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死生一線

不顧巧兒的阻攔芷珊離開了侯府,可是卻托帶了一個粘人的雋鳳公主。芷珊一頭的黑線,她要回弦音閣本就麻煩,現在還帶了個托兒。言芷珊協同南宮雋鳳遊離在人潮人擠的街道上。

“芷珊姐姐,我們這是去哪兒呀?”南宮雋鳳無害的眼神凝視著言芷珊,好奇地詢問道,“你不是有急事嗎?”

芷珊緩了緩輕聲道,“先跟我走吧,等會兒,我再跟你解釋。”走大路難免太起眼,被人發現了可不好,隻有走小道繞著走。怎麽悲催的像做賊似的,回個家也這般糾結。

“嗯。”南宮雋鳳倒是乖乖點頭,“聽姐姐的。”

芷珊帶著南宮雋鳳向南街的小巷前進,那裏直通弦音閣的背麵。

猛然間感覺到一股劍氣直抵過來,芷珊靈敏地閃身躲過,隻見兩道黑影從眼前閃過,降落在一丈之外的正前方,“說!你們誰是莫言?”

原來是衝她來的,可是她沒有什麽仇家啊?怪了

“什麽莫言,不知道到你們說些什麽!莫名其妙!竟敢行刺本公——本小姐!不要命了!”南宮雋鳳盛氣淩然,毫不畏懼地對麵前兩個一身黑衣蒙麵刺客嗬斥道。

而那兩人似乎若有所思地瞅了瞅芷珊和南宮雋鳳,交換眼神,兩把長劍頓時直直向南宮雋鳳襲去。難道說他們以為南宮雋鳳是自己?

見狀,芷珊來不及思考隨手撿起身邊的竹竿、木棍向那兩個殺手砸去,並大聲呼“救命”,誰讓她不會武功呢。隨即拉著南宮雋鳳就要逃走,而刺客似乎也不想鬧大,更無心戀戰,不知何時手上多出一個黑色麻布口袋,迅速一個空翻,一掌拍開了言芷珊。

而此時,南宮雋鳳竟然不知死活地大叫,“死刺客竟然敢——”結果是被一掌拍暈,瞬間黑色的麻袋將她打包成粽子,被其中一個黑衣人扛在背上,輕功健步帶走。

一切發生的太快,芷珊隻得暗叫不好:糟了,公主被當做是她給抓走了。芷珊如條件反射般墊腳一跳,輕功“淩雲漫步”朝刺客方向追去。

霎時,幾道身影如疾風而過穿梭於房簷之上。芷珊不會武功但輕功卻是一流的,眼看進入了一片樹林,芷珊輕盈地腳步卻如天女下凡般降落在兩個黑衣人麵前。

“放下她!她不是莫言,我才是,有什麽衝我來!”芷珊如墨的雙眸漠然如冰,厲聲道,“被怪我沒提醒你們,她是當今的雋鳳公主,傷了她,你們擔待不起!”

“……”兩個黑衣人頓了頓,芷珊的話似乎對他們起了作用,其中一名刺客丟下原本扛在身上的南宮雋鳳,腰上抽出一把軟劍如靈蛇出動直朝芷珊襲去。

芷珊一驚,便飛身逃跑,打不過總躲得起吧!而那兩個黑衣刺客似乎認準了她一直窮追不休,慶幸的是,那兩人輕功不及芷珊,相信不用多久就能將其甩掉。

“嗖——嗖——”兩隻飛刀從身後直射入芷珊的背部,“啊——”芷珊一聲吃痛,忍住疼痛繼續逃,心中咒罵道,該死的,真不愧是刺客,暗器隨身攜帶!不要這麽敬業好不?

“嗖——嗖——”又來兩隻?芷珊苦笑,閃身躲過飛刀背部的刺痛卻促使芷珊無力地跌落地上。

“……”

隻見那兩名刺客趁機襲向芷珊,劍鋒犀利。芷珊閃了又閃,情急之下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胡亂地砍去。瞬時,匕首對長劍,“哢——吱——”,那匕首閃過一道銀光,長劍竟然奇跡般折斷了。

黑衣人似乎也被這瞬間的一幕驚恁了。好險!芷珊趁機迅速閃到另一邊,一手扶著胸口不停的喘氣,幸虧了這匕首,不然她就死定了。隻見那匕柄處精細雕刻一個奇怪的圖案,伴著一絲微涼的寒氣,刀刃上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芷珊思緒似飄去了遙遠的地方,因負傷而有些蒼白的唇邊勾起一絲苦笑,對著匕首念道,“沒想到這匕首這麽鋒利。”可是她還能借此能堅持多久?

倏爾,芷珊冷眸一現,狠狠地望向黑衣人,冷聲道,“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就算是死,也不能死的莫名其妙吧!

“你用不著知道!”頓時兩名黑衣人一同喊道,“受死吧!”

黑衣刺客明顯地沒有了耐心,雙雙向芷珊襲來,如鬼魅般一左一右。芷珊心下慢了一拍,即便有個奇異的匕首,絲毫不會武功的她,也根本不可能抵擋兩名殺手的襲擊。難道她言芷珊命該如此,可她還有好多東西沒實現,她不甘心啊。背上的痛楚讓她意識漸漸朦朧。

那一瞬間似乎好慢,芷珊放棄了掙紮。又要死去嗎?似乎要聞到死亡的氣息了——隻是——這氣息好好聞——好淡好淡的異香。

一陣如驚濤駭浪般強勁,瀚海沙冰般淩厲掌風瞬間劈向那兩名黑衣人,頓時血濺了一地殘骸。

原本還迷糊中的芷珊被這懾人的氣勢驚得清醒,不知何時她的麵前站了一個人。那人一襲暗紫色的袍子,頭上戴著黑紗罩子,

她得救了?這突來的變化讓芷珊錯愕,隻見那兩名刺客的屍體僵硬地躺在了地上。收回視線,望向眼前高大的身影,努力扯出一絲笑容道,“多謝英雄相救!”

“你沒事吧?”那人蹲下透過黑紗凝視著芷珊的蒼白臉頰,“你受傷了?”一把扳過芷珊的身子,兩隻飛刀深深嵌入芷珊的衣服內,鮮血染紅了衣裳。

“呃——痛——”芷珊忍不住疼痛輕聲呻吟一聲。

“還好沒毒。”那人小心翼翼地扶著芷珊的身子,盤腿而坐,似乎要給芷珊運功療傷。突然間,芷珊感覺扶著自己的那人的身子微微一震,“那匕首誰給你的?你一直帶在身邊?”

匕首?那是一段遙遠的插曲了,那一年,她還沒來這卞京城,那一年,她和冰冰還在安州縣受盡欺淩,那一年,她還在小山丘上

一段遙遠朦朧的聲音依稀間回響芷珊的腦海,斷斷續續——

“小殺手,看嘛,我救了你,你吃我的,住我的,難道就不表示一下嗎?”

“你想要什麽?”

“別這樣看著我嘛?看你那樣兒,應該也沒幾個錢,不如教我武功吧。”

“武功?”

“要不輕功也行!”某人就怕對方不肯教。

“……”

“求你了!”某人死皮賴臉道

“你要走了?”

“嗯,這隻匕首送你防身。記住!以後要憑這匕首來找我!記住啦,來找我!”一聲駿馬長嘯,疾風帶走了他話,沒能聽清他最後說了什麽。

“你剛剛說什麽?”某人邊呐喊著,邊琢磨著手上的匕首,心裏卻嘀咕著,留把破匕首給我做什麽?這切菜,小了點,削水果又大了點,看上去還挺鋒利的,萬一一不小心削到手怎麽辦?還不如給點銀子實際呢。

然而,他走了,僅留下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