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醫院巧遇
兩人的對視中男人絲毫不落下風,眼中的笑意愈加明顯。
安羽傾冷聲開口:“你是誰?到底想要幹什麽?”
男人聞言直接放開了安羽傾,似是開玩笑一般地說道:“你身上有傷我也不想為難你,放聰明點兒。”
安羽傾拉著被子坐起來,看著男人伸手拿下口罩。
安羽傾有些錯愕,看著麵前這張仿佛從畫中拓下來的臉,心道這年頭長得好看的人都喜歡幹這些偷雞摸狗的事?
男人輕輕挑眉,口吻懶散:“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看?”
安羽傾冷哼一聲,揉著被捏疼的手腕:“天天看比你還好看的,早就視覺疲勞了。”
“你這麽說我可真傷心。”男人笑著搖頭,眼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羽傾,你是不是已經記不起我了?”
安羽傾皺眉回看他,盯了半天也隻能在心底確定自己從來不認識這麽一號人:“叫這麽親密,你不會是專程過來跟我套近乎的吧。”
男人聞言苦笑一聲,像是自言自語一般:“過了這麽久我才回來,你忘記我也是應該的。”
“你到底是誰?”安羽傾加重了口氣。
男人答非所問:“羽傾,上次的意外是我沒有保護好你,這次也是,還請你再等等。”
這些都是什麽跟什麽?上次的意外?難道是跟左藍一起被圍攻的事情?這跟這個男人有半毛錢關係!
男人也不在乎安羽傾不滿的表情,直接拉了凳子坐下來,修長白皙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一點,繼續說道:“羽傾,伯父伯母的事情我也在調查,你先暫且擱擱,真相遠遠不止你所聽到的那些,慕寒淵縱使強大,但也不是無所不能。”
安羽傾心中一驚,急忙問道:“你說的是我父母?”
男人點點頭,還想要說些什麽卻忽然皺眉看著門口,然後在安羽傾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快步走到門口小聲打開鎖,轉身跑到窗口。
男人姿勢瀟灑地半蹲在窗台上,衝著安羽傾笑道:“我們還會再見麵的,保險起見你還是不要向別人透露一個字,相信我,這對你有利無害。”
男人說完縱身一躍,安羽傾立刻驚呼出聲:“哎!”這可是三樓啊大哥!
風吹起窗簾,飛揚而下的黑影灑在安羽傾身上,恍惚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自己跟這個男人似乎真的認識。
“安小姐?”有護士敲門,應該是聽到了安羽傾的叫聲。
安羽傾調整了一下狀態:“進來。”
年輕女護士進來後環視了病房一圈,有些擔憂地問道:“安小姐您沒事吧?”
“哦,沒······沒事沒事。”安羽傾邊說邊躺下,“窗戶沒關,剛才有鴿子飛進來,又被我的叫聲嚇出去了,麻煩你了。”
女護士了然地笑笑,走到窗戶邊關上窗戶:“這個季節醫院四周的鴿子很多,怪我們沒有給您關好窗戶,安小姐別害怕。”
“嗯嗯。”安羽傾點點頭:“沒事,那個,我想休息了。”
“好。”女護士笑著出去,臨走時體貼地為安羽傾將室內燈光調至最暗,然後關好病房門。
安羽傾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腦海中全是那個妖孽男人的身影,聽他的說法肯定是認識自己,而且讓人更為在意的是他也在調查父母的死因,所謂的真相又是什麽?為什麽很多事情都出現在這個節骨眼上?
安羽傾將手蓋在臉上,想得她頭疼。
此時盛世總裁辦公室內:
明亮的燈光照在慕寒淵頭頂,卻依舊不能在他臉上鍍上一層暖意。
慕寒淵雙手交叉撐在辦公桌上,拇指輕輕抵住下巴,隨著左藍的匯報臉色愈加難看。
“你的意思是說,上次襲擊你們的人真正的目標是安羽傾?”慕寒淵沉聲問道。
左藍點頭:“是,而且我還記得上次那幾個人在聽到安小姐的聲音後不管不顧去抓她,想來一開始就知道車上坐著安小姐。”
慕寒淵聞言臉色更加難看,難道是安家的人?不應該,安國豪還沒那個膽子!而安羽傾向來與世無爭,更不是惹麻煩的人,究竟是什麽人在她身上打主意?
“好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情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包括安羽傾。”慕寒淵輕輕抬了抬手。
“明白。”
左藍走後慕寒淵靠在椅子上,腦子裏在想另外一件事情,她們也該準備準備動身了,屆時就看安羽傾的表現了。
這晚發生的事情安羽傾到底是沒有告訴慕寒淵,原因很多,主要她覺得難以啟齒,大晚上一個男人進來輕薄了自己,還說了一通自己似懂非懂的話,更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麵,怎麽說?
於是安羽傾就這麽氣定神閑地在醫院待了半個月,期間安羽傾曾向葉紹清詢問能不能出院,葉紹清手一攤問緣由,安羽傾說她該回去上學了,誰知道葉紹清二話沒說直接走出病房,下午時分左藍就拿著學校的*來了。
安羽傾接過*,心中百感交集,不用猜也知道是慕大神的手筆,可憐她還來不及跟母校打招呼就這麽走了,其實心裏還是爽翻了!她真後悔沒有看到導師那張臉!不是還要錢孝敬嗎?不是還要看安母的臉色嗎?看看!爺照樣拿到手!
秦欖一看安羽傾樂嗬嗬的也就跟著她一起樂嗬嗬的,秦欖好玩,但是絕不像表麵看到的那樣頑劣不堪,其實自有一套為人處世之道,跟安羽傾接觸了這麽長時間,他看得出這個女人心境透徹,不是什麽貪圖錢財的人,更是難得的好脾性,自己覺得好玩的東西無論是慕寒淵還是葉紹清都不怎麽搭理,這從小到大給他的小心靈造成了不小的陰影,偏偏安羽傾就很懂欣賞。
比如說吧,秦欖覺得很多恐怖片可以當作喜劇片來看,換成別的女人早就喊得驚天地泣鬼神,安羽傾就能邊笑邊跟他一起吐槽;秦欖覺得打遊戲也是一種陶冶情操的好東西,別人說他玩物喪誌,安羽傾就能跟他並肩作戰打通關;秦欖若說自己心情不好,安羽傾就搜腸刮肚講笑話給他聽,每次眼睛都亮亮的,笑得塵埃不染。
秦欖心知慕寒淵的世界不是安羽傾能夠涉足的,但這並不影響他們兩個做朋友。於是乎,兩人的革命友情愈來愈堅定。
就這麽插科打諢挨到了該出院的日子,這天一早安羽傾起來將自己收拾幹淨,然後等著葉紹清給她拆繃帶,葉紹清一進來就看到安羽傾一雙星星眼,好笑而又嫻熟地給她拆了繃帶,看她一臉興奮的模樣男人忍不住問道:“你這是打算出去飛奔一圈嗎?”
安羽傾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不敢放肆,我就下去吃個早飯,昨天秦欖給我帶了豆漿油條,說是醫院一樓的餐廳做的,今早起來我就惦記著。”
葉紹清一聽就知道安羽傾說得哪一家,立刻附和道:“你說的那家我知道,正好我也餓了,一起。”
葉紹清將最後一層紗布扔在一旁,然後投給安羽傾一個“可以了”的眼神,下一刻就看到這女人“蹭”地跳了下來。葉紹清心裏一驚趕緊扶住她:“還說不放肆!”
安羽傾吐著舌頭“嘿嘿”笑了兩聲:“一時激動而已。”
今天安羽傾穿著一條月白打底的淡紫色碎花裙,步子輕快地走在前麵,葉紹清兩手插兜,閑庭漫步一般地跟在身後。
他算是有些明白為什麽慕寒淵會選擇安羽傾,換個俗氣的說法,他們之前都是重口味,偶爾也要來一次小清新。
安羽傾跟圍繞在他們周圍精致嫵媚的女人不一樣,這個女人理性而又純粹,雖不淡泊但卻清麗,更重要的是這長相才學也不輸於人。
安羽傾回頭看了眼葉紹清,丟給對方一個“你快一點兒”的眼神,然後一個轉身,愣在當場。
上天得是有多不待見她才會讓她在傷好的第一天就遇到這麽兩個人!
洛岸正一手環在安羽然腰側,臉色本不怎麽好看,卻在看到安羽傾的時候露出幾分驚訝,而安羽然臉上的愧疚之色還來不及收回,誰也不會想到會有這麽巧的事情。
安羽傾往他們身後一瞧,是婦產科······
安羽傾心跳加速,垂在身側的手逐漸失去溫度,難道說安羽然懷孕了?再往深處一想安羽傾不由得苦笑,是啊,他們都發展到了這種程度,結婚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自己還在別扭些什麽?此時顯得難受,不僅矯情還丟臉。
葉紹清風姿翩翩地走上來,拍了拍安羽傾的肩膀:“愣著做什麽,不是餓了嗎?”
“哦。”安羽傾反應過來,勉強笑笑:“我們走吧。”
葉紹清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對麵兩個人,在自己精密的大腦中搜尋了一番,那個男人好像是新上任的洛氏總裁,女的倒不認識,不過洛岸跟安羽傾的事情寒淵倒是提起過,這個時候碰上,怎麽看都不是好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很顯然,唯恐天下不亂的人處處皆是,沒有眼色的人更是大有人在。
安羽然上前幾步擋在安羽傾麵前,目光卻在葉紹清身上巡視了好幾圈,語調怪異地問道:“妹妹,怎麽見到我們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要走,也不介紹介紹這位是誰。”
葉紹清優雅地扶了扶眼鏡,心中一片了然,原來是安羽然,寒淵連碰都不願意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