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幫幫我
害怕的掛斷了電話,劉忻一雙手顫抖的厲害,整個人坐在床上裹著被子,開了床頭燈,她重重的喘息了幾聲,手裏拿著電話,一時之間,幾乎被嚇的快要哭出來。
最近薄修都沒出現,雖然公司裏的人都在針對她,但是想到薄修每每都訓斥她,說她能力不足,她就覺得,這樣的事情,她應該自己解決,而不是一遇到難事就想著給他打電話,尋求幫助。
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裏,重重的喘息著粗氣,耳畔好似還回響著女人剛才在電話裏對她歇斯底裏的叫罵聲,近日來公司裏同事針對她的那些事,令她難受極了,更多的卻是恐懼。
她大學還沒畢業,為了爸爸的手術費,就四處借錢,遇到薄修之後,他雖然讓她進白氏做間諜,可他替她解決了經濟危機,她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待遇,遭受過這麽多的委屈。
在公司裏,天天都在受人排擠。
這便罷了,沒想到她們竟過分到往她住的地方郵寄冷血動物,這會兒就更過分了,竟然半夜給她打電話,如此厲聲的恐嚇她。
起初她並不覺得有什麽,覺得隻要自己淡然麵對,她們就會覺得無趣,然後久了就會覺得無聊,自然也就不做那些事了。
然而劉忻卻沒想到,她們捉弄她的法子不過是變相升級了。
她們的行為,也變本加厲的過分。
“不……不要,不行,劉忻,不能在這裏止步,你不能害怕她們,如果在這裏就輸了,那以後怎麽辦?你還沒有得到白世江的心,不能退縮,不能……”
整個人躲在被窩裏念念有詞,顫聲一字一句,斷斷續續的說著,像是在給自己加油鼓勁,卻更像是在安撫著自己的情緒。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清晰的落入耳中時,劉忻渾身戰戰兢兢的抖動的更厲害了。
若是此刻是白天,定能發現她臉色慘白。
可越是大半夜的,那腳步聲就越是清晰的可怕。
劉忻恐慌的睜大了眼睛,心底湧落出來的全是恐懼,此生以來,她都沒有遭遇到這麽多荒唐的事。
上次收到蔣玲寄來的蛇時,她整個人差點嚇暈過去,要不是當場把那條蛇給打死了,她不敢想象自己後來會怎麽樣。
最重要的是,那條蛇,還是有毒的眼鏡蛇。
如果她沒有打死那條蛇,而是被咬了的話……那她應該已經命喪九泉了。
公司的女人裏,總有那麽幾個瘋子。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劉忻整個人躲在被窩裏,嚇的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毫不誇張的說,她的眼裏已經湧出淚來了,這麽多天都在被人變著法子折騰,她整個人的心理幾乎已經崩潰了。
“劉忻。”
“夠了,你們還想要我怎麽樣?我不可能辭職的,就算你們往我家裏寄蛇,在我辦公桌上放刀片,在我的餐盤裏澆喝剩下的湯,不管你們做什麽,我都不可能主動辭職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要進白氏,我……我……”
“蠢女人,你在亂七八糟的說什麽呢?”
打開臥室裏天花板上的燈,男人踱步走近劉忻,將她身上蒙著的那一層被子掀開,眉頭緊蹙的厲害,他今天沒戴冷冰冰的麵具,隻戴了個白色的口罩,劉忻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在床上戰戰兢兢發抖的樣子,竟讓一向冷血的他,心裏也有了那麽幾絲動容。
他才一陣不見她,她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她剛才說的亂七八糟的,都是些什麽?
什麽寄蛇,放刀片,公司裏有人開始了?
聽到薄修熟悉的說話聲,辨別出來人是他之後,劉忻幾乎是一瞬就往他身上撲,整個人撲進他的懷裏,用力的抱住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嘴裏沙啞著聲音喊道:“你到哪裏去了?你知不知道她們這些天都對我做了什麽?薄修,我還有爸爸,我不想死,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知道你會看不起我,又會罵我沒用,幫幫我吧……告訴我,我該怎麽做?我真的沒有辦法了,我隻能求你。”
從劉忻的哭聲來辨別,這麽長時間的壓抑和備受欺淩,她的情緒幾乎已經崩潰掉了。
整個人緊緊的箍住他,好似生怕他一把將她給推開,不管她。
身子一僵,腦子裏滿滿的,都是劉忻剛才那句‘你到哪裏去了,我知道你會看不起我,又會罵我沒用,幫幫我吧’
總覺得,這個女人……有點讓人心疼。
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撫在她的背脊上,一下一下輕拍著,直到發現劉忻的呼吸聲平穩了些,他才開口說話:“劉忻?”
許久,沒有人答應。
這令他心裏稍微有那麽一絲慌亂,將她用力拉扯開,他才發覺,劉忻已不知是睡過去了,還是暈過去了。
為了以防萬一,薄修連夜送她去了公寓附近的一家醫院就診。
經過醫生診斷,劉忻是因太過恐懼,心理焦慮過重暈厥過去的,沒什麽大問題,睡一覺就能好些,就能醒過來,隻是不能再受到什麽刺激,或者驚嚇,不然長期以往,精神壓力過重,她很有可能因此得精神病。
薄修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麽嚴重。
守在病床邊上時,他開始思慮,自己是不是不該住在別墅裏,像她這種什麽都不會的女人,他是不是有必要跟她住在一起,沒事教她點東西。
不然就她這心理素質,怕是熬不到白世江愛上她,她就先被蔣玲那個女人給弄成失心瘋了。
而與此同時,一處小洋樓裏。
“玲姐,你說,這樣做真的有用嗎?我看那個女人,一副冥頑不靈的樣子,感覺她不像是能輕易妥協的人。”
李錦有些沮喪的說著,這都多少天了,她們可是使用了不少手段了,還是在白世江的眼皮子底下,要是再繼續這樣下去,劉忻還不主動辭職的話,總裁肯定不會放任她們繼續這般為虎作倀的,即使事情的主導者是蔣玲姐。
“她再冥頑不靈,也經不起我們天天折騰。”蔣玲冷聲說著,話末還不忘冷哼一聲。
她就不信,她還能繼續堅持下去,那條眼鏡蛇,給她的警告她應該再清楚不過了。
眼鏡蛇是毒蛇,被咬的話,不及時去醫院搶救會喪命。
她既敢往她家寄眼鏡蛇,那就代表,如果劉忻繼續留在白氏不肯走,跟她過不去,她就隻能讓她活不成了。
“玲姐,你說總裁真的看上她了嗎?她有什麽好的?雖然長的不錯,但是世上美女多了去了,憑什麽輪到她啊?”
“哼。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可能是耍了什麽非常手段吧。”
“說的是,要不是耍了什麽手段,白總肯定看都不會多看她一眼,更別說她才進公司一個月,就給她升職成了總裁秘書,那可是天天都能見到總裁的日子,我要是也能有她的運道就好了。”李錦歎息著語氣說話,心裏隱隱有些不自在。
要是總裁能對她也好點,那該多好啊。
“你羨慕她?”眯起眼睛來看向李錦,蔣玲淩厲的眼神盯在李錦渾身發抖。
趕緊跟她解釋道:“我,我沒有,我怎麽會羨慕她呢,她都成為整個公司的女性公敵了,我可不想變成她這樣。”
“電話接著打,快遞也繼續送。”蔣玲話裏全然是一副命令的口吻。
“是。”按照這個整法,劉忻不被她們嚇死,都要嚇的趕緊從公司辭職,不再回來上班了吧。
也虧這些手段玲姐想的出來,不過也是,反正幹這類事,玲姐也不是第一次了。
要真的說起來,她看公司裏喜歡白總的女人,還是屬蔣玲最厲害。
這四年裏,她清除了多少妄想接近白總的女人啊。
而奇怪的是,白總好似是知道的,但是似乎從來都不插手蔣玲的所作所為,也不拆穿,不警告。
隻是這一次,好像哪裏不一樣了。
比如,白總很多次都護著這個劉忻,也曾出言警告過蔣玲。
白總不會是……真的對那個劉忻動心了吧?
李錦如此在心裏猜測著,一雙黑眸盯在不遠處的蔣玲身上,突然覺得,她身上有一種孤寂,是那樣的傲,好似這麽些年來,她為了守住自己的那片領土,做出了許多努力,可白總卻……
從來都不曾多看她一眼。
如果白總是和蔣玲在一起,那該多好啊,至少自己心裏也不會覺得不平衡,畢竟,在她看來,劉忻還沒她優秀呢。
劉忻憑什麽就能得到白世江的寵愛守護。
“事情不是那樣的,酒會上的事你們誤會了,我不是……”
“有什麽好解釋的,你把我們當傻子看嗎?心機婊!”
“對,心機婊!真看不出來,長得挺人模人樣的,居然是這麽惡心的人。”
“不,我不是,不是……”
——“劉忻,醒醒,醒醒。”
誰在叫她?
眉頭緊蹙,隻覺得整個人頭腦發脹,凝眉睜開眼睛看到薄修的那一瞬,劉忻瞬時間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