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8章 葉微微的倔強
方紫依?她不是腳受傷了嗎?這速度絕對跟劉翔有得一比,哪看得出半點傷?
“哎喲,好痛!”仿佛神經突然複位,方紫依身體一軟,朝範慕北倒了過去。絕對的姿態優美,體態輕盈,我見猶憐,比假摔還假!
偏偏某些人就喜歡這種假惺惺的戲碼,兩手抱在人家腰上那個緊呀。英雄難過美人關喲,更何況動不動就用下身思考的範慕北。心裏微微酸楚,嘴上早不饒人般別有深意地叫了出來:“哎喲喂。”
陰沉的目光似裝了高倍雷達,直直射過來,幾乎要將她射穿。
不就是叫了一聲嗎?有必要如此聲討?咬咬牙,葉微微立起身來,叭地行一個腳下標準禮:“隊長好!”
臉上那個笑,絕對的敬重有禮。
範慕北終於推開了方紫依,深沉的目光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葉微微,見她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平板的臉抽了抽,抽得脖子下的兩根血管繃得死緊。
生氣了麽?他生的哪門子氣!
“葉微微!”巨聲吼到。
葉微微本能地立直:“有!”
“馬上出來!”
嘴一撇,偏就不動,葉微微有意跟他作對似地正經應答:“報告,現在是休息時間,不受隊長支配!”
“我叫你出來就出來!”
“對不起,我……出恭!”轉身,走向裏間的廁所,呯地將門關緊。範慕北,腳都踏上那隻小遊艇了,還要這隻破帆船幹什麽!
下午的訓練依然艱苦,大家一身汗流浹背卻沒有一個人敢稍停下來。範慕北親自監督,狠話已經撩得很清楚:“既然是來體會秘組生活的就要有個訓練的樣子,每一個人都要按時按量完成任務,否則加倍懲罰。”
向姐和宿舍小吳幽怨的目光投過來,葉微微不自然地扭了扭脖子。該死的範慕北,公報私仇!不就是自己不跟他出去麽?用得著發這麽大的火玩什麽株連遊戲?
可恨呀,麵對淫威,敢怒不敢言,隻能打落牙往肚裏吞!葉微微用力吞一口口水,咬牙一樣不落地跟上。
高強度的運動一項項進行下來,普通人怎麽吃得消,隊伍裏已經有好幾個人因為不達標而被判了罰,他要把整隊人罰死才甘心麽?
終於耐不住,葉微微跑出隊伍直接衝到如鐵柱般直立的範慕北麵前,吸氣、腳下標準禮一擺,大聲道:“報告,一人做事一人當,今天是我惹您生氣,您要罰就罰我一個人,放了她們!”
麵具下的範慕北沒有任何表情,利目落在她臉上反複巡視,最後抬高了下巴:“訓練就是訓練,不會帶任何私人感情,葉微微私自停止訓練加罰五十次單扛往返練習!”
“你!”葉微微一陣陣咬牙,更加確定他就是公報私仇,忍不住吼了起來,“你要是不解氣今天就把我罰死!拉上她們算什麽!說得冠冕堂皇,我看你就是一個小肚雞腸的混蛋!”
站在旁邊的常拓一陣打冷戰,他明顯地感覺到他們一慣少言寡語英勇無比敏捷機智從不輕易表露心情的大隊長拉長了森冷的身體,黑麵具抽了又抽。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大隊長說話,他可是他們東方神劍特種大隊裏神話般的人物,誰見了不是又敬又怕?葉微微,麻煩了。
葉微微絲毫不覺得麻煩到來,豁出命去有的沒的一頓亂罵:“別以為你會耍幾把威風就是皇太子了,告訴你,咱們平民老百姓可不怕,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什麽跟什麽。常拓隻有扭眉的分,範慕北已經拉開步子朝葉微微大步走過去。
“你要幹什麽!”
光天化日芸芸眾生眼皮子底下,他不會……真的幹出點兒什麽來吧。葉微微終於感受到了範慕北身上冰冷森寒的氣息,本能地退了退。
“你不是很能嗎?”拉開唇角,範慕北的聲音冰寒低緩,惹得葉微微一陣陣地抽起汗毛,根根豎高。
艱難地咽咽口水,心裏一陣陣打鼓:這人,這樣,夠恐怖的。
然而挑釁到了眼前,不能不接。葉微微垂死掙紮之際還能吐出話來:“是……沒什麽不能的,我是說我太能,哦,不是,是很能,不對,是不太……”
她,都說了些什麽?對著前麵黑抹抹的臉虛弱地笑笑,腦袋糊了漿糊般亂糟糟一片,她已經完全忘了要表達什麽。
“那就好!”範慕北首肯般點頭,望向常拓,“把今天參加的每一項訓練都給她加一倍,完不成別想吃飯!”
果然是資本主義!葉微微憤怒地連投了幾眼,叉腰挺胸:“罰我可以,放了她們!”
“走!”常拓終於看不過,跑了過來將葉微微拉走時捂上了她的嘴。好歹她是田蕊的朋友,不能見死不救。兩人的動作看在範慕北裏又是另一番感覺,他哪能忘記在定項聯誼會上常拓摟著她翩翩起舞的嬌俏模樣,又如何能忘她來組織第一個找的就是常拓,還送了他不少東西。
女人和猶如兄弟般的手下!
如火的太陽漸漸墜下西天,訓練場的人慢慢離去。平原上,隻剩下戴著黑色麵具挺立修長身體的男人,正怔怔望著訓練場裏喘聲如牛爬幾步癱倒、再爬幾步再癱倒,幾乎成了泥人的女人,他抿唇不語,數小時未曾移步。
總算完成!葉微微虛軟地倒在地上,閉緊眼一陣陣地喘息,感覺到肺強烈地要求罷工而不斷地抽痛,臉扭成一團。
範慕北終於移動了身體,快步來到葉微微麵前,低身將她攔腰抱起。睜開沉重的眼皮,葉微微紅著一張幾乎透掉的臉汗水仍在滾動,看到範慕北抱自己抬手推了推:“快……放……我……”
手垂下,“下來”兩個字怎麽也吐不出來,她,太累了。
默不出聲地將她抱上車,菲薄的唇角微揚:“回大揚別墅!”
偎著範慕北的身子一路昏睡,他的身體並不如他的氣息那般冰冷,相反,很溫暖,勝過繈褓,葉微微無比依戀,更深地偎進去。
身體的主人滿意地勾勾唇,目光自然而柔和地落在她的發上,擎起一把置於鼻端聞著。
前方開車的沈浩望著後視鏡一陣陣發呆,差點把車撞在了樹上。範慕北並未出聲,隻用眼神給予嚴厲警告。訕訕虛笑,這個年輕的小夥不斷地揉著寸發。頭一次看到頭對人表現出正常情感,有點吃不消啊。
當溫暖消失,背觸到柔軟的床鋪時,葉微微突然驚醒。兩臂用力一推,便使勁往裏退去:“喂,你幹什麽,別過來!”
範慕北拉掉麵具,蜜色的俊臉上一陣陣抽搐:“你現在這個樣子我能做什麽?汗巴巴的,脫光了我也不想碰!”那是假話,他們秘組訓練常是泥裏來水裏去的,什麽髒東西沒見過?這樣說不過是想讓她安心。
葉微微憤恨地咬咬牙,縮在裏麵不再說話。
兩人沉默一陣,範慕北的臉板了下來,“明明累得堅持不下去為什麽不求饒?”
這是她的風格麽?人家都已經叫上板,她求饒不就等於舉白旗投降了麽?老爸說得對:寧可不要命,也不能投降!嘴一撇,無所謂地道:“我為什麽要求饒!”
“你!”範慕北氣得直舉拳頭。他一向極好的自製力怎麽到了這個女人麵前就蕩然無存了?
當然,隻有他的心知道,在她麵前,他完全無需隱藏。
葉微微倔強地閉緊眼,打算對於他的暴力行為來個視而不見。範慕北把拳擰了又擰,硬生生收回去。“為什麽不接我的電話?”
敢情訓練完了還有審訊呀。葉微微掀開一角眼皮,懶洋洋有氣無力地道:“看錯了,以為是推銷電話。”
編吧!
範慕北並不打算這麽輕易放過她:“為什麽不肯出去見我!”
笑話,兩個人正你擁我抱的,她去做電燈炮嗎?葉微微皮笑肉不笑:“隊長忘了嗎?我要……出……恭,沒辦法啦,人有三急嘛。”
還不是普通的能編!範慕北捏緊指頭沒有發作,他現在更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你和常拓到底是什麽關係?”
“最好最好的朋友呀。”答得倒挺幹脆!
葉微微在心裏盤算:自己和田蕊是最好的朋友,田蕊和常拓是情侶,也可以算是最好的朋友,那她和常拓也應該算是最好的朋友羅?
等量交換就此形成,一切OK。
聽的人卻不樂意了,霸道地吼起來:“以後再也不準跟常拓來往,你們要斷絕關係!”
“憑什麽不讓我跟他來往,哪條法律這麽規定的!”葉微微不服氣地博了回來。
“我說不準就不準!”
“別以為自己是個隊長就可以控製人家一切,我告訴你,結婚生子交朋友,這是所有人的自由和權利,你信不信我上秘組總部告你。”
“……”
兩人你來我往正吵得激烈,某胃終於耐不下去開始抗議:“咕咕咕咕咕……”再不喂,此胃就要報廢了。
葉微微尷尬地撫著自己的胃,臉上一片赤赧。範慕北也冷靜下來,看一眼她的肚子,出聲道:“鍾點工下班了,我去給你做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