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寵妃_第六十八章 雲岫中毒
雲岫去慈寧宮給太後請安,正好路過雅風居,聽到大皇子的哭聲,便進去看了一眼,竟是昭妃拿著藤條在打大皇子,聽大皇子哭得淒慘,雲岫心疼的上前去攔下昭妃,問道:“大皇子是怎麽惹昭妃生氣了,竟下如此痛手打他?”
昭妃停下,看了雲岫一眼,冷冷的道:“本宮教育孩子,瑾妃妹妹還是別插手的好。”
大皇子害怕的躲在雲岫的身後,畢竟大皇子在長春宮住了半年多,到底有些感情,替大皇子求了個情:“大皇子畢竟還小,若做了什麽錯事說幾句就是了,昭妃何必動怒去打大皇子。”
昭妃嘲諷道:“瑾妃妹妹到底是沒生養過,不知道當娘的心思,璘兒在長春宮裏玩野了,非但不讀書,還頂撞老師,本宮若再不好好教育他,日後性子玩野了,怕是就教育不好了。”
大皇子看著昭妃手裏拿著的藤條害怕的畏縮著,結巴的開口道:“母妃要兒臣背的書,兒臣都已經背了出來了……”
“你還敢頂嘴?”昭妃一怒,一把將大皇子從雲岫的身後拉過來,下手就是一鞭子打在大皇子的身上,倒是沒一點的心疼。
雲岫見此,也不再多勸,索性出了雅風居。平日裏昭妃雖對大皇子嚴厲,也不曾這樣狠心打過他,昭妃今日打大皇子擺明了就是做給她看的,怕是不滿大皇子近日總是到長春宮給她請安吧。
“主子不勸著些,昭妃娘娘那樣凶狠,怕是要把大皇子打出個好歹來!”才出了雅風居,緲緲就急著道。
雲岫斥了緲緲一句:“那是她的兒子,她都不心疼,我何必去心疼!”
雲岫又問玉寧:“惠嘉公主如何了?”
玉寧搖了搖頭,歎了聲:“前兩日發了高燒,現在倒是好了,也會哭了,隻是仍舊癡傻著。”
雲岫道:“命能保住便是好的了,生在皇家惠嘉公主也算是一世無憂了。”
“姐姐倒是越發的善心了!”雲妃來慈寧宮向太後請安,正好聽到雲岫說的話,雖是笑著,但神情裏都是鄙夷之色。
玉寧緲緲向雲妃行禮請安,雲妃卻是連看都沒看一眼,便進了慈寧宮裏。
太後見雲岫和雲妃一同前來,心情倒是極為開心,道:“你們姐妹倆今日倒是約在一塊來了。”
雲妃一改方才傲慢,笑顏如花,那聲音如同在蜜罐裏泡過一般,道:“臣妾得了個駐顏美容的方子,特意送來孝敬太後娘娘。”
說著讓身邊的小鈴拿出張方子遞過去給太後身邊的月姑姑,太後笑了笑,道:“難怪你模樣越發的嬌俏了,臉蛋兒水嫩紅潤。隻是哀家都老了,這方子啊,你還是給後宮的嬪妃們用吧。”
雲妃趕緊笑著道:“太後娘娘一點都不顯老。”
雲岫也恭敬的道了一句:“太後娘娘依舊年輕,身子爽朗。”
太後笑著道:“你們姐妹兩個,都是嘴兒甜,人生得美,有聰明,難怪皇上格外喜歡你們姐妹。”
頓了頓,神色嚴肅了些:“隻是皇上偏寵你們姐妹,後宮的恩寵都讓趙氏姐妹占了去,失了平衡。瑾妃,你是有分寸的人,雖然眼下你哥哥立了大功,皇上寵愛你些也是在理,切莫恃寵而驕。”
雲岫一聽太後話中的意思,立即明白過來不對,趕緊跪下恭謹的道:“臣妾不知何處做的不妥當,還請太後娘娘提醒一二。”
太後神色緩和下來,提點了雲岫一句:“皇上回宮這十多日都是歇在長春宮,皇後昨日又病了,皇上忙於國事,你也該提點著皇上去坤寧宮看看皇後,皇後雖不得皇上寵愛,但到底還是一國之母,後宮之主。”
雲岫鬆了口氣:“臣妾記下了。”
雲妃在一旁歎了聲:“臣妾昨日去坤寧宮裏看過皇後,皇後娘娘真是病得厲害,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連臣妾都沒有認出來。”
申時,小生子趕著來長春宮裏喜氣的道:“瑾妃娘娘,皇上又翻了您的牌子,這會兒正在往長春宮的路上來。”
雲岫伸手按了按額頭,為難的道:“小生子,本宮身子有些不舒服,怕是不能侍寢,皇上有些日子沒去看皇後娘娘。”
小生子聽出雲岫的意思,應下便出了長春宮,跟正往長春宮來的李顯瞻道:“回皇上,瑾妃娘娘身子不舒服,怕是不能侍寢。”
“瑾妃不舒服?”李顯瞻急著問道。又道:“那朕更應該去看看她。”
小生子趕緊著道:“皇上放心,瑾妃娘娘沒什麽大礙。皇上有些日子沒去看皇後娘娘,眼下這兒離坤寧宮近,皇上可是要去坤寧宮裏看看皇後娘娘?”
李顯瞻皺了皺眉,榮公公瞧著,說了一句:“昨日皇後娘娘也是病了,怕是病得不輕。”
李顯瞻沒再遲疑,轉身便往坤寧宮的方向而去。他雖不愛皇後,但到底是多年的夫妻,皇後也沒有過什麽過錯,在坤寧宮裏見著皇後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模樣,李顯瞻還是悄悄濕潤了眼角。
“去請施太醫過來給皇後看看。”李顯瞻向身邊的小生子道。
小生子應下,趕緊的出了坤寧宮往太醫院的方向去,隻是這一去卻是兜了許久才領著施太醫到坤寧宮。
李顯瞻不由怒斥了一句:“去個太醫院也這樣久,你又是跑哪裏偷懶去了!”
小生子惶恐的跪下:“回皇上,奴才怎敢偷懶,奴才去了太醫院,施太醫去了長春宮給瑾妃娘娘治病,奴才又跑了長春宮才將施太醫請過來的。”
李顯瞻的怒氣略消了些,待施太醫給皇後診過脈後,開了方子命宮女熬藥讓皇後喝下。李顯瞻問:“皇後的病如何了?”
施太醫恭敬的道:“回皇上,皇後娘娘是近日過於勞累加上身子剛好,才病倒的,臣已經開了藥讓皇後娘娘服下,好好休息,過幾日便可痊愈。”
李顯瞻放下心來,想起施太醫是從長春宮過來的,又問:“瑾妃的病如何?朕昨日見她還好好的,怎突然就病了?”
施太醫遲疑了許久,才神色凝重的道:“瑾妃娘娘不是病了,而是中毒。”
“中毒?”李顯瞻一驚,臉色陡然變了。
施太醫道:“臣已經將瑾妃娘娘的毒控製住了,隻是臣醫術不濟,翻閱醫書都未查出瑾妃娘娘所中何毒。”
見皇後已經服了藥歇下,李顯瞻思來想去心中總是不安,道:“朕去長春宮裏看看瑾妃,讓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去長春宮裏替瑾妃解毒。”
說罷,一揮袖就大步的往長春宮而去,後邊的人趕緊著跟過去。幸好,坤寧宮離長春宮並不遠,李顯瞻又走得急,一會子便到了長春宮裏,隻見一向安靜沉穩的宮人匆匆忙忙的,臉上都是焦慮之色。
“瑾妃怎麽樣了?”還不等宮人行禮請安,李顯瞻就焦急的問道,快步的走進了屋子裏。
緲緲和玉寧在床前伺候著,雲岫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隻是嘴唇是烏黑的,一瞧便知是中了劇毒,李顯瞻快步上前去,擔憂的看著雲岫。
“皇上您可來了。”緲緲一見李顯瞻便急著道,“主子下午時隻是說頭疼,沒多一會就暈倒了,奴婢們請了施太醫過來,才智主子是中了毒,可是主子但凡吃的用的,奴婢們都仔細查看過的,怎麽會中毒了呢?”
床上的雲岫猛烈的咳了兩聲,竟吐出一口黑血來,李顯瞻見此,趕緊急著叫施太醫上前,施太醫替雲岫一診脈,臉色就變了,道:“皇上,瑾妃娘娘的毒在擴散,臣要施針護住娘娘的心脈。”
李顯瞻趕緊退開,讓施太醫上前去給雲岫施針,施過針後,雲岫又如同死了一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太醫們在外殿裏努力的翻看醫書,查找解毒的法子,李顯瞻一直守在雲岫的床前。
中途,雲岫醒來過一次,隻是迷迷糊糊的,見著李顯瞻守著,道:“你明日開畫展,要忙碌一天,怎麽還不去睡著?”
李顯瞻有些糊塗,隻當是雲岫近日迷上畫畫的緣故,眼下又中著毒,怕是迷糊了,便道:“朕陪著你,等你好了,朕便在宮裏給你建個畫閣。”
雲岫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倒是沒將李顯瞻那句話聽到。
太醫們在長春宮裏翻了兩宿的醫書,李顯瞻除了上朝之外都守在雲岫的床前,自從避暑山莊回宮以後,他的確是想讓孫言心早日入宮,才每夜都宿在長春宮,他明白這樣會給雲岫帶來很大危險,可是看到雲岫中毒生死一線,心中還是充滿了愧疚。
已經有一個榮妃了,他不想雲岫再步榮妃的後塵。再來,雲岫若死了,後宮中的人,沒有一個能堪擔此任。
身為一枚棋子,雲岫能得李顯瞻如此擔憂,日夜守候,也算得上是幸運了。
經過兩日的努力,施太醫總算找到了解毒的法子,見雲岫醒了過來,李顯瞻才回了乾清宮歇下。慢慢調養兩日,雲岫的身子也漸漸好了。
“施太醫,本宮中的是什麽毒?”雲岫卷起袖子,讓醫女將紅線係在她的手腕上,眉心微微的皺著,細眯著眼睛,顯出一絲的慍怒來。
施太醫替雲岫診過脈後,收了紅線,才道:“瑾妃娘娘所中的毒並不十分厲害,此人精通醫理,利用好幾種毒藥混合,再針對娘娘的身子下藥的劑量讓娘娘中毒昏迷,卻又給臣等足夠的時間替娘娘解毒。”
雲岫一手撐著下巴,思慮了許久,才道:“施太醫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讓本宮在那個時辰中毒,他的目的並非是將本宮毒死,而是……”而是讓後宮所有嫉妒的眼光落在她的身上,如此一來,下毒的那個人,雲岫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李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