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一千萬的支票
“曲向陽。有一點,程米沒有亂說,曲向陽確實追了我好幾年,但我沒有讓他為我做任何事,更沒有拿他當跳板,當墊腳石,可能因為他喜歡我,陸箐箐和程米卻喜歡他,所以我在她們眼裏,成了最可惡的女人。也正因為曲向陽,又加上那次比賽的事,陸箐箐徹底跟我撕破臉,四處跟人說,我在學校裏勾引男人,我也曾經解釋過,可沒有人相信我,所謂的真相,也許真的就是,相信的人多了,它就是真的吧。”
苦笑兩聲,劉忻一雙眼睛激的通紅,伸手撐了一下額頭,她努力的讓自己保持清醒。
一切都過去了。
在這裏,再也沒有人會指著她的鼻子罵她賤女人了。
“小忻,我相信你,你放心吧,我不會再讓你被她們指著鼻子罵了。”
劉忻本來是不信他這麽說的,畢竟他並沒有在蔣玲麵前好好護著她,可時隔沒多久,一個月後,她再回公司上班了,她卻是相信他的話的。
這天,白世江安撫她一陣之後,就離開了,劉忻靠在沙發上,回想起從前的種種,好好想想,心裏反倒是沒那麽難受了。
她想,有可能家裏發生這樣大的變故,一切都是為了讓她好好成長吧。
她真的太脆弱了。
薄修說的對,她需要成長,他逼她,也無濟於事,她太軟弱了,她需要鍛煉,也需要指導。
也許隻有成為很強的人,她才能好好保護爸爸,也能好好保護自己。
第二天,劉忻下樓倒垃圾,腿腳顯然好多了,不像之前那麽痛,像是適應了上下樓梯的感覺,劉忻心裏感到欣喜不已。
同時對薄修懷抱感激,開始理解他的做法。
他那幾天拖著她上下樓,好像是為了給她好的鍛煉,並不是想折磨她,折騰她,她和溫祁南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倒完垃圾上樓的時候,劉忻卻碰上了一個她並不想看見的女人。
蔣玲目光定定的看著她,姿態高傲:“有空一起喝杯咖啡嗎?”
劉忻幾乎想也沒想,就冷冷拒絕道:“沒空,蔣小姐你找別人吧。”
“今天我隻找你喝咖啡,你要是不答應,我就讓你這個假期過的不得安寧。”
“蔣小姐你這是在威脅我?”
劉忻覺得好笑,看來她這個‘情敵’,今天還非要請她喝咖啡了。
“隨你怎麽想,去不去,一句話。”蔣玲目光冷冷的看向她,眼神落在她身上滿是不屑。
她真不明白,白世江怎麽會被這樣一個女人給蠱惑了,勾去了心。
“你都這麽說了,我還能不去?”
“你知道就好。”
蔣玲話完,就載著她上了車,帶她去了一處咖啡館,這家咖啡館像是被蔣玲給包下了,劉忻進去之後,除了幾個服務員,一個客人都沒見著。
她坐在了蔣玲的對麵,點了一杯焦糖拿鐵,眸光清冷。
這個女人找她肯定沒好事。
想必事情又是跟白世江有關吧。
果不其然,蔣玲一開口,就是一句:“劉忻,這一次我不會再輕敵了。”
“什麽意思?輕敵?”劉忻咧嘴笑了,沒太明白她的意思,她開口就甩出這麽句話來,她能明白就怪了。
“以前是我太輕敵,世江才會偏向你,以後不會了,以後你不會有機會再得逞的,白世江是我蔣玲看中的,劉忻,你最好識趣點。”
蔣玲向來說話都是開門見山的,也沒跟她說什麽有的沒的,直接切入主題。
“識趣?看中?蔣小姐你把白總當成什麽了?他是個優秀的男人,有自己選擇心愛女人的權利,他沒看上你,這怪不得我。至於說到識趣,在蔣小姐眼裏,什麽叫識趣?”
劉忻打心眼裏覺得,蔣玲對白世江的愛,或許到現在了,都不再能稱之為愛了,這是瘋狂吧?
是執著吧。
她瘋狂又執念的愛著一個自己得不到的男人,妄想鏟除了這個男人身邊所有的女人,她就能夠上位,成為這個男人的心尖寵。
可她真的得到了?她又會快樂嗎?
劉忻的反駁令蔣玲臉色慘白,她冷眼盯著劉忻,從包裏掏出一張事先就寫好的支票來,推到她麵前道:“你纏著世江哥,不就是因為錢嗎?我給你,劉忻,我知道你進公司工作的原因是因為缺錢,這裏是一千萬,離開白世江,離開白氏,去圓你的舞蹈夢。這是我給你唯一的一次機會。”
劉忻看著那張價值一千萬的支票推到自己眼前,嘴角不由得溢出一抹笑來,一千萬,她從來沒想到,家裏家產被奪之後,她劉忻還有這麽值錢的一天。
要是沒有薄修的出現,沒有那份合同,她還真有可能,特別需要這張支票。
可現在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再多的錢,都買不回她沒有完全計劃之前的自由。
而如果沒有幾個月前的薄修,她也根本不可能救得了自己的爸爸。
“支票你收起來吧,蔣玲,以後別再做這種事了,也別自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沒別的事,我先回去了。”
都沒等到那杯咖啡上來,劉忻就起身要走,卻被蔣玲厲聲喊住:“一千萬還不夠嗎?劉忻,你需要的隻是錢,我需要的是白世江,我們換,不行嗎?”
其實如果可以,哪個女人願意這樣做,可那天她在西餐廳攔住白世江去追劉忻,白世江惱怒極了,衝著她就是一頓嗬斥,他甚至覺得,劉忻的大學同學都是她找來的,也是她事先買通好的。
為了劉忻,如今的白世江對她好像半點情分都不講了。
她考慮了很久,今天才帶了支票來找她的。
蔣玲的卑微和難受都被回頭的劉忻一點點的看在眼裏,可她卻不能收下支票,亦不能夠退縮,她知道她已經愛的很卑微,並且沒有辦法了,可她也一樣。
她是為了白世江,她是為了目前還住在醫院裏的劉旭。
如果沒有白世江,蔣玲還可以活著。
可如果她沒了劉旭,她就失去了爸爸,她失去的,是自己親生父親的命,一條人命。
她沒有退路。
“換不了。蔣玲,你需要的是一份愛情,如果白世江不愛你,你給我再多錢,我也沒法給你想要的。好自為之吧。”
劉忻冷冷的說完這句話,就抬腳離開了咖啡館,她不知道,就在她走出咖啡館的那一刻,蔣玲整個人癱倒在地上,崩潰大哭。
手裏拿著那張一千萬的支票,她在咖啡館的地上哭的像個淚人,手腕的舊疤紮眼極了,尖銳的指甲扣在地麵上,指甲翻起的那一刻,指尖猛的一陣刺疼。
離開咖啡館後,劉忻情緒低落的打車回了公寓樓下,寒風刺刺的紮在她的膝上,想起咖啡館裏蔣玲跟她說的那句話,她看向她的神情,她就莫名的覺得渾身發涼。
會不會有一天,她也像蔣玲一樣,這麽愛一個人,這麽執著,卑微到塵埃裏呢?
“你跟蔣玲出去了?”回房後,劉忻就受到了某人的審問。
淡淡的點點頭,她把蔣玲要給她一千萬買她離開白世江身邊的事跟他說了,薄修聽完,嘴角勾起一抹笑道:“劉忻,你身價漲了啊,怎麽不收下,那可是一千萬,我當初才給你多少錢。”
“這不一樣,你救了我父親的命。你幫了我,我簽了合同,自然要遵守諾言,完成合約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要怎麽改變命運,都看自己了,劉忻,你知道你要是今天收下這一千萬,你會有什麽下場嗎?”
薄修在心裏嘲諷她居然又為蔣玲感到失落,真是一點兒不知道長記性。
“什麽下場?”劉忻感到疑惑不解。
“蔣玲會帶著錄音和視頻到白世江麵前揭穿你,而白世江會把你趕出白氏,因為你在欺騙他的感情。”薄修話裏淡淡說著,意思清楚明了。
“你在說什麽?什麽視頻錄音?”劉忻沒太明白他的意思。
“你以為蔣玲是傻子?沒事找你去咖啡館給你一千萬,那一千萬隻不過是個誘餌,想誘惑你說出她想聽到的話,比如,‘我願意為了這一千萬離開白氏,離開白世江’。”
薄修冷笑著,看向她的眼神都是嘲諷的。
“你是說,她把咖啡館包下,早就給我設計了圈套,等著我往裏跳?”劉忻開始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麵上猛然一驚,手心發涼的厲害。
“不然你以為你真的價值一千萬?劉忻你可真看得起你自己,蔣玲是什麽人?四年了,她把白世江身邊的女人一個個的掃蕩幹淨了,她是個有手段的女人,必要時,她什麽手段都使得出來!”
薄修十分惱怒,惱怒她不長腦子,竟然單獨去見蔣玲,萬一蔣玲今天不是設圈套陷害她,而是急了,想害她的命,想害她斷手斷腳呢,她有辦法反抗嗎?
“她在咖啡館裏裝了攝像頭錄音錄像?”蔣玲有這麽可恥嗎?劉忻心中一涼,不敢看向薄修那透著憤怒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