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016 我很不爽!
刹那間,木子軒的心髒突然加速跳了一下,不過就一下而已。她撇開視線,隻當做剛剛的悸動是個錯覺,這樣的冷澤並不是真正的冷澤。
深呼吸幾次,她還是有些不適應,轉身出了房間。
就在她關上門的瞬間,剛剛還躺在床上的人突然緩緩睜開了雙眼,看著門口的方向幾秒,之後又轉過頭望著窗外,若有所思。
就這樣日複一日,冷澤在木子軒的照料下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
這天下午,木子軒在花圃裏澆花,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按下接聽鍵,溫和地回應,“喂,你好,我是木子軒。”
“什麽?好的,我馬上來!”神情卻在一瞬間變得慌張。
掛斷之後,木子軒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她去客廳找了個看起來比較可靠的人,緊握著那人雙手,“這位姐姐,今天我有急事,需要出去一趟,少爺有需要的時候,您幫我照顧一下吧,太謝謝您了,以後您有需要的地方我一定幫忙。”
說完,不等那傭人反應,便風風火火的出門了。隻可憐了那傭人明白之後,頓時沮喪起了小臉。少爺的殘暴,冷府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啊……
冷澤醒過來的時候旁邊隻剩下了剛剛進門來的那位傭人,他皺了眉頭,冷冷道:“誰允許你進來的?給我滾!”
傭人被這一聲嚇得不輕,腦子一片空白,當下就著原地來回滾了起來。
“……”
“我讓你滾出去!”
“好……好的……”傭人低頭答應,保持不變的姿勢就要滾出門外。
“……”
冷澤眯了眯眼睛,在那人距離門口還有半步之遙的時候叫住了她,“木子軒呢?”
傭人站起了身,卻不敢亂動,唯唯諾諾地解釋著:“少……少……少爺,那……那……那個……木……木……木小姐,說她臨時有點事所……所……以今天他把你交給了我照……照顧。”
冷澤皺著眉頭,陰冷的臉上寫滿了幾個大字:我很不爽!
“她算老幾?我的傭人也是她能命令的?”
隨即,他就要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傭人被嚇得語無倫次,差點兒就要哭出來了:“少……少……少爺,您身體還沒有好,最好還是在床上靜養比較好。”
出於本能的,傭人急忙就想要去攙扶著冷澤,生怕他出什麽意外。
可是當傭人的手快要靠近他的手臂的時候,冷澤一個淩厲的眼神又把這個傭人嚇得連忙縮回了手,“誰允許你碰我的?滾。”
“可……可是,少爺……”
“嗬,數到三,如果你還沒有消失在我的麵前,我就直接把你拿去喂狗。”冷澤伸出三隻手指,一隻一隻收起來,“三,二……”
傭人來不及抹眼淚,原本僵在原地被嚇得動彈不得的腿腳瞬間靈便起來,一溜煙就脫離了冷澤的視線。
然後,冷澤一步一步走下了樓梯,邊吼著:“木子軒,你這個蠢女人,你在哪裏,快點給我出來。”
他下意識地就覺得,木子軒是不是為了要避開他,才找了這麽一個蹩腳的理由?不然,她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玩得好朋友也不多,能去找誰?
難道是?
冷澤雙眸一閃,愈發地怒氣起來。怎麽,難道那個女人還看不明白,又去找那個人渣了嗎?
冷澤瞬間怒氣值上升了一萬點,隻覺得為木子軒感到不值得,沒想到一抬頭就看到了全部的下人聚集在了他麵前,皺眉,吼道:“我讓你們集合了嗎?湊什麽熱鬧?都給我滾!”
話一出口,嚇得傭人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那裏動也不敢動。
這個時候,管家上前一步,微微躬身道:“少爺,木小姐剛剛接了一個電話,神色有些匆忙起來,然後就出門了。”
管家在冷府待的時間很長了,之前便是從小近身照顧冷澤的,後來冷澤搬出來了,他也一並跟著了。所以冷澤待他也不至於像別人一樣殘暴不仁。
冷澤皺著眉頭,冷眼瞥了一眼眾人,沒有再開口,但是此時無聲勝有聲,給人的感覺卻更加致命與恐怖。
他走到了沙發前坐下,一名傭人得到管家的眼神示意,機靈地倒了一杯水遞到了他桌前。
冷澤淩厲地看著這杯水,然後拿起來喝了一口之後就緊緊握在手上。
那個蠢女人,果然是去找狄岩了吧?除了狄岩,還有誰能讓人如此?
冷澤越想越生氣,憤怒充斥了整個臉龐,手也不自覺收緊。
真是個蠢女人!蠢到無可救藥!
不過,又與他何幹?
“啪——”的一聲,玻璃杯碎在冷澤用力過猛的手上,渣渣嵌入其中,頓時血肉模糊起來,他卻沒有任何感覺,任由血一滴滴從手上滑落到地板,也不覺得疼。
他抬起眼的時候,看到所有人還在眼前,哼了一聲吼道:“都在這裏幹嘛?沒事情幹了?花錢養你們這群廢人,還不如喂狗,還不快滾?”
在這樣壓抑的氣氛下,聽到了冷澤的命令,大家紛紛都像是如獲大赦一般鬆了一口氣,迅速連滾帶爬地去幹自己該做的了。
等到人都散的差不多的時候,隻剩下管家還在一旁,冷澤側眼,冷聲道:“打電話叫凱森過來。”
隨後,他便走回了自己的房間裏。
凱森不急不慢地趕來,也不多說什麽,這樣的事情他遇到過很多次了,熟練地查看傷情,包紮傷口,“盡量不要進水,傷口如果感染發炎的話就再喊我過來。”
凱森說完,開了一些消炎的藥之後收拾好東西就直接離開了。
冷澤皺著眉頭,覺得有些不對勁,為什麽今天的凱森,看起來如此著急地就要走?
一整個下午,木子軒都沒有回來,壓抑著怒氣的冷澤更沒有心思想要派人去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又去找狄岩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兩個好朋友平常都在一起玩兒,結果突然某一天其中一個沒有按著約定的時間出來玩兒,另一個人就生氣了,然後死活不肯去找她問清楚。嗯,簡單來概括,就是兩個字——傲嬌。
晚上的時候,冷澤剛坐下餐桌就嫌棄地看著一桌子飯菜,“你們這都做的什麽飯菜啊!是人吃的嗎?”
在聽到是吃飯的問題的時候,其他的下人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兒,自己的小命暫時還沒有危險。
做飯的廚師是個胖胖的大叔,留著絡腮胡子,原本應該很是粗狂的一個男人,此時卻是緊張到不行,兩隻手交握,垂在肚前,結結巴巴地解釋著:“少……少爺,這……這個晚飯和平時的沒有區別啊,都是一樣一樣的。”
“嗯?你在質疑我?”冷澤狠絕的目光掃過廚師,隨後陰冷地笑起來,“你在質疑我說的不對?”
“可……可是,少……少爺,這和平時吃的真的一樣,我……我沒有要反駁你的意思,我……我隻是……”
“可是?在我這裏,沒有可是!”
冷澤一把抓過廚師的手壓在桌上,然後拿起旁邊的一支筷子,狠狠地插下去,直接穿過了整個手掌。
“啊!”
廚師痛苦地大叫起來,想要縮回那支手,卻被冷澤死死摁著。
冷澤露出嗜血的笑容,冷冷地看著廚師,“是不是,要我把你的雙手剁了,你才會覺得我說的是對的?嗯?”
“讓他滾出我的視線。”冷澤背對著身後的人,命令道。
哪裏還有人敢不從,迅速地上前就把廚師拖走了。而廚師更是痛的說不出話來,臉色極致蒼白,額頭冒出了許多冷汗,隻能任人宰割。
此刻餐廳裏的氣氛簡直是降到了最低度,冷得讓人說不說話來,每個人都大氣不敢出。
正好餐桌前有一塊牛排,冷澤拿著旁邊的叉子,猛一下子插到那個肉上,之後再不多說,起身朝著樓上走去了。
冷澤上樓之後,餐廳裏的下人們都鬆了一口氣,管家上前去處理被冷澤留下來的那些殘餘,桌子上那一攤血跡,讓每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行事更加謹慎起來。
之後,冷澤再沒有出房間。
臨近七點的時候木子軒才回來,看到的是下人們的一個比一個的膽怯,眼神中的驚嚇都沒散去。
正奇怪的時候遇到了管家,這才知道冷澤今晚發了多大的火。
木子軒咽了咽口水,也感到後怕,還好她不在。
已經在外麵吃過飯的她原本想直接回房間,但是想到之前答應冷逸凡的事情,又轉了轉腳步來到冷澤房門口。
剛想要敲門,可是這個時候去招惹他,無疑是在獅子頭上拔毛啊。木子軒又收回手,猶豫起來,站在門口躊躇不定。
一邊是血的教訓,一邊是對冷逸凡的承諾。於是木子軒在冷澤門口來來回回,糾結著小眉頭,走個不停。
就在這個時候,門開了。
木子軒隻覺得自己的頭頂突然黑沉沉的一片,愈發有壓下來的趨勢,抬頭一看,正是臉色極其不好看的冷澤。
冷澤皺眉,“你去哪裏了?”
“沒……沒去哪兒。”木子軒低頭,往旁邊看去,回避了這個問題。
“嗯?”冷澤臉色更不好,“沒去哪裏?我倒是不介意用點手段讓你說實話。”
“還是,你就那麽喜歡那個賤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