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鬥嘴
王世友?今年不可謂不是絕命司的多事之秋,五大長老之間互相傾軋,她這個聖女也被孤立在外。
王世友在這個時候選擇叛逃,大概是被什麽勢力從中挑唆,才棄教而去。
“嗯,好,若是將這個人抓住了,要告訴我。”完顏紅菱說道。
“好,這次我來還要稟報一件事情。”公孫元清說著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道:“近日絕命司中的眾多長老似乎都出現了要偏向三王和七王的傾向,實在是奇怪。”
公孫元清的疑惑不是沒有道理的,絕命司之所以可以稱霸江湖,全然是因為其不涉黨派之爭,隻拿錢辦事,如今有了這樣明顯的傾向,安知不是因為司中出現了什麽叛徒嗎?
“五大長老都有這個意思嗎?”完顏紅菱輕輕地玩著手中的鐵指環,想了片刻,問道。
“是,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所以這一次,大家對聖女應該出手太子的呼聲十分地高,這一次我來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公孫元清淡淡地說道可是唇齒之間卻是分明透露著一些窘迫的。
完顏紅菱不屑一顧地哼了一聲,如今他們竟然也能號令我了嗎?
心思轉圜之間已是當年往事了。
當初師傅就是死在一些人的教唆之下,否則藏紅天為何這麽快就能到她們潛伏的地方,分明是有人為了利益集團的鬥爭而犧牲了師傅,如今竟然還要脅迫她?
這些年來完顏紅菱終究是看清楚了一些事,想到了當年古塔上的事情,便是越來越覺得其中有貓膩,如今自己雖然不想隨便殘害生命,但是對於那些一心想要對自己取而代之的人,卻是一點都不願意放過的。
“聖女,如今你常年不在司中,很多事情今非昔比,縱然當初你是為了絕命司的安危好,可是如今利益集團之間的更迭更是恐怖。”
完顏紅菱究竟知道不知道,她的權力實際上已經被架空了,如今一些重要的權利都被五大長老瓜分殆盡,完顏紅菱的鐵指環不過是一個空殼子,就是他這一次來,也是被施加了壓力的。
公孫元清的眼神之間閃過一些難以說明的難過。
完顏紅菱何嚐不知,但若是什麽事情都聽烏合之眾之言,絕命司還怎麽發揚光大?
這也是她一定要將公孫元清留在身邊的原因。
如今當以撫慰公孫元清為重,這麽想著,她輕輕地拍了拍公孫元清的肩膀,說道:“也是辛苦你了,你在中間這樣左右逢源自然是難辦的,隻是如今我還有事情沒有完成,斷然是不能回去的,這一次關於刺殺段墨舒的任務,我也不能去做。”
“聖女怎麽知道我這次帶來的任務是要殺掉段墨舒的?”公孫元清奇怪地問道。
完顏紅菱冷笑了一聲,以前公孫元清來的時候,不乏提到一些要對段墨舒不利的事情,隻要是不涉及她的立場的時候,她也願意為絕命司做一些事情,、今天公孫元清語有凝噎,可見是一件難事。
再者如今段墨舒住在這藥林穀中,穀口的陣仗是由她把控的,若是絕命司中的人要硬闖進來,也非容易之事情,仔細想想,應該就是與段墨舒的性命有關的吧。
完顏紅菱細細地將其中的分析說與公孫元清聽,公孫元清歎道:“聖女果然明察秋毫,如此洞察人心,屬下自愧不如。”
“好了,這件事你且去回了他們,還不到氣候。”完顏紅菱說著便是莞爾一笑。
公孫元清有些猶疑不決:“這一次我若不帶點什麽消息回去,那些元老們未必肯信,到時候若是鬧起來,不知道會不會對聖女不利。”公孫元清說道。
完顏紅菱心頭一緊,這一群老頭老太太們也真是夠了,奪去了我的大權,如今卻是要來掌控我的生死了嗎?
完顏紅菱雖然這麽想,但也知道一切要從長計議了,便說道;“我給你一樣物件,你帶回去,跟他們說,我自然懂得怎麽為絕命司打算,若是真的要鬧起來,對我們誰都是沒有好處的。”說著便回身從房中取出了一個小匣子,是方方正正的樣子,裏頭藏著的,便是段墨舒的一縷青絲。
“是,聖女這麽說,我便放心了,若是有什麽事情,我再來回了聖女,屬下這就告退。”公孫元清說著便輕輕地行了一個禮,完顏紅菱說道:“去吧。”
須臾之間,就好似有清風拂麵一般,公孫元清的身影便是在蒼山之間慢慢地消失了,完顏紅菱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默默地轉身進了山洞裏之間,看到了那一籃子逸水送來的水果,輕輕地擦去了上邊的露水,取了一個放在口中,一陣清冽傳了過來,頓時也覺得心情舒爽了起來。
房中,逸水與逸火對立而坐。
“三哥,我怎麽覺得你最近心情不錯啊。”看到逸水一副心情愉悅的樣子,逸火忍不住問道。
彼時,正是要到了午間開飯的時候,逸火正是火急火燎地等著菜肴被端上來,卻是看到了逸水似乎是在興致勃勃地擦拭著那一道的豎笛,便是笑嘻嘻地問道。
“你懂個什麽,不過是個小孩子罷了,我與你說這些還覺得沒意思呢。”逸水說著笑嘻嘻地將那豎笛輕輕地敲了一下逸火的頭。
平日裏看逸火與他廝混得厲害,還以為他得了一些真傳,沒有想到,看起來竟是愚鈍得很。
這麽想著,又忍不住和小主人做了比較,洛盼桃雖然在深山之中的,但很通情達理,逸火怎麽反而遲鈍了起來?
想到這也不願搭理他,兀自地吹著口哨,斜斜地靠在桌子上,問道:“今天是不是又不見葷腥了。”
說話之間卻是看到穀芽兒氣鼓鼓地端著碗碟上來,嘴裏嘟囔道:“兩位可千萬不能這麽坐著說話不腰疼了,為了你們這些客人,我已經快要累死了,若不是看你們是小師叔的朋友,我才懶得服侍你們呢。”
說著便是將手中的托盤狠狠地放在桌子上,逸水還是忍不住將頭探過去,看到的也不過是一小碟的青菜罷了。
“罷了罷了,知道小師傅的厲害,以後我們不嫌就是了。”
逸水還在生氣之前穀芽兒和逸火聯合起來欺負他的事情,沒有什麽好口氣,逸火隻覺得莫名其妙地被拖進了修羅場中,一時之間無語。
穀芽兒眼神一冷,如果要說害人,誰還能比得過逸水。穀芽兒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逸水的那一雙手,倒是很細皮嫩肉的,卻能輕易地置人於死地。
穀芽兒還想反唇相譏,逸水已經繳械投降,頹頹地說道:“要說鬥嘴我可比不過小師傅,那天隻是耍了一點小心機,也被你記這麽久,當真是委屈啊。”說著將頭轉向逸火,逸火吐了一下舌頭。
他知道,三哥怎麽可能跟這樣的一個小孩子起了衝突呢,剛才說的那一段話不過是在指桑罵槐罷了。
“唷,怎麽的,原來我們的穀芽兒在逸水的調教下也會吵架了啊,我從前還隻以為穀芽兒是個悶葫蘆呢。”正尷尬著,洛盼桃的聲音從後頭緩緩地傳來。
洛盼桃換了一套更加簡素的衣服,但是終究還是女兒家的情態,再加上洛盼桃的樣子本來就很是嬌小,一時之間讓人看到了,反而覺得她是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倒是和這響亮的聲音完全聯係不起來了。
洛盼桃的身子孱弱,原本是不該出來的,怎麽還隨便走動起來了?
穀芽兒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提出了疑問。
“有什麽關係的,以前還不是經常就會受傷什麽的,如果不出來還不知外頭要變了什麽天去呢。”洛盼桃說著看了一眼逸水,逸水知道洛盼桃說的是看到他剛才在山穀前吹笛子的事情,便也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洛盼桃揮了揮手中的方帕子,昨天在屋子裏頭休息了一天了,快要悶壞了,也算是透口氣吧。
“小主人,我看你手上的傷口似乎一直都沒有好,是不是這個時節血氣運行得太快,也有些止不住了。”那逸火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洛盼桃手上的傷口,便問道。
洛盼桃從小就有敗血症,若是被傷到,就會出現血流不止的症狀,偏偏是腳上也有傷口,兩相比較起來,自然流出來的血更多了。
洛盼桃不願以微弱示人,隻是無所謂地撚著帕子,說道:“沒什麽大礙,我用含羞草覆蓋在傷口之上,再加上一些清涼的膏藥,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好的。”說著便是輕輕地攏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笑著說道:“逸風和逸雲怎麽還沒有來呢?”
不知道為什麽,洛盼桃終究還是要和逸風親近一些,所以若是和逸風獨處的時候,還更願意叫他一聲大哥哥,若是在平常人的麵前,這聲的大哥哥倒是很羞於說出口的一樣,
逸水想了一下,說道:“大哥早起的時候好像是往後山去了,隻是我那個二哥哥吧,肯定還是在自己的屋子裏頭睡覺呢,昨天晚上他愣是喝了許多的酒,我們怎麽勸都勸不住。”
逸水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了逸雲的聲音慢慢地飄了過來;“誰說我這個時候在房子裏頭睡大覺了,也不怕我揍你嗎?”
洛盼桃抬眼望去,卻看到了一個身著大紅色長袍的男子站在門口,似乎還在擺出了姿勢一般地搔首弄姿。
恍惚之間,好像憶起了從前的舊夢,洛盼桃淺淺地笑了一下,平日裏就聽說逸雲是個暴脾氣,如今看來,這脾氣不但暴躁,還是個狠角色啊。就是不知道逸水可受得了嗎?
洛盼桃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看熱鬧一般的。
穀芽兒也來了興致,雙手撐在餐桌上,得意洋洋的樣子。
逸水怕極了逸雲,誰不知道逸雲喝了酒,武力值就不斷地往上漲,他可沒辦法與逸雲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