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吃醋
慕寒淵做事向來沒有後悔之說,一切布置籌謀,實行獲利,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既是習慣,自然就是水到渠成,得心應手,可是這一次,慕寒淵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因為是縱跨A市跟B市的高檔酒宴,又破天荒的有了慕寒淵,葉紹清等人的加入,舉辦方自然是拿出了最好的誠意,而參加酒宴的女賓,爭奇鬥豔更是不用說。但是這所有的千嬌百媚,在安羽傾進入會場後都成了浮雲。
這次酒宴以“田園”為主題,所以穿著素雅或是田園風格的女賓不在少數,因此沒人像安羽傾這般一身大紅,灼燃整個會場。而論姿色,安羽傾已是上乘。這樣的說法還真是毫不誇張,都說璞玉需雕琢方成華光,慕寒淵對安羽傾也算上了心思,但這效果絕對不會是慕大神想要的。
自進入會場開始所有男士的目光就緊緊黏在安羽傾身上,即便慕寒淵的氣場已經冷凝到了極致,但還是有不怕死地瞪著看。且不說安羽傾是否好意思,慕寒淵的臉色已經黑透了。
第一次,敢有人違逆他的意思,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慕寒淵攬過安羽傾找了一個不怎麽起眼的位置,剛一坐下慕寒淵便黑著臉轉頭看向安羽傾,安羽傾自然知道他在惱怒什麽,立刻笑臉相迎,心中卻十分惆悵委屈,管她什麽事!其實這個說法很不對,是管她的事,還是大事!她活了二十多年,也是第一次這麽惹眼。
“寒淵。”安羽傾放低聲音,覺得後背冷汗直冒:“我不知道會是這樣。”
慕寒淵神情冷然,開始挑刺:“既然不知道,為什麽剛開始挑選禮服的時候跟我連說都不說?還擅作主張地付了款,並且還是用的自己的銀行卡!安羽傾,是不是我對你太好的緣故?”
安羽傾嘴角**幾下,眼眸中迸發幾簇火苗,然後爆發:“不是,你能不能講點兒道理?”
慕寒淵怒極反笑:“你倒是說說看我哪裏不講道理。”
安羽傾敏銳察覺到踏入了慕寒淵的雷區,她發誓,大神現在眼中所傳遞出的信息就是“一句話不對立刻死無葬身之地”,她張了張嘴巴,恍然覺得慕寒淵最近一段時間確將她寵壞了,換成從前她肯定唯命是從,但是現在不一樣,“臨死之前”她還是想要掙紮掙紮:“那個,我不想什麽事情都靠你,而且你也說了,作為你的女人,要有自己的看法,我現在努力提升自己的品味,就是想要憑借自己的本事不再給你丟臉。”
安羽傾越說語氣越小,最後十分沒骨氣地低下頭。
慕寒淵看起來不為所動:“嗯,你給我長臉都長到太平洋去了。”
安羽傾怒了:“那你想要我怎麽辦嘛!就算······就算他們看著我也隻能說明你眼光好。”
“我眼光一向最好,用不著你提醒。”
安羽傾抬起頭來,一副要殺要刮悉聽尊便的樣子,剛動了動嘴巴卻被一道蒼老有勁的聲音打斷。
“慕總,原來您在這裏啊,老夫還找了你好長時間。”
慕寒淵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倒是安羽傾回過頭看,麵前的老人精神抖擻,穿著一身太極裝,當然,引起安羽傾詫異的倒不是這不合時宜的太極裝,而是老人剛才自稱的那句:“老夫”,她聽著感覺像是穿越了。更令人在意的是這位老人笑容雖然和藹,但是看似溫和的眼睛中透露著一種難以抹去的精光,那真是由時間還有事件打磨出來的。
慕寒淵沒有一點兒想要搭理人的意思,他現在隻在意安羽傾如何平複他的心情。
“爺爺!”洛岸從後麵快步走上來,待走到老人身邊後表現得才好像看到了慕寒淵跟安羽傾一樣,隻是他的演技實在入不了慕寒淵的眼,更別說他的視線也粘在了安羽傾身上。
安羽傾被洛岸的灼灼目光看得微囧,再回頭看了看大神,完了,已經全黑了。
“你聽我解釋······”安羽傾衝著慕寒淵擺擺手,她深知慕寒淵的霸道占有到了何種程度。
慕寒淵緊抿薄唇不說話,他對於安羽傾身上這件衣服,甚至是她今天的整體效果由欣賞變成討厭,自洛岸出現後更是達到了撕之痛快的程度。
“說!”大神冷冷吐出一個字。
安羽傾詫異,她抬手微微指了指洛岸他們的方向,意思是先應付大人物,可是慕寒淵的脾氣一上來,管你麵前是大人物還是小市民,一律摒棄不理。
此時的氣氛有些微妙,慕寒淵冷著臉一言不發,就注視著安羽傾;洛岸跟他爺爺也算是一跺腳震幾下的人物,站在慕寒淵麵前卻連坐也沒地方坐;安羽傾身處其中覺得深深的尷尬,這都是什麽事兒?不就是件破衣服嗎?!回去她就投訴那家店!
“慕寒淵你······”洛岸已然怒了。
安羽傾聞言立刻起身,衝著洛岸的爺爺深深一鞠躬:“這位爺爺,能不能,能不能給我和慕總幾分鍾時間?他一會兒就過去!”
老人的眸光依舊溫潤,隻是這種溫潤中更多的是疏離,老人轉而將實現移到慕寒淵身上。
慕寒淵緩緩起身,蹙眉看著安羽傾:“你就說怎麽辦吧。”
安羽傾深吸一口氣,覺得竇娥冤也不過如此了,“我換!等這陣子結束了回頭我換上自己的。”
慕寒淵的眉眼稍微舒展開來,臉色依舊不好看,做出最後陳述:“你那件牛仔褲配白襯衫就挺不錯的。”
“······那就那件吧。”安羽傾頭痛扶額,跟慕大神呆在一起短命都是小事。
慕寒淵終於覺得有些滿意了,轉頭之際恢複了平時的清冷淡漠,他衝著洛岸的爺爺點點頭:“洛老,我們借一步說話。”
“好。”洛老含笑應道。
慕寒淵跟洛老比肩離開,洛岸腳下卻動也未動,慕寒淵走出幾步後停下,側頭笑道:“洛少爺還是一起來比較好。”
洛岸眉眼處頓時湧起暴戾,還未開口便聽到洛老不大不小地說道:“洛岸。”
洛岸抿*刻,終是抬步跟了上去。
等他們都離開後安羽傾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然後猛地拍了下桌子!豈有此理!從古至今,有哪一個跟著自己男人出來給對方漲了麵子後還要遭受如此對待的?也就他慕寒淵能夠幹出這種事情!
慕寒淵走時安羽傾憤憤不平,葉紹清晃晃悠悠來了安羽傾還在憤憤不平。
瞧著安羽傾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葉紹清樂了,風姿卓然地往安羽傾旁邊一坐,狐狸笑眯眯地問道:“怎麽,寒淵找你麻煩了?”
“何止!”
葉紹清不在意地說道:“他什麽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今天跟他在一起的是別的女人,可能他就真如你心中想的那樣,覺得略有顏麵。可是羽傾,正因為今天站在他身邊的人是你,他才會如此小孩子氣。”
小孩子氣······安羽傾回味了一下葉紹清這個說法,覺得還真是那麽回事。更讓她覺得無奈的是聽到葉紹清這麽說,心中的煩悶不快真就去了大半。
看著安羽傾臉色稍有緩解,葉紹清繼續努力:“你被這麽多男人如狼似虎地盯著,他能舒服嗎?”
安羽傾總算是悟到了重點,她驀然轉頭看向葉紹清,臉上又驚又喜:“你是說慕寒淵在吃醋?!”
“何止!”葉紹清也回了一句,“我可給你說好啊,慕寒淵的吃醋水準跟他的霸道水準完全是一個檔次,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你還是提前找到一個平衡點,就你今天的模樣······”葉紹清說到這次輕輕側頭看了看安羽傾,然後立刻板正腦袋:“就連我跟秦欖這種看慣了美人的都有點兒心神蕩漾。”
安羽傾聽完頓時就覺得慕大神生氣不無道理······果然是受奴役的命。
不過氣完這陣安羽傾突然想起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來,她看著不遠處跟慕寒淵侃侃而談的洛老,心頭湧起奇怪的感覺,很不舒服。林竟曾經說過,父母的事情,不僅安國豪牽扯其中,洛家也是。而洛老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誰,可是他剛才的表現卻好像自己同會場中的女人並無不同,難得說當年的事情他不知情?安羽傾當即就否認了這個想法,當年那麽大動靜,作為洛家的主心骨,怎麽可能不知道?那就隻有一個解釋,這老頭無論是沉氣還是演戲的功夫都是一流!
“在看什麽?”葉紹清狐疑問道。
“哦,沒什麽。”安羽傾衝他笑笑,然後扯開話題:“秦欖呢?”
“你看哪裏女人最多他就在哪裏,挑最花哨的那個看。”葉紹清淡淡說道。
安羽傾順著葉紹清的話在場上掃視了一圈,果然在一個女人堆裏找到了秦欖,這少爺也不知道在跟身邊的女人說些什麽,一個個都笑得前仰後合。
同一時間,安羽傾也看到了攜著幾名女人婷婷款款朝自己走來的安羽然。
安羽然轉頭虛弱地說道:“紹清啊,麻煩又來了。”
葉紹清自然也注意到了,男人優雅地扶了扶眼鏡,眼底一片冰冷:“她親自送上門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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