正文_第9章出謀劃策
"將軍。"
菀兒小聲喚了一聲。容姝回頭,看見司馬妥站在門外,滿臉怒氣。他站在那裏有多久了。
"將軍。"如媛瑟瑟發抖地喊了一聲,她也不知道將軍到底聽了多少。
"如媛,你隨我也有八年了。我想不到,你竟是這樣的人,竟然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下得去手,還陷害姝兒。你可知道,那日本將軍險些就……就……"就把容姝掐死。司馬妥怒吼。
那日,他看見她白皙修長的脖子,想起自己早逝的孩子,他把手都已經比到容姝的脖子上。若不是自己還尚有一絲理智,就釀成大禍。
"如,如媛知錯了。求將軍饒了妾身,念在妾身多年盡心伺候將軍的份上,饒了妾身吧。妾身這麽做完全是因為,因為妾身愛王爺啊,如媛不能忍受和別的女人一起分享將軍。王爺,。"如媛大哭。
"來人,給我拖下去,趕出將軍府,從此以後,如媛再也不是我將軍府的人,她是生是死都與將軍府無關,誰也不許放她進來。"
一幫人把如媛拖了下去。她哭鬧著,嘴裏一直喊著那句"女人的悲哀,你們這些男人何嚐懂。"
看著那樣瘋癲的如媛,她的那句話一直在榕樹的腦海中回蕩,難免產生兔死狐悲之意。是啊,男人何曾知道女人的悲哀。就如哥哥,就如司馬妥,他們隻在乎自己。可是女人一旦付出,一旦愛上,就不能自拔。她突然有些可憐如媛。自己今後會不會也被人這樣對待。現在她是垣國公主,可是有朝一日,自己沒有了公主的身份,別人也會這樣對待自己吧。
"姝兒在想寫什麽呢?"
"沒什麽,隻是覺得如媛也是可憐之人。"容姝無意道。
"姝兒,我司馬妥隻有一個,我此生隻愛你一人,所以隻能負了別人獨獨愛你。不要給自己那麽多負擔,在我的心裏你是最好的女人,最好的娘子,將來也會事最好的母親。"
容鳶抱著他的腰,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不是感動,隻是不想讓司馬妥看到自己現在的表情。他說"司馬妥隻有一個,我此生隻愛你一人,所以隻能負了別人獨獨愛你。不要給自己那麽多負擔。"可他又是否知道,容姝也隻有一人,隻有一顆心,她的心給了別人,所以隻能負他。
"司馬妥,對不起,這顆心我給不了你,隻能用我的身體補償你。"
"哎!"
聽見司馬妥歎氣,容姝問:"相公怎麽了?怎麽唉聲歎氣的,這可不像姝兒認識的相公啊。"
"姝兒,你可知定康王。"
"略有耳聞。怎麽了?"
"定康王是當今聖上的親兄弟,兩人在奪嫡之戰中,皇上成功奪得了皇位,最後將逼宮的定康王處死。如今,有一幫悍匪在京城外叫宣,自稱定康王的擁護者,還散布謠言定康王沒有死。此事最近在京城裏鬧的很凶啊。"
"容姝足不出戶,可也是略有耳聞。聽說朝廷幾次派重兵圍剿都無疾而終,這是為何?"
"那幫反賊占據了京城外的一座向福山,向福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再加上這些人還抓了無辜百姓做箭靶,每次我們的人想要進攻他們就拿那些百姓放在最前麵。哎!"司馬妥擰著眉頭歎氣。
"相公,別急,我們先進屋去。"容姝拉著司馬妥的手進了屋子,讓他坐在椅子上,自己則走到椅子後麵,替他揉太陽穴,為他減壓活血。"那麽相公自己的想法是什麽呢?"
"我的想法?我想的是先將這幫人招安,等待時機成熟再將那些懷有異心的人斬草除根。娘子,你會不會覺得我的做法卑鄙。"
"相公,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若不果斷決絕些,到頭來吃虧的還是自己。不過容姝有一想法。"
"哦?娘子的想法,一定會很好的,還請娘子賜教。"在這個嚴肅的時候司馬妥還不忘調侃容姝。
"貧嘴。"容姝輕輕拍打她的腦袋,"相公,你們隻想著從正麵攻打那些反賊,可曾想過先派人把百姓先解救出來,在去攻打他們呢?這樣,你們就無後顧之憂了。"
"呀!我怎麽沒有想到呢?這幾天真是忙暈頭了。"司馬妥突然站起來,險些把容姝嚇到,他扶穩容姝,"娘子,為夫去去就來,你且在家等著我的好消息。"說完風一樣的跑了出去。
"剛才還愁成那樣,想在有像個小孩子一樣。哎!"容姝無奈的笑。
"就算將軍是小孩子,公主也喜歡啊。"從外麵進來的菀兒調侃道。
"壞菀兒,居然調笑本宮,看到時候本宮不把你嫁給一個又醜又老的男人,讓扯著本宮的褲腿哭。"
"反正菀兒這輩子就跟著公主,誰也不嫁。看您能把我怎麽遭。"
兩人嬉鬧了一會兒,菀兒陪著容姝繡了一會手絹,就收拾東西準備休息一下,整理的時候發現司馬妥的腰牌落在這裏了,是他用來調遣京城裏的軍隊的令牌,他今日出門定然會急急地部署一切事宜立刻行動,腰牌定然是要用到的。
"菀兒,若是有人問起我就說我在午憩,不許任何人過來打擾。"
"是。公主,您這是要去哪裏?"看見容姝拿起令牌,又找到麵紗遮麵,問道。
"我要出門一趟,會盡快回來。"
容姝到馬廄找了匹馬,從後門出了將軍府,直向將軍署奔去。到了將軍署,被告知司馬妥領著自己的十五個近衛軍不知去向。容姝心裏有不好的預感升起,問清了向福山的怎麽走,就奔向向福山。
出了城,一路向西,路逐漸變得不好走,顛簸的路讓她柔弱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但是一看到腰間那塊令牌就咬牙告訴自己,不能停,要快一點,再快一點。她淩空揮鞭,馬兒受了驚嚇加速前進。由於容姝體力精力有限,騎馬快奔了一段路就吃不消,多次因為嘔吐而停下來休息,她多花了半個多時辰,才終於到了向福山山腳。
凜冽的風把她的臉割得生疼,兩頰通紅,四肢早就凍得麻木,費了好大得勁才恢複過來。根據自己有限的了解,反賊的窩點在向福山東北,坐東朝西,地勢優越,易守難攻,司馬妥若是想要解救那些無辜百姓,就必須從山的西部上去,那裏地勢陡峭,森林密布,凶獸眾多,而且反賊也在那裏設了許多機關,這就是那些反賊能夠有恃無恐的對那裏不管不顧的原因。雖然凶險,但是這是司馬妥唯一的機會,所以他必然在那裏。容姝繞過山路,來到了向福山的西側。
到了那裏,隻看見延綿不絕的山林,樹與樹之間的距離隔得極近,傾斜的角度讓人一眼就可以看見山頂高高的山寨。這是反賊對朝廷的叫宣嗎?容姝顧不得那麽多,下了馬仔細觀察了一下低山馬蹄印,沿著馬蹄印一路狂奔。她知道現在那塊令牌都是借口,她在乎司馬妥,這就是她覺得自己不恥的原因,她在愛著哥哥的同時,竟然還喜歡上了司馬妥。她不能讓司馬妥一個人冒險,她,垣國元宸長公主容姝,是霖國大將軍司馬妥的妻子,也是唯一的妻。既然決定了要和他在一起,那就勇往直前,努力的去愛上他。容姝在自己的心裏默念,一邊祈禱司馬妥不能有事。
一路上,她看見許多被破壞掉的機關、箭矢,是他。那些機關箭矢上沒有沾染血跡,說明他們沒有人受傷,隻要沒有受傷就好。沿著司馬妥留下的痕跡,容姝很快就要到達山頂了。在進山寨的一個小小的路口上,幾個身著便裝的人在那裏守著,她分不清那些人是敵是友,不敢輕舉妄動,就伏在草叢上,不敢動彈。那兩個人在那裏站著一動不動,神色警覺的觀察四周的風吹草動,從他們的神態,容姝幾乎可以肯定他們就是司馬妥的下屬,因為他們身上有著司馬妥的精神,她不再多想,立刻起身。
"是誰。"二人低呼。
"本宮乃垣國元宸長公主,大將軍司馬妥之妻。這是你家將軍的令牌。"容姝把令牌亮給他們看,二人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將軍的令牌,立刻下跪。
"都免禮,緊急時刻無須多禮。將軍進去多久了?"
"回稟公主,將軍進去已經有半個多時辰了,按照預計的時間,應該是要回來了。"
"那就好,我們在這裏多等一等吧,將軍是否有交代若是他過了時間還不出來,你們該怎麽辦?"
"回稟公主,將軍說,若是他過了時間還沒有出來,就讓屬下到將軍府找公主殿下,將軍的調兵令牌在公主那裏。"
容姝心裏泛起一陣漣漪,他這麽信任自己,把自己的性命都交給了自己?司馬妥,容姝今生負你良多。我該怎麽還?告訴我。
半盞茶功夫,一幫百姓由司馬妥的近衛軍帶領下,安靜的從路口出來,他們被從原路帶下山,一幫人迅速撤退,可是當最後一個人出來,容姝都沒有看見司馬妥。
"將軍呢?他在哪裏?"容姝拉住走在最後的人問,那人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容姝,久久不答話,容姝被他看的心越來越沉。"告訴我,你們的將軍在哪裏?他在哪裏?!"容姝高聲喊,眼淚也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