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大神離開
安羽傾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她又回到了十五歲初見洛岸的時候,隻是這一次出現在夢中的還有慕寒淵,洛岸說跟他走,安羽傾卻是回頭看了看慕寒淵,然後衝洛岸輕笑搖頭,這一次,她相信自己不會再選錯。
而堅信自己不會選錯的安羽傾睡醒後卻並沒有在身旁看到那個在夢中牽著她的手離開的男人,遙遙有張字條放在床頭桌案上,安羽傾迷蒙著眼睛傾身拿過字條,上麵的字蒼勁飄逸,風骨自成,隻寫著一段話:我有事出差B市,有任何問題去找左藍。最後還附著左藍的電話號碼。
安羽傾頓時覺得頭痛欲裂,不會是慕寒淵還生著自己的氣故意找了個理由吧,不大可能,按照慕寒淵的脾性若是不原諒肯定就給她扔出去了。最後過不去心裏這一關的安羽傾選擇打電話給左藍。
聽著電話中左藍的敘述,安羽傾不自覺皺眉。
慕寒淵並不是找什麽理由,而是真的有事,就在今天早上“盛世”外交部的部長打電話給慕寒淵,說是他們在B市投資的一個大項目出了問題,本來兩方已經說好了一切,所以對方臨時改變主意這點實在匪夷所思,最後才知道是洛岸施壓。
安羽傾驚訝,洛岸還能向慕寒淵施壓?
左藍解釋說“盛世”在B市的投資也是近兩年才開始的,而洛岸的本家就在B市,俗話說強龍難壓地頭蛇,而這個項目自啟動開始慕寒淵就沒有真正露過麵,公司那幾個高層也不一定什麽場合都能鎮住,所以難免吃一次虧。不過左藍在電話裏麵再三保證,說這次慕總出麵一定沒問題。
安羽傾應了一聲,隨便跟左藍說了兩句後便掛了電話,她倒一點兒不擔心投資那邊的問題,畢竟是慕寒淵親自過去,可是驚訝就驚訝在大神怎麽會親自過去?聽左藍描述還是挺複雜的。
安羽傾這邊剛把電話掛了門鈴就響起,一聲接一聲,一聽對方就是沒什麽耐心的人。安羽傾小心翼翼地下樓,腦海中突然蹦出上次慕妍找上門來的場景,卻不想剛走到大廳就聽到某少爺撕心的吼叫聲:“嫂子,快開門!”
安羽傾心一定,是秦欖!
歡天喜地跑去開門,沒想到門口不僅站著秦欖,葉紹清一身白色西裝風姿卓然,金色眼鏡框下的笑意顯得尤為狐狸。
安羽傾趕緊讓開讓他們進來,然後跑去廚房準備茶點。
她剛跑到廚房門口就聽到葉紹清含笑的聲音自身後響起:“羽傾,你還是先換一身比較好。”
安羽傾回頭,葉紹清神情較為認真,即便是秦欖也是眸色深深。她下意識低頭一看,自己穿得挺好的啊!
葉紹清好心解釋道:“我的意思就是收拾一下。”
安羽傾恍然大悟,然後紅了臉,她還真是一個人呆習慣了,平時有大神在也不覺得怎麽樣,葉紹清跟秦欖這種受到高等教育的人哪裏受得了她這種隨意?蓬頭垢麵的的確不適合見客。安羽傾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然後“噌噌噌”回了臥室。
她哪裏知道葉紹清跟秦欖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
安羽傾出來見他們時身上穿著一條粉色短裙,又在外麵披了一層白紗,這放到平常也的確沒什麽,隻是女人剛睡醒的模樣還沒有完全消退,眼神中又帶著那麽幾分迷茫,騰起一層薄薄的水霧,發絲淩亂而不失美感,往那裏一站,自是別具一番睡美人的嫵媚慵懶,大清早就讓葉紹清跟秦欖看到這個,偏偏安羽傾還是慕寒淵最寶貝的女人,他們能不膈應嗎?
望著安羽傾快速消失的身影,秦欖雙臂搭在沙發上,懶洋洋地說道:“小寒寒果然好運氣。”
難得葉紹清附和一句:“的確。”
安羽傾再出來見他們就正常了很多,墨發盤起,一條襲地的白色碎花長裙,很是中規中矩的穿著。
剛才的尷尬還沒有完全消退,安羽傾低頭說了句“我去給你們準備咖啡”便衝進了廚房。
半個小時後三個人坐在沙發上喝咖啡,秦欖嘴裏塞滿安羽傾親自做的甜點,不時衝她豎起大拇指,葉紹清伸手拍掉秦欖伸向自己盤子的爪子,吃東西的姿勢優雅的不像話。
安羽傾倒是沒什麽食欲,這兩兄弟同時蹦躂到自己這裏,看著不像是沒事。
吃飽喝足後秦欖終於開啟金口:“嫂子,跟我們去B市吧。”
安羽傾一愣:“幹嘛去?”
秦欖一臉莫測高深的模樣:“嫂子,你真不知道寒淵為什麽要去B市?這個投資項目其實用不著他親自過去。”
聽秦欖這麽說安羽傾輕輕蹙眉,然後試探性地吐出兩個字:“洛岸?”
葉紹清含笑抿了口咖啡,鏡片下的丹鳳眼露出一片精光:“昨晚洛岸敢當眾對你做那些事情已經惹怒了寒淵,誰知道他不僅不知道收斂還對寒淵投資的項目指手畫腳,這事情做的太不像話了一些。羽傾,要知道在寒淵看來這就是擺在桌麵上的挑釁,作為一個有家室的男人,他怎麽也該過去好好給洛岸上一課。”
安羽傾聽完後輕輕點頭,果然如此,緊接著追問:“那你們幹嘛去B市?看笑話?”
“怎麽可能?”秦欖故作姿態的說法恐怕連他自己都不能說服,“我們兩個正好要去B市參加一個大型酒宴,所以捎帶你一起去。”
安羽傾斜睨他一眼:“為了個酒宴跑去B市?”
秦欖滿臉嚴肅,義正言辭:“大型。”
安羽傾也不再跟他們囉嗦,大步邁起回房間拿東西。
秦欖呼出一口氣,他們容易嗎他們,一大早打電話跟寒淵打探兩人怎麽樣了,寒淵口氣聽起來正常,想來應該是沒什麽了,卻又從他口中知道洛岸幹的那檔子事兒,為了不讓這對有情人剛和好就分開他們便答應了B市一個房地產老總的邀請,要知道他們平時肯定是拒絕滴!雖說這個酒宴在一周之後······但是,圖早不圖晚,他們絕對不是為了看笑話!
司機開車直接載著安羽傾三人去了機場,大概兩個小時後就能抵達B市,一路上安羽傾跟秦欖說說笑笑,打打鬧鬧,葉紹清偶然插嘴幾句,有意思得很。
一下飛機就有專車候著,安羽傾一邊腹誹這些公子哥的日子過得舒暢一邊毫不猶豫地鑽進車裏,隻是這次沒有去什麽酒店,而是去了郊外的一處園林別墅。
安羽傾看著窗外閃現而過的梧桐樹,枝葉已經有些調零,但是這種泛黃的搖曳之景更能讓人覺得心曠神怡,且帶著那麽幾分沒由來的悲涼。安羽傾眼底透著一抹亮白,看不出在想些什麽。
許久後安羽傾回過神來,車子已經到了園林。
安羽傾一下車就被一望無邊的紫色跟白色交錯的花海震住了,她一身長裙站在其中,也像是融入了這景一般。
秦欖抱臂靠在車旁,一邊欣賞一邊對葉紹清洋洋得意地說道:“看吧,我說的沒錯,她肯定喜歡。”
安羽傾聞言轉過頭麵帶笑意看向秦欖,像是綻放於這花海中最美的一朵:“你是特意帶我來這裏的?”
秦欖微愣,接口的是葉紹清:“當然。”
安羽傾深信不疑,跟他們欣賞了一會兒便往不遠處的白色大樓走去。走進了才發現這不是一座,而是好幾座連在一起,因為第一座擋著下一座的一半,如此交錯下去倒看著像一座,秦欖給安羽傾指了指他們要住的別墅,是往裏第二座,秦欖頗為不善地說他本來訂的是第一座,不曾想下手遲了一些,被一個人渣搶先了,不然一定能讓她看到夜間的花海。
安羽傾失笑,若是想看,晚上出來再看就好了。
安羽傾剛走到門口,忽然聽到身後響起一道她分外熟悉又極其不願意聽到的聲音:“羽傾?!”
安羽傾緩緩轉身,果然是洛岸!
安羽傾麵無表情地看向立馬擋在自己麵前的兩個男人,在心底將他們鄙視了一遍又一遍,這年頭撒謊都不帶臉紅的,方才問他們是不是特意帶自己來這裏看花海他們還說是,明明就是特意過來看洛岸,如果猜得不錯,秦欖口中的人渣就是洛岸······
“別不要臉了,‘羽傾’是你喊的嗎?”秦欖一臉痞子相。
洛岸冷著臉看他一眼,轉而看向中間的安羽傾,眼眸中的冰冷漸而化作柔情:“羽傾,你來這裏幹什麽?”
安羽傾不動聲色地看著他,腦海中想了千百種借口最後滑到嘴邊的隻有一句:“來找寒淵。”
隻這四個字,便叫洛岸眼中的柔情寸寸碎裂,深深的痛楚隨即浮現出來。
秦欖實在見不得洛岸這模樣,他們是來看熱鬧的不錯,但從未想過要用安羽傾刺激洛岸,更多的是想要洛岸看清現實,他們之間的恩怨糾葛,該了斷了。
葉紹清轉身攬過安羽傾便往別墅裏麵走,安羽傾抬頭看這隻老狐狸眉目沉靜的模樣,忍不住小聲問道:“你們是故意的?”
葉紹清抬手扶了扶鏡框,繼續麵不改色地說謊:“不是,帶你來是為了看花海。”
“我想揍你。”
“進去我們單挑。”
安羽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