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五章 計謀
雖然晚上熬夜，端木永裕甚至有些頭疼，但是第二日依舊上朝，下朝後卻不曾想會在禦書房門口跟顏凝霜碰麵。
準確得說，是顏凝霜主動求見。
端木永裕看了顏凝霜一眼，看著她雖然撲滿了粉卻沒有任何傷口的臉，眸光裏柔和了不少。
“皇後難道忘記了朕昨晚說的話，還敢在朕的麵前晃悠！”
不過他看顏凝霜的臉色卻是一副儼然一副施舍的樣子。
“皇上，臣妾是見你昨晚砸傷了手臂，特地關心皇上到底怎樣了？皇上竟然如此看待臣妾，臣妾……”
臣妾如何，顏凝霜根本沒有說出來，因為她的目光可沒有半點傷心可言，甚至絲毫不掩飾的得瑟落在端木永裕的那受傷的手臂上。
端木永裕聽她說關心自己，端木永裕原本還有幾分高興，卻是冷芒掃過顏凝霜的眼睛，頓時被她那嘲諷的表情弄得氣有不順。
他冷聲命令道：“既然愛妃來見朕，為何沒有給朕端來一些營養的湯！”
“臣妾關心皇上隻是其一，其二是因為皇上答應過臣妾，可以去禦書房的藏書閣看一看！”
她話一落還故作希翼地看著端木永裕。
那眼神仿佛再說：皇上難道準備食言。
“皇上……”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纏綿悱惻的叫聲從兩人背後響起。
顏凝霜一挑眉，卻是故意抖了抖身子，一副雞皮疙瘩要掉一地的模樣，眼裏饒有興味看了端木永裕一眼。
卻不曾想端木永裕竟然也在看她。
她倒是一愣，不過隨即忍不住笑了笑：“皇上真是豔福不淺啊，那臣妾還是自己進去了！”
說著也不管端木永裕的表情，徑直往內走去。
隻是她最後那一撇，卻是帶著濃烈的嘲諷。
端木永裕看著靠近的寧芙蓉，眼裏厭惡更甚，不理會寧芙蓉，直接朝著旁邊的賈公公吩咐道：“禦書房，閑雜人等不能靠近！”
說完這話他便往禦書房走去。
這可氣壞了寧芙蓉。
寧芙蓉跺腳，甚至帶著哭聲說道：“皇上，你欺負臣妾，臣妾想要回家，嗚嗚……”
端木永裕眉目一凝，回頭卻是軟了聲音說道：“胡鬧，朕國事繁忙，晚上再去你宮中！”
“真的？”雖然有些嫉妒皇後竟然能夠進入禦書房，但是看剛剛皇上對顏凝霜的態度，她壓下心中不爽，如今端木永裕答應來，她臉上一喜，如此晚上自己撒點嬌，到時……
“君無戲言！”
端木永裕太了解寧芙蓉了，不過是一個被家中寵壞的囂張跋扈的女人，如果不是為了牽製寧將軍，他何必如此對待寧芙蓉，況且還有一些事情他還不能確定。
顏凝霜走在最前麵，腳步不快不慢，她耳力非常，在聽到端木永裕的話時，眼前卻是一亮，晚上麽……
是不是端木永裕會跟寧芙蓉嗯嗯怎麽怎麽樣，到時如果被中場打斷……
她忍不住興奮，某人會不會就如此不舉了。
“皇後這是在笑什麽？”
端木永裕看到顏凝霜的神色，明明撲粉的臉因為笑容有些猙獰，可是她的雙眸就像是漫天星辰一樣耀耀生輝。
看得端木永裕心中頗為不爽，自己不高興，這個女人憑什麽這麽高興。
顏凝霜卻是立刻斂了笑容，“臣妾沒有笑什麽，如果皇上沒事，臣妾去看書去了！”
她雖然有些弄些別的小動作，可是自己身上的毒到底會在什麽時候發作，她卻是不知道，顏凝霜垂眸間閃過複雜，隨即找了分類好的醫典的書籍。
好在分類夠明確，少了許多功夫，顏凝霜以自己的過目不忘的本事，看書極快。
不過為了能夠真正看懂，她故意放慢了速度，而且，她從來都是這樣，做起事來就專注其中，仿佛忘記了自己已經處在皇宮，還像是在現代一般。
她席地而坐，翻書動作慵懶但是卻優雅，神色時而微擰，時而歡快，時而驚喜……
兩個人在空曠的禦書房，安靜的環境中哪怕一點聲音都會顯得特別的清晰。
端木永裕自顏凝霜看書時，眼中便多了幾分好奇，他看著她那翻書的動作，仿佛異常熟練，庸俗的她，竟然還會喜歡看書。
他忍不住有些好奇到底顏凝霜看的什麽書籍，他記得那一排放的全是醫典。
什麽時候顏凝霜竟然會醫術？而且他記得第一次跟顏凝霜在寢宮的情形，她是一個會武功的，可是卻又沒有內力。
自己派人調查的結果，可從來沒有這些，難道是自己手下的調查有誤。
端木永裕忍不住想，回頭一定要讓人再查探一番。
隻是下一刻，他見顏凝霜一副自然從容地席地而坐。
俗氣！
他在心中冷哼，暗想自己想要對她刮目相看，果真不太可能。
可是認真的她，那幾個秀發在她額前微動，卻平添了一種神秘感，端木永裕甚至可以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如同蟬翼一樣煽動，頗為可愛。
可愛！
自己竟然會覺得這個女人可愛，端木永裕意識到自己的這樣的想法，趕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顏凝霜怎麽可能沒有感覺到端木永裕的眼神，她故意裝作沒有看見，卻是在端木永裕看自己的奏折的時候，她又故意弄出點聲音。
弄得端木永裕不得安寧。
“愛妃，你這故意引起朕的注意嗎？”
“如果臣妾說，是呢？”
顏凝霜放下手裏的書，笑得無比歡快問道。
這話問得端木永裕一愣，隨即他感覺到顏凝霜的笑意帶著戲弄，他忍不住氣憤冷哼：“別妄想，除非你還想要再死一次！”
提到那一死，果然顏凝霜眼神一變，她自然不是為自己不值，而是那個已經死去的女人，她聲音也冷了幾分，帶著嘲諷說道：“皇上姑且放心，曾經的臣妾是真的死了，不會有機會再死第二次！”
“知道倒好，朕問你，你可以知道宮中鬧鬼的事情？”
端木永裕目光緊鎖著顏凝霜，仿佛就是想要從她的眼裏看出那麽一點點的慌亂。
顏凝霜卻是眼裏露出詫異：“鬧鬼？難道是誰冤死了？”
她這話一出，成功讓端木永裕臉黑了。
是啊，鬼死不瞑目，自然是想要找冤家。
那就是說，宮中有什麽冤家錯案，以前沒有冤鬼出現，昨晚出現，又剛好是錦妃被賜死的時候，這不是說端木永裕判錯了嗎？
顏凝霜這話，卻是足夠毒辣的。
端木永裕的目光忍不住審視看著顏凝霜，那明黃的身影卻是越來越近，最初隻覺得她有幾分小聰明，如今看來，卻似乎自己到底低估了這個女人。
“你看得什麽書籍？”
直接越過這個話題，端木永裕目光灼灼看著顏凝霜。
如果不是知道端木永裕對自己的態度，顏凝霜真的會以為端木永裕是在跟自己眉目傳情。
“醫書！”
顏凝霜淡笑一笑。
“什麽時候琴棋書畫樣樣不通的皇後，竟然也會喜歡醫書，朕覺得如此倒不如皇後有時間多看看三從四德，免得跟朕丟臉！”
“皇上這話可錯了，臣妾這樣做，可是為了皇上著想！要是臣妾一不小心就被人算計了，那不是要傳出後宮不寧！”
顏凝霜裝得無辜，她最初是懷疑設計陷害自己的事情有端木永裕的指點，隻是最後端木永裕處置了錦妃，她不得不打消了這種想法。
可是想到那個被控製的男人，顏凝霜卻是突然有個問題，那就是端木永裕是否知道那個男人被控製了。
“那朕可真要好好謝謝朕的好皇後了！”
“皇上不必如此感激臣妾，隻是皇上還是好好保護後宮的安寧吧！”
端木永裕蹙眉，總覺得顏凝霜是話中有話。
“皇後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皇後還知道點什麽？”端木永裕幽深的目光如墨一般，盯著顏凝霜卻似乎要將顏凝霜看透。
顏凝霜卻是勾唇一笑，臉明明醜陋，眼睛卻是異常靈動，仿佛一切話都在她的算計之中一般：“那皇上將我手裏的書借於臣妾，臣妾就告訴皇上！”
端木永裕掃了顏凝霜那纖長手指握著的醫書，麵色淡然，“準了！皇後說吧！”
“皇上處置了錦妃娘娘，隻是不知道那奸夫如何處置的？”
“皇後似乎過問得太多，難道跟那個男人還有奸情不成！”
“看來皇上是不感興趣了，本來臣妾還想告訴皇上，那個男人是下了盅，如此看來卻是沒有必要了，臣妾告退！”
說完，顏凝霜倒是大膽，直接離開了禦書房，當然她之所以能夠這樣自信端木永裕不會阻止自己離開。
因為她了解人心，端木永裕恐怕更加好奇那個所謂的盅毒吧，這個時代，對於盅毒一直就是一種忌諱。
如她所料，端木永裕沒有叫住顏凝霜，卻是招來了暗衛調查。
他倒是不知道自己的皇宮竟然有這般厲害的人，可是這個人如今他倒是能夠確定不是皇後，要不然顏凝霜一定不會告訴自己。
隻是，為什麽顏凝霜要說出來，她到底有什麽計謀。
其實，顏凝霜這般做，還有一個目的，她想要知道這個背後真正擁有盅毒的人，是不是就是那日抓住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