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有虎初入世_第三十一章:羊入誰口

雖然都是回家,但是……這不道德。

殷小虎還沒來及開口質疑,裁判在蘇老爺的緊迫的眼神之下,立即高升宣布:“殷小虎煮酒失誤,經過諸位評委投票決定,這一局……”

“第一下,”蘇辛芙突然開口,“我有話要說。

殷小虎不由倒抽一口涼氣,她這是要落井下石呀。

按照她對蘇辛芙的了解,她一定會趁這個時候掀開她的鬥笠,然後好好挖苦兩人一番,說什麽眼高於頂的殷公子居然娶了了一個醜八怪,更可怕的是,她說不定會當中拆穿她殷家小姐的身份,不管眾人信不信,蘇千金一開尊口,無論事實是什麽,沒人會關心,他們隻會以訛傳訛地抹黑釀百酒。難道釀百酒的清譽、殷府的聲望要栽在她的手裏?

不,她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殷小虎的雙腳轉向一邊,兩股戰戰,做好逃跑的準備。

蘇辛芙深吸一口氣,聲音很輕卻很堅定:“我認輸。”

短短三個字才將這場比賽帶入**,“乓”的一聲脆響,蘇知府拍桌子站起來,兩撇胡子直往上翹,蘇辛芙慚愧地、惶恐不安地看了一眼蘇知府。

蘇知府拍著桌子吼道:“畜生,你再給我說一遍。”

“我……”蘇辛芙聲音顫抖,仍是把話說完,“我認輸。”

蘇知府氣得臉色鐵青,擺擺手大叫一聲:“來人。”秀色樓裏立刻出現十幾個彪悍的護衛,其中兩個上來綁住她,用布條塞住了她的嘴巴,抬起來就走。

蘇知府鼻冒青煙:“小女身患臆病,神智不清,本府先走一步。”說完拱拱手。

被綁走的蘇辛芙一直眼巴巴地望著殷骨的方向,在下屬的鉗製之下,努力地掙紮著想要說些什麽。

殷小虎站在台上,捏了一把冷汗,再看老哥的神情,又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沒人比她更了解殷骨,那眼神、那臉色分明是奸計得逞。

難道、難道……老哥是故意的?!殷小虎隻覺得冷汗一陣一陣往外冒。老哥不知道蘇辛芙的心思也就算了,可他明明知道……對,就是因為知道,不僅知道而且還十分確信,所以才拋出這個所謂的獎賞,讓蘇辛心甘情願地認輸。可老哥這麽做對他到底有什麽好處?

多麽驕傲的一個女人哪,居然為了屈就當老哥的妾室,連引以為傲的驕傲都不要了。

情愛這東西比魔鬼還可怕。如果可以的話,她一輩子都不要談情說愛。

場麵**起來,秀姐一時控製不住,急得滿頭大汗,林公子坐在位子上仿佛事不關己地哼小曲,老哥一掌劈開桌子,冷冰冰地說:“不想看的,走。”

眾人消停了,裁判顫巍巍地舉起她的手,高聲宣布:“殷小虎勝。”

沒有掌聲,有的隻是議論紛紛,殷小虎覺得贏了比輸還難堪。這時候,麵前一個七尺高的大汗突然衝上台來,把她拽下台,指著他一頓臭罵:“小**,你憑什麽,你哪裏比的上我的蘇姑娘?”

看來,這個男人是蘇辛芙的鐵杆兒迷。

殷小虎掙紮地站起來,又被他一個巴掌掀翻在地,這一次,她連摔帶滾地趴在老哥的腳邊,出於本能,她伸手拉住老哥的袖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甩開。

“姑娘請自重,既然你沒有輸,那麽我們毫無關係。”

毫無關係……殷小虎感覺有什麽東西堵在喉嚨裏,想叫又叫不出聲,她沒有勇氣叫哥,下一刻,身體像單薄的衣服一樣被一隻大手拎了起來。

蘇辛芙的鐵杆兒迷一隻手握成高粱饅頭,照著她的臉轟過來。

“轟……”是什麽塌陷的聲音,她隻覺得一陣暈眩,臉上遲遲沒有傳來痛楚,等她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已經被英郎橫抱在懷裏。而那個大漢還陷在被撞斷的欄杆裏。

“別怕。”他輕聲低語。

所有的戒心和防備在一刹那塌陷,她擁著英郎嗚嗚啜泣。

“我不想比了,我們走好不好?”她帶著哭腔詢問。

英郎四顧一番,看到幽草正站在後台的入口,挑開帷幔笑嗬嗬地盯著兩人,他想了片刻,微笑低頭頭:“隻要你開心。”說完抱著她義無反顧地往門口走去。

秀姐連忙走過來阻止:“幹什麽去啊?”她皺眉低喝。

“前兩次是我運氣好,下一場我肯定要出醜了,我不比了。”

秀姐死死拉住她,手勁很大,語氣卻十分於心不忍:“秀姐知道,秀姐知道……但是,現在你已經闖入三甲之選,如果現在退賽,就等於騰出一個位置給別樓的姑娘遞補啊。”

殷小虎不願多說,抱緊英郎的脖子,堅定地說:“帶我走。”

“大家相聚一樓,都是緣分,你忍心讓幽草一個人孤軍奮戰,遭受兩麵夾擊嗎?”

“什麽?幽草?”殷小虎頭腦一個機靈,撥開眼前垂紗,看向英郎,在他的眼神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那個為了減肥而差點餓死,從不耍心眼使絆子的老實姑娘有驚無險地殺進前三甲,殷小虎應該替她開心,可經曆剛才一場場陰謀詭計,她隱隱覺得幽草贏得並不偶然。

“秀姐,”她冷靜地思考了會兒,“你讓我留下,是不是給幽草當墊背?”

“話不能這麽說,”秀姐猶豫著解釋,“論實力,你不能和幽草相提並論,大家同住一樓,理當互相幫助,這次你幫了她,日後她也會好好報答你。”

心眼兒這東西,她的確需要好好去鑽研,她倒真想看看,最後那一局,又能變出新花樣。

“放我下來。”殷小虎冷靜地說,“我也不想辜負秀姐的期望。”

英郎沒料到她會是這種反應,仍是順著她。

“你猜,當台的這群人看到我的真麵目時,會是什麽反應?”她有些自嘲地問。

英郎平靜而認真地問:“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去?”頓了一下,又半開玩笑地說道:“難不成你以為每個人都能像你相公我一樣眼瞎。”

殷小虎幹笑幾聲:“秀姐讓我留下,是為了反襯幽草,可我我想知道,幽草到底是不是在利用我。”

英郎心疼地看著她,唇角忽然勾出邪魅的笑,他拍拍她的肩膀,彎腰輕聲耳語:“娘子盡管去,敢騙你真心的人,也絕不會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