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失寵
劉忻這才聽到他解釋:“我隻是花了點冤枉錢而已。”
“花錢?”劉忻一臉深思。
“你可以提問,我還是很喜歡玩問答遊戲的。”最重要的是,他覺得他跟她說,她也搞不清楚,搞不好,會要他解釋很多遍,為了避免這樣的問題產生,他覺得還是她一個個問,他一個個回答比較保險。
他不能太高估麵前這個女人的腦子。
劉忻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憋憋嘴就開始提問:“我想知道阿婆是個什麽鬼。”
“阿婆啊,那是我在樓下花錢買通的一個清潔工,我花了點小錢,讓她在白世江出現的時候,在他麵前叨叨一句‘可憐哦,在青岩寺跪了那麽久,這要是殘了,以後哪裏還嫁的出去哦’”
“所以白世江會去青岩寺,是你買通的阿婆引他去的?”
“這個也不算。因為阿婆是在白世江的各種追問下,才知道你最近過的多煎熬,前段時間為了蔣玲,在青岩寺跪足了六個小時才拿到一張平安符,包括路上差點回不來家,晚上上樓的時候,都是在阿婆的攙扶下,才順利回房的。”
“……薄修你這故事編的挺圓滿。”什麽都想到了,他不去寫故事是不是有點可惜了?
“當然。之後白世江就跑了一趟青岩寺,青岩寺的大師一早就被我花錢收買了,自然不會透露我的存在,還會為我把事兒辦好,讓白世江徹底相信你第二次去青岩寺下跪,是因為在他麵前受了天大的委屈。”
“等會,白世江為什麽會來找我?”如果白世江沒來找她的話,就遇不到事先安排好的阿婆了吧。
“這個啊,還記得我跟你說,我不會讓你在青岩寺白跪嗎?我讓你請假之後,我留在白氏的耳目就把你生病的消息散播出去了,你公司裏的同事個個都恨不得你趕緊滾蛋,自然在背地裏沒說你什麽好話,這些也恰巧被白世江給聽到了,你說,你一連病了幾天,也不接他的電話,還被公司裏那麽多人罵,白世江會不來找你?”
“薄修我發現你真是個十足的心機婊……”
“罵人的話就不用說出來形容我了,你現在這雙膝蓋還傷著,你不覺得此時此刻你應該說討好我的話,而不是在這裏拉仇恨,嗯?”
麵對薄修疑似調侃的話,劉忻不禁朝他翻了個白眼。
“突然覺得你還能更可恥。”趁著她是傷員,居然想欺負她。
薄修對此不以為然,不再與之爭辯下去,他真怕跟劉忻說話太久,這個女人會拉低他的智商。
“要吃什麽?”
“你下廚嗎?”
“吃什麽?”
“青椒肉絲,紅燒土豆片。”
“等著。”
錯愕的看著他走進廚房,劉忻總覺得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現了幻覺,他居然去廚房了!他居然真的打算做今晚的晚餐嗎?
別嚇她,不會是想下毒毒死她吧?
與此同時,就在劉忻在家等著薄修給她做青椒肉絲時,白世江正沉淪在酒水裏,一杯酒下肚,他坐在自家吧台上,一雙黑色的眸子裏盛滿了傷痛。
腦子裏前後浮現的,全是劉忻那張冷漠的麵孔。
他清晰的記著,他剛才不久去找她時,她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她冷漠的叫他白總,還跟他鄭重的說一定會謹記經驗教訓,更懂分寸。擺明了是在告訴他,以後她會好好的跟他保持距離。
“少爺。酒喝多了傷身。”
“簡誠,你下去,別管我。”不顧簡誠的勸阻,白世江黯然傷神的厲害。
簡誠見他這般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禁問出了心底的疑惑:“少爺,是劉忻小姐對你說了什麽嗎?”他想,能讓白世江這般失落的人,除了死去的白思思,也就隻有劉忻了。
畢竟,她長的跟白思思那樣相像。
自從白世江今天去看了劉忻回來,就變成這樣了,坐在客廳設置的吧台上一直喝酒,一杯酒又一杯酒下肚,他光是看著,都為他憂心。
這要是喝壞了胃,那可怎麽是好啊。
“簡誠,是我不對,是我先傷了小忻的,要是當時我能理智一點,先給她解釋的機會,也許她今天就不會把我掃地出門了。”
從認識劉忻以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劉忻那張冷漠的麵孔,那樣的冷漠,好像隻是用來針對他的。
手裏拿著酒杯,白世江不由得想起了從前,白思思還在的時候。
那時候,他們多歡樂啊,可惜……就是他,毀了那樣的美好。
他太懦弱了。
嘴角溢出‘嗤嗤’的笑來,白世江雙眼泛紅的看著酒瓶,一雙黑眸裏仿佛都填充著紅色血絲,一陣清澈的英文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令他不由得皺眉更甚。
“少爺,蔣小姐的電話。”將手機遞到他眼前,簡誠皺緊了眉頭。
他搖搖頭,沒有從他手中接過手機的意思,簡誠會意,不再把手機遞向他,反而掛斷電話,跟他問下一步指示:“少爺,你這麽掛斷蔣小姐的電話,下一步怎麽辦?”蔣玲現在可還躺在醫院裏,要是又受了刺激,那蔣玲父親那邊,不太好交代啊。
“沒有我,她也不會死的。”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那個白世江,他對蔣玲的態度冷淡極了。
他不敢想象,如今的蔣玲,竟變成了一個那樣的女人,她竟私下找李錦,不用想,都知道她和李錦說了什麽。
是啊,小忻解釋的一點沒錯,她要是真的想針對蔣玲,又何必在青岩寺跪了六個小時之後,又去公司裏私下傳播蔣玲自殺的消息。
當時因為太信任蔣玲,他完全忽略了劉忻的感受。
“少爺,我看,還是我代表你去一趟醫院吧,你就算不顧及蔣小姐,秦總那邊,你……”
“你去吧,她要是鬧,你就跟她說,我全部都知道了,隻說這句話就行了。”
“恩。是。”
簡誠話完,就畢恭畢敬的退下了。
已經很晚了,劉忻等到某人從廚房裏炒了菜出來,整個人已經餓的心力交瘁了。
眼看著薄修把兩碟菜端上桌,劉忻坐在餐桌上,看著兩個菜的品相,不禁微微凝眉:“薄修,你在廚房忙活這麽久,就這樣?”
他不是在逗她吧。
土豆片好多都燒黑了,她算是見識到他的‘高超’廚藝了。
“吃吧。”將一雙筷子遞到她麵前,薄修絲毫沒有要把菜撤掉的樣子,劉忻認命的接過筷子,手裏拿著筷子顫顫的夾向青椒。
還沒來得及吃,就聽到薄修突然跟她說:“對了,還有個好消息我得告訴你。”
“什麽好消息,難不成白世江要給我漲工資了?”將青椒放進碗裏,猛地放下筷子,劉忻眼神發亮的看著他。
薄修無語的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道:“別掉錢眼裏了,你還不至於淪落到如此缺錢的地步。”
“你落魄一個給我看看,看你到時候會不會掉到錢眼裏。”她本來也大小是個富二代,可是她命運的軌跡已然改道,家產被奪,不然他以為她能聽他使喚,跟他簽什麽合同?
“蔣玲要‘失寵’了。”
“……你這形容詞是不是有點太那啥了,又不是皇帝翻牌子,還失寵,這麽說的話,我之前也算是失寵嗎?”
這就是他口中所謂的好消息嗎?感覺還不如漲工資來的實際。
“我找人把蔣玲跟李錦見麵的照片流給了白世江,這回的事上,他不會相信蔣玲了。以他的性子,也絕不會再去醫院給蔣玲陪床了。”
估計這會兒,那位蔣小姐,正在大發雷霆吧。
薄修輕笑,劉忻重新拿起筷子,一邊往自己碗裏夾肉,一邊訕訕說道:“薄修,我發現你好像真的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當然。不然有你什麽事。”如果他不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也不需要謀劃這麽久了,他一定會讓白世江為自己的懦弱付出代價的。
“薄修,你炒菜放了多少鹽,你好好說,我不打你。”重重放下筷子,劉忻一邊說話,一邊伸手捂住嘴,總覺得剛剛吞下的那一塊肉裏吸收了半包鹽的鹽分,鹹的太厲害了。
“你敢打我?”男人挑眉,看向她的目光變得狡黠起來。
男人的話令劉忻感到抓狂,她憤憤的喊道:“重點不在這裏好嗎?重點是你炒菜到底放了多少鹽,很鹹的,你自己嚐嚐。”她真是高估了他的廚藝。
話完,她起身就走向了飲水機,給自己接了一杯涼水後,一口猛灌,像是要以此衝淡嘴裏的鹹味。
薄修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送進嘴裏,才入口,就即刻對著垃圾桶吐了出來。
如劉忻說的一樣,味道鹹極了,見他一臉苦色,劉忻忍不住笑了出來,一邊走近他給他遞了杯水,話裏還笑道:“這下知道味道如何了吧,薄修,你把晚飯做成這樣,必須補償我,請我吃一頓。”
“失誤,你家鍋子不好。”接過她遞來的水杯,仰頭一飲而盡,薄修的嘴裏彌漫著一股鹹味,令他不能忍受。
“別,鍋子可是溫祁南買的,上次他嫌我家鍋子不行,特地去買的,據說他買的鍋子還挺貴。”
“那就對了,溫祁南買的東西,能用嗎?”
“……做壞了就是做壞了,你有必要狡辯嗎?”還把錯怪到鍋子上,扯到溫祁南身上,真是夠了。
劉忻表示她很無奈,最終在兩人都饑腸轆轆的情況下,薄修帶著她出門了,說是請她吃大餐。
而與此同時,從白家趕去醫院的簡誠一手捧著花,臉上神情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