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後悔懊惱
咳嗽或許隻是平常傷風,但若是咳出血,那需要長時間的生病才會達到的效果。不可能在短時間達成,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畫兒受了很嚴重的內傷。所以才會不斷地咳嗽,還咳出了血。
畫兒的武功不低,能將她打傷重傷的必定是高手。
如今畫兒不知所蹤,又知道她深受重傷,盛婉妤已經擔心得不行。
“留意著上官小姐,如果看到她,找人通知我。”盛婉妤已經覺得有些頭暈了。
“是。”夥計看到盛婉妤似乎有些腳步漂浮,扶住了她。
“我們走吧。”對著秋棠說,秋棠已經感覺到了盛婉妤的虛弱。
走出了凝香閣,上了馬車,盛婉妤已經昏了過去。
“娘娘是傷風後沒有好好休息,再加上最近憂思煩惱,又懷著孕,才會導致昏迷的。皇上不用過分擔憂,娘娘應該很快就會醒了。”太醫對著蘇長墨稟告道。
“皇上,娘娘醒了。”秋棠看著慢慢睜眼的盛婉妤,對著蘇長墨說道。
“你終於醒了,真是讓我擔心。”蘇長墨有著心疼的神色。
自己今早剛走,盛婉妤便下了床,還背著自己出了宮。若不是白修告訴自己,自己怕是到現在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回來了,卻又昏了過去,蘇長墨一直守在身邊,哪裏也沒去。
看到蘇長墨眼底的神色,盛婉妤慢慢地說:“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心。”
“為什麽不告訴我你要出宮?”蘇長墨的語調中有著被人隱瞞的淡淡惱怒。
“我怕你擔心。”盛婉妤連忙解釋道。
“你這樣昏過去了,我就不擔心嗎?”蘇長墨的反問讓盛婉妤感覺到自己這回錯了。
“我知道你擔心畫兒,但若是你出事了,我哪還有心思幫你找畫兒?”盛婉妤知道蘇長墨是生氣了,氣自己隻顧著畫兒,沒考慮他的擔心。
“我知道了,以後一定都告訴你。”盛婉妤的眼神望著蘇長墨,蘇長墨沒有說話。
喂她喝完了藥,扶她躺下。
盛婉妤的腦中在想著那個夥計的話,畫兒受了傷,卻沒有告訴我們,是怕我們看出端疑嗎?
傷了她的又是誰?是那個屢屢與畫兒相見的男人,還是那個故意生事的女子?
醒來,盛婉妤覺得自己好點了,想著要告訴他的。
“秋棠,去將容大人叫來。”雖然這個消息對於容子清而言,有可能是讓他的愧疚自責更加深一層,但盛婉妤還是覺得有必要告訴他,因為畫兒對他而言是愛人。
“是,娘娘。”秋棠聽從吩咐將容子清帶了進來。
“子清,有件事我得如實告訴你。”盛婉妤似乎有些難以開口。
“娘娘,是有畫兒的消息了嗎?”沒想到容子清一開口說的就是這話,看到容子清期盼著畫兒的下落,盛婉妤突然覺得是不是不該告訴他。因為她要說的不是關於畫兒的好消息。
“暫時沒有。”盛婉妤這樣回答著,容子清的臉上有著失落。
“娘娘,那是何事?”容子清看著盛婉妤的猶豫態度,便猜到了這事必然與畫兒有關。隻是不是畫兒的下落,而是別的。
盛婉妤說出了口:“畫兒可能受了重傷。”可能,其實已經可以肯定了。
“怎麽回事?”一向安靜溫和的容子清刹那間便站了起來,擔憂焦慮地說。
以畫兒的武功,能傷到她的不多。況且還是重傷?這基本就沒幾個人可言。
盛婉妤思考了一下,但還是決定告訴容子清,因為他對畫兒的關心和心疼不會比自己少。
“我昨日去了凝香閣,得知畫兒幾日前總是咳嗽,咳嗽用的手帕中含有血。”盛婉妤真的很想找到畫兒,她的傷到底怎麽樣了?
“有血?”容子清的眼中夾雜著自責與擔憂。畫兒咳出了血?畫兒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雖然盛婉妤也不願承認這個答案,但她親自得到的消息,就是包含畫兒受傷的。
“是我不好,畫兒與我說分開一段時間,我竟然就相信了?如果我當時追問畫兒的話,或許畫兒就不會失蹤了。”容子清的性格一向沉穩,原來遇到自己在乎的人,也會變得這般毫無頭緒。
“子清,你不要自責。畫兒失蹤,是我們都不願見到的事情。就算當日你問了畫兒,畫兒也未必會回答你,所以你不要過分自責。”盛婉妤雖然用言語安慰著容子清的心,但其實作用並不大。
“如果我後來幾日,又去找了畫兒,或者說,我跟著畫兒一起出去,畫兒也許就能平安回來了。”容子清越想越覺得都是自己的錯,既然發現了畫兒與那個不知身份的男子來往,為什麽就沒察覺畫兒的不妥?為什麽自己沒有天天去找畫兒,問清緣由?為什麽?為什麽?
聽著容子清自責的話語,此刻已經能感受到容子清心裏有多麽懊惱。
“子清,這件事不怪你,我們都沒有注意到畫兒的變化,我們都有錯。”盛婉妤同樣自責。
想著之前畫兒在自己身邊的樣子,那時隻覺得是那樣平常。可是當畫兒不在身邊,仿佛原本的生活都被打亂了。
畫兒即將與自己成為夫妻,可就在這段日子裏畫兒卻消失了,甚至都沒有人知道會不會回來。從盛婉妤的口中得知了畫兒已經身受重傷,那男子是誰,也沒人知曉。畫兒究竟現在如何?容子清現在整個人就像失去了心一般,沒有人能體會他此刻的心痛與懊惱。
盛婉妤看著容子清孤寂的身影一步步走向屋外,仿佛能夠感到他的後悔。自己與畫兒不過是姐妹,可畫兒卻是他的摯愛。容子清是一個對待感情比較猶豫,慢熱的人,越是這樣的人一旦動情,越是無法自拔。
容子清心裏想著畫兒之前對他的種種反常舉動,沒有注意走到了哪裏。一股熟悉的花香從容子清的鼻間進入,是這條周圍種著紫丁香的小路。
再往前走,便是禦花園了。還記得畫兒以前說,她不喜歡禦花園,因為那邊花的種類太過繁多,而她隻愛這一條隻有一種花的小路。
這條小路上,四處都是紫丁香。紫丁香的氣味很是清幽,讓人聞了感覺很舒心。那時,我問畫兒:“為什麽喜歡這紫丁香,而不是其他的花朵?
畫兒親昵地拉著我的手,說著:“紫丁香有著愛情萌芽的含義。我希望我們的愛情也能萌芽,生長直至開花結果。”
畫兒不是第一次表露她對自己的愛意,但每一次說都有一份新的感動。
回憶還存在著,可畫兒卻不知去了哪裏?
容子清看著那盛開的紫丁香,卻沒有辦法和畫兒表達自己內心的感受。之前畫兒答應了與自己成親,但因著蘇長墨剛登基,禮部有著很多的瑣事。所以自己也沒有時間陪畫兒,現在已是後悔不已。
畫兒的不知所蹤,畫兒的身受重傷,仿佛都在暗示我們一個答案。那就是畫兒有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容子清在這條路上站了很久,將近晚膳時分才離開。
回到容府,容子清沒有回房,而是拿出了自己的劍,在院中瘋狂地舞動著。
動作迅速,劍光閃爍,周圍的樹草有了些許的搖動。
一場毫無預兆的大雨下了下來,雨水打濕了容子清的衣服,可容子清還是沒有停下舞劍的動作。
或許大雨可以讓自己的腦子清楚一點,雨水似是洶湧澎湃,許久都未曾停下。
等容子清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是第二日了。
“子清。”蘇長墨站在他的屋中看著他朦朧睜開的眼睛說著。
“皇上,你怎麽來了?”容子清看到站著的不是別人,而是蘇長墨,便開口問道。
“朕聽說你身體不適,便帶來太醫看你。”蘇長墨對待容子清一直都是當朋友,他們是一起經曆過風雨的。
“微臣沒事。”容子清對著蘇長墨說道,卻發現自己沒有什麽力氣,頭暈暈的。
“太醫看過了,說你是發燒體虛,你好好休息。畫兒的事,朕和皇後去幫你查的。”
“皇上,微臣沒事。微臣可以……。”容子清不想休息,他要去找他的畫兒。
“子清,你這樣的身體,如何找畫兒?你放心,朕與皇後待畫兒如妹妹,一定會幫你找回來的。”蘇長墨對著容子清做出了保證。畫兒,他一定會找到的。不隻為好友容子清,也為他心愛的女人。
“皇上,畫兒對微臣而言,太過重要。所以,皇上,讓微臣去找吧。這次畫兒失蹤,也是微臣照顧不周,微臣日夜躺在這裏養病,也難心安。所以,讓微臣親自去找吧。”容子清還是不願躺在床上靜靜地養病,他的滿腦子都是畫兒,他必須要盡快找到畫兒。
“子清,朕不阻止你找畫兒,隻要你的身體複原,自然可以找。”蘇長墨隻是希望容子清不要因為尋找畫兒,而再次病倒。
“皇上,微臣會養好身體的。”他知道蘇長墨是擔心他。
“子清,這幾日朕會讓太醫來,你就好好休息。朕會派白修來告訴你,畫兒事的進展,你不必擔心。”自從畫兒失蹤,蘇長墨一直都派人找尋,卻是消息渺茫。
容子清自知現在自己身體無力,也幫不上什麽忙,便答應了。
念婉宮裏,“子清如何?”盛婉妤聽到容子清回府後身體不適,渾身滾燙,便知道是因為自己的話讓他更加的自責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