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009 不要這樣對我……
這個人不是因為害怕他而哭泣,而是因為別人在哭泣。這樣的認知讓冷澤的臉更加黑了,渾身都散發著冰冷的氣息,臉上卻是山雨欲來的平靜。
冷澤終於帶她到達的地方,卻並不是賭場。木子軒愣了一下,腦袋有片刻的停滯。
直到冷澤用鋼鐵一般的手將的手腕拉住,令她無法掙脫地走到一個房間麵前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這裏究竟是哪裏。
木子軒的動作是出奇的迅速,猛地回過身往外撲,卻被動作更快的冷澤死死攔住。
木子軒絕望地搖頭,大顆大顆的淚珠直直地往下掉,口中模糊不清地呢喃著:“不……不……不要這樣對我……”
然而冷澤卻毫無商量餘地地,一腳踹開了門,並且將木子軒推到了門口。
木子軒抬起頭,房間裏的人聽見聲音同時抬頭。
兩人的目光穿過重重香霧,穿過女人嬌滴滴的喘息聲,穿過五年互相交付的時光,終於相觸在一起。木子軒感到自己的呼吸停滯了,現實終於不可回避地放到了她的麵前。
“嗬,你不是說要一年以後才能出來的嗎,看來都是騙我的了?”狄岩挑了挑眉,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分明還是那樣風情萬種,卻看得木子軒不寒而栗。
木子軒閉上眼,深呼吸了一次,才有了開口的力氣:“你說過,不會再賭的。”
狄岩不屑地笑了,又衝刺了幾個來回才緩緩退出,連遮擋都不遮擋,吐出一口濁氣。
“騙你的,你這也信?”狄岩輕笑道,一如清泉般的聲音那麽熟悉,又那麽陌生。
“一年二十萬,已經是你能夠拿出來的最多了,現在債務已經轉到你的名下,你已經沒用了,”狄岩的桃花眼裏氤氳著霧氣,朦朧不清,“不過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誰告訴你的?你去了賭場?還是去酒吧了?”
見木子軒不說話,狄岩接著說:“嗬,沒想到你一直都這麽蠢,還能聰明一回。怎麽著,現在想跟我說什麽?”
木子軒咽了一口口水,勉強地說:“你說過,你愛我的。”
“嘖,”狄岩厭惡地皺眉,“怎麽你這個女人這麽蠢啊,騙你的你都信啊。別這麽黏黏糊糊的好不好?現在我對你膩了,你的利用價值也已經完全沒了,所以想分手了,聽明白了嗎?這一次可不是騙你的了,聽清楚了再走!”
木子軒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她蹲下來把頭埋在膝蓋上,頭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
狄岩的聲音依舊不依不饒地穿透耳膜:“掉眼淚給誰看啊,要是你沒有堅持一定要結了婚才肯跟我上床,說不定我還能多留你一段時間呢。自己作吧,怪得了誰?我跟你說,別以為你對我有多重要,像你這種冤大頭,我想要,隨便都能找好幾個富婆,你?嗬嗬,最蠢的一個而已!”
木子軒不想再聽了,可是狄岩的聲音卻仍舊不依不饒地鑽進來,一句說的比一句難聽,可是她卻漸漸地感到他的聲音慢慢遠離她,變得越來越模糊。
排山倒海一般的絕望鋪天蓋地地湧過來,將她整個人都淹沒了。眼前一陣陣地發黑,她看不見,也聽不見,響亮的心跳聲讓她感到整個人都是眩暈的。她想自己說不定就會這樣死了,可是醫學常識又告訴她這絕不可能。
“說夠了沒?”冷澤突然從她身後出現,皺著眉的樣子讓狄岩大驚失色,連忙從床上滾下來穿好衣服,還沒來得及跟這個煞星說話,冷澤就已經帶著木子軒走了。
狄岩看呆了,喃喃道:“臥槽,她什麽時候跟冷澤搞上了?”
木子軒被冷澤帶回冷府的時候,她已經目光呆滯,整個人都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了。直到冷澤把她帶回了自己的房間,木子軒都毫無反應。
冷澤看得氣悶,他隻是想讓她看清楚自己一直回避著的事實,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冷澤忍不住嘲諷道:“嗬嗬,看清某些人的真麵目就讓你這麽痛苦嗎?真沒用!”
木子軒猛然間抬起頭來,眸中是炙熱的仇恨,她死死地瞪著冷澤,麵部表情極為猙獰,看得冷澤極為出乎意料,一時間有些發愣。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帶我去看!為什麽!”木子軒朝著冷澤毫無理智地大喊,“我說不要,為什麽你還要這麽殘忍!讓我有一個毫無價值地擁有卑微的幻想又能怎麽樣,為什麽你連這樣的幻想都要剝奪!為什麽,你為什麽這麽殘忍!”
冷澤怔住了,這是兩個月來帶給他安靜而平和的情緒的女人,是用琴聲帶給他童年回憶的女人,可是現在,她卻打破了這樣的安靜,告訴他這其實是假象。她的心同樣千瘡百孔,同樣充滿了傷痛,她和其他人沒有什麽不同。
她會恨,會惱,會痛。她不是他想象中那個純潔無暇的人,也不是隻能夠仰望的人。
為什麽要告訴她?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隻是她自欺欺人的時候,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讓她看清楚那個男人究竟值不值得她去付出!
冷澤的麵容扭曲起來,比剛剛帶木子軒出去還要暴虐的情緒將他整個人都吞沒了,他一把將木子軒摔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木子軒。
木子軒有些慌了:“你、你要幹什麽?”
冷澤高大的身軀帶來極大的壓迫力,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她想要逃離,卻被冷澤一把拉住腳踝,動彈不得。
她恐慌地掙紮起來:“你放手!放手啊!禽獸,你想幹什麽!”
冷澤扯下自己的領帶,將她的雙手反剪在頭頂打了個死結,然後從容不迫地開始解開自己襯衫的扣子。
冷澤偏愛穿白襯衫,分明是和他性格一點都不搭的純潔色彩硬生生被他穿出了冰冷無情而血腥暴虐的味道。此時他修長有力的手指一點點地剝開他的扣子,雪白的襯衫和蜜色的皮膚相稱,簡直就是比雜誌封麵上還要奪人眼球的存在。
然而木子軒卻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間涼透了。她想過今天的衝動會有什麽樣的後果,也許會被暴揍一頓,也許會被再加上幾十萬的債務,也許會像上次在前院的那個男人一樣淒慘。可她從未想過冷澤居然會這樣對她。
這怎麽可以!這不可以!要是他…….狄岩還會要她嗎?不需要木子軒去問,她知道,狄岩一定不會再要她了!她拚盡了一切的愛情,她付出了所有的愛情,是她唯一寄托的愛情,隻要經過這一晚,就會支離破碎,分崩離析,不複存在了!
木子軒用盡一切力氣掙紮著,想要從床上爬下去,然而這簡直有如螻蟻的掙紮完全沒有任何效果,冷澤頎長的手臂隨手一撈就將木子軒撈了回來。
令人恐懼的體溫穿過薄薄的春衫將她灼燒,冷澤的體重將她完全壓實,動彈不得。她絕望地掙紮著,換來的卻是一個無法呼吸的吻。
冷澤的吻比起第一次那個隻為了懲罰的吻更加熾烈,充滿了掠奪氣息,攻城略地毫不猶豫,他的舌頭簡直是最殘暴的軍官,在進行著一場毫不留情的侵略。木子軒的抵抗一點效果都沒有,每次虛弱的抵抗是更加猛烈的攻擊,直將她所有的力氣耗盡。
冷澤的手在她的身上上下遊走,一點一點地解開她並不多的衣服,將一副雪白且玲瓏有致的身軀顯現在冷澤麵前。
一股熱流從小腹上升,冷澤吸了一口氣。
木子軒掙紮著,眸中含淚厲聲道:“冷澤你這個畜生!你放開我!”
冷澤不在乎她的掙紮,可是她眸中的恨意讓他感到十分刺眼,忍不住冷笑一聲,居高臨下地說:“記不記得之前你在我床上的事情?你以為你一個相貌不過如此的女人憑什麽讓我煞費心機地去綁你過來?是狄岩,你那個親愛的男朋友,聽到了我之前所說的話之後,希望用你來把自己的債務減半。”
見木子軒僵住了,冷澤接著說:“是他,親手把你迷暈,親手把你送到我的床上,還在我的麵前搖尾乞憐!你到底在為誰守貞?為他嗎?”
這些話半真半假,但也八九不離十,冷澤猜測得也基本上全對。可是這樣的猜測卻讓冷澤越發煩躁起來,手下再不憐惜,一把扯開她身上的衣物。
木子軒不掙紮了,所有的生機仿佛從她的眸中退去了,隻剩下死灰一般的絕望。
冷澤伸手將她的雙腿打開,進入她的身體的一刹那,冷澤聽見木子軒痛哼一聲,隨即她低低地說:“冷澤,我恨你。”
語調平平無奇,可是冷澤卻感到無比憤怒,身下人兒的淚水和柔弱激發了他的暴虐。
木子軒這個時候終於明白為什麽每個和冷澤做過的女人都是那麽淒慘了,在床上的時候這家夥簡直就是個牲口。木子軒牽了牽嘴角,卻笑不出來,淚水一遍又一遍地衝刷*,淌過眼角,滴落在被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