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前世今生·何處是歸程？_第42章、戰端又起
翌日，新綠滴露，蟲鳴鶯鳥飛，雲霽風晴。
一夜好眠，一睜眼，卻不見夜瀟淩，聽綠兒說，他被召進皇宮，如此匆忙，難道出了什麽事？芷珊隱約的不安。
“姐姐，該喝藥了。”冰冰一聲催促將木訥中的她喚醒。
“哦。”芷珊接過一碗黑乎乎的東西一飲而盡，苦啊，舌頭都得瑟。
“公子鈺呢？我想親自道謝。”芷珊心道，若非他的靈藥，她還真的會死掉，若非這次的重傷，以後體內劇毒發作她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冰冰將芷珊掀開的被子又覆在了芷珊的身上，微笑道，“鈺公子，在房內研究破毒之法，但是鈺公子說了，姐姐身體還未複原，這半個月最好還是躺在床上休息。還是等姐姐好了，再去答謝吧，這公子鈺又不會跑了。”
芷珊了然一笑，隻好又繼續躺著，半個月啊，這半月肯定很難熬啊……
然，夜狼皇宮，琉璃璀璨，金壁輝煌，紅磚翎瓦，狼圖騰隨處可見，氣勢磅礴。淵帝危坐金鑾殿前，言辭威嚴不容置喙。
“近日，玉遼小國蠢蠢欲動，膽敢在滬州一帶興風作浪，竟煽動民變！眾愛卿以為如何？”
“臣以為，滬州一帶因收複不久，子民對其主還未有正確的認識，以致為玉遼所利用，此事關鍵在於民，臣以為，隻要命使者前去定民心，撫民聲，即可。”說話之人，言辭溫和，簡而易見，幾分輕浮幾分隨意，華貴朝服彰顯其在夜狼國之地位。三十而立，玉顏白麵，玉冠高肅，薄唇輕笑。便是夜狼年輕有為的左相秦玉樓。
“左相之言，豈非是任憑玉遼搗亂？”一粗獷武將上前一步，不削地瞥視秦玉樓，胡腮一大把，滿臉的質疑與憤怒，隨即，大放厥詞，“如此小國都欺負到我堂堂夜狼國上來，試問我夜狼聲威何在？陛下，臣以為，應揮軍直下攪了玉遼的老窩，以鎮聲威！”
“陛下，臣亦讚同飛虎將軍之言，願隨其揮軍直下！”又一武將踴躍而上。
“陛下，微臣認為，左相之言有理，近幾年戰爭四起，民不聊生，若再起戰事唯恐民怨啊！”一孱弱的文官，須發花白，麵容親和，眼底卻是精敏深邃。
“韋大人，你這話可是責怪陛下不顧民間疾苦？！”
“你你………微臣隻是實話實說，並未他意，陛下明察！”
“陛下，韋大人他……”
遂，場麵變得混亂不已，爭執四起，暗潮洶湧。淵帝饒是頭疼。朝中上下分為兩派，戰與不戰？
然，冠冕堂皇的朝服之中卻有一人極不和諧，銀麵銀冠，白衣淩然，仿佛麵前的一切與他無關。夜狼戰王，史上唯一一個可以著便服上朝之人。
“夠了！大堂之上，爭執不休，成何體統！”
淵帝濃眉一挑，一聲怒斥，鑾坐威震，殿下肅時靜如死寂，大氣不敢喘一聲。
倏爾，淵帝緩緩氣，道，“戰王以為如何？”
夜瀟淩默默一上前，眼光向秦玉樓那邊一掃，卻見左相倒是一臉鎮定並未因意見遭到反駁而憤怒。
“臣弟以為，左相與飛虎將軍之言皆有有道理。民心必不可失，威嚴亦然。玉遼之所以膽敢挑釁我夜狼必有人從中作梗，挑唆。此時可先按左相之言定民心，順便調查此事，找出幕後操控之人，待一切準備妥當，再一舉拿下玉遼。”夜瀟淩的聲音一沉不變的冰冷。
話音落下，卻再人質疑。
“臣弟亦讚同戰王之言！願往滬州！”夜祈鈥挑了挑眉，上前搶先道。
“好，此事到此為止，依戰王所言，並特命鈥王夜祈鈥前往滬州安定民心，調查此事。”淵帝毅然宣布，意味深長看向夜瀟淩，幾許讚揚之色從眼底流露。
“謝陛下。”夜祈鈥謝旨道。
“眾愛卿，可還有其他事？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臣有本可奏。”
“說。”
……
排雲而上，萬裏晴空，下朝之時已過晌午，朝臣紛紛繞殿外的石階而下。
“戰王請留步！”
乃左相，夜瀟淩回首一望，了然於心，卻道，“左相有何事？”
“玉遼一事，看似簡單，但卻非如此。前方有探子來報，玉遼國王曾私下接見過一個神秘人。不知，戰王如何看待？”秦玉樓言笑晏晏，絲毫不見一絲的不安，不像是在說一件國家大事，更似閑聊。
夜瀟淩倏爾低笑卻不帶任何喜色，“哈哈哈……左相之言，本王會轉告鈥王，讓其查明。左相不必擔心，近日右相暴病在床，左相兼顧禮部、工部，必定公務繁重，不如，到府上一聚，茗茶休憩。”
“那玉樓恭敬就不如從命!”秦玉樓相視一笑，拱手道。
流光飛逝，荏苒數日，言芷珊卻度日如年，被冰冰和綠凝嚴加看守的她，上官鈺倒是每日都回來給她把脈，風趣幽默的公子鈺時不時會說說笑話調侃氣氛。
但她言芷珊不是規規矩矩之人，像植物人一般躺在床上，實在讓她憋屈，索性叫冰冰從書閣裏找了幾本書來解悶。
隨手一翻，《夜狼史記——戰王篇》，芷珊先是吃驚莞爾淺笑，竟然還有夜瀟淩的傳書，太高了。夜瀟淩還沒死就先出書了。
序言：
“永貞九年，貞帝攜一女入宮，名曰：沐雪，賜封雪妃，雪妃妖顏媚世，寵冠後宮，萬千寵愛於一身，至此，貞帝枉顧群臣覲見，虛設後宮，宮中怨聲載道。永貞十年，雪妃有孕，貞帝大喜，大赦天下。然，同年瑟冬，貞帝勃然大怒，未知其因，雪妃猝然被打入冷宮。從此後宮和諧，雨露均沾，再無專寵。永貞十五年，後宮起火，雪妃紅顏薄命，葬身火海，傳言其誕下一子，名曰：瀟淩，大火之後，消失失蹤。永貞二十五年，七皇子祈淵攜一銀麵少年入朝，稱之九弟，乃雪妃之子。至此三年，九皇子化身將帥，血戰沙場，戰無不勝。敬之，戰神。永貞二十八年，貞帝薨，七皇子夜祈淵登基，封九皇子為戰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淵帝八年間，戰王夜瀟淩，戰諸國，定四夷，夜狼國從此國力昌盛，四方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