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什麽時候約會
“婚禮打算在什麽時候辦？”為了打破這種凍死人的氛圍，江南在莫子溪無數次的暗示下終於開口問。
“沒有婚禮。”
無視藍沂的話，莫子溪說，“藍藍希望聖誕節，但是伯父比較傳統不喜歡過外國的節日，所以安排在了元旦在，元旦前在這裏辦一次，然後元旦回老家再搬辦一次。”
“老古董。”藍沂抱怨，都是她家的老古董非拿棍棒逼著她嫁人，不嫁人還會被趕出家門，不然她現在哪裏用得著這麽煩惱？
她明明是想跟南南一起走紅毯的，沒有南南她根本就不敢穿哪件白的像死了多年都屍體的臉，可怕得滲人的婚紗，還有那條跟僵屍片裏女二被人攔腰分屍之後拖著走一路流血染成的紅毯，那麽可怕多東西，為啥別的女人都無比向往？
這種比恐怖僵屍片還惡心多東西，怎麽會有那麽多人願意去看？
一看藍沂那種令人毛骨慫人的眼神，江南就知道她一定又在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江南扔給她一個眼神，示意她，應該去看心理醫生不是她江南，而應該是她藍沂。
藍沂小眼神飛刀直射江南，莫子溪在一旁越看臉色越難看，如果不是藍沂已經跟他有過不少愉悅的晚上白天各種體位，他真的非常懷疑，藍沂跟江南是不是有一腿。
這當著他這個未老老公的麵打情罵俏是怎麽回事？
江南笑笑，“地點呢？”
“水榭年華的酒店退了。”莫子溪剛開口就被藍沂踩了一腳，江南眼神閃過幾絲暗淡，將藍沂的小動作收入眼底，“沒關係，結婚當然要完美，當初我們兩家一起辦，地點難免有些妥協。現在正好。”
“南南，我不是不喜歡水寫年華……”藍沂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她是不喜歡陸瑾年，水榭年華是陸瑾年選的，她當然不喜歡，莫子溪這個大笨蛋。
莫子溪自顧自的沒有半點大笨蛋的自覺，他覺得大家現在都因為江南的病對她太小心翼翼了.
一個人如果一直被小心翼翼的對待，反而會一直陷入病痛中不能自拔，適當的將她當做正常人是讓她忘記抑鬱最好的辦法。
江南覺得有些婚禮的事兒她在藍沂和莫子溪始終有所顧慮，不能好好的開誠布公的談一下。
江南將東西放進B家銀色手拿包中，對藍沂說，“對麵有個精品店，我去逛逛。”
“我也去。”藍沂站起來。
江南按著藍沂的肩膀讓她坐下，“你先解決自己的事，我保證不會亂跑。”
藍沂再三確認並且看著江南走進那家精品店才放心。
這家精品店是日式風格，裏麵很大，多用亞麻和原木為材質，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江南隻是無聊隨便看看，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文具區，以前她和藍沂讀書的時候最喜歡收集各種各樣的本子，卡通的，小清新的，韓版的，日版的，後來工作了，文具也越來越喜歡簡略風的。
可是現在看著這些曾經吸引過她，讓她能開心一整天的小動心，竟然沒有一絲想要觸碰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早沒了當初校園裏春風拂麵，楊柳綠堤的感覺了，江南這麽想著，也就放下了手上的東西。
此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江南眼前走過，那個身影在過去的三年幾乎是每時每刻都與她聯係在一起，作為陸瑾年的眼睛，作為他的左膀右臂。
“劉炎？”江南眉頭蹙了起來，他怎麽會在這裏，是陸瑾年派他來的嗎？
一想到這種可能，江南的心又開始湧現一股煩悶。
而此時，不知是否巧合，劉炎清透的目光中定格在江南身上，兩個人皆是沉默不言，過了一會兒，江南放下手中的東西，轉身要走，劉炎突然大步走到江南麵前，”江小姐，我有些話想跟你。“
“如果是陸瑾年讓你帶話，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想聽。”江南冷冷的直視劉炎。
那冰冷的目光有那麽一刻讓劉炎有一種心沉入海底的感覺。他努力的讓自己忘記這種脫離常態的感覺，保持應有的克製，“江小姐，我隻是想為上次的事解釋一下。”
“我很清楚，不需要解釋。“江南冷冷的轉身就走，劉炎大步追上去，“江小姐，讓你開保險箱，給你看假的文書，這些都是我向陸總提出的建議？”
“你的建議？”江南冷嗤一聲。
“江小姐，我這次是來跟您道歉的，作為屬下，我也不希望陸總被誤會。”也希望您和陸總盡快和好。
“誤會？”江南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劉炎，你是真當我傻，還是覺得我江南就該被人耍？就算是你提的建議又如何？他陸瑾年難道沒有自己的想法嗎？“
江南說，“沒有陸瑾年的同意，你能在他的保險箱裏動手腳？沒有陸家的勢力，警察局裏的文書是隨便什麽人都可以改的嗎？”
“不是～”劉炎想要解釋，他的手想要拉住江南，卻在江南冰冷的目光中膽怯了，不敢再前進一步。
“不是什麽？”江南厲聲逼問，“不是他陸瑾年騙我？不是他殺了我父母？劉炎事到如今你還想要騙我嗎？”
江南聲聲指控，然後轉兒化作淩厲的言語攻擊，“劉炎，有時候我真的很想問你，你算是個人嗎？陸瑾年叫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他叫你去吃屎，你也去嗎？”
“陸瑾年叫你監視我，你就監視我，陸瑾年讓你寸步不離的跟著我，你就寸步不離的跟著我。現在陸瑾年的黑鍋你都開始背了。嗬，劉炎你還當真是個不折不扣忠心耿耿的奴才！“江南尖銳的聲音驚動了周圍點人，引來其他顧客議論紛紛。
劉炎被江南說的臉一陣白一陣青，他想跟她解釋，他想否認，他並不是一個冷血無情不知道她心裏有多苦多人，他也不是一個奴才，他隻是身在那個家族而已，他們家族都是這樣忠誠而生存下來的。
他有時也在想，如果不是因為家族的教導和信條，他是否會從心裏效命於陸家。
可是縱然心中百般糾結辯駁，話到嘴邊卻隻剩下一片靜寂。
劉炎站在原地，就如同過去的每一次他遵照命令一樣的看著江南離開。
眾目睽睽，議論紛紛，江南有種尷尬丟人的感覺，她將頭埋的很低，很低，她想躲掉那些針對於她的所有指指點點。
她的心裏在呐喊，為什麽？
為什麽，她要一次又一次的因為陸瑾年被別人指責？
為什麽他總是在她的世界裏陰魂不散？
為什麽這些人就這麽看不慣她，看不起她，甚至想讓她死？
咖啡館內，看著江南離開後，莫子溪低聲，略有責備的問藍沂，“究竟要耍性子到什麽時候？”
“我沒有耍性子。”藍沂有些心不在焉大看著江南進去的那個旋轉玻璃門，“我一開始就說過我不想結婚，現在也隻是按照當初黨想法而已。”
“是不想結婚，還是不想跟我結婚？”莫子溪追問，他一直都不太能理解為什麽藍沂可以在藍家輕易答應結婚？
如果她認為結婚是一件可有可無的事情，那麽難道就不能因為愛他而顧及一下他的想法嗎？
還是他對她而言也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他甚至覺得對於藍沂而言，他遠不及江南重要。
就像以前隻要江南說一句話，她肯定赴湯蹈火也要去，不論有多少人反對多少人阻止。
就像現在，他們婚期在即，江南有病他能理解，但是難道在照顧江南的同時就不能分給他多一點注意力嗎？
“我不知道。”藍沂依舊有些心不在焉的攪動著咖啡杯裏的勺子，南南已經進去很久了，會沒問題嗎？李醫師說過，抑鬱病人常常容易把很多微不足道的事情看的比性命還嚴重，她在裏麵會不會碰到些不好的人？
好，不知道，他就當她時願意的。莫子溪努力的勸說自己，然後問藍沂，“婚紗已經送到了武館，請帖也印好了，那麽最後一項蜜月打算去哪裏？有想法嗎？”
“嗯，沒關係，隨便去哪裏都好。”藍沂手裏的動作停了。
“馬爾代夫，夏威夷？濟州島？”
藍沂突然站起來，“南南進去太久了，我去看看。”
藍沂說完，立刻往門口走去，然而就在她拉門而出的那一刹呢，莫子溪突然將她拉住。
“做什麽？“藍沂不滿的瞪著他，“有什麽等我回來再說！”
“藍沂，你到底有沒想過你快成為我妻子了？”
“我知道啊。”藍沂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麽。
“那你知道自己的婚禮進行到了那一步嗎？”莫子溪語氣極為克製卻隱隱讓藍沂聽出了怒氣，她挑眉，“你剛才不是說過進行到了準備蜜月的階段嗎？”
“那麽新定的酒店你知道在哪裏嗎？你知道請柬印了多少份嗎？”莫子溪質問藍沂，但是其實他想問的不是這些，他想問的是他們的婚禮難道一直來都是他一廂情願的嗎？
她愛他嗎？如果愛為什麽不能因為他而去努力呢？
她都可以為了江南去做一切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她可以為了江南什麽都不管不顧，那麽為什麽不能稍微花一點點心思在他的身上？
她知道他們有多久沒見麵了嗎？
每當他一個人獨自在她樓下徘徊的時候，她是否有那麽片刻想到過他？
她從來沒給他主動打過電話，除了江南的事。
也從來沒有說過愛他。
除了在床上，他們甚至都沒有幾次真正意義上的約會！
他是在跟充氣娃娃談戀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