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一章 百依百順
歐婉秋微微挑眉,長年富貴保養堆積出的優雅與美麗,再加以細致的化妝配飾,使她看上去不過三、四十歲的樣子,但心機城府卻顯然比外表更深更沉。
“好像先是少爺問了老爺一句,什麽鍾茵茵是不是他跟鍾雪嵐的什麽,然後老爺就氣得開始罵人,說自己不會像少爺那麽……那麽……*充腦……還說,鍾什麽跟他女兒一樣……”
女傭的聲音越來越低,一來是她站在門外聽得著實不怎麽真切清楚,二來則是窺見夫人的臉色驟然一變,且是越來越難看,直嚇得她不敢再多話。
而此時的歐婉秋腦海中不斷回響的,則是稍早前上官少寒安撫她的那些話,如今想來,竟是另有深意。
“鍾茵茵是我的女人,跟我爸能有什麽關係?”
煩躁地抬手揮退了女傭,獨自一人坐在偌大客廳中的歐婉秋,腦海中卻正掀起滔天巨浪。
某些已經被塵封許久的遙遠記憶,紛紛重新湧現出來,化作千百根細如牛毛的鋼針,刺著她的眼、她的心!
還記得大約二十幾年前,被上官成冷落已久的她,查到他長期給一個女人定期匯款的記錄,而那個被她認定便是小三兒的女人,似乎就是姓鍾……
另一邊,還渾然不知母親已經借由蛛絲馬跡,聯想到過去舊事的上官少寒,因父親可謂放任的態度而心情大好,半路買了些鍾茵茵愛吃的東西後才回到故裏。
“寶貝兒,猜猜爺給你買什麽好吃的了?”
上官少寒一進門,就見鍾茵茵正坐在客廳沙發裏,看著不知所雲的娛樂節目。
“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麵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沉寂的目光猶如兩潭死水的鍾茵茵,冷淡得好似在看著個陌生人。
“這不是心裏惦記著家裏的寶貝兒嘛,急著陪你回來一起吃午飯!”
盡管被她冷漠的視線刺得心頭微痛,上官少寒卻還是揚起抹比鑽石還要璀璨迷人地笑,上前徑直自沙發上打橫抱起她走進餐廳。
過去的鍾茵茵總會因各種原因掙紮他這樣羞人的公主抱,但現在的她卻好像丟了靈魂的行屍走肉般,沒有半點要抵抗的意思,渾身都透出任你為所欲為的滿不在乎,亦或我心已死般的冷漠入骨。
“妞兒,你怎麽了?”
終於還是抑不信鬱結發問,上官少寒把她放坐在了餐桌上,讓兩人可以直視彼此的眼睛。
“沒怎麽,你不是說要吃午飯嗎?阿姨應該已經準備好了吧。”
從表情到語氣,鍾茵茵的情緒不見半絲起伏,不喜不怒不焦也不躁,平淡得猶如一杯白開水,並沒有刻意加冰,卻讓人感到刺骨的寒。
要是她的掙紮抵抗與不配合,反而隻會引起這男人更強烈的征服欲,那麽她就換成千依百順的樣子好了。
就像歐婉秋所說過的,上官少爺那樣萬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男人,一但失掉最初的新鮮感,肯定很快就會對她失去興趣吧?
她,正期待著呢!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因為厭倦而放棄你麽?鍾茵茵,別做夢了!我說過要你一輩子,就是一輩子!就算你能一輩子都這麽要死不活地作踐自己,我也不會放手的!就算是死,你也得死在我上官少寒的懷裏,死在我身下!”
被這別扭丫頭氣得也發了狠,上官少寒也不管旁邊的廚房裏是否還有阿姨在忙碌,捏住她比之前又尖了許多的下巴,便大力地吻吮啃咬上她略顯蒼白的唇瓣。
“妞兒,別總跟我擰著鬧脾氣好不好?老子為你可都不惜承受千夫所指了,你就沒有一點感動麽?”
,上官少寒捧著她微泛起紅暈的嬌嫩小臉兒,讓兩人能夠額頭相抵鼻息相近。
“我可沒求你去做千夫所指的事,放了我,咱們不就都省心了麽?”
鍾茵茵的唇已然紅腫起來,話裏雖仍滿是冰冷刺人,可語調卻曖昧地輕顫著。
她雖然沒有問起他回上官家老宅都發生了什麽,但也能猜想出個大概,無論從兩人最基本的身份差距還是其他附加的東西,他和她,都不適合在一起!
“口是心非的小家夥,明明自己也是那麽想要,卻非要裝作不乎的樣子,你就不怕我當真放手,就沒地兒給你買後悔藥去了嗎?”
“能離開你這撒旦,我求之不得,怎麽可能會……後悔?”
徹底被點燃的鍾茵茵,也再想不起用冷漠冰霜的外殼,將自己重得包裹起來,雙臂本能地緊緊環住他的脖勁,整個人幾乎都快要在他懷中化成一灘春水。
終於來到主臥室的奢華大床上,但鍾茵茵卻已經渾身虛軟得再使不上半點力氣,任由上官少寒將她擺弄成任何姿勢去肆意“欺負”。
兩個人吵鬧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負責打掃和做飯的阿姨,在忙完本職工作後便知趣地離開,而他隻需要將中午未吃的東西重新加熱,然後再端著餐盤帶到樓上來給她吃就可以了。
不過鍾茵茵卻沒什麽胃口,累極得隻想好好睡一覺,被他又哄又喂地也才隻吃下半碗飯菜,湯倒是喝了整整一小碗。
還從來沒有伺候過任何人這麽吃飯的上官少爺,卻絲毫沒覺得委屈或者不耐煩,反倒很是享受這樣寵著她的過程,更是愛極了她那半夢半醒間,任他照顧的嬌態。
要是這冰水泡大似的冷丫頭,能夠一直這麽乖巧聽話該有多好?
但若說起這類乖巧聽話的女人,他以前也不是沒遇到過,但卻從來沒覺得有什麽特別吸引之處。
於是他也不禁去想,如果最初他遇到的鍾茵茵也是順著他的那種女人,是不是也就不會讓他這樣放不下了?
但如果終究隻是如果,一切不可能重來一次,所以他永遠也不知道“如果”的結果。
不過至少他現在清楚地知道,他要定了這個外冷內熱的丫頭,哪怕要用一生的時間去融化她厚重的層層冰殼,他也在所不惜!
又與漸漸熟睡的她膩糊好半天,上官少寒才將半空的碗盤整理好端回廚房,然後他又到書房,將因白天回上官家老宅而堆積下來的工作,以最快速度處理妥當後,才輕手輕腳地再次回到主臥室裏,摸上那張大床。
沒有開燈,借著幽幽淡淡的如水月光,他用眷戀的目光與手指,反複描摹著她的麵容五官。
她的眉心就算是在睡夢中,仍然略略蹙著,濃長的睫毛在眼瞼投下片淺淡鴉色,將居中的瓊鼻應映得愈加直挺。但最為誘人的,還是那張微微開啟著條縫隙的唇,不薄也不厚,無論形狀還是色澤都那樣地恰到好處,而且柔軟得讓他總是流連忘返……
這個小女人身體裏,究竟有著什麽魔力?竟然能將他上官撒旦的心都給占了去?
難道,真的僅僅隻是因為所謂的要之不得麽?
可是他不是早就已經得到她了嗎?為何單純身體上的征服,仍然不能滿足他對她可怕的占有欲?非要在徹底得到她的心後,他才能夠死心嗎?
不!就算得到她的心,徹底將她征服,他也絕對不會“死心”的!
“妞兒,你一定會屬於我,一定會永遠屬於我!別擔心,無論你有著怎樣的過去,無論你媽媽與我媽媽之間有什麽牽連,我都不會放棄,一定要讓你名正言順地永遠成為我的!”
麵對一個沉睡的人,上官少寒卻並不覺得自己喃喃自語般的承諾有何不妥,他想要的是和她的天長地久。
芙蓉帳暖度春宵,從此君王不早朝。
上官少寒雖不是古代需要上早朝的君王,但即便再眷戀芙蓉帳暖的溫柔鄉,終究不能把公司的正事拋開不理。
更何況因為高達帶著眾多精英集體離去造成的影響著實不小,“綻放”還有很多後續問題需要解決,他隻好帶上他的小寵物一起去工作。
取消了原本由高達內定的品牌代言人,眼看就快要到秋季新裝發布會,甄選新任代言人的事便迫在眉睫。
由廣告部等幾方聯合初選出來的幾位候選人資料,已經在上官少寒手中被翻看許久,卻始終沒有一個能合他心意的。
偏偏就在這時,內線電話響起,秘書說有一位自稱是其外甥女的顧小姐要見他。待得那位顧小姐進來,他立時便覺得有些頭疼。
“顧文慧,你跑這裏怎麽來了?”
沒錯,跑到“綻放”總公司來找上官少寒的,正是已經正式出道成為小明星的顧文慧。
就算對她之前向媒體曝光他們的事十分不滿,但無論看在上官雅還是血緣的麵子上,他這個身為小舅舅的長輩,終究不能就上不認這外甥女了不是?
但轉念間便想到鍾茵茵就在身旁陪著,他趕忙望向她,卻見她依舊是滿麵淡漠事不關己的樣子,才略覺安心。
“我為什麽不能來啊?小舅舅,我聽說你們正在找新一季的代言人,是嗎?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過去也就算了,現在我可是都已經正式出道了。有這麽好的機會,小舅舅怎麽可以不留給我這個寶貝外甥女呢?”
一掃之前因這小舅舅與鍾茵茵牽扯不清,而與之鬧別扭堵氣,盯上綻放新一季代言人的顧文慧,上前抱住上官少寒的手臂便嬌聲嗲氣地撒起嬌來。
原來是為了這個!
知道她是為爭代言人而來,上官少寒莫名地暗籲口氣,隱隱慶幸著顧文慧此行,不是為了澤涵訂婚被破壞的事來找鍾茵茵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