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按摩師手記_12、放浪的吳芳
12、放浪的吳芳我並沒有為了多掙工資,而拚命工作,就是外快,一個月不過應酬三五次。錢是好東西,我也非常需要它,但我沒有愚蠢到為錢去賣血賣命的地步。女人是需要保養的,尤其是做我們這一行的,基本上是夜班,睡眠和休息得不到充分保障,如果肆意地揮霍青春,就會老得很快,過幾年後,一定是憔悴得不像樣子,這種賠本的買賣,我是不做的。上班時,我寧願少做幾個,也不願太累了,像做*,服務員隻能收入十來元,累得夠嗆,我也不會偷工減料,付出的勞動和報酬是不成比例的,還不如做*,手上功夫,收入還不錯。
臉皮鍛煉得越來越厚了,在眾目睽睽下脫衣服,我也能談笑自如。要我假裝清純,我也會,但我不想戴著麵具生活。或許有人會說我不自愛,但你想過沒有?要是衣食無憂,要是生活有保障,我幹嗎出來打工?幹嗎低眉順眼做按摩女郎?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不需要廉價的同情,更需要理解和尊重!我們得到的每一分錢,都來之不易,是用我們的汗水和青春換來的。沒有巧取豪奪,沒有各種各樣的補貼,我們憑勞動吃飯,有什麽不可以?
我們學曆低,找工作難,要是當一個小保姆或洗碗工,區區600元工資,怎麽夠花?更別提補貼家裏了!在外麵什麽都得花錢,租房、吃飯、水電,一個月的衛生巾也得好幾塊哪!總還要買幾件換洗的衣裳吧?還有雜七雜八的日常開銷,要是生個病,那就更慘了,一個傷風感冒的小毛病,去趟醫院還不得好幾十?誰給我們報銷?打工容易嗎?當按摩女容易嗎?別飽漢不知餓漢饑,光站著說風涼話。我不是發牢騷,我是希望大家能理解我們的苦衷,我們也有兄弟姐妹,誰也不想自甘墮落,當按摩女隻是無可奈何下的權宜之計,等我掙到了錢,我就洗手不幹了,回家當我的乖乖女去!
晚上,阿芳來請假一個星期,她偷偷告訴我,她身上長出一個個小疙瘩,有點痛癢。在衛生間裏,她拉下內褲給我看,我看到很多紅點和白點的疙瘩。這東西長在臉上是青春痘,長在下身是什麽?阿芳告訴我,她最近在外麵做得比較凶,可能感染了什麽病?不會是性病或艾滋病吧?我安慰她說:“這個肯定是小毛病,明天去醫院檢查一下就知道了。”自從我做了按摩女,並且在外麵和客人發生關係後,我對自身的健康很重視,在書店買了不少醫療保健方麵的書,阿芳的情況,好像是叫*。經醫院確診,果然是*,我對阿芳說:“你請假幾天,多休息一下,等身體好了再來上班吧。”
雖然阿芳感染的隻是小毛病,沒有大問題,但也給我敲響了警鍾。這個月我就潔身自好,有客人聯係我,都以身體不適謝絕了。時間已是深秋,我來南潯小鎮有四個月了,手裏積攢了將近二萬元。如果僅僅是工資,當然沒有這麽多,主要的收入,還是在外麵的應酬。我和客人說好的價格是每次1000元,3個小時之內。我知道自己的身價,畢竟是初入行,身體條件好,而男人基本是以貌取人的。我就好比是羊腸小道,比起人來人往的大馬路,對於尋求刺激的男人來說,自然更有吸引力了。
那些路邊店裏的小姐,一次收費在一二百元,低的甚至三五十元,她們可能一天幾次,麵向民工和低收入人群,而我是幾天一次,針對的是小康水平的男士。她們是以量為主,我是以質取勝。但我還是以按摩工作為主,“兼職”是偶爾為之,也算是經濟不寬裕時的一種自救。世上沒有救世主,我們隻能靠自己。但我們沒有本錢,唯一可算作資本的,就是青春的身體。我們開發利用自己的草地,對外“招商引資”,對內“自負盈虧”,這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有何區別?我並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應該受到多少指責?能夠讓我們不安的,隻是道德和良知,不是法律。再說,現實生活中的假惡醜,遠比我們想象的隱藏更深,比我們更卑鄙無恥的,大有人在。
吳姐的妹妹吳芳過來了,她比我小一歲,去年到廣東學美容美發,在那裏的美發店打工,今年回了家。沒有本錢開店,在家鄉重慶,生意也不好做,她就來投奔姐姐了。吳姐先把吳芳介紹到一家美發店,那裏的工資是按提成的,每位顧客來洗頭或美發,按消費額的四六分成,老板拿六成,美發師拿四成,多勞多得。現在的美容美發店,開得遍地都是,競爭激烈,價格低廉,吳芳做一個月,能拿到的錢,在1500元左右,但她是每天結帳的,不是按月領取,所以,每天幾十元,都讓她花掉了,一個月下來,身上隻剩下幾十塊錢。
吳芳住在我和小紅的房間,另外買了張床,吳姐還是一個人住。我和小紅都知道原因,吳姐有時要帶男人過夜,她不想讓吳芳知道。吳芳不是木頭人,她很快發現了情況。吳芳有時到海天堂來玩,耳濡目染,知道我們做的是異性按摩。她偷偷問我:“你做這個來錢嗎?一個月收入多少?”她是吳姐的妹妹,我沒理由騙她,就說:“工資和外快三千左右。”她驚叫起來:“哇,這麽多!我也要做!”吳姐本不想讓妹妹做按摩或舞女,想讓她正經上班掙錢,但拗不過吳芳的鬧,就叫她跟我一起,在海天堂桑拿城上班。海天堂的孫老板,在他還沒開桑拿城前,就和吳姐有很深的關係,海天堂裏的好幾個服務員,是吳姐從老家帶過來,或是從別的夜總會拉過來的。當然,她這個“職業中介”,會得到不菲的介紹費。
2004年的元月,吳芳經曆了和我相似的一個下午,吳姐以5000元的價格,把妹妹吳芳的**,給了一個開布店的商人。吳芳的這個主顧,雖是絲綢市場的老板,但文化低,動作比較粗暴,造成了她的撕裂傷,把吳芳痛得呲牙裂嘴,恨得咬牙切齒,要不是看在他付的5000元份上,早跟他拚命了!吳芳長相沒我好看,但她第一次的價格卻比我高,我心裏是有點不服的。後來,從張總那兒,才知道我那天其實是8000元,是被吳姐盤剝了5000元,我到手的就成了3000元。
攔河壩一打開缺口,水就順流而下,一發不可收拾。吳芳比我更大膽開放,她在桑拿城的按摩房裏,就和客人談妥價錢,下班後,她不回住處,直接和客人去開房。我勸過她,要適可而止,不要那麽頻繁,對身體有傷害。沒想吳芳卻說:“有掙錢的機會,為什麽放過?趁著年輕,我要爭分奪秒賺錢,到老就沒人要了!”吳芳還買了台VCD機,津津有味地看起了三級片,還說:“外國人那才叫開放!”吳芳的按摩手藝,是我教她的,本身我懂得不多,隻是些皮毛,但我還是留了一手,徐姐說的“按摩心靈”的話,我就沒說。無論做什麽,都需要一定的悟性,我自認悟性還可以,能理解徐姐的一些心得,而吳芳不同,她是把按摩當成了賺錢的機器,在按摩房裏就和客人調情,所謂的按摩,不過是**一通。
吳芳的收入,眼見突飛猛進。在客人群中,大多數是來玩的,他們遇到了開門見山的吳芳,歡喜還來不及,於是,按摩成了他們尋歡作樂的借口,每次來,點名要吳芳服務,尋尋開心。如我這樣,認認真真給人按摩的,隻討得部分老實客人的喜愛。有一次,我在上衛生間的時候,竟然發現吳芳和一個男人在裏麵,尷尬的我慌不迭地退出來。打擾了他們,他們倒無所謂,難為情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