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前世今生·何處是歸程?_第43章、心起漣漪

“看什麽,這麽入神?”一低沉而清冷地嗓音,猝然響起。嚇了芷珊一大跳。

是夜瀟淩,他依舊一襲白衣,芷珊驚愕,慌亂將書往被窩裏一收。支吾道,“王……王爺……”

“是什麽,這麽神秘?”夜瀟淩瞥見芷珊的慌亂,眼底閃過幾分好奇。

“沒什麽。”芷珊喘口氣,顧而微笑道,“不過是一般的破書而已。”

“哦?”夜瀟淩大掌一掀,東西刷的一下落地。《夜狼史記——戰王篇》幾字**人前。

“啊——”芷珊一驚,頓時尷尬不已,羞得桃花含笑。

“你看這個?”夜瀟淩緩緩拾起那書,俯身問道。眼底一絲異樣流過,凝視著書上的幾個大字,若有所思,這便是她所說的破書?唇邊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堪比曇花一現。

望進那一往深邃的幽譚,她看見那冰冷瞳孔下,羞紅了臉頰的自己。頓時無地自容,真想找個地兒鑽進去。

“我累了,睡了。”慌亂地縮進被子裏悶著不敢正視他。

倏爾,卻聽見夜瀟淩的哂笑聲,“這個蓋被子法兒,不怕憋著?”

不知為何,她竟覺得那笑聲中沒有了往日的冰冷,融進心底暖暖的,似有溪流淌過心靈,有魚兒濺起了水花,異樣的波動。

倏爾,腳步聲漸遠,夜瀟淩的身影消失房中。唯留下那本《夜狼史記——戰王篇》放於床邊。

他,又走了嗎?芷珊訕訕的掀開被子,露出一角,一臉狐疑,房中除卻她,空無人煙。

是夜,屋簷之上,人影浮動,一人墨藍色衣衫劃過天際,樹梢之葉猝然幾片凋零,後院窸窣一聲。

“怎麽,花明楓,還是沒有消息?”深邃地夜空下,夜瀟淩斜坐長椅上,瀟灑地抿了一口茶,冷洌之聲如冰弦凝絕。

“是,屬下該死,未能將他活捉。”那墨藍色衣衫的男子道,“請主上責罰!”

“不必了,此時暫時不與理會,海上雲城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夜瀟淩緩緩起身,淡淡道,“離朔,你現在前往南疆替我調查一下,‘雪塵’這種毒是何人所製,還有……”

“是。”離朔答道。

“瀟,跟了你這麽多年,突然有些不懂你了。”說話之人確實傻傻愣在一旁許久,忙著嗑瓜子的上官鈺。

夜瀟淩望了望那個慵懶的上官鈺,問,“何出此言?”

“以前沒見你這麽熱心,怎麽如今這麽關心那個女人。”上官調侃道,“嗬嗬,難道說你真的動心了?”

夜瀟淩冰眸狠狠地掃了上官鈺一眼,心底扯痛,冷聲道“少亂猜,專心製你的藥!”

上官鈺苦笑一番,故作老成道,“我隻是怕你忘了你的使命。或許其他女子可以,但是她,不行!其中的道理你明白的,不要自持冷漠,你是怎麽樣個人,我還不知道?別忘了,你也是人!是人皆有七情六欲。”

夜瀟淩深邃地冰眸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痛楚、隱忍冷卻了他的心。

猝爾,淡淡一勾唇道,語氣卻不如剛才那般淩冽,“放心,我自有分寸,最近你……跟芙袖可還好?”

“好?怎麽會好?我們可是三個月沒見過麵了。”上官鈺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瓜子也不嗑了,一臉委屈,像孩童,哀怨訴苦道,“都怪你,將芙袖支去……”

夜瀟淩無言地聽著上官鈺瑣碎地話,心道,又來了,每次一提芙袖,上官鈺就跟個烏鴉似的,某人一頭黑線,倒頭佯裝假寐,可上官鈺早已不吃這招,嘮叨不停,

“你是不知道,這三個月我是怎麽熬的……”

終於夜瀟淩著實受不了,從牙縫裏卡出幾個字,“離朔,這次去南疆順便將芙袖帶回來!”說完狠狠地瞪了一眼上官鈺的委屈樣兒,示意他,該收斂了。

“是。”離朔拱手低聲道。深知主子此時已到了頻臨爆發的邊沿。然而,上官鈺還是那副不怕死的樣子,好笑之極,然而在主子麵前卻不敢放肆,憋得難受,麵上卻不形於色,淡然道,“屬下這就去!”呼哧一聲,飛身溜出王府。

上官鈺滿意一笑,眼底是奸計得逞地狡黠,兩眼發光,太好了,終於可以見到芙袖了。

夜瀟淩冷然地將上官鈺眼底流露的喜悅捕捉,心中苦澀一笑。為何是苦澀的,他亦不知道。

恍恍惚惚他不知不覺地又走進那間房,這是他今日第二次進這間房了,他輕輕推門,燭火已滅,看樣子,她已經睡了。

然而,此時的芷珊卻未真的入睡,興許是這幾日睡得太多了,所以今夜難以入眠。幾聲窸窸窣窣的脫衣聲將她完全的驚醒,是夜瀟淩嗎?

頓時芷珊全身僵硬不敢有所動作,緊*上眼,裝作睡著。有人縮進他的被窩,將她攬過,發梢上灼熱的氣息吐納而出,就這樣她清清楚楚的感受著他溫柔的灼熱,隔著內衫那樣的清晰沉穩的心跳,隱隱入耳,感覺心裏有什麽蠢蠢欲動,不自覺地呼吸急促。

那人似乎發覺她還醒著,感覺他的手微微一僵,低啞的嗓音緩緩入耳,“還醒著?”

“嗯。”芷珊亦是僵硬著不知說些什麽,隻好點頭。但為什麽感覺那溫暖越來越熾熱,似要將她融化。心在顫栗,仿佛在期待什麽。

猝然,夜瀟淩的手狠狠地將她往懷裏一揉,嬌弱的柔軟貼上那堅實的身軀,猛地一驚,她被碩大的身軀壓住,一動不動,火熱的靈蛇繾綣而至,溫熱濕潤,撬開她的牙關,與她香軟地舌尖糾纏。

那一刻,她卻木然失措,身體被炙熱包圍,就像抱著一個火球,隨時會爆炸。炙熱的大手覆上腰係纏綿蔓延,內衫脫落,細膩柔軟的肌膚被挑逗撫摸。唇齒見間熱流竄,熱,分不清是他的灼熱或是她體內的散發出來的。

第一次,他的吻由冰涼的試探轉為淺嚐輒止挑逗。然而這次,他的吻熾熱更甚,仿若要將她吞噬一般,不容拒絕,不容反抗,將她禁錮在他的懷中,霸道卻不失溫柔,炙熱癡纏中,他的心在顫抖,似痛苦似掙紮,冰眸緊閉,他掩去複雜,那一瞬,她膽怯著迎合他如飛蛾撲火。

或許那一刻,她真的淪陷了,迷醉了,竟沒有排斥他的觸碰。反而在不覺之中,她纖細的手臂婉轉地迎上他強有力的腰。衣衫盡褪,她身體卻顫栗,死死地摟住他的身軀,想要抓住什麽,是什麽?她不知。唯有銷魂蝕骨的肌膚相親,才能讓她的心驀然安定。

原來,情迷這般的醉人,那雙因為常年征戰而起繭的大掌,不斷在她的身上遊離,點燃每一寸的火熱,帶來莫名銷魂心悸。這一次,她沒有拒絕,情動間,柔荑撫上了他的臉頰。到手之處卻是冰涼。

為何,為何這時,你依舊帶著這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