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章 孩子是我的
話落拽著肥大的身軀離開,寧博雅無動於衷的繼續擦拭。其實她也吃不下什麽,不止吃不下還有點惡心。想起這幾天的嗜睡,也許是孕期反應開始了吧。
漫漫長夜,她卻奮力和馬桶為伴。她擦的那麽認真,就好像全情投入到這個工作裏了。實際上也隻有她知道,她隻是不想回到傭人房間那邊。
那充斥著嫉妒、謾罵、羞辱的傭人地界,實在是對現代文明的挑戰。在那裏,寧博雅確定人格、自尊都將是奢侈。既然她早就抱著殺身成仁的覺悟,又何必受她們的挑釁?
但可惜,這畢竟是主人的地界。少了傭人們的挑釁,主人的羞辱也逃不開。
就好比現在,門口忽然出現的高大身影,雷迦烈黑色襯衣整個敞著,露出結實精壯的胸腔。一夜而已,今天的紗布已經換成了一小塊貼在傷口處。
“原來你除了做律師,打掃衛生也很有天賦。寧博雅,這樣的日子過的還舒服?”
“想要舒服我就不該去殺你。”寧博雅虛弱道。從剛才開始胃裏就翻江倒海。
“很好,你的骨氣也比我想的多點,隻是不要被消磨掉才好!另外,孩子隻需要三個月就可以做羊膜穿刺,如果我確定他不是我的,你該知道我會怎麽做?至於你為什麽殺我,我很快也會知道,到時候沒有交換的籌碼,你說我是應該先殺歐陽柔好,還是簡迪好?”
這是她的軟肋,曾經一個歐陽柔已經讓她擔心焦慮,如今在加上簡迪。她一下有了兩個顧忌!她急,她怕!那麽久的仇恨難道要放棄?
“雷迦烈……嘔……”她憤怒的叫聲還沒喊完,忽然惡心難受起來。正好趴在馬桶邊,她就地吐的天昏地暗。雷迦烈一邊看著冷哼一聲,抬腳大步走了出去。
寧博雅也從來沒有想過他會管自己,所以他的離開她沒注意,但三分鍾後,衛生間裏卻多了幾個女傭,蘇吉月嫌惡的看著她就罵:“裝模作樣!還不知道你肚子裏的小野種到底是誰的!你最好祈禱他和少主有關係!”
寧博雅有點想不明白蘇吉月對自己的恨意。僅僅是因為雷迦烈的暗示要給她點教訓?
下一刻她也來不及說什麽就被幾個女傭扶了出去,接著她們像是擺弄布娃娃一樣,將自己丟進偌大的浴缸清洗,之後又給她穿了白色浴袍護送到之前住過的房間,再之後來了兩個私人醫生,抓住她的胳膊就把冰涼的針頭紮了進去。
“寧小姐,你身體很虛弱,這幾天一定注意保暖。如果有什麽不舒服也盡快告訴我們。”
寧博雅沒有說話,目送醫生離開失神的看了會天花板,忽然坐起來,低頭再次將針頭毫不猶豫拔掉,鮮血絲絲縷縷的頓時從胳膊上流下來,她舒口氣,抬頭,卻赫然對上了一雙冷冽眸子。
“你這麽不想要這個孩子?那麽,他一定是我的?”
雷迦烈穿著繡金龍的黑色睡袍,抱著胳膊饒有興趣的問。寧博雅臉色一僵,冷漠道:“就算是簡迪的,你不是一樣會殺了他?”
“是嗎?”雷迦烈好像發現了什麽秘密,愉悅的坐在床邊,又拿了棉球壓在她出血的地方,魅惑道:“你不是說你愛簡迪?如果真是他的孩子,你會狠心殺了?寧博雅,不能否認你很聰明也很狡猾!你想拿這個孩子做什麽文章我們都懂,可是如果你真的傷害我的孩子,你要知道,我一樣會叫簡迪去陪葬。”
寧博雅條件反射般的抬頭,眸子裏毫不掩飾的焦急恐懼,“雷迦烈,這是我們的恩怨!我最後說一遍,不要牽扯簡迪和歐陽柔!否則……”
“怎樣?”雷迦烈興致盎然靠近,眸子裏卻是危險的光芒。是啊,寧博雅還能怎樣?她唯一的一點把柄也隻有殺他的原因和這孩子的生父是誰。
前者他也許還要調查,後者到三個月羊膜穿刺不就知道了?到時候她如果還沒有得手,難道真的要生下這個孽障?如果不生,簡迪他們的安危又要如何保全?
她的心亂了。這些年她一直孤傲冷清拒絕所有好意接觸,不就是怕有天連累到別人?可是怎麽辦?現在要怎麽辦……
“怕了?其實你現在告訴我原因理由,也許我還能大發慈悲讓恩怨一筆勾銷。怎麽樣?要不要試試?”
寧博雅抬頭,忽然撲到了他肩頭,下一刻不等雷迦烈反應過來,她張嘴狠狠咬住了他的肉。痛的雷迦烈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女人,可是最終他卻一言不發等著她咬夠。
嘴裏已經漫過血腥味了,寧博雅這才驚醒她居然像狗一樣的咬了他。而更奇異的是他居然沒反應。
“咬夠了?”聲音沙啞低沉,卻讓寧博雅打個寒戰。“換我來?”
他欺身上前眨眼功夫將她壓在身軀下麵,危險薄涼的笑:“有趣的小母狼,讓我看看你的牙齒有多尖利!”話落霸道淩厲的吻落下,就著她嘴裏的血腥攪動了心底之海。
寧博雅本能掙紮可是一切都是徒勞,她以為接下來這家夥大約又要如昨夜般蠻橫的攻城略地。可他居然說,他準備了攝影機!
初聽這句話寧博雅呆住,不明白她這幅不情不願的樣子有什麽必要拍下來供人欣賞?還是說這貨有奇葩傾向,就喜歡看這種戲碼?
但緊接著她知道自己多想了,因為雷迦烈戲謔的在她耳邊道:“簡迪如果看見你這樣子?會不會興奮?”
“你混蛋!”寧博雅如同晴天霹靂。她用盡力氣反抗卻依舊徒勞無功,居高臨下的雷迦烈魅惑道:“所以,你要配合?還是讓簡迪欣賞?”
盡管從計劃殺雷迦烈那天起,她就有想過色誘,可是現在她的人格自尊還是受到前所未有的踐踏。她想反抗,想要殺了麵前男人,但千分之一的理智告訴她,她所有激進行為雷迦烈必定會以百倍還到簡迪他們身上。
她胸腔快速起伏,咬牙問:“姓奴嗎?你雷迦烈缺嗎?為什麽非要我!你可以殺我,可以打我,為什麽要這麽折磨我?你有多變態?”
雷迦烈不置可否:“也許我就是喜歡你這窮凶極惡卻又不能得手的樣子呢?要知道,我的女人多,但想殺我的女人卻隻有你一個。”
“雷迦烈!”寧博雅從胸腔裏恨意萬千的吐出他的名字。兩匹狼就在這床上四目相對!
“寧博雅,你的選擇?”
寧博雅微微閉眼,再睜開那幽深的眸子深不見底,冷冽道:“記住你說的話!我不希望簡迪看見任何我和你在一起的畫麵!”
雷迦烈冷笑:“看你的表現!”
寧博雅動了動胳膊示意雷迦烈放開她,接著一翻身爬到他的身上。雷迦烈好整以暇道:“表情太僵硬,拿出那晚你取悅我的態度!”
寧博雅深深呼了口氣,十幾秒後,唇角緩緩綻開一抹溫柔笑意。雷迦烈的黑眸驟縮,還在愣怔,寧博雅已經低頭吻住他的唇,蜻蜓點水卻撩的他已經欲罷不能。
而那吻一路向下,生澀而又滾燙,終於讓雷迦烈每個細胞都布滿力量,他再次翻身反客為主,霸道的吻急切與她的唇糾纏在一起,這次寧博雅配合的摟上他的脖子,如同真正的有情人一般,如魚得水……
這場從被動到主動再到琴瑟和諧的運動整整持續了五個小時。雷迦烈如同一隻上了發條的公狼,一遍一遍的索取,仿佛要把她吞到肚子裏。
清醒的時候意外的她居然還在豪華客房裏。纖細的身體依舊被那有力的手臂緊緊擁抱。他們的身體沐浴在晨曦裏,高處看居然那麽契合靜謐,有種莫名的美感環繞。
寧博雅不知道該不該動,直到脖子上傳來一點冰涼的吻,沙啞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很好,這身體天生為我而備……”
溫潤的大手忽然從腰際劃過,最終覆蓋在她光滑的小肚子上,耳邊的聲音染了一點笑:“會是男孩還是女孩?”
他是故意的!寧博雅心髒被撕扯的疼痛,他明知道自己有多恨他,這孩子是她屈辱的象征,他越是得意就越是對她的踐踏!
“你缺孩子?想要為你生孩子的女人不要太多!雷迦烈,何必是我?”
他像個惡魔般的蠱惑笑:“同樣的理由我真不想說第二遍。你想想,一個恨我入骨的女人,卻生下我的兒子。這感覺難道不奇妙?我是應該教導他去親手殺了他母親?還是將他弄殘廢?做一輩的廢物?他的媽媽會不會因此心痛?”
這一刻寧博雅覺得自己渺小的如同螞蟻,被他戲耍於鼓掌之中,沒有一點勝算剩下的路隻有絕望,以及更絕望。
“雷迦烈!”她緊咬牙關克製著自己不像個潑婦一樣和他撕扯。因為那樣無濟於事。
可是憤怒卻讓她渾身顫抖。
然而,她所有反抗,隻換來雷迦烈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