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還有隱情

安羽傾在雨天做的“英雄壯舉”順利成為了秦欖跟葉紹清口中經久不厭的話題,且當安羽傾投訴到慕寒淵那裏後,得到的也隻是一個輕輕淺淺的吻。單看慕大神近兩天來的閑適神情就知道他心情有多好。

有人心情好自然有人心情不好,首當其衝的就是洛岸。他先被安羽傾對慕寒淵的執著刺激了一把不說,本來攔下的“盛世”合同也因為慕寒淵的介入而變得順理成章,洛岸十分不想承認,在慕寒淵麵前,他實在輸的徹底。不僅如此,洛家老爺子知道洛岸對慕寒淵動了手,在家裏發了好大的脾氣,老爺子打算在這周的酒宴上親自跟慕寒淵賠禮道歉,這對於洛岸而言更是一個無形的耳光,縱然他在學校風光無限,被人稱為天之驕子,可是商界沉浮,他終是敵不過慕寒淵。

慕寒淵則打電話給左藍,交代他處理好公司近期的事情,高管要是有任何重要的工作遠程匯報一下就可以,這一次,慕大神是真想給自己放一個假。而秦欖這次選的地方也不錯,出了別墅放眼望去就是花海,看得出安羽傾也很喜歡,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首選的別墅竟然讓洛岸拿下。不過慕大神鬱悶一陣也就不鬱悶了,到時候讓洛家老爺子補償補償自己就好······

再說安羽傾,最近幾天她天早上醒來都能看到慕寒淵,多看幾眼後連她自己都覺得身處夢境,慕寒淵是怎樣的存在?自己竟然跟他過得如同尋常情侶一般。

自那天過後,慕寒淵每每看向安羽傾的目光都像是包裹著一層蜜,清清淡淡,甜而不膩。

慕寒淵不大會討女人歡心,畢竟前三十年中都是女人費盡心機討他的歡心,但他也不至於對安羽傾那麽好,隻是一看到她,便心不由己,總想給她最好的,然後更好一些。

看著奔走於客廳跟廚房給自己準備午餐的女人,慕寒淵覺得心境舒曠。什麽叫做“非她不可”,慕寒淵覺得自己漸漸有些明白,雖不透徹,但是他們還有那麽長的年月,總能透徹。

“小傾傾,飯做好了沒有?本少爺快餓死了!”秦欖一身藍色運動裝,手裏拿著個籃球慢悠悠走進來,一臉疲乏。相比較跟在他身後的葉紹清倒顯得精神很多,一身白色運動服纖塵不染,進門時狐狸優雅地抬了抬眼鏡。

慕寒淵將這一切盡收眼底,隨手扔下手裏的雜誌,淡淡問道:“你又把秦欖虐了一遍?”

葉紹清喝了兩口水,聳聳肩:“他自找的,非要跟我單挑。”

慕寒淵一聽來了興致,頗為挑釁地說道:“好久沒跟你過過招了,不然下午我們試試?”

“當然。”

安羽傾端著米飯出來,看著秦欖半死不活的模樣,有些責備地瞅了瞅葉紹清,怎麽就這麽不懂得“憐香惜玉”呢?慕寒淵眼底浮現一層笑意,起身走進廚房幫安羽傾拿東西。

飯桌上,安羽傾給慕寒淵剝著鹽煮花生,今天早晨她出去散步,看到菜農提著好大一籃新鮮花生路過,許是安羽傾的目光友善而又放光,菜農就隨口問了問安羽傾要不要,安羽傾當時就扯過菜籃旁邊的塑料袋裝了一些回來,當然,她付了錢的,可沒有吃白食!

眼看著多半碟花生都進了慕寒淵的嘴巴,葉紹清沉不住氣了,抬手輕輕扣了扣桌麵,說出的話實在耐人尋味:“別都吃光了,給秦欖留一些。”

另一邊的秦欖連頭都沒有抬,手裏拿著一隻雞大腿嘴裏還塞得滿滿的。

慕寒淵放下筷子不吃了,似笑非笑地看著葉紹清,安羽傾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秦欖不喜素菜,什麽花生毛豆,他基本都不碰,這狐狸拿著秦欖當擋箭牌的毛病還是一點兒都沒有改。

但是安羽傾可不是這麽想的,她從大神盈盈含笑的目光中讀到的是另一重信息,安羽傾默默扒飯,深刻認識到了什麽叫做“短袖情深”。

秦欖吃飽喝足就有力氣跟慕寒淵抱怨了。

“小寒寒,哥哥他欺負我!”秦欖懶洋洋地靠在座椅上,眼神有些小萎靡。

“他怎麽欺負你了?!”一直沒說話的安羽傾忍不住了,說完又覺得自己的口氣實在過於歡快,於是立刻沉了沉臉:“他怎麽欺負你了你好好跟我們說,任何細節都不要漏掉,小寒······寒淵和我一定給你做主!”

秦欖咽了咽口水,他在安羽傾這種目光中覺得渾身不舒服是怎麽回事?

慕寒淵眼底的笑意更甚,他哪裏會不知道這個小女人腦子裏裝的什麽?大神拿濕巾擦了擦嘴,然後起身衝著葉紹清抬了抬下巴:“好久沒動手了,球場上見?”

葉紹清也放下碗筷,理了理衣襟徑直往外走。

安羽傾咬著筷子看著三個大男人浩浩蕩蕩地出去,覺得自己是還是呆在這裏比較好。

安羽傾收拾完廚房急匆匆出去,之前別墅的工作人員過來時告訴安羽傾今天下去可以去花圃摘花,安羽傾心裏一直惦記著這個事情,大神肯定不喜歡花啊草啊的,其實她也不是很喜歡,隻是身處繁華城市,這麽成片成片的花海實在罕見,圖個新鮮。

安羽傾剛出門就看到了正往回走的安羽然,她也納悶明明挨得這麽近,但是這兩天幾乎都沒有看到過洛岸跟安羽然的身影,當然,沒有看到更好,既然此時看到了也當作不認識最好。

同一時間洛岸剛好也打開別墅們出來,安羽然見狀立刻嬌媚地喊了聲“洛岸”便迎了上去,她上前親密地挽住洛岸的胳膊,頭枕在洛岸的肩膀上,一臉幸福洋溢的模樣回頭,卻不想安羽傾已經走出去老遠,視線從頭到尾就沒有落在他們身上。

安羽然的笑意凝結,表情像是吞下了一隻蒼蠅。

“你以為到了現在她還會在意這些?在意我?”洛岸聽起來是在自嘲,但是他的口吻過於凜冽,“你如果想要跟她鬥,不如拿下慕寒淵試試。”

洛岸說完輕柔而果斷地拂下安羽然的手,然後大步離開。

安羽然難以置信地看著洛岸的背影,他竟然······竟然讓她去找別的男人!

花圃位於花海中央,有一條石子路可以通過,因為裏麵是純碎的泥土,所以想要來這裏的人並不多,安羽傾也樂得清閑。

安羽傾腳邊全是泥,但她依舊興致盎然地躲在角落賞花,眼前不知名的小紫花開起來挺漂亮的。

“原來安小姐也喜歡這種小女孩喜歡的東西。”

身後響起一道醇厚的男聲,安羽傾急忙回頭,看到一個中年男人笑眯眯地衝自己點點頭,安羽傾一邊笑一邊皺眉,這個男人好像在哪裏見過。

似是看出了安羽傾的困惑,男人笑道:“似乎安小姐是忘記我了,那天雨夜,葉總借車給我,我同安小姐有過一麵之緣。”

安羽傾頓時反應過來,對了!他是那天晚上借車想要送妻子女兒賢惠園林的先生!可是······

“您好。”安羽傾禮貌點點頭:“您怎麽知道我姓安?”

男人神情不變:“我剛開始不知道安小姐姓什麽,但我卻知道慕寒淵是何許人物,能夠跟他出雙入對的,隨便打聽一下就清楚了。”

安羽傾了然地點點頭,其實現在她對這個男人印象並不大好,不過是一麵之緣,幹嘛打聽她?

男人一點兒都不介意安羽傾透露出的些許敵意,自顧自地說道:“我叫林竟,十幾年前在你父親手下工作。”

安羽傾十分詫異:“安國豪?”

“不是。”男人收斂笑意輕輕搖頭:“是你父親,安氏真正的持有者。”

安羽傾渾身一震,他說的,是自己的生身父親!

安羽傾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這麽長時間以來她一直試圖尋找當年父親手下的老人,可是幾乎一無所獲,安國豪將消息封得太緊,有關於當年的一切人事資料連慕寒淵都查不到。好不容易遇到過一個王開山,可是那個男人從一開始接近自己就是懷著別樣的目的,而且連大神都說他知道的也不過是皮毛。

安羽傾看著眼前這個稍顯睿智,氣度深沉的男人,恍然明白他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既然他將自己的背景打探地這麽清楚,肯定有什麽想法。

“不知林先生今天跟我提及家父······”安羽傾沒再說下去。

林竟的神情不知道什麽時候恢複平靜,不見分毫笑意:“安小姐,您對於令尊的事情,究竟知道多少?”

安羽傾心中已然有了主意,林竟敢這麽問,他知道的勢必比自己多,瞞什麽也不是瞞。

“不瞞林先生,父母的事情我一直都在調查,但是線索在安國豪夫妻那裏就斷了,不過還是有證據指明當年的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安國豪當時不過是父親手下的一個總監,怎麽可能在父母去世後直接接手安氏而不被股東反抗?他的背後一定藏有秘密!”

林竟聞言輕輕點頭,眼中流過安羽傾看不懂的情緒:“不錯,安小姐的猜測十分準確,他安國豪不顧是個傀儡,但是跟你父母的死還是有脫不了的幹係。”

安羽傾聞言伸手抓住林竟的胳膊:“林先生!您是不是知道什麽?”

林竟淡笑:“安小姐,不僅安國豪夫婦,就連洛家,也牽扯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