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寵妃_第九十三章 下毒真相

倒是醉得微醺,雲岫在宮中多繞了些路,因著起風了,這才匆匆的往長春宮裏去,路上卻是遇上了臨親王送張茴回慈寧宮,雲岫想著自個兒喝了不少的酒,這一身的酒氣怕是招人閑話,原想避開,張茴眼尖的很,遠遠的便瞧見了雲岫。

“瑾貴妃娘娘安好。”張茴上前來恭敬的向雲岫請安。

臨親王自是隨著張茴上前來,隻是聞到雲岫一身的酒氣,略皺了皺眉,顯出心疼來。雲岫觸及到臨親王的目光,略縮了縮顯得有些拘謹,有些天沒見他,雲岫顯出幾分生疏,心裏也有了幾分牽掛。

“許久未見,張小姐越發的端莊淑儀了。”不知為何,看到臨親王與張茴這般站在一塊,如此般配,雲岫心裏有些吃味。

濃重的酒氣使得知書達理規矩本分的張茴略嗆了一聲,擔心失儀,趕緊的別過頭去,吐納了一口氣,才與雲岫道:“貴妃娘娘像是喝了不少的酒,外頭風大,貴妃娘娘怕是吹了風會頭疼。”

雲岫一笑,因著臉上的酡紅顯得格外的俏麗,道:“方才與皇上在乾清宮裏一塊喝了些酒,一時高興,倒忘記自個兒不勝酒力,倒是有些醉了。”

說罷,雲岫伸手按了按太陽穴,顯出幾分的醉意來,微醺著似是站不穩的模樣來。

臨親王見狀,趕緊上前搭了把手,扶住雲岫。臨親王低頭看了看雲岫,又看向張茴,便道:“瑾貴妃醉得厲害,眼下離慈寧宮也不遠了,張小姐先回慈寧宮吧,本王送送瑾貴妃娘娘。”

張茴見雲岫著實是醉得厲害,隻好應下,便告辭退去,倒是雲岫突然毫無避諱的開口問:“張小姐喜歡臨親王嗎?”

張茴羞得低下頭,臉紅得都賽過喝醉的雲岫,吞吞吐吐的道:“貴妃娘娘怎問……這樣的話?臣女一個姑娘家羞於啟齒……”

雲岫不悅的道:“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不喜歡,有什麽可羞的?”

張茴偷偷的抬頭看了一眼臨親王,臨親王向她道:“你先回慈寧宮吧,想是瑾貴妃醉得厲害才會如此,你也別將此事放在心上,等她醒酒了估摸著也不記得了。”

張茴感激的道:“是。”

立即匆匆的往慈寧宮去了。

等張茴走遠了些,雲岫才舒了口氣,悶悶的道:“我是見你與張小姐走得近,心裏不有些不快。”

臨親王解釋道:“你也知是太後的意思,我早已與張小姐說清楚了,隻是也不好太博了太後的意思,暫且先來往著,我對張茴絕無半點的愛意。”

雲岫道:“可她對你是存著情意的。”

臨親王看著雲岫露出的幾分吃味的樣子,心中一喜,隨即又落寞不已,道:“你對皇兄不也是存著情意的。”

雲岫眼神閃躲的低下頭,含糊著道:“我……我是想出宮的。”

臨親王歎了聲,信誓旦旦的道:“我會等你,完全的將皇兄忘了,之後,你隻屬於我一人。”

雲岫堅定的道:“會很快的。”

臨親王不再言語,送著雲岫回長春宮,沒有半分的僭越,保持著距離。將雲岫送回長春宮,他便離開了,連長春宮的宮門都未進。眼下他知道,雲岫是皇上的瑾貴妃,若是讓人察覺她與他有任何的牽連,便會害了她。

雲岫回了長春宮連晚膳都未用就睡下了,隻是到了半宿,果然頭疼了起來,咬著牙在床上忍了許久,快天亮時,著實忍受不下了,便讓緲緲速速去太醫院裏請了施太醫過來。

因醉酒兒引起的頭疼,倒是不厲害,雲岫吃了施太醫開的藥便好了大半。到晌午,華良便來說查出了那個給大皇子下藥的人了。

雲岫一喜,便問:“到底是何人如此狠毒要謀害大皇子?”

華良說出了個雲岫怎麽也想不道的人:“是麗婕妤。”

“麗婕妤?”麗婕妤原先便是與昭妃一同住在永壽宮的,一直得昭妃提拔著,怎麽會去毒害大皇子?

華良道:“孫妃娘娘身邊的緋雨姑娘便是原先在麗婕妤屋子裏伺候的人,後來得了大病,逐到了同壽堂裏住著,病好了才從同壽堂裏搬出來,之後便被六尚指到景仁宮裏伺候孫妃娘娘。奴才昨兒聽直殿監的一個跟緋雨同鄉的小太監說起,緋雨死後,有位貴人給緋雨家中稍了一大筆的錢,一家子都搬走了。”

雲岫又問:“都查明了是哪位貴人嗎?”

華良點了點頭:“是宮裏出去的公公,前些日麗婕妤出宮去了法華寺上香,時間正好能夠對上,奴才也將緋雨的家人帶進宮來指認過了,正是麗婕妤身邊的胡喜公公。”

如此看來,此事真跟麗婕妤脫不了幹係,雲岫按了按眉頭,向華良道:“你好生看管著緋雨的家人。”又向一邊的玉寧吩咐道:“你讓人去將皇上和麗婕妤請過來。”

李顯瞻倒是來得很快,在屋子中聞到藥味,便關心的問了句:“你昨兒倒是喝了不少的酒,今兒是犯頭疼了吧?”

雲岫笑道:“吹了些風,倒也無礙,今日請皇上過來,是有關大皇子中毒一事有了些進展。”

李顯瞻微愣,眉間顯出幾分喜色,讚了句:“你辦事倒是快,昨兒才同你說,今兒便查出眉目來了。”

雲岫回道:“我早先覺著這事可疑,便讓人先留意著了,皇上既許了我管理後宮之權,自當盡心盡力。”

倒是雲岫和李顯瞻在長春宮中等了許久都不見麗婕妤過來,雲岫又遣了玉寧過去催催。

沒多一會兒,便見麗婕妤隨著玉寧過來了,她一見李顯瞻也在,頓時神色慌張,眼神閃躲,走進來的步子也慌亂了些,請過安後,才強笑著向雲岫道:“不知貴妃娘娘請臣妾過來所謂何事?”

雲岫笑著,示意麗婕妤先坐下,又讓緲緲上了茶,看著麗婕妤端著茶杯時手裏慌亂得差點將茶杯打翻,才道:“麗婕妤莫擔心,皇上過來跟本宮提起麗婕妤,本宮這才想著請麗婕妤過來坐坐,倒是瞧你這緊張的模樣,像是本宮要吃了你一般。”說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麗婕妤略定了心神:“臣妾怎會如此想,貴妃娘娘請臣妾過來,臣妾感激還來不及呢。”

雲岫如話家常一般:“你倒還真需感激本宮一番,本宮聽聞你日前去法華寺上香落了些東西在法華寺,正好法華寺的大師讓人將東西給麗婕妤你送了回來。”

雲岫的話音落下,朝一旁候著的華良使了個眼色,華良立即將早已帶進宮裏的緋雨家人押了上來,順帶著將麗婕妤送給他們的金銀珠寶一並扔在了地上。

麗婕妤的臉色霎時慘白,嚇得連跪到了地上。李顯瞻怒看了麗婕妤一眼,才問被壓上來的老婦人和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

“你們都是何人?麗婕妤的東西怎麽會在你們的手上?”

那老婦人不敢隱瞞,維諾著道:“回皇上,民婦是宮女緋雨的年輕,這些東西都是婕妤娘娘派了位公公送給民婦一家的,那位公公隻說緋雨在婕妤娘娘身邊伺候的很得力,隻是緋雨惹了些事,婕妤娘娘擔心會牽連到民婦一家,便賞了好多東西給民婦,讓民婦一家趕緊搬家。”

李顯瞻這才冷眼看向麗婕妤:“不知緋雨在你身邊是如何得力了?”

麗婕妤連忙道:“皇上明鑒,臣妾並不認識這婦人和少年,臣妾也沒有派過宮人去賞東西給他們。”

李顯瞻一怒:“那你倒是說說你的東西怎麽會到了他們的手裏?”

麗婕妤慌亂的解釋道:“臣妾……臣妾……許是原先緋雨伺候臣妾時,將臣妾屋子裏的東西偷了出去。”

李顯瞻氣得直接將桌上的茶杯朝著麗婕妤扔去,又讓華良將永和宮的胡喜公公給押了出來,那婦人指著胡喜道:“就是這位公公將東西送給民婦一家的。”

麗婕妤在見到胡喜出現後,已麵如死色,胡喜不敢隱瞞,將麗婕妤讓他送金銀珠寶給緋雨家人,並囑咐緋雨家人立即搬家之事如實的說了出來。

李顯瞻這才質問麗婕妤:“是你下的毒,嫁禍給孫妃的,對嗎?”

麗婕妤自知無法遮掩,便將實情都交代了出來:“自從四公主歿了之後,皇上一直怪罪臣妾沒有照料好四公主,皇上寵愛孫妃,闔宮盡知,臣妾就是嫉妒孫妃有皇上的寵愛,還懷有龍嗣。臣妾沒有孩子,怨恨宮裏所有的孩子,便讓緋雨在孫妃送給大皇子的糕點裏下毒,既毒死大皇子,又能害了孫妃。”說完,癲狂的大笑起來。

聽著,真是讓人慎得慌。

替孫妃洗脫了罪名,李顯瞻也不再往後追問,隻怒責了麗婕妤一句:“朕真沒見過像你這般狠毒的女人!”說罷,便讓榮公公備了毒酒,將麗婕妤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