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初心

今天跟往常也沒有什麽兩樣,洗簌後急忙出門。再拐幾個街角走到公司樓下,她男友老羨慕她上班不用擠公交,多好。她倒不以為然,遠與近,有差別麽。

滴的一聲,刷完上班卡後,一天的工作開始了。她沒有令人豔羨的學曆,也沒有高超的技術,也隻能在默默無聞的客服崗位上暗暗使勁了。枯燥乏味的掛著旺旺,其他人有很多給自己平淡的生活加調味劑的方法。比如,瞎聊,打遊戲等等。她卻有著比較高冷的愛好,看書。怕被別人冠上裝文藝青年的帽子,她總是偷偷的看書,像是幹了見不得光的事情似的。她這人什麽都好,就是牛脾氣,不過,他們都羨慕她有個非常疼她的男友,感覺這個世界的偏愛都降臨到她身上了似的。她對此很不好意思,因為年紀的差距,男友事事讓著她,她的脾氣卻日益見長,一刻不肯消停。

“哎呀,都這時候了,你怎麽還沒來啊,說了要是趕不上來接我,就不要來了嘛,你非要喊著來~煩死了,我在這裏都等了半天了,真是的。”她嘟著嘴朝著行動電話大聲的吼道。耳朵裏傳來陣陣道歉聲,不一會兒一個拿著手機,氣喘籲籲的男子趕到了。趕忙把生氣的她攬到懷裏,“別生氣了嘛,寶貝。我錯了,下次一定準時到,不讓我的小心肝在這裏生氣跳腳,一秒都不許~~”。她看著他因為抱歉做出的無辜的表情,她又忍不住噗呲一聲笑出來。“先暫且原諒你,今天回去罰你做西餐給我吃~~”。他卻不管不顧的挽著她的手朝著與家裏相反的方向走去,她先是一愣,而後也不做聲了。因為她知道,他是不會生自己的氣的,就算哪天她把任何人都氣走了,她都不會孤家寡人,他始終在一旁,收拾她的殘局。他徑直朝著一家西餐廳走去,她麵露疑惑。他依然緊緊挽住她,生怕她被風刮走似的。在等待上菜的時候,她終於憋不住了,剛想開口,卻被他搶下話頭。“寶貝,你想什麽時候嫁給我?”她羞的一臉緋紅,心想,這是在求婚麽?她突然腦子一片空白了,談戀愛這麽久了,她對他的感情一直不算很濃,搞的他每次就像女孩子似的,追著問她,到底愛不愛他。可這個時候,她卻捫心自問了一番卻不得其果。他久久等不到答案,在一旁著急起來,“寶貝,你不想嫁給我麽?”。“不是啦,隻是在想我結婚的時候,是買婚紗呢,還是自己做呢?”。她趕緊轉移話題,以免他捕捉到一絲表情。他滿臉喜悅的拉著她的雙手,“當然我給你買咯,自己做多累啊。”“什麽累不累啊,這叫有意義,懂不懂啊,你!”他也連忙糾正過來,“當然啦,老婆說的都是對的。有意義,有意義。”接下來的大餐,也沒有讓她的思緒從虛空中回來,隻是喃喃的應著他說的笑話和囧事,然後一邊把盤子上的牛排切下放嘴裏。坦言說,這還是她第一次吃西餐呢,事後卻想不起來是什麽味道,真是浪費了。

從餐廳回來,她就一直有心事的樣子,卻又努力裝成一副很高興的接受求婚的模樣興高采烈的回家。她總算是想起放在書房裏的縫紉機了,許久未用了。一番擦拭過後,她萌生出做衣服的想法。拂塵的時候,她又悄然想起以前跟著媽媽學裁縫的日子來了。如今媽媽老了,也多年未碰過縫紉機了。她也因為大學專業不是這個,將它擱置在家。它卻絲毫未收到歲月無情的打擾,依然默默的在角落裏蒙上塵土,也連帶著把她的過去也統統小心翼翼的用灰塵掩埋起來。生怕她為之觸動,生生逼出眼淚來。

剛剛過了22歲生日的她,看上去就像一張白紙,潔淨如天空偶爾調皮蹦出來的雲朵。跟她那台縫紉機可就是千差萬別了,設想了n種故事都不可能和她發生聯係。她平常也沒有過多的傷春悲秋的小情緒,偶爾來的秋風,吹落了整條街道的樹葉,卻還是沒能吹開她重重掩住的那扇心窗。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她的那雙水靈的丹鳳眼,卻是密不透風的甜美,絲毫的苦澀都望不來。

次日早晨,她還賴著床,男友早已提著小提箱踏上去溫州出差的火車。這麽久以來,他們兩個的感情一直不溫不火的原因應該就是他經常出差的緣由吧,也或許是她的心早就像縫紉機上拂去的灰塵那般,去到她做夢都沒夢到的從前了吧。

“呲呲~”糟了,燉在電磁爐上的雞湯該燒幹了。都怪自己神遊太空了,雞湯飄著一股糊味撲鼻而來,又吃不成了,隻好改下麵條了。不能說她懶,但是她絕對不勤快,從那扇冰箱門後的世界得出的結論呢。幾瓶牛奶,速凍水餃和雲吞。當然別想有一絲一毫農產品或鮮肉了,從不下廚的她得了男友的照顧,越發的懶了。無論是上班的日子或是休息的日子,隻要男友出差去了,不能給她做飯吃了,她基本上都是以速凍水餃或是麵條解決三餐。勉強下口的麵條,讓她突然想起男友的好處來。放下麵碗,她拿起手機,手機款式很新,屏幕和四圍卻都磨傷了,她卻一點都不在意。連忙滑下鎖屏,翻到通訊錄,第一個,愛(王楚寧)她記得剛開始認識他的時候,在一個相親群的聚會上,大家都沒將他們兩個聯想在一起,因為她和他相差九歲,依他的話說就是能當她叔叔的人,怎麽跟後輩搶女朋友呢?她想起這些就想笑。那一次見麵既不是宿命,也不是一見鍾情,而是各自相安無事的過到了八月。就當她拿起回憶的鏟子拚命在腦子裏的那團漿糊裏攪動的時候,電話響起了,她定晴看了大約一分鍾,不是他的,是另一個他,是一個差點以為自己快想不起來的他。她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屑滑向了通話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