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冷酷的心

薄修目光淡淡,眼中卻生厭的看著她,從口袋裏摸出一樣東西來,近距離的呈現在她眼前。

嗬,她還真把自己當成聖母瑪利亞了。

“再看看這個。”

薄修目光淡淡,眼中卻生厭的看著她,從口袋裏摸出一樣東西來,近距離的呈現在她眼前。

這是……那天他剪掉的彼得兔的耳朵,不是被她藏在臥室抽屜的鐵盒裏嗎?

他翻她抽屜!

劉忻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盯著他,臉色瞬時煞白:“你怎麽會有這個?”

聽到她這般質問,薄修覺得好笑。

“我怎麽會有這個?劉忻,我記得我跟你清楚的說過了!你不能愛上我,更不能愛上白世江!如果你想成為一顆沒有利用價值的棋子,我這就打電話叫人了結了你父親的命!省的我煩心!”

她以為,他的時間都很多餘嗎?

薄修把她的軟弱和善良都看成是她對白世江的淪落。

“我沒有愛上白世江!薄修,我就連這點自由都沒有了嗎?你居然趁我不在家翻我臥室,你是變態嗎?!”

劉忻朝他吼出這番話時,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言行有多危險。

薄修是什麽樣的人,她不知道嗎?

問他要自由?

在他眼裏,她不過是一顆棋子,是顆尚且有利用價值的棋子。

一顆棋子罷了,需要什麽自由?

棋子於他而言,隻是用來利用和控製的。

而身為一顆棋子的劉忻必須聽話。

“蔣玲呢?你還會對她心慈手軟嗎?”他發誓,這是他給她最後的機會。

一顆失控的棋子,他自是不要也罷。

劉忻手裏拿著幾張照片,手心發汗的厲害,也不知道是對他出於懼怕,還是下意識的,她不自覺的往後倒退了幾步,手下一鬆手,照片散落在地上,她愣愣的看著散落了一地的照片,半天沒反應過來。

自然也沒有回答他的話。

薄修的耐心終於被她的沉默全部摧毀。

麵具下的臉,臉色難看的厲害,修長有力的手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猛拽,劉忻錯愕的喊了出來,手腕處生生的疼,卻怎麽都不見薄修放手。

一路將她拖到餐桌邊,薄修另一隻手在餐桌上的筆記本觸摸屏上飛快動作著,劉忻忍不住凝眉:“薄修你想做什麽?放開我!我的手都快要斷了!”

話音才剛落地,就聽見薄修發出輕笑聲道:“好了。”而他的手指已經從觸摸屏上離開,筆記本電腦上竟開著視頻。

視頻裏……

醫院?!

他沒有鬆開她的手,反而拽著她往後退了幾步,待她看清視頻對麵的人時,她整個人都覺得渾身一涼。

他想做什麽?

她不覺得,他是大發慈悲,想讓她看看父親。

隻聽到視頻那邊傳出一個聲音說道:“修哥,有什麽事嗎?”這突然就上線叫他開視頻對著劉旭,劉旭才被護士打了鎮定劑睡過去,他不會想讓劉旭跟劉忻說會兒話吧,那他可做不到。

“劉忻,我向來說一不二,你父親和蔣玲,我看你已經選出結果來了。”

“……”他什麽意思?什麽叫選出結果來了?

劉忻突然瞪大眼睛盯著他,瞬時之間反應過來他這麽做的用意,慌忙朝他喊道:“不,我會聽話的,我會乖乖按照你的意思做的,別傷害我父親,是我錯了,都是我做錯了!”

話說著說著,劉忻的言辭越加激烈起來,說話的聲音尖銳刺耳。

然而薄修卻跟沒聽到一樣,對此不為所動,隻是死死的拽住她,嘴裏涼涼對著視頻裏的人下達命令:“阿烈,給我用刀劃開劉旭的手,給他放血!”

放血,不,不能!

“不,別這樣,薄修,我錯了,我會改的,我以後再也不會對蔣玲心慈手軟了,你別讓他這麽做,不!停手,你停手啊!”

劉忻一邊厲聲喊著,一邊看著視頻裏的男人用手抓住劉旭的手臂,另一隻手裏拿著手術刀,眼看著刀子一刀子狠狠劃下的那一刻,劉忻厲聲朝視頻喊出聲:“爸!!”

薄修看著她這幅狼狽的模樣,麵上的神情隻是更冷。

眼看著好似毫無生命機能的父親被人放血,而她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劉忻終於忍不住痛聲乞求起他來了:“薄修,我求求你,你快讓他給我爸止血,我爸還在恢複期,他現在還病著,這麽放血他會有生命危險的,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敢忤逆你的意思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告訴我,你會愛上白世江嗎?”

“不會,我不會的!”

“那蔣玲呢?李錦呢?你會同情她們,你會對她們心慈手軟嗎?”

“不會了,我要得到白世江的心,她們要是妨礙我,我就對她們不客氣!”

薄修似乎凝眉思慮了許久,眼看著劉忻一直盯著視頻裏的人臉色越來越慘白,他才彎嘴笑道:“這才乖嘛。要是早有這樣的覺悟,劉旭又何必吃這樣的苦頭。”

“你快讓他給我爸爸止血!”

“阿烈,給劉旭止血,好好照顧他。”

“是。”視頻裏的阿烈重重應聲,劉忻始終將眼睛盯在屏幕上,薄修點掉視頻的那一刻,眼看著屏幕變黑,劉忻的臉色已然慘白滲人。

剛才那一幕,帶給她的衝擊性太大了。

從前她隻是被薄修各種警告恐嚇,可剛才,她卻是實打實的看見他命令人對劉旭動刀了,血液從割開的傷口裏迅速冒出時,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經此一事後,劉忻再也不敢隨便跟薄修開口頭玩笑,她覺得自己又回到了當初對他的感覺,恐懼,不敢違背他的任何命令。

而隔天,她就特地去買了花,去公司的時候,想著把花交給簡誠,讓他代為轉交給蔣玲,好以此博取白世江心中對她的好感。

然而她不知道,從這一刻開始,她即將被人扣上一頂洗不清的黑帽子。

蔣玲雖然不在公司,李錦也在醫院住院,但公司裏卻有的是蔣玲的耳目,就算不依靠她的背*景,以她的好人緣,她在公司裏能利用的所謂‘朋友’還是很多。

蔣玲住院的日子裏,劉忻每天的一舉一動都被公司裏蔣玲的耳目看在眼裏。

這些事,也自然而然的傳到蔣玲那兒。

病房裏。

“我要你找人把我為了白世江鬧自殺的事傳到公司裏去,不論你要怎麽做,你必須讓白世江覺得,這事是劉忻傳播出去的。”她把李錦從那家醫院叫到這家醫院來,可不是為了跟她敘舊的。

“蔣玲姐,你怎麽真的自殺,你……”聽完她的話,李錦欲言又止,盯著她的手腕,神情肅穆。

話還不曾說完,就被蔣玲厲聲打斷道:“閉嘴,辦好我交代的事,世江一會兒就回病房了,我不跟你說了。”

“恩。好,我這就找人去辦。”

李錦離開病房沒多久,白世江果不其然回到病房裏了,手上還推著餐車,這些天來,他待蔣玲可說是無微不至,而蔣玲在他麵前,也表現的乖巧極了,兩人好似回到了當初蔣玲沒有跟他表明心跡的時刻。

簡誠帶著一大捧粉色康乃馨出現在病房裏時,蔣玲正剛剛吃完飯,見來人是他,看到那捧花時,她的眼睛有些微濕,沒想到世江哥在這兒陪著她不算,他還特意吩咐簡誠去買了花。

真是有心,看來,她在他心裏,還是有那麽一點點位置的。

正當她心中竊喜時,耳邊卻敏銳的聽到簡誠在跟白世江低聲說:“這是劉秘書托我帶來給蔣小姐的花,總裁你看這……”

要是沒有總裁的許可,他也不敢貿貿然把花放在這兒啊,要知道,蔣玲一旦問這花的由來,他總不能跟她撒謊吧。

但若是說真話,這蔣玲本來就不喜歡劉忻,說真話,恐怕這病房裏又得大鬧一場了。

劉忻,又是劉忻……

聽到話的蔣玲目光變得陰冷起來,連白世江都察覺到了她的異常,不禁揮手示意簡誠出去,並且低聲命令他把花帶走。

簡誠帶著花出去,略有所思的看了蔣玲一眼,心中不由得歎息,以死相逼?這樣的憐惜要來又有何用。

簡誠離開病房之後,白世江話音柔軟道:“小玲,我知道你因為我的原因不喜歡劉忻,但她沒做錯什麽,是我對她有好感,她沒有錯。”

“她沒錯!她跟我搶你!她怎麽可能沒有錯!”這四年來,她還是頭一次見到白世江對哪個女人這般上心。

沒錯?

劉忻的出現本身就是一個錯,她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白世江顯然在這個問題上,跟她解釋的有些累了,從她住院到現在,他的這些解釋她根本一句也聽不進去。

別過臉去,白世江淡淡說道:“你好好休息吧。”隨即便抬腳離開了病房,都沒給蔣玲回話的機會。

這天,劉忻從公司直接回家,還沒進樓就發現了薄修,見他站在那兒,一點去哪兒的意思都沒有,好像純粹就是在那兒等著,這令她心裏一驚,卻沒有說話,假裝沒看到他,她從他身邊走過,卻被一隻有力的手重重拉住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