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按摩師手記_24、幹柴與烈火

24、幹柴與烈火“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前幾天剛好是清明節,我的情緒有些低落,有些浮躁不安。這部日記,從開始到現在,都是我在回憶過去,有的人回憶往事可能是甜蜜的,而我大多是灰色的,是難以讓我快樂起來的。這幾天,更讓我強烈地思念起阿蘭,因為她在2004年的清明前夕,永遠地離開了我們,現在回想起來,我還悲痛不已,潸然淚下!

我們來自不同的地方,從事著相同的工作,我們裝出來的歡笑,都是為了最基本的生存。我不是在祈求大家的同情,姐妹之中,也有很多好逸惡勞,但絕大多數是為貧困所逼。我家的情況還不算太差,因為我和哥哥已經上班,開始掙錢了,還能補貼家用,減輕家裏的負擔,像有的姐妹,她們隻身外出打工,不但是為自己謀一條生路,還寄托著全家的希望,承載著養家糊口的重擔!有的家在山區,父母除了種地,沒有什麽收入,家裏還有兄弟姐妹在上學,一家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越是窮的地方,越是上不起學,我們出來沒學曆,沒能力,找一份工作是多麽地難,而那些娛樂場所隨時都在招人,有的還包吃包住,你說我們能不動心嗎?

我們在外麵做的這個工作,是瞞過家裏人的,不但是我,包括阿蘭、阿芳等,誰也不會把自己做按摩女的事,向家裏透露半點消息。我們不是沒有羞恥心,一來是出於生活的無奈,另一方麵,也是因為這裏遠離家鄉,沒有人來管教我們,我們就很容易放任自流。假若家裏知道我在幹這個,他們是不會原諒我的,就是再窮,他們也絕不允許女兒不要臉麵!有時,我也很看不起自己,為什麽別的工作不做,要同流合汙,做這個屈辱的工作呢?但是,我們也愛打扮,也愛花俏,現在買一件時裝、買一瓶化妝品,就得花幾十甚至幾百塊,可錢從哪裏來呢?我們做這個工作,雖有點低三下四,也不比工廠上班輕鬆,但來錢快,比正兒八經上班掙得多,我們手頭活絡了,生活也就好過了,總比口袋空空、愁眉苦臉強吧?

我在葛衛明的家裏,略施小計,就使他跌進了我的溫柔裏,他積聚了二十幾年的能量,找到了大展宏圖的空間。男人除了在戰場上奮勇向前,在女人身上,他們也是大刀闊斧,盡現英雄本色!葛衛明雖是初出茅廬,但在我的調動下,他脫下了羞澀的外衣,在我身上縱橫馳騁,那種酣暢淋漓的感覺,使我發出陣陣歡呼!春天的淩晨,外麵想必還是清涼如水,室內卻熾熱的如同盛夏。那一刻,我們完全忘卻了彼此的身份,有的隻是肉體的交織。雖是第一次交接,我們就像熱戀中的情人,狂熱地燃燒青春的激情!

這麽快就和葛衛明發生關係,既在我預謀之中,又出乎我意料之外。後來想想,我們走到這一步,主要責任在我,是我先誘惑他的。我們之間發生點什麽,也不算過分吧?畢竟我們有過交往,他接送過我幾回了,彼此是有好感的。男女之間,內容或許相差無己,但內涵卻是截然不同。我和客人隻是交易,完事走人,兩不相欠;但我和葛衛明之間,是有情感萌動的,既是情不自禁,也是水到渠成。坦白說,我主動追求他,感情的因素還在其次,主要也是為自己的未來著想,希望在這兒談個對象,能留在這裏,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那我就可以脫離桑拿城,擁抱美好的明天。沒想到一拍即合,我和葛衛明,就這麽睡到一起了。

可能是我們的聲音太響了,沒了顧忌,忘記隔開一個客廳,就是他父母的臥室。早上七點鍾,我們還在被窩裏睡得正香,門外有個婦女的聲音叫道:“衛明,該起床了!上班要遲到了!”他一個激靈,把手從我的頭下抽了出來,說道:“我媽在叫我,壞了,七點半要上班的,來不及了!”他一骨碌爬起來,迅速穿好衣服,才想起我還躺在他的床上,連忙說:“小靜,你也起床吧,我先送你回去。”我伸了個懶腰,爬了起來,尋找散亂在地板上的衣服。在別人家不如自己家隨便,在自己那兒,我可以穿著褲衩洗臉刷牙,在這兒可不行,要被他們罵傷風敗俗的。

葛衛明的房間有衛生間,我們洗涮完畢,剛打開房門,葛衛明說:“媽,你怎麽站在門外呀?”我跟在他身後也是一愣,沒想到他媽媽守在門口。葛媽說:“我在等你呀,都什麽時候了,怎麽才起床?”她一眼看見我,臉色變了一下,問她兒子道:“衛明,你帶人回家睡,也不對媽講一聲?這是誰呀?”我親熱地叫道:“伯母好!我是小靜。”葛母哦了一聲,向兒子說道:“你談朋友啦?”葛衛明臉紅紅地看著我,說道:“哦,嗯,我們剛認識。”葛母嘟囔了一句:“剛認識就睡一塊了,真是沒規矩。”我不知他媽媽是在說兒子,還是在說我?

我們下了樓,走到昨夜我吃麵的餐廳,我倏地發現一個有點熟悉的麵孔,坐在桌前吃粥,他剛好抬頭看我們,當我看到他的時候,不禁愣住了!你猜是誰?他就是我正式上班後,接待的第一位顧客,讓我踩背的,他還不聲不響給了我一百元的小費!我做夢都沒想到,他會是葛衛明的爸爸?葛衛明看到了我的神色,問道:“小靜,你認識我爸爸嗎?”我為了避免難堪,也為了避免衛明和他媽媽不必要的猜疑,我撒了個謊:“哦,沒有,我是覺得伯父很眼熟,很像我老家的一位親戚。”我看到葛爸爸鬆了口氣,我也笑了。葛爸爸熱情地說:“過來吃點粥吧,江南的米粥,很香的。”我真沒喝過這邊的米粥,一般不吃早點的,吃的也是包子和麵條。

我沒客氣,就坐了過去。我想,既然我和葛衛明想談朋友,就不用太拘束了。葛媽媽給我們盛了粥,我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感覺很清淡,有縷縷米粥的香氣,很好喝,他們的醃菜莧也很可口,我吃得很過癮。葛媽媽問我:“你老家是哪裏呀?”我說:“重慶。”葛媽說:“是山區吧?很遠的。”葛爸爸說:“重慶現在是直轄市了,西部建設重點城市,發展挺快的。”我笑道:“比以前好多了,可和你們這裏比起來,還是差遠了。”葛媽媽見我把粥吃完了,問我:“還要吃嗎?”我笑道:“不用了,我早上一般不吃的,今天的粥好,我才吃了一碗。”葛爸爸說:“早上要吃東西,白天才有精力工作。”葛媽媽說:“姑娘,你在哪兒上班呀?”葛衛明害怕父母知道我的身份後,會反對我們的交往,連忙打斷說:“媽,你越權了,查戶口,是我們所裏戶籍警的事。”葛媽媽瞪了兒子一眼,說道:“你快點吃完去上班,我還想和小靜姑娘多聊會兒。”葛衛明說道:“下次吧,讓她回去休息休息,第一次就對人家盤三問四,多不好?”難得他知道體貼我了,看來,他真是個不錯的男人,我得好好抓住他。

我們要離開家的時候,我看到一輛小車停在門口,葛爸爸鑽進車子時,向我點點頭,說道:“小靜,有空來家玩,讓衛明多陪陪你。”我能感覺,葛爸爸並沒有歧視我的職業,他們這個年齡的男人,也許更能體諒別人的難處吧?他沒有說穿見過我的事,我也不想說出來,雖然他來桑拿城按摩並沒有*服務,但那種場合,畢竟不是好地方,葛媽媽知道會查三問四的,我也就那次見過他,後來沒看到他來,想必他是偶爾放鬆一下吧?如果我真能和葛衛明戀愛,甚至結婚,那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憑我的感覺,他們家的生活水平,是在小康以上的,我想,也許不久我就能離開桑拿城,倘若我做了葛家的媳婦,他們絕不會讓我去桑拿城當按摩師的,那在世人的眼裏,畢竟是丟人現眼的工作。

自從我在葛家過夜後,葛衛明對我更好了,不但夜裏接送我下班,有時白天也到我的租住處,買來很多熟菜,叫吳姐和小紅一起吃飯。他較以前顯得自然多了,也和我們說說笑笑。吳姐開玩笑說:“以後要請葛警察多關照,對我們網開一麵哦!”葛衛明笑道:“我是小民警,也是奉命行事,隻要你們不違法,是不會被抓的。”葛衛明知道吳姐和小紅的職業,但現在到處都在提倡開放搞活,而且,娛樂場所通常有後台老板罩著,關係錯綜複雜,得罪不起。普通民警是不會去查他們的,就是查到了,通常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男人嚐到甜頭後,都有點貪心。葛衛明有時來接我下班,直接把我帶到他家去了,有時來我租住處玩,湊巧吳姐和小紅不在的話,他也要速戰速決來一下,真不知男人在沒有女人之前,是怎麽過的?我和他過了幾天春光明媚的日子,我不清楚這是不是愛情?我陶醉於這種**,還學會了意淫,就是在給客人做*時,我的心裏想的是葛衛明。記得有個成語叫“樂不思蜀”,在這幾天裏,我幾乎忘記了阿蘭還在醫院裏,要不是阿春和阿芳回到南潯,我差點和葛衛明玩得忘乎所以了。

最近我沒給家裏匯錢,也很少給家裏打電話。有一天,哥哥打電話給我,問我是怎麽回事?是不是現在工作不順利?我說:“沒有啊,很好啊。”哥說:“那你怎麽不給爸媽打個電話?他們惦記著你呢。”我說:“這段時間忙,哥,你不是準備五一結婚嗎?我會請假回家的。”哥哥笑道:“我們改了,我們準備省點錢,出去蜜月旅遊,長點見識,還想到杭州和蘇州,有可能會去看你。”我說:“蜜月旅行好是好,但高興的是你們倆,最好在家裏辦酒席,讓爸媽和親戚都慶祝一下,這樣才熱鬧啊。”哥哥說:“話是不錯,可沒錢咋辦呀?小靜,你有沒有錢?能不能借點給哥?”我說:“我身邊沒錢啊。”哥說:“聽媽說,你最近沒給家裏匯錢,我還以為你想攢錢將來辦嫁妝呢。”我說:“這個還早呢,不過,我最近談了個對象,是這兒本地的,還是個警察呢。”哥哥驚喜地說:“那敢情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