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三章 諷刺
她的話裏麵多有一點兒諷刺,可是月半公主就像是沒有聽出來一樣,隻是笑笑:“你這伶牙俐齒的,可是要吃虧。”說完,她便是轉身離開了,而司徒顧君這次是轉身跟著卿淩天離開了一滴地方。
不過是兩天時間,卻是讓她嚐遍了世間炎涼。
翠竹林中,突然是傳出來了一陣陣的笛子的聲音,其聲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餘音嫋嫋,不絕如縷,舞幽壑之潛蛟,泣孤舟之剺婦。
恐怕蘇子當時所聽見的也不過如此吧。
一曲過後,站在竹巔之上的女子收起了笛子,而後是看著同樣是站在竹巔上麵的人,道:“師父是何時來的?”
“來了一會兒了,叫你吹笛極為入神,便是沒有打擾。”對麵的人說了一句。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司徒顧君同卿淩天兩人。
“今天落滄雲到帝都,有人買他身上的兵符,你去吧。”
沉默了片刻的時間,突然是被卿淩天的一句話給打斷了。
聞言,司徒顧君突然是抬起了腦袋,看著卿淩天,眼裏充滿了驚訝,而後又是很快的恢複了平靜,問:“可是大將軍落習徽之子的落滄雲。”
對麵的人點點頭。
司徒顧君也是跟著點頭。
她原本不姓卿而姓落,落顧君才是她的名字,而她的爹爹正是落習徽,然而誰知道,有朝一日,她那個將軍爹爹竟然是想要舍棄她,還派人想要殺她,當初那一晚,要不是卿淩天將她救起來,她如今怕早已經是變成了一堆白骨了,她感激卿淩天的救命之恩。
然而這些年來,卿淩天卻是告訴她,她的殺父仇人便是落習徽,麵對這樣的事情她也隻是笑笑罷了,若是當年發生那些事情的時候,她隻是一個出生不過三天的*的話,卿淩天這一些話自然是能夠騙過他,可是偏偏當時的她是一個三歲的*,可是靈魂卻不是。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對於落習徽雖然是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卻也是沒有什麽好感,一個人,能夠對自己的女兒下毒手,她沒必要要對他有什麽好感。
她自然是明白,卿淩天救她是有他的目的,不過那樣又如何,誰生存共事不是帶有目的性的?
“你在想什麽?”耳旁突然響起的一道聲音將她給嚇了一跳,她下意識的跟後麵退了一小步,卻是忘記了,自己如今並不是在平地上,反而是在竹顛上,於是乎。
隻見一道翠綠色的身影從竹顛之上跌落而下,司徒顧君以為自己這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不死也要落下一個殘廢,可是誰知道,她竟是一點兒事情也沒有,原因竟然是——她落到了一個吊床之上。
她拍了拍自己身下的吊床,看來自己是有先見之明啊,在這兒裝了一個吊床,沒有想到竟然是能夠陰差陽錯的救自己的小命。
“這些年你的武功也算是百煉了。”某個人從竹顛之上下來,看了一眼吊床上麵的人,冷冷的說了一句,而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繼續說:“我在竹樓等著你回來。”
說完,也不等司徒顧君的回答,便是轉身朝著竹樓走去,而躺在吊床上的司徒顧君看著卿淩天離去的背影,突然是笑了笑,而後是從吊床上一躍而起。
她如今可是要好好的裝扮裝扮去見自己哪一位一母同胞卻是從來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的好兄長了。
今日是已經受封了大將軍落滄雲回京的日子,然而皇上卻是一道聖旨讓他從邊關帶回來的將士全部駐紮在離帝都二十裏遠的地方美名其曰那個地方山高水好,適合軍人休息,可是明眼人都知道,那是皇上怕落滄雲功高蓋主,要是他帶兵進帝都,要是突然是心生了謀逆之意,那可怎麽是好。
對於這一切,落滄雲的手下自然是不服氣的,然而落滄雲本人也隻是笑笑,如今的皇上卓瑪釋梵登基不久,再加上多猜忌,自然不會讓他帶兵進京。
“將軍,過了前麵的十裏坡便是可以看到帝都了。”因為皇上的不允許,落滄雲回京也隻是帶了一個副使。
聞聲,一身戎裝的落滄雲抬頭看了一眼前麵的涼亭,突然是笑了笑,當初他還年幼的時候,他的父親出征的時候,母親總是會帶著他相送十裏坡,每當他的父親要歸來的時候,母親也是會帶著他在哪兒等候,想不到一晃眼竟然是那麽多年過去了。
落滄雲平白無故的竟然是生出來了幾分傷感,伸手擦了擦眼淚,卻是聽見頭頂突然是傳來一聲女子的聲音。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大將軍怎麽落淚了?”
他的副使一聽女子的聲音,竟然是拔出了劍來,而落滄雲卻是尋聲抬頭,這才是看見自己前方的一棵樹上竟然是坐著一個女子,女子身著翠綠色的長裙,長裙的裙擺垂落下來,而女子手中一根綢緞,看的人竟是恍若見到了仙人一般。
“你是何人?”落滄雲問道。
司徒顧君笑笑,繼續玩弄自己手中的綢緞,也不看落滄雲,隻是自顧自的說著,“我是誰?讓我想想我應該也麽回答你的問題。”司徒顧君說著,又是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許久之後才是說:“我是來取你性命的人。”
原本就是對司徒顧君有所防範的副使突然是聽到司徒顧君的話,臉色微微呢一變,嗬斥著:“大膽,你可知道你麵前的人是誰。”
“我當然知道了,落滄雲嘛。”司徒顧君看著那個副使,又是笑了笑:“收好你的刀,我從不殺與事無關的人,你要是識趣就早早的離開,你若是不識趣的話,怕是怪不得我了。”司徒顧君一邊說著,還一邊從樹上跳了下來,一雙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副使騎著的馬。
“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口出狂言。”
“口出狂言?我可是沒有。”司徒顧君又是笑笑,而後是走到副使的馬的麵前,伸手拍了拍馬的額頭,而後是道:“果然是駿馬。”
“大膽女子。”
副使說著便是長劍揮來,卻是被司徒顧君一個側身給躲過去了,司徒顧君也是不急,抬頭看了一眼副使,而後是伸手打了一個嗬欠,道:“副使大人何必是這麽大的脾氣。”
說完,又是拍了拍馬,說:“好馬兒,帶你的主人去溜溜風吧。”
那馬兒就像是聽到了她的話一樣,竟然是點了點頭,然後是轉身朝著遠處跑去。
聽著副使的辱罵聲,司徒顧君拍了拍手掌,而後是抬頭看著卿淩天,慢悠悠的說道:“你的副使已經是走了,如今隻剩下你一個人了,我們一對一很公平。”
“不知姑娘芳名?”落滄雲似乎是並沒有跟她打架的意思,反而是笑了笑,問道。
聞言,司徒顧君也是微微一愣,不過很快之後也是恢複了平靜,說道:“我是誰?我想你要回去問問你親愛的父親怕是會比問我更好。”司徒顧君說著,便是將自己手中的綢緞一甩,原本是軟踏踏的綢緞竟然是在經過他這一甩變成了一條直線。
“你……是真要取我性命?”落滄雲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眼睛微微一眯,說了一句。
司徒顧君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而後又是問:“難不成我在跟你說笑?”她說完又是笑笑,而後是說:“拔劍吧。”
落滄雲看著眼前的小女子,輕蔑的笑了笑,而後是將自己的赤雲刀給拔了出來,看著眼前的人,又是有那麽一點兒的於心不忍,道:“你要是後悔了,你現在走,我不攔著你。”
“然而我並不害怕你,是輸是贏,如今還有待不是嗎?”司徒顧君說著,便是手中長陵一揮,便是將落滄雲的腰給纏住了,她伸手將落滄雲從馬背上被拉了下來,而後才是繼續道:“這樣才公平。”說完,又是拍了拍馬頭,那馬竟然是跟先前副使的馬一眼,竟然是都不管自己的主人,轉身便是跑開了。
落滄雲看著這一切,嘴角突然是揚起了一抹笑容,而後是說:“你學訓馬之術。”
“不,我學訓獸之術。”司徒顧君說著,便是手中長陵揮過去,卻是被落滄雲伸手給接住了,他拉著長陵一點兒也不肯鬆,而後看向司徒顧君的眼神之中也是多了一絲的戲謔,說:“看來你的功夫不如你的訓獸之術。”
“鬆開!”司徒顧君突然是笑著道。
“不鬆,我倒是要看看你沒了武器還怎麽取我的性命。”
“是嗎?”被人握住了自己武器的司徒顧君並沒有一點兒的慌張,被落滄雲變相侮辱的司徒顧君也是沒有一點兒的惱怒,反而是笑了笑,而後是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可是握好了,別鬆手。”
落滄雲不明所以,然而下一秒卻是感覺自己的手竟然是疼痛的厲害,就像是被火燒一樣,他下意識的鬆開了手,看著自己的掌心,竟然是一片黑色,抬頭卻是對上司徒顧君那一張含笑的臉,她也不顧他臉上的憤怒,隻是說:“我說過了,讓你將長陵握好別鬆手,你怎麽不聽。”她這長陵可不是人人都能夠摸的,至少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不能夠摸的。
“你!”他何時是被一個女人這樣給羞辱過,自然是惱怒的厲害,卻又是聽司徒顧君笑著道:“怎麽?我可是沒有讓你握,你自己要握,管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