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五章 似曾相識

落滄雲雖然是說歸說,可是還是帶著司徒顧君去了一家酒樓,不知道為什麽,司徒顧君給她一種似曾相識卻又是想不起來的感覺,而且司徒顧君還給他一種,親切感。

隻可惜司徒顧君不知道落滄雲此時此刻心裏在想一些什麽,不然她一定會冷哼一聲,他們是血肉至親,他們在娘胎裏就是麵對麵的,自然是似曾相識的。

“這兒的酒味道不錯。”司徒顧君將自己麵前酒杯裏麵的流水一飲而盡之後,才是笑著說了一句,說完之後抬頭一撇,卻是看見落滄雲竟然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她微微一愣,才是問:“我又那麽好看麽?”

“不是,我在想,你到底是不是女子。”

“我不是難道你是?”

“我第一次見到喝酒的女子。”

“你第一次見到,並不代表沒有,就像我是一個女子,卻也是能夠偷了你的玉佩。”司徒顧君笑笑,又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水,而後是一飲而盡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再也不見了。”

她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好人,也會是一個好的兄長,他父親所做下的錯事情,不能夠算在他的身上,她害怕他們下一次見麵,便是會變成仇人,又或者是殺父仇人。

然而落滄雲卻是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問:“你叫什麽名字?我好歹請你吃了飯,你不會吝嗇的連一個名字也不告訴我把。”

聞言,司徒顧君笑了笑,方才是緩緩說道:“顧君,卿——顧——君。”說完,便是轉身下樓去了。

而落滄雲卻是喃喃著司徒顧君三個字,眉頭微微的皺起,他記得自己小的時候似乎是聽府中的老婆子說過,他還有一個妹妹叫做顧君,隻是夭折了,如今多年後他又是遇見了一個顧君,這是緣分嗎?

他甚至是有一個大膽的猜想,那就是這個司徒顧君就是他的妹妹,他妹妹當初並沒有死,可是他又是很快的否決了這個猜想,然而,他怎麽會知道,這個被他否決了的猜想,其實是正確的。

隻是當他知道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是木已成舟了。

等到司徒顧君再一次回到竹樓的時候,已經是午夜十分了,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本來過了未時必定是要去睡覺的卿淩天居然破天荒的沒有睡覺,反而是站在竹樓外麵等著司徒顧君,這樣的無事獻殷勤,讓司徒顧君混身一抖猜測自己的師父怕是又想到法子要整治她了,他雖然是跟卿淩天一塊兒長大的,有的時候卿淩天對他的確也算是好,可是那也隻是有時候罷了,更多的還是不好。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什麽時候得罪了卿淩天,畢竟她這十幾年對於卿淩天那可是言聽計從的,卿淩天說一,她絕對是不敢說二的,誌氣不知道,為什麽卿淩天還要那樣對她。

她硬著頭皮朝那個人影行了一個禮,又是說:“師父怎麽這麽晚了還沒有休息。”

聞言,原本是在閉目養神的某個人突然是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司徒顧君,他的眼神那樣的恐怖,嚇得司徒顧君也是一愣,而後又是不得不硬著頭皮問:“師父,您怎麽了?”

“你去哪兒了?”

“按照師父的吩咐,去還玉佩了。”

“那也不用這麽久吧。”卿淩天又是一句話。

司徒顧君已經是不敢抬頭去看自己麵前那個人已經是變得陰沉的一張臉,直接是跪倒了地上,道:“師父,徒兒知錯了。”

然而卿淩天隻是冷哼一聲,問:“你知錯了,那你可知道你錯在哪兒了?”

“我不應該跟著落滄雲去吃飯。”

卿淩天不在說話,隻是轉身進了屋子,而司徒顧君也是一陣的頭疼,她又要聽她師父編故事了,雖然她心裏是不情願的,可是也不得不跟上去,果然,她進房間的時候,卿淩天直接是伸手指了指案台上麵供奉的兩個靈位,道:“跪下。”

司徒顧君被卿淩天這一聲跪下給嚇了一抖,不過依舊是悶聲的跪下了,卻是聽見卿淩天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那落家乃是你的殺父殺母的仇人,你如何是能夠跟她的兒子去吃飯,你就不怕你爹娘在天上寒心嗎?”

“師父,徒兒知錯了。”

然而卿淩天對司徒顧君的話隻當充耳不聞,又是說:“當初,我路過你家門口,竟然是聽見裏麵的慘叫聲,我於心不忍,於是推門進去看看,誰知道,這一看竟然是看到咯你父母躺在血泊之中,而那個殺人的人就是落習徽,當時他想要對還是嬰兒的你下手,是我把你給救了,你可知道。”

聞言,司徒顧君本來是想要冷哼一聲說她當時還是嗷嗷待哺的嬰兒,怎麽可能知道,可是一想到卿淩天那些手段,也是將自己想要說的話給咽下了肚子,而後才是說:“徒兒明白師父的用心良苦。”的確是用心良苦,從小就是將她當一個殺手培訓,十歲的時候就開始讓讓她殺人,這些年,他可是沒有少通過她殺人來賺銀子把,而且還因為自己跟落習徽有仇,而想要讓她這個落習徽的親生女兒去殺了落習徽,這些的確是用心良苦。

“你可知道你在你父母靈位前說過什麽?”卿淩天似乎是並不滿足司徒顧君的口頭認錯,又是問了一句。

司徒顧君點了點頭,這樣的戲碼每隔一段時間卿淩天就會用,美名其曰讓她要記得自己父母之仇,有一天能夠手刃仇人,可是實際上不過是想要告訴她:應該快點兒殺了落習徽了。

“徒兒記得,當初徒兒發誓,不是落習徽死,就是徒兒亡。”這一切自然不是她自願的,而是當初被卿淩天給逼著說的,誰知道如今竟然是成了自己的發誓了。

“師父請放心,隻要徒兒找到了何時的機會,一定是會殺了落習徽為父母報仇,用她的人頭來祭奠我父母的在天之靈。”她自然是會殺了落習徽,隻是不是為什麽所謂的為父母報仇,也不是所謂的祭奠父母的在天之靈,而是,這一切都是落習徽欠她的。

落習徽欠她一條人命,隻要有機會,她一定會讓落習徽還給他。

“看你如今這個樣子,我如何能夠相信你。”卿淩天看起來是那樣的“痛心疾首”,又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可是司徒顧君知道,他的確是痛心疾首,卻不是因為她,而是怕她記不得一些事情,而故作姿態罷了。

想到了這兒的司徒顧君也是苦笑一聲,不過很快的就是恢複了自己先前的模樣,道:“師父,徒兒一定會盡快取來落習徽的腦袋。”她說著,又是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而後是看著那兩個靈位道:“爹,娘,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殺了落習徽給你們報仇。”

說完,她又是偷偷的看了一眼卿淩天,見卿淩天的嘴角揚起一抹詭異得笑容,心裏也是明白今天的這一關算是過去了,於是又是說:“師父,我覺得徒兒若是直接殺了落習徽豈不是對他的仁慈,要是徒兒能夠蠱惑落滄雲去殺落習徽,要是落習徽死在自己最疼愛的兒子的手中,怕是會比死在徒兒手中千百次更好。”她說著,嘴角便是故意的揚起了一抹詭異得笑容,她說的這些話自然不是事實,如今隻要是能夠蒙混過關,讓他能夠早點兒去睡覺就好了。

果然,卿淩天在聽到她的話之後突然是大笑了幾聲,而後是伸手將她從地上扶起來,又是拍了怕她的肩膀說:“不是師父故意為難你,而是你父母之仇,不能夠不報啊。”

“徒兒明白。”她低下頭,表現的是那麽的謙卑,而後又是說:“是徒兒沒用,這麽多年了都不能為父母報仇。”

“好孩子,這不怪你,隻能夠怪落習徽實在是太奸詐了,你幾次出手都沒有得手,如今你想出這樣一個計策來,也是好的。”

聞言,司徒顧君突然是笑了,以前她的確是為了讓卿淩天看到她的誠心,所以去刺殺過落習徽幾次,隻是幾次都是以失敗而告終,她自然不是殺不了落習徽,也不是不想殺落習徽,而是她就算是要殺了落習徽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也必定是自己自願,而不是被人指示的。

她不喜歡被人利用,卻又是不得不讓人利用。

“好了,早些休息吧。”卿淩天又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便是轉身要出去,就在司徒顧君覺得自己可以鬆一口氣的時候,又是看見卿淩天轉過身子,說:“你可要早點兒動手。”

司徒顧君點了點頭,說:“師父放心吧。”

果然是一隻老狐狸,這個時候竟然還惦記著,偏偏她卻是不能夠說什麽,隻能夠陪著他一塊兒演戲。

“有人要刺殺皇上,你準備準備吧。此事事關重大,你可以不用著急。”他說完便是離開了房間,也不管司徒顧君願不願意。

而司徒顧君卻是看著門口的方向久久的出神,讓她去殺皇上?這開什麽玩笑,皇上有那麽容易刺殺的嗎?

不過……她卻是好奇,到底是誰會想要刺殺皇上。

一陣冷風突然是吹了進來,司徒顧君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裳,這鬼天氣,怎麽突然的降溫了。

然而,她不知道,六月的風能有多冷,她覺得冷,隻是在為刺殺皇上而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