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重生卷_【024】懷恨上門
當佟婧琬這邊漸入夢鄉的時候，京城的大街小巷便傳處了一個消息，說是金美樓出了個小倌，男身女相，相貌身段都可與各家花魁媲美，更難得的是，此小倌僅與某風流王爺風流一夜便徹底攏了他的心，因為一大早那王爺便滿京城在找尋那個落跑的小倌。
“人找到了？”
“回王爺，還沒，不過屬下找到一個衣服店的夥計，他說....”
——
如今，正值六月陽光最猛的時候。府裏的人勢力，見佟婧琬受罰，連些降溫的冰塊都不送來，酷暑難耐，在罰期結束的當口，冬兒便主動要求去五姨娘處討些冰塊。
恰在此時，宮裏來了人。
那男子一身勁裝，整個身子包得嚴嚴實實的，身材極好，相貌也算是百裏挑一了。烈日當空，他卻好像一點都不怕熱似的，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極其嚴肅的表情。
佟安邦一共娶了五房夫人，除了故去的二姨娘，府中剩下的也就四位夫人。隻是這明麵上的夫人是確定的，但私下合歡的通房丫頭卻是不少，而這些提不上名字的通房生下的女兒一般都是各房小姐的陪嫁，而如今仍在府裏的一些私生女一聽到消息，便前來查探消息。
冬兒聽到這消息，也跟著來探聽消息，看到來人突然眼睛一亮：“我認識他，他是七王爺的首席侍衛長，叫暗影。以前九王爺住在我們來府中的時候，這人也曾來過幾次，說不定他還記得我家小姐。”
“傻冬兒，難不成你以為這個侍衛長能幫你帶話給九王爺？！”四姨娘院中的丫鬟譏諷地笑。
“或許你這是個好建議！”冬兒也不惱，隻是笑著應道。
“瘋子！”丫鬟發覺這冬兒如今是愈發淡定，與從前的怯弱根本是一點都沾不上邊。
“好啦好啦！你們都別吵了！快聽聽這侍衛長是怎麽跟爹說的，也不知宮裏這次派他來，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說話是丫鬟憐兒。憐兒是四姨娘帶進府中的，早些年都隻是乖覺地在廚房做事，隻是最近被選去伺候老太君，聽聞因手腳麻利，很得老太君喜歡的。
暗影跟佟安邦的對話也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雖然離得很遠，卻也聽出了大概。
“相爺，下官是在幫七王爺找一個姑娘，他說那姑娘曾經救過他一命，聽聞是佟相府上的丫鬟，煩勞相爺召集府上所有的丫鬟，七王爺他想當麵感謝！”
“舉手之勞。”佟安邦聽下人通報說這宮裏來人，他第一反應是為了她的三女兒，一時間老臉激動地皺起幾道褶子。可現在聽到七王爺三個字，激情立馬消失了大半。
雖失望，但他卻不能不理會，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因為早些年沒有大力支持當今聖上，所以在朝中並沒有絕對的實權。如今皇帝雖然大權在握，但是各個王爺卻依舊享有自己的勢力，尤以七王爺最為龐大。
隻是這些年七王爺萬俟玨越混越不像樣，慢慢地，皇帝也對他的暗殺選擇暫緩，隻是派出越來越多的人去監視。如今這王爺主動上門尋人，若是可以，完全可以培養下送去做眼線，也算是對皇帝討好了。
“既如此，下官這就回去稟報王爺，一個時辰之內，他會大駕丞相府。”暗影利索地一躬身，而後回頭，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門口。
冬兒望著暗影的背影出神，她猜想，這暗影侍衛長如此好本事，想來他的主子也查不到哪裏去，起身急急準備將此事告知自家小姐。
“外頭都傳說這七王爺是個男女通吃的主，而且還喜歡各種虐待人的花樣。”
“是啊！做王妃是好，可也要有膽量承受才行。”
“……”
那些無名小妾所生的女兒們聚在一起小聲討論著，她們大多有自知之明，沒那些野心，也就吃不到葡萄喊葡萄酸吧。
如今府中小姐所剩無幾，而她伺候的三小姐還待字閨中，若是她有心，是最有可能嫁入王府的，想到這，連忙顫顫巍巍地往回跑。
事情一經吩咐，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整個佟府，上上下下幾百號丫鬟都被召喚了出來，因為人多，隻能站在前院的空地上。
丫鬟們個個都穿著整齊，七王爺即將到來的消息也四下傳了開來。
“你們誰救過七王爺，快來說說……”
“是啊是啊！指不定七王爺一高興，隨隨便便封了個側妃，他日就一朝飛上枝頭了！”
“七王爺的相貌我們誰都沒見過，就算我們在不經意間救了他，我們自己也不知道啊！”
“幸而，我這十年來一直在做好事，門口摔倒個乞丐都去扶一把……”
“我呸！你算哪根蔥？居然拿七王爺跟乞丐比！”
“……”
大約到了一個時辰的時候，隻聽見門口一聲通報：“七王爺到——”
一位身穿妖冶紫色衣袍的男子，手握一把涼扇施施然走了進來。今天他的黑發是高高豎起的，配合那冷峻的表情，跟幾日前的紈絝形象，大相徑庭。
萬俟玨走在前麵，宋飛緊跟其後，隻是簡簡單單的兩個人，沒有多帶任何隨從，畢竟這尋人的事情要是鬧大了，還以為他跟這佟相爺有什麽過節呢。
萬俟玨的嘴角隱隱露著冷笑，那丫頭竟然對他做出那樣的事情，他都記下了……既然那夥計說過畫中人曾坐著佟相府馬車去他店裏買衣服，那麽那人必定跟這脫不了關係。
死丫頭，今天要是揪出你，本王一定活剮了你！
相府的丫鬟們整整齊齊地站著，方才還在議論紛紛，一見到七王爺朝這邊走過來了，立馬就禁了聲，一句話都不敢多說，生怕得罪了七王爺！要知道這七王爺雖愚蠢風流，但手中畢竟握著先帝給的虎符，要殺一兩個平民，那不過是一句話的問題。
“七王爺，府上所有的丫鬟都在這裏了，您隨意看，若是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老臣即可。”佟安邦整張臉上都堆著笑容。
第一排的丫鬟都是最早一批進相府的，一共三十多個，年齡都在三十歲左右，偶爾還有幾個年過半百的，這些人當中自然沒有跟那丫頭年齡相近的。萬俟玨看也沒看，便示意她們退下去。
“唉……”
一批人中出極小的哀怨聲，那是失望落空的低歎，但因為她們本身就沒有抱太大希望，故而那聲音也是微不足道的。
第二排的丫鬟有四十來個，都是二十出頭的姑娘，生得水靈的也有不少，但因為天生是丫鬟命，看上去缺了幾分神采。
“也不是，你們都退下。”萬俟玨一個個看過，而後搖了搖頭。
“唉……好可惜……”
“是啊……
這次的動靜要比上一批大一些，但因為佟安邦在附近站著，也沒人敢放肆地弄出太大動靜。
最後一排都是十六七歲的丫頭，大約有二十來個，有些生得極其水嫩，有些則是一張娃娃臉，還沒有來得及長開。這一批，萬俟玨看得極為認真，他的視線在她們每人臉上都要停留許久，等看到最後一個丫頭的時候，他的眉頭不禁蹙成了一團。
沒有道理！那丫頭若不是佟相府的人，又怎麽可能坐相府的馬車出去？
“佟丞相，府上的丫鬟都在這裏了嗎？”萬俟玨一直黑著臉，無奈遍尋不到，終是開了口，“那最近有沒有什麽丫鬟坐馬車出過門？”
佟安邦愣了愣，“老臣府中的丫鬟每日出門的不在少數，但是用得上轎子了，最近也就一個丫鬟，隻是被老臣杖打了，王爺若是願意，老臣可以陪您過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