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7章 不是認識得久就是對的人

作為一個晚輩,宋安然也確實不能放開了膽子直接了當了地跟梁夫人說:“你兒子出軌在先,已經髒了,我宋安然又不是收破爛的,怎麽可能繼續用一個髒了的東西。”

這話一說出口,她估計今天就沒有命走出這個茶樓了。

手指一直在摩挲著茶杯的邊緣,隨著緩緩上升的熱氣,匯集這水珠在手上,還是溫熱的。手心裏也適時地冒出了汗,不過不是因為緊張,都是茶的原因。

伴隨著梁夫人殷切的目光,宋安然笑了笑,隻是很單純很平和的笑,“伯母,如果你發現自己的未婚夫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還有了孩子,而那個人不是別的什麽女人,而是你的姐姐,親生姐姐,你會怎麽做?”

宋安然就不相信梁夫人會很大度地重新接納自己的未婚夫,連同他和別的女人生的野種都要收養,那她就真的佩服得五體投地了。她自問做不到,因為那孩子已經在她手上化為血水了。

雖然她不是故意的,但沒了就是沒了,做了就是做了。不能挽回,不能後悔。

梁夫人並沒有立即回答,眼睛裏有了一層怒意。她並沒有看宋安然,隻是盯著眼前的茶水出神。

如果自己的未婚夫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會怎麽做?

既然是未婚夫,以後便是丈夫,小三永遠都是見不得光的小三,她又有什麽顧忌的。至於孩子,本不應該存在的東西為什麽還要留著。

隻要人還在自己的身邊,至於他的心,跟其他的權勢想必,愛這種東西根本不值得一提。

“安然,你還是太年輕了。”梁夫人抿了一口茶,像是歎息地說道。

所以梁夫人的意思是,她接受了未婚夫的不忠,也接納了別的女人的存在?宋安然覺得自己的三觀還是很正常的,像收破爛的事情還真的有些難以忍受。

這應該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也是梁夫人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要來找她的原因。她的一次拒絕,梁夫人沒有接受,隻因為她以為所有人都會像她一樣容忍吧。

宋安然突然覺得梁夫人有些可憐,可憐但卻不會同情。這是她走的路,她該負責。同樣的,她不能接受,就是不能接受。

“伯母,人總是要向前看的,以前的事情過去了就讓她過去吧,您也該向前看。”意思就是我的態度就在這裏,不管你說幾百幾千遍我都不會回頭。

這裏頭的意思宋安然不覺得有多難懂,以梁夫人的智慧,肯定是能夠想明白的。至於她願不願意接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反正她是已經說了。

梁夫人見宋安然態度堅決,也不好說什麽,梁越確實是不對再先。但安然和定琛之間,未免就真的那麽回事。

“安然,你和梁越的事,伯母可以不再多說。可是你和定琛之間,懸殊太大,伯母也不想你因為一時衝動而貿然斷送自己一生的幸福。趁現在還來得及,你該為自己好好想一想。”話鋒一轉,梁夫人已經不再執著於梁越的事,隻是像平時長輩關心晚輩那般關心問候。

隻是這話怎麽聽宋安然怎麽覺得別扭,不就是八歲而已嘛,她都已經不嫌棄周定琛了,按照最佳男女年齡差,大七歲那應該是正好的,不過七歲和八歲也沒有多大的關係。

如果不是因為年齡的話,那是覺得她一個各方麵不突出的二小姐和才華橫溢自帶閃光點的周定琛配不上了?

這話明著關心她,暗裏還不是嘲諷她。宋安然在心裏冷笑,天生的一點叛逆感蹭蹭地在往上冒,說:“我不是一個衝動的人,定琛也一樣。我們既然選擇了對方,那便是下定了決心要在一起。不是認識得久就一定是對的人,夫人,你說是吧?”

日久見人心沒錯,日久見真情也沒錯。但感情的事不是用時間的長短來形容,在說完這一些話,宋安然覺得自己的牙都被自己酸掉了。

梁越站在梁振華的麵前等著受訓,他雖然已經進入了梁氏,但卻沒有成功進入核心組。這並沒有什麽值得慶幸的,反而應該存有戒備心。

梁氏的子孫卻不能進入到梁氏核心,這樣的名存實亡的消息更切實了幾分,這正是梁氏的危險。

“爸,安然身上的股份真的有那麽重要的話,當初你就不該將股份贈給她。我知道這話您不喜歡聽,但這是事實。”梁越心裏仍有不滿,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因為那些股份。宋安然現在對她已經表現得十分厭惡,他就是再怎麽努力都已經挽不回曾經的感情了。

他和宋雅寧在一起已經是木已成舟,至於宋安然,那都是過去了的事情。

梁振華臉上帶著薄薄的怒氣,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當初的股份約定,說到底都是他的過錯。這是和宋華成的約定,隻是沒想到他會將這股份給了宋安然。

同是宋家的千金,梁越卻看上了宋雅寧。這陰差陽錯,但事已至此,已經不能再挽回了。

“梁越,如果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的話,你以後怎麽入駐梁氏。周定琛再強,終究是外姓。我梁氏的江山,怎能容許一個外姓人霸占。”梁振華甩出一隻茶杯,梁越及時閃躲才不至於沒撞到。

地上發出一陣刺耳的響聲,茶水飛濺,梁越雖然躲過了迎麵而來的茶杯,但飛出的茶漬還是不能避免地弄髒了衣服。

梁越知道,父親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隻是宋安然,實在難纏。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牙尖嘴利,令人招架不得。怎麽就短短的時間內,她竟然已經改變了那麽多。

從父親的書房中走出去,梁越在走廊中仍在想這個問題。但宋安然這三個字就像是沒有謎底的謎,就是他想破了腦袋都解釋不了所發生的一切怪圈。

他在自己的回憶裏不可自拔,像是走迷宮一般。他一直以為安然多少對他還是有情的,三年的相處時間,他幾乎總能想到以前的她用愛慕的眼光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