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十九章 真相

得到這樣的確定答案,沒人知道在上官少寒冷靜淡漠得沒有半絲表情起伏的表相下,懷揣著的是怎樣一份無以言表的激動欣喜。

雖說他已經下定決心要與鍾茵茵在一起,已經決定不去理會她是父親私生女的這份禁忌,可是心中畢竟還是為此留有陰影的。因此突然得知那所謂的陰影根本不存在,他完全可以沒有任何顧忌地,繼續與他心愛的小女人在一起,怎能不欣喜若狂?

但是在外人麵前,他早已經習慣掩藏起真實情緒,讓始終盯著他的所有人,都以為他對這件事根本不在意。

“好啦,現在真正的真相已經水落石出,這場鬧劇,也該散場了吧?”

不怒自威的上官家掌權者一發話,讓不久前還個個大義凜然正氣十足的上官家人們,霎時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紛紛尷尬訕笑著開始爭先恐後地告辭離開。

閑雜人等散盡後,上官成方才頗為讚賞地掃了眼兒子和長女婿,但當視線轉到妻子身上時,便又冷得幾乎往外冒著冰茬。

“上官成,我,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這父權鑒定的結果,可是少寒親自到軍總去取回來的,所以想來這問題肯定出在醫院那邊吧。”

歐婉秋的臉色要多尷尬有多尷尬,要多灰白有多灰白,要多忐忑有多忐忑。

看來長女婿說的才是真的,畢竟都已經聽負責鑒定的楊醫生親口澄清了,看來她這次真的誤會自家老公了。可惜她現在無論有多後悔,也沒辦法收回已經潑出去的髒水,改變不了自己造成的傷害。

是的,如今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的不信任,就像一柄雙刃劍般,已經深傷害到了彼此,傷害到了他們的夫妻感情。

“爸,這次媽說得對,這件事的確有些蹊蹺,我們顯然是被人算計了。”

上官少寒終究還是不忍看父母因此真的感情破裂,所以適時又無奈地幫起母親來,將全部責任盡量推到那幕後黑手的身上。

“這件事我自然會去查,你有閑功夫還是好好自我反省一下吧。夫妻間若是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繼續生活在一起又還有什麽意義?”

麵沉如水地對妻子講完這句話後,上官成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主客廳,帶著兒子和女兒、女婿上樓去往書房,獨留下臉上瞬間褪盡血色的歐婉秋,滿心恐慌不安地癱坐到沙發裏。

當上官少寒回到碧水別墅時,天色已然微微擦黑,鍾茵茵早已經吃完被臨時安排來的傭人所準備的晚餐,然後再窩回到書房去看書。

正倚坐在飄窗前地榻上的鍾茵茵,雖然手裏捧著本展開的書,清泠泠的雙眼卻不知在看向何處,明顯心不在書地神遊去了。

“寶貝兒,是在想我嗎?”

一路從客廳找到書房,上官少寒如罩寒霜的冷硬臉色,在瞥見那抹嬌小身影時,瞬間便不自覺地柔軟下來,走上前無比習慣自然地將她整個人抱進懷裏。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或許像鍾茵茵這樣沉靜內斂的女子都會有些腹黑吧,這看似答非所問的話,實則卻是直接否認了提問。

連你是什麽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怎麽可能會是因為想你而失神?

不過上官少寒並非因此不快,反正他也早就習慣這小女人對他這副冷淡樣子了,至少現在她沒有抗拒他的懷抱,這就已經足夠讓他喜上加喜了。

對,得知父權鑒定結果真相是一喜,回來發覺小女人沒有抗拒他的親近更是大喜!

“寶貝兒,我知道你還在為你跟我爸那份父權鑒定的事糾結,但不必再糾結了,我有一個消息告訴你!”

將下巴順勢放到她肩頭,上官少寒無比貪戀地在她馨香柔軟的頸窩裏蹭了蹭,難掩欣喜地把白天發生在老宅的事情,精簡性地跟她說了一遍,其中自然略去了會讓她感到難過的細節,主要就是為了告知她,之前那紙父權鑒定是假的。

“為什麽?到底誰會做這種費力不討好,損人不利己的事?”

鍾茵茵得知自己並非上官成私生女時,沒有表現出什麽喜憂,反倒保持慣有的冷靜理性,最先想到去分析誰是幕後黑手。

從這一點而言,她跟撒旦男還真是極為相像的,總是能最先看到問題的關鍵本質。

不過她這樣淡漠無謂的表現,卻讓上官少寒心中莫名有些不快,卻又搞不清自己到底在為什麽而別扭。

順應心性,他懲罰性地便自背後張嘴銜住了她的耳垂,而原本老老實實圈在她腰上的大手,也開始不安分地遊動起來。

“你這家夥,怎麽說**就**啊?現在不是……不是應該關心那個人……唔,別,別這樣……”

將捧在手中的書緊了又緊,鍾茵茵終究還是敵不過上官少寒,嫩豆腐般雪白的臉頰漸漸浮上抹曖昧紅暈。

她現在真有些後悔,在家裏為了貪圖舒服沒有穿胸衣,如今倒是給他添了大便利。

隨著吐出微弱抗議的櫻唇遭遇狼吻,鍾茵茵整個人像被抽去了骨頭般,隻能無力地軟癱在了他霸道強勢的懷抱裏,氣息紊亂地任他欲取欲求。

其實上官少寒急著告訴鍾茵茵真正的鑒定結果,為的是避免她為他們之間的關係而困擾糾結,至於揪出幕後黑手的事,他可沒打算讓她來多費神。這些的父權鑒定疑雲,他定是要徹查清楚的,想要算計他女人和家人的家夥,絕計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今時不同往日,既然已經認定她是他上官少寒的女人,那麽自然所有外界的風雨都要由他來替她遮擋承擔,而她要做的隻是任他寵愛便好。

但這些話他當下是無暇對她說明了,因為他所有的精力,都被她那令他感到永遠都要不夠的身子吸引了去。

他現在隻想看她意亂情迷的樣子,隻想聽她拋開平日冷淡麵具忘情低吟淺哼的聲音……

那本根本未曾真正關注過的書本,不知何時已經被丟在了地毯上,而原本倚坐在飄窗前的人兒,則由鋪著厚厚軟墊的地榻到書桌,由暗紅色的實木書架再到古樸藤椅,渾渾噩噩間被移動折騰過了書房中的每個角落。

窗外,夜空漸漸被星月點綴得迷離浪漫。

窗內,原本肅穆寂靜的書房,則已然被一片曖昧的聲音與景象淹沒,直羞得月娘都躲進雲層中欲看還休。

當鍾茵茵醒來時,已是第二天臨近中午的時候,除了渾身酸痛到不像話外,她竟然連自己前一晚是什麽時候回到臥室,又是什麽時候入睡的沒有半點印象。

緩了好半晌才積蓄了些力氣的鍾茵茵,想要起身去洗漱時才發現,她不僅整個人還被身後的男人緊抱著。縱然是號稱冰山美人的鍾茵茵,在這種時候也不由得又是羞惱又是無奈,整張小臉兒都紅成了蕃茄色。

“上官總裁,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要臉了?”

向來少言卻口齒犀利的鍾茵茵,難得地因找不到適當詞匯表述而語塞了,又氣又急之下,隻好用最原始的方式發泄羞憤——捧起某撒旦男還橫在她胸前的手臂,張嘴便狠狠地在那結實的小臂上咬了下去。

說不疼是假的,再鐵骨錚錚的男人,也終究還是血肉之軀不是?

但疼歸疼,上官少寒愣是吭都沒吭一聲,直等到鍾茵茵咬夠了,方才略略抬起手臂看了眼那排深刻的小牙印。

“妞兒,你這是急著給爺蓋章宣示所有權呢麽?放心,爺現在無論生理還是心理上,都隻有你一個小妖精,對其他雌性生物都沒興趣了!”

若是旁人看到這般嬉笑模樣的上官總裁,定然會懷疑自己眼睛出了問題,或是認錯了人。

剛剛鍾茵茵說得沒錯,過去的上官少寒絕對不會在任何人麵前表露出這般模樣,就算他偶爾也跟兄弟朋友開玩笑,那也絕對是又冷又酷的黑色幽默,何曾如此溫柔繾綣柔情蜜意地逗弄過一個女人?

以前的他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即便曾經找人宣*望排解“寂寞”,但卻從未動過所謂的感情,甚至連他自己都一度認為,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上任何一個女人。

若不是再次遇上了鍾茵茵,想來他也無緣“見到”像這樣在床第間,不知饜足地向個女人反複求歡的自己吧。

或者說,要是被過去的自己瞧見,準是冷冷地罵上一句“沒出息”!

不過現在的他卻隻覺得完全能夠理解,為何那些古代君王會燃起沉淪芙蓉暖帳,從此不再過問朝堂政事的心思了。

將自己心尖上的女人擁在懷裏,當真是件比他所做過的任何事,都更讓他感到滿足和幸福的!

又在床上膩乎了好一陣子後,上官少寒才肯抱著再次被他折騰得渾身無力的小女人,一起到浴室裏去洗漱清爽,然後再親自為她換好衣服,又用抱的下樓去餐廳吃飯。

其實在不知不覺中漸漸改變的又何止是他?

若換成以前的鍾茵茵,抵死也不會放任上官少寒這樣對待自己,可是在經過前陣子的種種磨合,再加上幾天前被他若救世主般出現地自歐婉秋的地下密室救出,以及之後他對她所表露出的毫不掩飾的緊張關切,還有無微不至的體貼照顧,無一不在潛移默化地改變著她的心。

這便是情不知所起之源吧,等到鍾茵茵意識到自己的心,已經被這個曾經無比厭惡、憎恨的撒旦男,一寸寸地蠶食攻陷時,再想改變什麽已然無濟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