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八章 相互試探
當看到一個個宮女端上一盤一盤飯菜，那如同藝術家般的擺盤和雕刻，讓顏凝霜不得不感慨當皇帝的好處和奢侈。
不過，能夠有這般的食物，倒也不錯，顏凝霜看著那些食物就仿佛看著自己的好友一般，唇角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雖然，顏凝霜這副妝容實在不怎麽讓人很有胃口，可是端木永裕看著她的笑容，竟然心情好了，唯一奇怪的是，有好幾道菜都是她喜歡的，她這表情卻仿佛第一次吃到一般，端木永裕忍不住懷疑，她難道真的是被人替換了。
“吃這個！”
端木永裕不動聲色，加了一塊菜放在顏凝霜碗裏，然後目光“灼灼”看著顏凝霜。
“嗯！”
顏凝霜點點頭，卻是依舊埋頭認真吃起來。
入口即化的魚肉，顏凝霜忍不住眼睛一亮，吃起來似乎更加歡樂了。
她甚至都忘記了旁邊的端木永裕，更加忽略了他給自己夾飯菜。
端木永裕注意著顏凝霜的表情變化，心中卻是更加確定，顏凝霜恐怕是被人替包了的。
如果，這個人不是顏丞相的女兒，他或許會考慮對她好一點。
如此想著端木永裕又忍不住夾了一塊菜放在顏凝霜的碗裏。
顏凝霜邊吃著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她想著如何開口詢問端木永裕關於那個盅毒的事情。
隻是，端木永裕卻是以為顏凝霜很享受他的夾菜，雖然她並沒有抬頭，他隻當是顏凝霜的害羞。
他又忍不住夾菜準備放進顏凝霜的碗裏。
顏凝霜卻是突然抬頭，剛剛要開口，然後對上端木永裕的含笑的雙眸，她忍不住一愣，隨即便看到端木永裕筷子上的菜放進了自己的碗裏。
她忍不住蹙眉，並沒有因此欣喜，反而多了幾分警惕和揣度：“你沒病吧？”
端木永裕以為顏凝霜是要醞釀如何感謝的話，可是開口的話卻變成了這句，他原本的笑容就像是被定格在畫上一般，直接僵硬在了臉上，眼裏隨即變成了憤怒。
“皇後娘娘，你竟然敢說朕有病！”
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了這麽幾個字，可是他青筋直跳，仿佛下一刻就要跳起來掐住了顏凝霜的脖子。
顏凝霜似乎已經習慣了端木永裕不時的憤怒，她仿佛免疫了一般，竟然沒有絲毫的懼怕，或許連同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的有恃無恐，她還故意裝作無辜地眼皮跳了跳。
“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的話，皇上你怎麽莫名其妙笑了，而且還好心給臣妾夾菜，真是讓臣妾受寵若驚，臣妾怕晚上做噩夢！”
“顏凝霜！”
聽到顏凝霜說受寵若驚，端木永裕本來還準備給顏凝霜一點好臉色，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如此不識抬舉。
“既然如此害怕做惡夢，皇後還是不要吃了的好！”
端木永裕冷冷開口。
他以為顏凝霜會控訴，沒有想到顏凝霜卻是點點頭，還順從地放下了筷子，笑著說道：“正好，臣妾也吃好了！”
“你……”端木永裕對上顏凝霜那雙明亮的雙眸，突然湧出些許挫敗感，這個女人，真是敢，敢挑釁自己！
他壓下胸口的怒氣，繼續命令道：“既然吃好了，退下！朕看著你就沒有胃口了，來人，換一桌！”
這樣子說有嫌棄有多嫌棄，果然他滿意看到顏凝霜看著那桌飯菜臉色憋得跟那茄子色一樣，端木永裕總算是心裏舒坦了幾分。
“慢著！”
顏凝霜卻是一下製止了準備出去的王公公叫住，她一臉嚴肅看著端木永裕，然後指了指那一碗碗還有不少的菜，開口說道：“你作為天下的主人，應該體諒天下百姓，可是你看你在做什麽，你知不知道當你倒掉這麽多飯菜的時候，又有多少的百姓甚至連飽飯都吃不上一口！”
端木永裕被顏凝霜第一次這般指著罵，臉色有些難看，王公公也非常識趣，趕緊招呼在旁邊服侍的宮女退出，此刻隻剩下了顏凝霜和端木永裕。
雖然顏凝霜說的事實，但是端木永裕畢竟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人，被人這樣指責，他的驕傲和自負不容許他低頭。
他突然冷笑，開口說道：“朕倒是不知道，一直過得千金大小姐生活，到了皇宮後又錦衣玉食的皇後，竟然會知道百姓吃的什麽，你憑什麽指責朕，難道你看到過！”
端木永裕明明知道如此鋪張浪費是錯誤，可是他卻是不願意在一個女人麵前承認，這仿佛是一個汙點被刻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般，他這般反駁顏凝霜，卻也算是一直注意著顏凝霜的臉上的表情。
仿佛想要進一步試探，她是不是真的不是真正的顏凝霜。
不過，遺憾的是顏凝霜並沒有任何的驚愕和擔心，她坦然跟端木永裕對視，當然她此刻如果不懂端木永裕那會那麽積極給自己夾菜到底是什麽意圖，那麽她就真的是傻了。
端木永裕以為自己隻是一個替代品，不過可惜注定要讓端木永裕落敗了，自己靈魂不是，但是這個身子卻是真的是顏凝霜的。
她諷刺一笑，見端木永裕還要強地不願意承認，她開口說道：“史書上名不聊生，食不果腹然後揭竿起義的事情還少嗎？提醒皇上一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水能載亦能覆舟！
端木永裕在心中默念，卻是看向顏凝霜的目光微變，他倒是不知道自己皇後竟然精通史書，而且還能夠有如此的見解，他甚至在心中想，不管這個女人是不是假的顏凝霜，他都不會放開，畢竟人生太過無趣，有這樣一個人倒也不錯。
顏凝霜怎麽可能沒有感覺到端木永裕渾身卸下的殺意，麵色柔和，目光中多了幾分讚賞，她忍不住在心中竊喜，果然這麽點話真的讓能夠讓古人視為珍寶啊。
也對，中國五千年文化，那可不是蓋的。
她依然斂著神色開口道：“臣妾不打擾皇上用膳了，臣妾告退！”
說完她象征性地讓行了一禮後轉身就要離開。
“既然皇後那麽振振有詞，為何皇後不留下來將這些多用點，如此朕一個人用不完也頗為浪費！”
端木永裕噙著笑開口道，隻是他眼神深邃，那眼裏的深意被他隱藏起來。
顏凝霜嘴角一僵，這個男人還真是會騎驢爬坡。
不過，美味倒掉確實浪費了，她轉身很坦然坐下，明明吃得很快，動作卻又看起來優雅自然，她甚至能夠感覺到端木永裕不時看向自己。
“皇上，臣妾臉上應該沒有東西吧，皇上為何注意力一直在臣妾的臉上！”
顏凝霜在被端木永裕看得有些不舒服，忍不住抬眸，好看的睫毛眨了眨問道。
端木永裕卻是眉目含情看著顏凝霜：“自然是朕的皇後貌美如花，這，這衣服更是，更是如花蝴蝶一般！”
聽到某人間接諷刺自己像花蝴蝶，顏凝霜嘴角抽了抽，既然覺得我像花，我怎麽好辜負你的想法呢，顏凝霜笑得那是跟花癡一樣看著端木永裕：“皇上，真的嗎？真的嗎？臣妾，臣妾自己也這麽覺得，好看吧？以後臣妾天天如此穿給皇上看可好？”
特別是她似乎為了表現自己的話的真誠，還故意眨了眨眼睛，露出無比純真的眼神。
隻是，看地端木永裕卻是忍不住想要撫汗，自己的這個皇後果然是伶牙俐齒啊。
他直接越過這句話，淡笑著看著說道：“朕倒是比較喜歡皇後穿白衣似仙的樣子！”
顏凝霜沒有想到端木永裕會突然開口說出這句話，她臉上一僵，難道端木永裕已經知道是自己了？
看來那事情自己不能繼續做了，那麽那件白衣自己是不能穿了。
她撇嘴一臉委屈說道：“皇上，你確定說的是臣妾嗎？臣妾可是沒有白衣，皇上說的是寧貴妃，還是錦妃，抑或是其他哪個妃嬪吧？”
端木永裕隻是意味深長看了顏凝霜一眼，顏凝霜知道端木永裕看來是真的懷疑自己。
不過她也不怕，自己回去銷毀證據就是了。
如此想著，她坦然對上端木永裕的眼神，開口說道：“皇上，你如此關心臣妾，臣妾過意不去，不過皇上如果真的如此在乎臣妾，不知道那個背後想要陷害臣妾的人皇上是否查到了，那個盅毒的男人可是一個危險，臣妾好怕！”
媽呀，總算是將話題引到這個事情上了。
顏凝霜覺得心裏突突突的，說出這話像是送了口氣。
提到那個盅毒的人，端木永裕忍不住臉色沉了下來，他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剛剛查到的線索，卻下一刻被人斷了，這也意味著自己身邊危機重重。
“皇上，皇上，臣妾來看你了，皇上……”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安靜下來的兩人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緒，可是門口突然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的思緒，隻是那聲音真是……
顏凝霜挑眉看了端木永裕一眼，“看來皇上的芙蓉妹妹來了，臣妾就不打擾皇上了！”
提到芙蓉妹妹幾個字，顏凝霜想到自己在現代，那芙蓉妹妹那叫一個火，她為什麽覺得寧芙蓉和那個芙蓉妹妹重疊在一起了呢。
哎呀，差點她就忍不住要笑出來了。
不行，還是不要繼續待下去了。
端木永裕總覺得顏凝霜說這話是有深意，卻是不知道她為什麽這般說，難道她是吃醋了。
如此想法讓端木永裕心情大好，他笑著叫住皇後：“芙蓉妹妹來了，皇後作為姐姐怎麽能夠此時走呢，讓寧貴妃進來吧！”
顏凝霜根本不想要看到寧芙蓉，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然後就看到一個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女人進來。
在她的手裏還端著一碗東西，不過她進來時卻是衝著顏凝霜狠狠瞪了一眼，隨即卻是看向端木永裕，眼睛如同放電一般，不停朝著端木永裕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