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我愛江南,很愛

李凡然微笑起身到桌子麵前打開抽屜,背對江南時臉色的笑容瞬間沉了下來,原來沒有吃藥,難怪情緒恢複了許多。

不過,她隻是來谘詢了一次,沒有吃任何抗抑鬱的藥就能恢複到今天這個程度,看來她的診斷可能有誤。

江南的病或許是間歇性的,隻是現在才變的嚴重。

看來以後要費的心思會比較多了。

裏麵,江南在接受治療,外麵,陸瑾年和柏邵晨冰冷對峙。

藍沂坐在一旁感覺到陣陣冷風往脖子裏鑽,趕緊將脖子全部塞進圍巾裏。

柏邵晨微微一笑,“陸總來這裏是治病?”

陸瑾年沒有回答,淡淡的問,“她在那邊好嗎?”

“吃的還好,睡的不安穩。”柏邵晨也並不隱瞞。

睡的不安穩?陸瑾年眸底閃過一抹異色,“江南最怕冷,晚上喜歡將被子踢成一團抱著睡,所以半夜都要起來蓋上。”

“好,晚上我會注意。”

藍沂奇怪的看著那兩個男的,他們在說些什麽?南南這個毛病最近都是她在注意好不好?

陸瑾年和柏邵晨不鹹不淡的談了幾句便離開了。

門口,劉炎握著方向盤,看了又看江南的方向,“陸總,不等江小姐嗎?”

陸瑾年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她還是不想見到他,她對他說話的時候雙肩都幾乎在發抖。她已經用了那麽決絕多方式防抗過一次,他又怎麽可能再去強迫她?

“回舜天。”陸瑾年淡淡的吩咐。

劉炎緩慢的發動車,眼角餘光一直停留在後視鏡上,直到不遠的時候他從眼角餘光看到江南出來,看到她的精神比上次見麵好了許多,握著方向盤緊張的手才略略放鬆了幾分。

走下台階,柏邵晨見江南的圍巾垮了下來,伸手細致的替她重新圍好,“小心一點。”

剛才臨走的時候,李凡然把他單獨叫過去說了一些話,她說江南沒有吃藥所以病情不是太好,希望他監督她吃藥。

他眸光深深的凝視江南,很想問她為什麽不吃藥,可是耳邊又傳來李凡然的叮囑,“但是監督的時候請不要給陸太太壓力。陸太太的精神現在不穩定,在她的世界裏任何常人看起來很普通大事情在她眼裏都會被無限放大。所以壓力隻會加重她的病情。”

車上,江南收到莫子溪的短信,她的眼神開始飄向藍沂,“藍藍,你打算生莫子溪的氣到什麽時候?”

藍沂一聽莫子溪三個字,氣就不打一處來,“不要跟我提他。”

江南拉拉藍沂,“好啦,都要結婚了,不要鬧別扭了,難不成還真的把婚禮取消不成?”

“取消就取消,我又沒在怕。”

“聽說莫子溪昨天被藍爸爸打了一頓。”江南試探性的說。

藍沂似乎有所觸動,“我老爸幹嘛打他?我老爸打人,他不會跑啊?”

這時,車到了公寓門口,藍沂一下車看見莫子溪,臉色就變的很難看。

莫子溪可憐兮兮的走到藍沂麵前,“我昨天被打了,聽說你不結婚,你不在,咱爸就打我出氣。”

“他打你,你不會跑啊?”

“懲罰自己。”莫子溪用一種可憐極了的語氣說,“做錯事,說錯話,所以懲罰自己。”

江南坐在車上偷聽,柏邵晨也饒有興趣多湊了過來。

江南很無奈大看著他,“我們尊敬而偉大定柏董偷聽是一個不好的習慣。”

“那我把車開進去。”柏邵晨淡淡的說,江南誒誒的叫著,“別,我錯了。其實偷聽有助於更好的了解朋友,是一個非常好的八卦行為。”

完了,江南吐吐舌頭,她跟著美毓學壞了,真是好的不學,學一顆火熱大八卦之心。

莫子溪幾句俏皮話之後藍沂笑了,兩個人算事將這事翻頁了。

莫子溪這時突然扔出一個重磅炸彈,“我爸媽到了,他們想見見你。”

duang!

藍沂驚嚇得差點踩壞腳上的高跟鞋,見鬼了,我隻是說說而已,幹嘛真讓她見他父母,她最怕跟老爸那一輩的打交道了。

“可以不去嗎?”藍沂央求的看著莫子溪,“我有點怕。”

怕?你居然怕!

莫子溪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的看著藍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世上終於有一件事讓藍沂怕了。

莫子溪燦爛的一笑,“醜媳婦總的見公婆,別怕,明天晚上七點半,世紀空中花園餐廳。”

“我覺得百鬼屋主題餐廳比較好。”

莫子溪扔給藍沂一個你去死的眼神。

回到屋內,藍沂徹底抓狂,“怎麽辦,怎麽辦?南南,莫子溪的爸媽要見我誒,不見麵不好嗎?為什麽一定要見麵,我跟他們視頻不可以嗎?”

江南脫下外套,坐在一旁看電視,聽見藍沂的聲音,忍不住想她第一次見陸瑾年父母是什麽樣的心情,也跟藍沂一樣忐忑不安嗎?

似乎沒有,見陸鵬濤的時候,她還恨著陸家,所以巴不得陸鵬濤討厭她,那麽她就可以借助陸鵬濤的力量光明正大大離婚。

見陸瑾年母親的時候,因為並沒有在意她和他之間的關係,她也隻是好奇,陸瑾年的母親會是什麽樣的人。

其實緊張是因為在意。

不在意也就無所謂緊張不緊張。

江南想的發神,正在這時藍沂湊過來,看到電視上的奇葩劇情整個人都不好了,白蓮花包子媳婦被惡婆婆整,惡公公幫小三上位,這都是什麽跟什麽?莫子溪的爸媽不會這麽奇葩吧?

江南一看藍沂的表情,再對比電視上女主演柔弱無助哭泣的樣子,咯咯的笑了起來,藍沂開始撓江南的癢癢,“好啊你,居然笑話我,讓你笑話我,笑話我~”

江南怕癢,拿起抱枕打藍沂,藍沂也抓住一個抱枕反擊。

兩個人打的不亦樂乎。

“咳咳。”柏邵晨嚴肅的說,“兩位小姐,我這邊的廚房是開放性廚房,能尊重一下正在做菜的人,不打的滿世界羽毛亂飛嗎?”

“不好。”藍沂將一個抱枕砸向陸瑾年,陸瑾年一把抓住,然後搖頭,他才不要加入這種大戰呢。

最後兩個抱枕都裂了線,滿屋子的羽毛亂飛,江南看著廚房,電視,茶幾,沙發都鋪滿了白色的羽毛,很累的往沙發上一躺,“好有成就感呐。”

成就感?

柏邵晨挑眉,她是破壞欲爆棚嗎?

很好,他會讓這兩位沒心沒肺的美麗小姐了解到在別人家玩枕頭大戰是什麽後果。

柏邵晨在藍沂和江南手裏各塞了一個掃把,“請兩位將自己弄亂的房間整理好。”

江南和藍沂對視一眼,開始乖乖的撿羽毛。

藍沂感歎,“所謂寄人籬下就是這樣啊。”

柏邵晨但眉毛挑跳了兩下。

“是啊。”江南也大聲多附和,“某些人真的很沒有紳士風度誒,都不過來幫幫忙。”

柏邵晨的眉毛又跳了兩下,搬過來一把後現代設計感的椅子,泡一壺茶,坐著悠閑的監督兩個人的打掃進程。

江南給他人工點讚,他的厚臉皮程度總是每一次都可以刷新她的認知。

柏邵晨甩給江南一個,你的厚臉皮程度也刷新了我的三觀的眼神。

到了吃藥的時間,藍沂出門了,柏邵晨倒了兩杯溫水,遞給江南一杯和一顆橙子味大糖,“怕苦?”

江南見他好像誤會自己看到藥猶豫的原因了,搖頭。

柏邵晨溫潤的笑道:“我們一塊吃。”

江南見他也給自己準備了水和糖,好奇的問,“你的是什麽藥?”

“胃藥,很多年了。”柏邵晨將自己的藥拿在手裏,江南的藥也在手裏,柏邵晨用手輕輕打碰了江南一下,“幹杯。”

幹杯?

江南淡淡的一笑,“好。”然後和柏邵晨一起將藥放進嘴裏,然後灌水。

柏邵晨將糖拆開遞給江南,自己也拆了一個放進嘴裏。

這是橙子味的,酸酸甜甜,很好吃。

江南問他,“怎麽會得胃病?”

柏邵晨遞給江南一個抱枕,“來,讓我們坐在沙發上聽遙遠的故事。”

江南又嗔又笑的看著他,抱著抱枕做好聽故事的姿態。

柏邵晨也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以前剛到意大利留學的時候,吃不慣意大利的東西,自己又懶的做飯,所以常常啃麵包就算了。”

“不能叫外賣嗎?”

柏邵晨微笑的拍了拍江南的腦袋,“聽故事的時候不要打岔。”

江南在他極其恐怖的笑容下縮了縮脖子,“你繼續。”

“去意大利留學我主修的不是父親希望我學的金融學,而是油畫。所以家裏斷了我的經濟來源,是不可能去高級餐廳或者叫外送的。”

江南嘟著嘴,這故事真無聊,就是留學不好好吃飯然而得了胃病,她可以申請不聽了嗎?

“那個時候打工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同樣留學的台灣女孩~”柏邵晨見江南聽到這瞬間眼神一亮,來了精神,不由的感歎,生命不止八卦不息的強大。

“那時我們一起在一家漢堡店打工,我負責飲料,她負責熱狗。”柏邵晨很有幽默細胞的說,“飲料與熱狗,你說是不是絕配?”

江南噗嗤一聲笑了,“後來呢?”

“剛開始的時候因為窮,所以每天隻吃晚上一頓,就是在漢堡店是吃漢堡。她看見了,偶爾會帶給我一些自己做的麵包,壽司之類的。”柏邵晨說,“後來有一次夜班比較晚,她問我能不能假扮她男朋友。”

“假扮男朋友。”

“嗯。”柏邵晨點頭,“我當時很奇怪,問她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她猶猶豫豫很久才告訴我她被一個意大利人糾纏,騙那個人她有男朋友,但是男朋友一直沒出現,那個意大利人就開始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