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0章有喜了
"二牛,你倒是快說將軍在哪裏啊,這是元宸公主,是將軍的夫人。"得了方才的那兩個近衛中的一個的話,那個叫二牛的小夥子才開口說話。
"將軍原本已經出來了的,可是不知道怎麽又跑了回去。李副將回去找將軍去了,應該快回來了。"
正在說話的這功夫,隻見一個年輕副將架著受了重傷的司馬妥狼狽的出來。
"快跑,再晚一點那些反賊就找到咱們。二胡、富貴,趕快把這個路口封住,不能讓他們發現這條道。"
二人聽言趕快上前把路口封住。原來這個路口是他們自己開出來的,怪不得那麽狹窄。可是容姝已經顧不得去看那麽多了,她隻關心司馬妥。
幾人一路疾奔,終於到了山下。由於司馬妥受了重傷,必須先替他清理傷口,不然性命堪憂,無奈之下不得不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先清理傷口。在一塊巨岩背後,幾人將司馬妥安置在那裏,李副將早年跟著軍醫學過一些醫術,自己也頗愛學醫,所以醫術不錯。這廂就是他為司馬妥清理包紮。
"相公,我是姝兒,你快醒醒。"容姝含著眼淚柔聲喚他。
司馬妥似乎聽見了容姝的呼喚,緩緩睜開了眼,看見自己疼愛的人流著眼淚,從來都是端莊的發髻早就淩亂,身上的衣服也被劃破,看得他一陣心疼。
"對不起,為夫害苦了你。"
"不苦不苦,隻要你沒事,姝兒就不苦。"容姝用手抹了把眼淚,剛才在地上摔了一跤,手上沾染了汙泥,現在再一抹,頓時成了一隻小花貓。
"你看,都成了小花貓。"司馬妥用手摸了摸她臉上的汙泥,"既然娘子那麽乖,那麽會疼愛自家相公,那麽相公我就給你一個小獎勵。"說罷,變戲法般變出了一隻木簪,清雅素麗的蓮花,每一個紋路都比那日見著的那一支還要精細許多,隻是木簪上滿是泥和血。
"呀,真是不好意思,還是染了血,我給你擦擦。"他伸出虛弱的手想要要回那隻簪,卻被容姝製止。
"不礙事,髒了我也喜歡,隻要是你送的。傻瓜,你是為了這支簪子才又跑回去的嗎?傻瓜傻瓜,以後再也不許你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了。不就是一直簪子,丟了就讓它丟了吧。"容姝側過臉不看他,她又欠了他,良多。
"這可不行,這是娘子喜歡的簪子,再說為夫可是花費了好些時日才做好的,要是就這麽丟了,豈不是太可惜。好了娘子,以後再也不敢了,你看為夫都這樣了,你還要讓為夫騰出力氣來哄你。"司馬妥故意裝的很虛弱的撒嬌道。
"好了好了,不跟你計較。我們還是快一點下山吧,要是晚了就進不了城了。"
一行人立即出發,司馬妥身子恢複了一些,能夠自己行走,在戰場上,比這個更重的傷他都受過,更何況是這樣的小傷。一路上遇到幾股反賊,應該是來抓逃走的百姓。那些百姓早就被轉移到安全之處,自從反賊們用百姓做箭靶,向福山方圓十裏的人家都已經牽走,所以他們已經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
容姝正要爬上馬,李副將突然開口,
"將軍,請恕末將多言,方才末將無意摸到公主的手腕,"他說完頓了頓,容姝抱拳請罪,得容姝恕罪之後才繼續說。"那個時候情況緊急,公主體力不支,突然暈倒,自己就扶了她一把,隱約摸到公主似乎有了喜脈。恭喜公主,恭喜將軍。"
"姝兒,你有了孩子?怪不得這幾天老是嘔吐,原來……"司馬妥興奮得像個小孩子一樣。
容姝羞得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低著頭,一臉嬌媚。
"末將醫術拙劣,還需回府後,請上大夫給診一診才能確診。"
"是是是,咱們這就回家,這就回家。"
還沒有回到將軍府,司馬妥就被皇帝一道聖旨給招個過去。容姝在二胡富貴的護送下回了將軍府,菀兒在尋芳園焦急的等候,看見狼狽不堪的容姝,記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公主,你這是去了哪裏?怎麽弄成這個樣子,你,你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菀兒該怎麽辦啊。"
"傻瓜,我不是沒事了嗎?你看我已經好好的回來了。"
安慰好菀兒,菀兒替她打了水沐浴更衣。容姝坐在浴桶裏,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小腹,一個生命正在那裏孕育?她就快要成為母親了,真好。要是這個孩子是哥哥的,那就更好了。她輕笑。
到了夜裏,司馬妥終於回來了,他滿身是傷,一臉疲憊,但是還不忘給容姝找來大夫,而且還是宮裏的禦醫。他實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確認他的小嬌妻是否懷孕,他是不是就要當爹也。
留著長長胡子的老禦醫替容姝完脈,捋著胡須,久久才從容的把手放下來。
"恭喜將軍,恭喜公主。公主確係已懷有身孕。"
司馬妥高興的就要跳起來歡呼雀躍,他抱著容姝喊:
"我們有孩子了,真好,我實在太幸福了。哈哈哈!以後我的兒子要做大將軍,不對,如果是女兒呢,是女兒的話,就讓她像她的娘親一樣美麗。"
容姝搖頭笑看他,不說話。
老禦醫繼續開口說話:"孩子和母親都很健康,聽聞今日公主受了些驚訝,老朽這就開些安胎藥房。這懷孕三個月的時候孩子是最脆弱了,容易……"
禦醫接下來說了什麽,容姝沒有聽見,她的耳邊隻有那三個字"三個月""三個月""三個月",三個月前,她在垣國,三個月前她和自己的哥哥一夜歡好。
容姝心裏想著自己的皇兄,不知道現在他在幹什麽,大致在批奏折吧,若是他知道了自己已經懷了他的孩子,是不是會很高興呢?容沐,你是不是會不要這個孩子?你應該是愛著自己的,可是這個孩子不是個受人期望的。
容姝在一邊坐著,她沒有發現司馬妥狂喜的笑臉立刻的變了,不過司馬妥還是仔細的聽完禦醫的吩咐,禦醫在宮中混跡這麽多年,如何不懂察言觀色,看到司馬妥和容姝的表情心知有異便躬身說道“司馬將軍,老朽宮中還有要事,不能耽擱太長時辰,老朽告辭!”。
司馬妥知道此時自己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若是讓皇上知道後容姝性命難保。
“哦,是本將軍高興糊塗了,請,我親自送您出去,一會自會安排馬車送您回宮”司馬妥一伸手把禦醫請了出去,臨走時司馬妥回頭看了容姝一眼,她還是坐在椅子上不曾動彈。
司馬妥再三謝過禦醫後就轉身往回走,一路上他腳步緩慢,在思量著這個孩子的父親,那個奪去容姝**的人是誰,一個名字冒然的出現在他的腦海,搖搖頭,他苦澀的閉上雙眼,此時自己是萬分不願踏入尋香園,可是,自己不是早就知道她喜歡的是誰了麽。
司馬妥以最慢的速度走回了屋子,路上他就已經想好了,不論這個孩子是誰的,他都想和容姝在一起,就這樣過日子也是不錯的,更何況如果皇上知道了容姝的身孕,一定不會讓她毀了容沐的名聲的。
容姝坐在椅子上,等她回過神後屋內就剩自己一個人了,看著桌上的茶杯,她突然口渴,倒了一杯茶放在嘴邊,心裏想的卻是司馬妥,他知道了這個孩子不是他的,不知道會怎麽辦。
“茶都涼了,你怎麽可以喝涼茶呢?我命人準備了紅棗茶,你嚐嚐看?”司馬妥走進房門看著容姝笑著說。
“相公!你。。。”容姝此時不知道如何與司馬妥張口,她有一種深深的愧疚,司馬妥對自己這麽好,可是自己的心裏在知道了懷有容沐的孩子時確是無比高興的,真想把這個消息親口告訴他。
“不要動,嚐嚐這個,雖然是紅棗茶,可是沒有茶葉的,方才禦醫說了,喝茶會傷了胎氣,你忘記了嗎?”司馬妥溫柔的說完坐在容姝的身邊伸手摟住容姝。
“你為何不問我?隻要你問,我便都告訴你!”容姝狠下心轉頭看著司馬妥,眼裏有堅定,這個男人對自己很好,自己不能再傷害他之後還欺騙他了。
“不問,我隻知道你是我司馬妥的妻子,這個將軍府的女主人,其他的我無需知曉!”司馬妥抱著容姝不讓她看到自己眼中的傷痛,是啊,這個孩子不是自己的,是多麽心痛。
司馬妥的心還在痛,他不會再做失手傷害容姝的事情了,自從佩刀闖入皇宮的那天起,容姝在自己心裏的地位就已經不能動搖了,自己已經知道自己的心。
“你真是個傻瓜!我告訴你,這個孩子是容沐的!”容姝抱著司馬妥輕聲說道。
“我知道,現在他就是我司馬妥的了,你放心,我會護你們一生!”司馬妥聽到容姝還是說了出來閉眼說道。
“對不起!。。。我。。”容姝思量了許久才張口說。
“不要再說這些了,我知道你愛慕他,我們不要再提他了,不然為夫生氣了!”司馬妥溫柔的笑著說。
“恩!”容姝見司馬妥笑容真誠便放下擔憂靠在司馬妥的懷中笑了,司馬妥看著容姝的笑容心裏下定了決心。
“夜深了,我們休息吧!”司馬妥扶著容姝走到床前,他剛才清楚的聽到禦醫的囑咐,這些他都銘記在心,看著容姝躺下後他從身後抱住容姝說“快點睡吧,孩子都累了,你今日太累了!”。
容姝確實累極,在司馬妥的懷中含糊應了兩聲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就睡著了,司馬妥身上的疼痛不斷的提醒著他,容姝為了自己今日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