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九十四章 醒了
翟澤毅知道自己心裏所想的了,他可能愛上這個女人了,大概從很久以前就愛上了吧。
對著昏迷的尉遲小安喃喃自語:“我現在才知道自己的心意,是不是太晚了?”
頓了頓,苦笑著接著說:“沒關係,隻要你醒過來就好了。”一個年輕的男人背著一個急救箱急匆匆的跑來,急促的喘息著,看樣子應該是跑著來的。
看著床邊自己的好友,心裏默默吐槽,幸好他們兩家離的近,不然按照翟澤毅所說的那五分鍾,他還在家裏穿鞋呢。真是的,什麽小事兒都要叫他過來解決,上一次他的手被刀割破了,硬是十萬火急的把他叫回來,還以為是什麽大事,結果貼了一張OK繃就好了,要知道,他可是醫學院大學的高材生,可不是他翟澤毅的私人醫生。
本來還想調笑翟澤毅幾句,可是在看到了自己一向意氣風發的好友現在卻是一副頹廢的樣子後,他也開始緊張了,楚以凡從來沒有見過翟澤毅這個樣子。
緊張的問:“怎麽了?”
“快過來,她割腕自殺了。”翟澤毅顫抖著手,終於把一句話完完整整的說完。
這是楚以凡才注意到床上還有一個女人。
坐在床邊,對著尉遲小安的手腕做了止血和包紮,很快尉遲小安的血就止住了。
“沒有什麽大礙,發現的及時,沒有生命危險,隻是長時間的大腦缺氧,可能會昏迷一段時間,不過沒有關係。不過手腕的傷口很深,記住,在沒有結疤之前不要碰水。”眼睛盯著翟澤毅,想按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些什麽東西來,可是那張從來不會有太多表情的臉上,除了擔憂和心痛,就沒有其他的了。
這些表情足以讓楚以凡吃驚,因為他從未在自己的好朋友臉上看過這種表情,能讓翟澤毅露出這種表情,兩個人的關係肯定不一般,心裏對床上這個女人又有了幾分興趣。
楚以凡是和翟澤毅從小玩兒到大的好朋友,他是最了解翟澤毅的人,從來沒有看見過翟澤毅這麽關心一個女人,也沒有見過翟澤毅對任何一個女人感興趣,床上的人應該是第一個。
眼睛轉向床上的人,床上的女人臉上毫無血色,五官端正看起來就是那種清純的女孩兒,不禁輕輕笑了一下,想不到他的好朋友居然好這一口。很漂亮,但是卻不是楚以凡見過最漂亮的,也看不出有什麽特點和吸引力,能讓翟澤毅對她這樣。
過了好久,翟澤毅才反應過來,輕聲說:“謝謝。”
楚以凡愕然,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想不到這家夥居然還會說謝謝呢,從來沒有聽他說過一句謝謝,就連上次他犯錯自己給他頂罪被爸爸打的三天沒有下床,翟澤毅也沒有說一聲謝謝,他不高興,非常不高興,聽到這一句謝謝反而覺得有些生疏了。
調笑著伸手打了翟澤毅的肩膀一下,“說什麽謝謝,我們是好兄弟。”
“她是誰?為什麽會割腕自殺?”決定不再拐彎抹角,楚以凡直愣愣的問。
“有些事情我不想說,你先回去,改天給你解釋。”翟澤毅現在的心思全部在昏迷不醒的女人身上,哪裏有時間和精力來回答他的問題,沒辦法,隻能下了逐客令。
好在楚以凡也不是那種喜歡瞎湊熱鬧的人,既然翟澤毅已經下了逐客令了,他也不好再厚著臉皮待在這裏,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兄弟,提醒他:“記得用棉簽沾水給她濕潤一下嘴唇。”
“好。”
“喔,對了,如果想找一個人傾述的話,一定要找我!”語氣裏滿滿的都是期待。
其實在楚以凡的內心,他是不想走的,很想待在這裏看看事情會如何演變,可是他實在是太了解翟澤毅了,如果他不走,明天報紙上大概就會出現一則新聞:著名醫科大學高材生楚以凡被人脫光衣服丟在大街上。
雖然他真的很八卦,可是代價有點兒大,所以還是算了。
血已經止住了,尉遲小安臉上也漸漸恢複了血色,連冰涼的手指也漸漸溫暖起來,失聲笑了,回來了,翟澤毅知道尉遲小安回來了,她又重新回到自己身邊了。
翟澤毅不知道,這隻是短暫的相聚,很快,他狠狠傷害的女孩就會用自己的生命做賭注,逼他自願放開自己的手。
床單上麵全是鮮血,還有尉遲小安的裙子上也有很多,去衣櫃找了一條新的裙子給尉遲小安換上,抱著她去自己的房間。
“你幹什麽?”一個嘶啞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蘇錦繡站在門口看著床上的兩個人,有一種捉奸在床的感覺,昨天翟澤毅讓她叫了一晚上,聲音都沙啞了,好不容易早上五點的時候可以去睡覺了,誰知道一起來看見的卻是這樣一副場景。
隻要一看見蘇錦繡,翟澤毅就厭惡,想起尉遲小安是因為自己帶蘇錦繡回來才自殺的,他就心疼。
“滾。”沒有回頭看一眼那個露出真麵目的女人。
指著自己,詫異的問:“你居然敢讓我滾?”
那副神情就像是她蘇錦繡是這個家的女主人,高傲得很。
蘇錦繡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昨天受委屈也就算了,翟澤毅到底把她當成什麽東西了,真以為他有錢就可以任意妄為了。
她家也不是什麽小門小戶,以為戲弄了她就可以這麽不負任何責任就走了?沒門兒!她蘇錦繡可不是好惹的。
“我告訴你翟澤毅,我蘇錦繡從來沒有受過這種侮辱,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這無非是在空口說大話罷了,她能把翟澤毅怎麽樣,還不是隻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放自己一馬?這些蘇錦繡都不知道。
翟澤毅是什麽人,豈是她一個小小的開發公司千金能動的。
在怒氣衝衝的蘇錦繡提著自己的東西走出房門是,尉遲小安也悠悠轉醒。
睜眼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嘴角不自覺就露出了一個笑容,迷迷糊糊的問:“這是天堂麽?”這麽白,一定是天堂。
尉遲小安不知道自己還活著,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到了天堂,隻有在天堂她才會感覺到這麽的心安和溫暖。一個人頭突然出現在尉遲小安的眼前,由於尉遲小安才剛剛醒過來,看什麽東西都有些迷糊。
翟澤毅看著尉遲小安的眼睛緩緩睜開一條細小的縫,立刻興奮的叫著她的名字。
聽見有人在耳邊輕輕的叫著自己的名字,還以為那是自己的爸爸和媽媽,除了爸爸和媽媽誰會帶著這麽溫柔的語氣和她說話呢?
“媽媽?”
呼吸微弱,吃力的答應了一聲。
旁邊的翟澤毅哭笑不得,他明明是一個大男人嘛,怎麽就成了媽媽?
過了好久之後尉遲小安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父母,而是那個惡魔,翟澤毅!
尉遲小安很害怕想大叫,可是叫不出一點聲音。
怎麽會這樣?眼淚流出,眼眶裏滿是淚花,她怎麽還沒有死?尉遲小安是想死的,這一次她下定決心卻沒有死。
腦袋裏嗡嗡嗡的響,聽不清翟澤毅在說什麽,隻能看見他的嘴在不停的動。
在發現自己安慰不了尉遲小安的情緒後,翟澤毅就不再說話了,想不到尉遲小安竟然會這麽討厭他,連他的安慰都那麽反感,翟澤毅記得他們的關係以前不是這樣的,尉遲小安不是喜歡……喜歡他麽?現在怎麽會這麽討厭他。
翟澤毅忘了是他自己毀了這一段感情。
是他硬生生毀了尉遲小安的人生,毀了尉遲小安的愛情,毀了尉遲小安的光明,毀了她的一切,包括她自己的命。
有了第一次自殺,尉遲小安就一定會再自殺第二次,這一次翟澤毅能救她,那下一次呢?
尉遲小安躺在床上,眼睛裏都是淚水,看著眼前的男人都是迷糊的,可是她卻清清楚楚的看到他臉上閃過的淚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以為男人是真的哭了,可隨即又想到翟澤毅這個男人怎麽可能會流淚,一定是她看錯了。
“對不起。”想了很久,翟澤毅還是腆著臉把這三個字說了出來。
“嗬嗬……你說什麽?”笑的很吃力,失血過多讓她頭腦發虛,四肢無力,使不出勁兒來。可是她覺得男人說的這三個字實在是太搞笑了,拚了命終於笑了出來。
聽到她的笑聲,男人也笑了,哭喪著臉一字一句的告訴尉遲小安說道:“嗬嗬,我是說真的,不管你信或者不信。”說完翟澤毅就走了。
恍恍惚惚的躺在床上,嘴裏呢喃細語:“不管你信或者不信。”
那天他也是這麽說的,他說:“我愛你,不管你信或者不信。”
她裝作不信,可是她是相信的,然而時間證明了一切,翟澤毅那個男人根本就不值得相信。
不知道現在自己是一種什麽心境,悲哀?悲涼?
手腕清清楚楚的傳來一陣陣刺骨的疼痛,聽說割腕割淺了,血液會自動凝結,所以尉遲小安割的時候還特意割得很深。
目的就是怕血液凝結,自己死不了。
現在她後悔了,割那麽深還是沒有死,血液雖然沒有凝結,可是翟澤毅卻把她救了。
早知道她就不割了,換一個輕鬆一點兒的死法,起碼被救了不會這麽疼。
一抽一抽的笑,傷口也一抽一抽的疼,很多人都說割腕很疼,但是尉遲小安沒有想到會這麽疼,不過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