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五章祖母心思再見許雨

卻又是不知,心裏為何存著些許甜意來。

這幾日便是瞧不見他,都覺得心裏慌了跟什麽似的,現在瞧見了,卻又不想理睬。

這登徒子,怕是爬姑娘的閨房都爬慣了!

“瞧你板著臉跟個什麽一般。”

容瑾瞧了她一眼,卻隻是笑了笑,說到:“我倒是兩天沒瞧見你,你便是鬧開了這麽大的事兒,若不是我一直跟在你後頭給你掃尾,說不定現在都成了什麽樣子的爛攤子了。”

許華濃心裏一跳,卻並沒有說話。

她也知道這幾天的事兒鬧得夠大,不過她自己沒有那般善後的本事,就一直咬著牙當自己沒存在。

幸而容瑾再給她掃尾。

可是嘴上卻又不饒人的:“侯爺說的是什麽話?可是侯爺親手將小女逼迫至此的,若不是侯爺,小女現在早便是在許家混的風生水起了。”

容瑾瞧了一眼許華濃,突然笑了笑:“在你們許家如何風生水起也沒有甚麽用處了。”

一聽這話,許華濃心裏一跳,禁不住抬頭瞧著他,竟是猜測到了什麽。

容瑾卻是自顧自的說到:“我倒是真小瞧了你,原本隻覺著你有點用處,卻沒想到還有這般本事,楊家的姑娘都快被你逼瘋了,現在正在要死要活的尋死呢,雖說明麵上沒什麽,但是楊家一片亂。”

這話說的許華濃心裏莫名的發堵。

她便是有點作用嗎?

頓了頓,容瑾笑道:“這件事情我會幫你善後的,楊家的任何一點報複,都落不到你的身上。”

許華濃心裏不知噙著什麽心思,嘴巴就像是不受控製般說到:“那楊家姑娘可是你未來的正妻,你便是這般狠心對待她?那張臉可是毀了,雖說她沒有個甚麽好德行,但是好歹也是一個姑娘家,日後怕是也不能嫁的良人——”

正是說著的時候,卻是突然腳心一痛,許華濃低呼一聲,就看見,竟是容瑾用手骨用力點了一下她的腳心。

“腳心發涼,骨骼虛弱,短命之相,有空惦記別人,還不如瞧一瞧自己。”

說著,容瑾隨手丟給許華濃一個瓷瓶:“三日一顆,切莫斷了。”

許華濃抓著那瓷瓶,就覺著原本冰涼的腳底竟是火燒火燎起來,好似是有人在拿手攢著一般。

容瑾來的無聲,走得也無息,唯獨許華濃抓著那瓷瓶,小心的倒出來了一個小圓球,火紅色的,也沒有仔細分辨,便是囫圇的吞了下去。

倒是有些苦。

呆泄了片刻,又是將那瓷瓶小心的放在了自己的枕頭邊兒上,又覺著不保險,便是將它小心的抓在手心裏,折騰了半天,又是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許華濃便是早早的起了身子。

今兒是回去的日子了。

卻是不成想,她拾掇好了自己,一出門,就是瞧見了許華清等在門口。

許華清竟是等在她的門口,等到她出來?

看來昨日給許華清的震撼不小呢,她今兒竟是主動來跟許華濃示好了。

不過許華濃並沒有放在心上。

許華清是個什麽樣的人,許華濃自認為還是比較清楚的,雖說現在看起來好像是對她親熱有加,但是真正遇到了什麽利益的時候,怕是許華清不會遲疑半分的,依舊會將許華濃給推出去。

就是了解了許華清的狼子野心,許華濃才是不多加與她交往,也對她這般親熱並不太上心。

回程的時候,比來的時候更寂寥。

來的時候姑娘們頂多就是互相不熟悉,可是回程的時候,卻是都知道許華濃和許華清的身份,以及這段時間的事情了,便是都沒有人與兩個人說話。

許華清便是有些不爽利,她來此處,除了給自己漲漲身價,便是想要交往幾個不錯的手帕交,到時候身份足夠,也夠給自己撐臉麵,但是瞧這個樣子,估摸著她是不要想了。

這一路上都沒有個姑娘肯跟她多說幾句話的,就算是她貼上去,人家也會尋旁的理由走開。

到了後頭許華清也罷了,她到底還是要臉麵的,也沒個心思那般纏著人家,不過,倒是有點古怪的是,一些身份夠高的姑娘,卻是衝著許華濃拋了橄欖枝。

這些姑娘的身份在所有姑娘裏麵都算高的,甚至有幾個跟楊家姑娘都不相上下,估摸著也就是因為身份足夠高的原因,所以這些姑娘才是肆無忌憚的跟許華濃交談。

身份不夠高的姑娘,都是不敢衝著許華濃交往的。

一路上到還算是平穩,隻不過回去的時候比來的時候似乎,更歸心似箭了些。

馬車一路平穩的行駛到許家,許華清先下去,許華濃正是要下去的時候,手裏卻突然多了一點東西。

是那馬夫塞過來的一樣東西。

許華濃下意識的抓在手心裏,緊緊攥著不肯鬆開,就聽那馬夫一聲鞭響,恰好許華濃下了車,他便是疾馳而去。

冬蟲便是立刻走上來,伸手扶著許華濃,又是想要嗬斥那馬夫,可是那馬夫早就沒影子了。

“罷了。”

許華濃自然知道冬蟲的心思,便是擺了擺手,然後將手心裏的東西小心藏好。

憑觸感來看,是一塊玉佩。

但是沒有心思多看了,她剛剛收好玉佩,便是有嬤嬤前頭領路,許華濃四下看了一眼,便沒有瞧見許華清。

許華清竟是方才搶著那麽一點功夫,先走了?

許華濃不由得搖頭,這許華清便是爛泥扶不上牆了,也無需多在意了。

竟是都不需要旁的人去引誘,許華清便是自個兒又對許華濃刷起心機來。

估摸著許華清是惦記著想要去祖母麵前說些好話,邀功之類的,而這些話許華濃在麵前都不好說,所以才是走得這麽急匆匆地。

許華濃沒有爭功的意思,便是慢悠悠的走著。

冬蟲反應不過來,但是一直在後頭跟著的秋月可是明白許華清是去哪兒了,連忙跟了上來,說到:“老祖宗可是惦記著姑娘呢,大姑娘前頭走得快著,姑娘可也莫要慢了腳力了。”

許華濃便是衝她點了點頭:“不急這麽多勞什子,老祖宗早都派人迎著我們了。”

秋月也聰明,便是沒有再說。

“前些日子叫你做的,可是怠慢了?”

許華濃卻是突然轉頭衝著秋月問道。

秋月倒是反應極快,笑了笑,說到:“奴婢早都拾掇好了,就等著姑娘回來,瞧一場大戲呢。”

聽見秋月和許華濃這般說,冬蟲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卻是沒有說什麽。

她也不知秋月這幾天是在忙什麽,但是明顯是姑娘吩咐的。

卻又有些心裏不舒坦,大抵是因為姑娘將事情給了秋月做,卻沒有給她做吧。

不過冬蟲卻也知道,秋月確實比自己更有本事,雖然進院兒比自己晚,但是所有事情都處理的井井有條,而且,在辦很多事兒的時候,也確實比自己更有魄力。

前段時間姑娘不在,就有很多嬤嬤用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搪塞他們,並且都想在院兒裏撈些好處來,若不是秋月在這裏,還真不知道怎麽辦。

便是走了許久的路子,才是到了老太太的院兒。

這出去一趟,就仿佛是見識了萬千世界一般,才回來竟是覺得滄海桑田,熟悉的東西都有幾分陌生了。

許華濃才是到了門口,都沒有等通報,丫鬟便是迎著許華濃進去,才是一進去,就已經看到了滿室歡愉。

許華清果然依舊是一身本領,在許家依舊吃得開,老祖宗寵愛她的很。

“孫女兒華濃,見過老祖宗。”

許華濃見了一個禮,老祖宗便是滿臉堆笑地喚許華濃過來,許華濃也不矜持,便是順著老祖宗過去,也不知老祖宗是有意無意,竟然讓許華濃和許華清一起跪在了她的旁邊兒。

一直以來,都隻有許華清可以跪在老祖宗旁邊兒的。

許華清麵部有些僵硬,卻還是反應很快,依舊跟老祖宗說說笑笑,還和許華濃笑著。

屋子裏隻有老祖宗一個人,估摸著是專門等著她們姐妹的。

果然不錯,老祖宗又是問了一些關於宴會上的事兒,許華濃和許華清對答如流,兩人又都是將一些事情掩蓋了,將一些事情稍加修飾,才告訴老祖宗。

老祖宗不疑有他,其實老祖宗也知道許華濃和許華清素來不和,所以也不擔心兩人會一起瞞騙自己,倒是老祖宗也是聽了些許風聲。

大抵都是關於許華濃和容侯爺的。

不過思來想去,老祖宗還是決定不過問了,那容侯爺身份不可輕易攀附,高貴的很,許華濃的身份,也不過是個庶女而已。

若是侯爺喜歡,便是喜歡了,抬回去做妾也是有麵子的,若是不喜歡,可能還毀了許華濃的名聲,那邊是尋了個商賈之家嫁了吧。

左右她原本也就是這樣個身價的。

一切都要瞧著侯爺的。

這般想著,卻又細細詢問:“可是在宴會上跟閨秀們有什麽不愉快的地方?”

許華濃和許華清避重就輕,二人說了片刻功夫的話兒,外頭卻是有丫鬟來通報。

是許晴來了?

看一眼天色,確實正好是來見禮的時辰,這幾日在哪山穀之中呆的都有些黑白顛倒了,看一眼外頭的隆冬深雪,又是止不住的骨骼發冷。

“你們倆舟車勞頓,便是早些下去休息吧。”

老祖宗體恤許華清姐妹,他們二人也就不推辭,跟著老祖宗見禮之後,便是退下去。

正好看到等在外麵的許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