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持共偕斬奸佞_第54章 結識千雪
不等回應,那人便破門而入。朝容隨之望去,果然是禦央。
然後她打著哈欠從床上下來,坐到了桌旁,自顧自的到了一杯茶水,抬眸看著禦央,略帶一絲勞累後的慵懶道:“你來做什麽?”
“怎麽?累了?”
禦央拿起另一隻杯子,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咂咂嘴:“剛才與我博弈時還那麽神采奕奕,如今怎麽就這般無精打采,昏昏欲睡。”
禦央眼中含笑,看著朝容。朝容一口將茶水飲盡,然後狠狠的把茶杯扔了過去。也不回答他的話。轉身朝床邊走去。
禦央一把接住茶杯,然後輕輕的放在桌子上,看著往床上走去的朝容,不禁笑了出來。
“哪有人把客人往床上領的?你這是邀我同床共枕嘍?”
回答他的隻有那繡了鴛鴦戲水的枕頭。禦央仍是接住,他相信他在說下去,回答他的就是被子了。放了枕頭然後躡手躡腳的離去,輕輕帶上房門。
朝容看著門口的方向闔上了雙眼,漸漸進入夢鄉。當朝容醒來時早已黃昏。肚子放出了咕咕的聲音,朝容忽然聞到了一股飯香,尋著飯香找去,才發現是隔壁傳出來的,揉了揉肚子,卻忽然想到了什麽。回屋內拿起了包裹裏的金瘡藥以及紗布,然後前往隔壁。
她駐足在門口卻忽然聽到了房內有聲音,不禁心生詫異,停留了一會,才明白屋內是禦央和花秋儀的聲音。突然心頭湧上一股滋味那種滋味酸酸的很是不讓人不舒服。
“公子救下了我,還替我報了仇,恩情是我永生難報的。”
“大恩不言謝,此次你也幫我一個大忙,你我二人就此扯平。”
朝容不禁握緊了拳頭卻一不小心打翻了金瘡藥,急忙拾起還好藥瓶過小不至於弄出多大的聲響來。朝容匆匆忙忙的回到了屋子內。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徹夜無眠,屋裏靜靜的,隔壁的聲音就這樣傳出來,好像那個人一直沒走,他們二人的談話一直沒停過。勿擾也聽不出什麽歌說來?隻是偶爾聽得,這個恩那個怨,這個仇,那個情。
花秋儀對禦央的感情,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的,更何況對感情十分敏感的朝容呢?!
第二日清晨,剛便便早早起來了,在庭院內散步幾許,卻忽然聽見隔壁發出聲音,禦央慵懶的出來。朝容垂頭,如此慵懶仿佛昨夜多累一般,想到這裏再一次握緊了拳頭。嗤之以鼻。
禦央一大清早便被累這樣一個罪名著實冤枉,一樣有嚴重的潔癖這床是否幹淨,他不得知。整夜輾轉反側並未睡好。
一連幾天幾夜,朝容發現禦央都是這樣的神情,花秋儀也日日來訪。不由暗自賭氣。
一日朝容往常散步,忽聽見笛聲綿綿不絕,忽遠忽近,尋聲音找去。隻見一曼妙佳人佇立湖邊。笛聲完畢,朝容不禁拍案叫絕。
“好曲子。姑娘當不負才女二字。”
千雪回頭看去隻見朝容佇立一旁,儼然聽她吹笛不是片刻了,千雪屈膝行禮,“多謝姑娘。”
“不知姑娘芳名?”朝容彬彬有禮問去。
千雪頓了頓:“千雪。千山鳥飛絕,獨釣寒江雪”
朝容疾步前往,眼中滿是讚許的目光。
“姑娘就這麽信任我嗎?這樣就可以告知名諱嗎?不怕我是什麽壞人?”
千雪搖頭,嫣然一笑。
“姑娘是壞人,又怎會聽我吹完這首曲子呢?”
朝容啞然,忽然放聲大笑。小小女子見識不短。誰說女子不如男?
“在下……南……”
說到這裏,朝容停頓了片刻:“在下朝容,今日見姑娘一麵乃是我三生有幸,不知,可否與姑娘,學習笛子?見他短小精湛,隻能出自如此美妙的聲音,我甚是喜歡。”
千雪點頭應許。全然知書達禮。朝容不禁麵露喜色。
“姑娘,不問我是何人嗎?”
朝容看著千雪,然後笑著引其往廂房走去,“朝容若是想說早就說了,我不必多問。姑娘也是知道的,幹我們這行,嘴多,那便是將死之人了。”
朝容拍了拍千雪的肩頭。竟有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感覺。活的都這般小心翼翼,心驚膽戰。
即使這樣,朝容還是未曾道出身份來曆。這樣的感覺裝完全可以裝的出來。
朝容大風大浪皆已經走了過來,更何況區區小女子?
於是,每當秋儀前往禦央房內時,朝容皆往千雪房內跑去。這一來二去,二者才發現有許多共同愛好不由得倍感親切。
這友情建立了相互知道的也就多了。原來這千雪也是大家閨秀,奈何家道中落,露宿街頭,然後流落至此。然後朝容才知道,這是藝館個個賣藝不賣身,皆是沒落的名門望族,這裏麵的人兒個個也是知書達禮優雅高貴,從未有什麽紅塵女子出現。朝容想了想也是合理,畢竟老板娘便是這樣的人兒。
賣藝不賣身,然而這裏的收入竟然比一般的青樓高出幾倍之餘。原來這裏的客人,是高官達貴,名人子弟。為了提高自己的素質,多花上些銀兩又何妨呢?!
這裏千雪為頭牌,其曲藝精湛,然而其他姐妹也各有所長。
朝容天賦秉承,學的自然是很快,在一般人中已經是佼佼者了。不過半個月的功夫,便已經與千雪相齊。千雪欣喜的望向朝容,連忙稱讚著,朝容也不推辭也就一一應下。
忽然有一日,朝容如同往常一般前往千雪房內,卻發現了躺在床上臉色發白的千雪。
朝容疾步過去,才發現千雪昏昏欲睡。伸手推了推千雪,看著千雪漸漸睜開眼睛,眸子中滿是疲倦。
“朝容,扶我起來。我要去表演了。”
朝容聽了這話頓時火冒三丈,“你怎麽了?都這個樣子了還去?要不要身體了”
千雪含笑然後努力的使自己起來,最終還是白費力氣。不由無奈搖頭道:“不過是舊疾罷了。沒什麽好擔心的,可是表演若不去,花姑娘會生氣的。”
朝容咬咬牙一跺腳:“前一陣子你說我與你不差分毫。那麽我去,你好好休息,”
不給千雪拒絕的機會,朝容轉身往衣櫃走去,因為二者體態相似,也看不出什麽。
拿起一方帕子遮擋住臉部。這樣一看真有幾分千雪的模樣。看著千雪,握了握她的手:“信我。”
千雪無力一笑,點了點頭。朝容隨後離開。來到大廳才發現早已經人滿為患,吐出一口濁氣,學著千雪的姿態,緩緩優雅走上台,環顧四周卻在角落裏看到了禦央。渾身一顫,隨即恢複了姿態。
模樣上鎮定自若,實則手心充滿虛汗。屈膝行禮,特意學著千雪放慢了說話的速度:“今日千雪舊疾複發,臉上紅疹甚是可怕,故帶了麵紗,還望各位公子海涵。”
說罷,將笛子放在唇邊,輕輕淺淺的妙音款款而起。笛音如淙淙流水,合著日裏淡淡的日光,緩緩流瀉於半空之中。那一刹,似有清風徐來,聞者不由心下波瀾頓生,化作無限悵惘,讓人觸之生情。
一曲完畢,四座叫好,更有人稱讚技術漸長,朝容勾了勾嘴角,再朝角落望去,那裏早沒有了禦央的身影。
抿唇不語,走下了台。摘下麵紗,吐了口濁氣,第一次上台準時有幾分緊張。來到了千雪處,才發現千雪早已睡了過去,眉間緊蹙,臉色仍是蒼白的不可以。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徑直回到了房間。
當推開門一刹那,朝容看見了桌旁的禦央。想了幾分,仍是踏步進了去,“亂入女孩子的閨房,有失風範。”
禦央臨危正坐,冷冷的看著朝容。
“那又如何?我又不是沒去過。”
朝容聽著禦央的話語,不禁詫異,誰又惹他生氣了。還沒想明白,禦央便開口一句:“今個可是很爽?”
朝容帶著疑惑的眼神望過去,禦央緊接著又是一句:“眾目睽睽之下吹笛,也不怕被人發現嗎?你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嗎?!”
聽了這話朝容瞬間火冒三丈:“我?我的危險也不用你瞎操心。倒是你,可別讓人給賣了。”
朝容話中有話,禦央不傻也能聽明白。眉頭一皺:“她不會。”
聽到這話,朝容不知為何心下微酸。朝容嗤笑:“當初說找我的也是你,帶我走的也是你。這一切都是你在占主導。我怎麽上個台就不可以了?這就危險了?你寧願信她不信我?”
禦央猛地起立,垂頭望去。氣場不容忽視,既然如此朝容也不甘示弱,徑直對上他的目光:“禦央,你的身份至今仍未告訴我。要說懷疑我也應該是懷疑你。今日我的確是冒險,可是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有危險也是我來抗。你放心,日後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隨時恭候你的質問。我要歇下了,不送!”
說罷朝容轉身朝床上走去,不給禦央任何反駁的機會。禦央看著其背影,暗自咬牙,他居然被一個小小女子給說了。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拂袖離去。
朝容聽見門的聲音,震耳欲聾,忽然內心的怒氣也煙消雲散。抿唇不語。她何時這麽情緒化了。
好像……是自從遇見他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