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希望陸總陪著您太太
就在江南害怕的時候,一隻溫暖的大手抓住她的手腕,不給江南任何可以反映和拒絕的機會,柏邵晨徑直拉著江南上自己的車,劉炎匆忙過去阻攔,柏邵晨不緊不慢的將江南和藍沂塞進車內,同時一個黑衣帶墨鏡的高大安保人員上前將劉炎擋住。
柏邵晨坐到駕駛座上,一腳踩在油門上絕塵而去,渾身散發著讓江南陌生的堅決之氣。
柏邵晨將車開進嚴格監控的小區,在他買下的那棟樓的後麵徑直開進一個特別準備的電梯,這個電梯可以容納兩輛車的大小。
車直接坐電梯來到了二十三層,柏邵晨伸手去拿江南手上提著的行李,江南抓著很緊,不明白她要幹什麽。
"江南,以後住這裏好不好?"柏邵晨溫潤一笑,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見。
"沒關係,我住藍沂那就好了。"
"藍沂也住這裏。"
"我?"藍沂驚訝的問。
"沒錯,住江南的對麵。"柏邵晨用一種強烈的眼神暗示藍沂,藍沂重重的點頭,她對著江南笑著說,"南南,這麽好的別墅我沒有住過,我們一起住這裏好不好?"
以陸瑾年的脾氣秉性,他要是要抓江南回去,她根本沒有辦法可以保得住南南。
現在,普天之下,能保得住南南的隻有柏邵晨。
當聽到江南被柏邵晨帶走的消息,陸瑾年似乎沒有太大的反應,而劉炎也隻是秉承一貫的準則如實匯報,忽略掉心中突然輕鬆的感覺認真的匯報。
陸瑾年沉默了一會兒,打藍沂的電話,藍沂此時正彎著江南一起看電視節目,看到手機上的至尊混蛋套餐幾個字,藍沂對江南說,"南南,我去上個廁所。"
藍沂以最快的速度跑進廁所,"陸瑾年,你還想幹什麽?我告訴你,南南不會原諒你,我也永遠不會。"
電話裏傳來陸瑾年低沉的聲音,"從明天開始每周三,記得帶江南去李醫師的谘詢師治療。"
藍沂沒想到他打來電話不是追究南南沒有依照他的要求會浠韻別苑,而是提醒她帶南南看病,一時不知該做何反應。
陸瑾年也沒指望藍沂說些什麽,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出門,江南拉著藍沂的手不能出去,"藍藍,我們不去好不好?我不想吃那個藥,也不想見什麽李醫師,我沒病。"
柏邵晨走到江南身後,高大的身影將江南籠罩起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卻對藍沂笑著說,"她一向這麽愛撒嬌嗎?"
藍沂無奈的點頭,柏邵晨向前推江南,和藍沂一起齊心協力的推著她走,"有病沒病,醫生說了算。"
江南掙紮無果,到了樓下,藍沂才發覺柏邵晨一直跟著他們,柏邵晨似乎看到了她的疑問,淡淡的說,"我陪你們來回。"
他不能再讓江南被抓走了,也再承擔不起那樣的心痛。
江南現在的樣子,他都不知道要花多少的時間才能治好她,又怎麽可能再讓她一個人在絕望中哭泣?
李凡然的心理谘詢室是一個很安靜很舒服的辦公室,裏麵沒有放任何可能帶有心理暗示性的字畫,隻是用最簡單的顏色進行了裝飾。
李凡然穿著白色的職業裝,讓江南用一種非常舒服的姿勢躺在一個白色的躺椅上。
江南躺在白色的椅子上,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和同樣穿著白色西服的李凡然,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煩躁,她不喜歡李凡然,總覺得李凡然和陸蕭琴長得很相似,同樣的尖嘴猴腮,雖然笑得很溫和,卻看不出一點溫度,冷的像死海的海水。
李凡然微微一笑,“有吃藥嗎?”
江南防備性的看著她,“吃了。”
“那麽我們現在開始吧,你閉上眼睛,放鬆。”李凡然似乎頗為禮貌的說。
江南閉上眼睛,耳邊傳來李凡然的聲音,“陸太太,從這一刻開始無論你想說什麽,內心有哪些鬱鬱不得解的心事都可以說出來,你所說的所有一切都會留在這個房間裏,絕對不會對外傳出去半句。我以我的職業素養擔保。”
江南閉著眼睛,就當是睡覺,李凡然的聲音雖然平緩,但是在她耳中總覺得刺耳,讓人起雞皮疙瘩。
“陸太太,您跟陸先生相識的時候是什麽樣的呢?您對他是什麽感覺?”
江南驟然有點恍惚,她和他第一次見麵是什麽樣的呢?她似乎從未想過,如果沒有後來的那些事,她對他會是什麽樣的感覺。
第一次見麵,她被同事灌得酩酊大醉,她根本不記得她是怎麽和他相遇然後又是如何上床的。
“陸太太,你和陸先生第一次見麵是在夜晚吧,聽陸先生說是個很美大夜晚?”
“不是夜晚,是白天。”
江南記得她醒來的那天陽光非常好,昨夜的一場大醉,她迷迷糊糊被人推上了床,然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隻能感覺,感覺有一浪高過一浪大潮水在淹沒她。然後她睜開眼身邊什麽人都沒有,隻有一片淩亂的床單和身體的酸痛在提醒著她昨天發生了什麽。
浴室內傳來洗澡的聲音,她跌跌撞撞的起來,穿好衣服,剛要逃跑,陸瑾年過著浴巾正好出來,兩個人撞了個滿懷。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陸瑾年,即使是這樣荒唐的初見,她還是被他震撼到了,精致宛如古希臘神話中宙斯般棱角分明的臉,似笑非笑的眼睛,薄唇微微上翹,整個人透著一股邪魅的氣質,比誘惑夏娃的那個蘋果還要讓人欲罷不能。
如果拋棄後來所發生的一切,她對他究竟是什麽樣的感覺呢?
可能是震撼吧。
是的,是震撼,震撼他宛如與生具來所散發的一切氣質。
也許是李凡然這裏的環境太舒適了,江南閉著眼睛慢慢睡著了。心理治療最重要的就是給病人一個最舒適大環境,讓他們放輕鬆,江南就在這樣的環境中整個人有種飄然的感覺,整個身心似乎都舒緩了,而她的與陸瑾年的初見,似乎拋開以後她所厭惡的一切,看起來都那麽令人憎惡了。
李凡然聽著江南平緩的呼吸聲,淡色的唇慢慢揚起一抹微笑,現在江南還不能信任她,她暫時不能輕舉妄動,她必須得到江南的信任,才能在心理上操縱她。
也隻有操縱了江南,她才能利用江南得到陸瑾年的信任。
也不知睡了多久,江南慢慢醒了過來,睡醒的時候,她不像在柏邵晨的家裏那樣感覺頭重得難受,而是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江南見李凡然坐在白色黑邊的實木方桌前埋首工作,微微有些歉意,“對不起,在治療的時候我睡著了。”
李凡然親切的一笑,“陸太太這不是你的錯,你在這裏睡著證明這個環境是讓您感到舒適的,而這恰恰是治療開始的階段最需要病人感受的。”
江南坐起來,“我睡了多久?”
李凡然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大約一個半小時,離心理治療還有幾分鍾,要再聊聊嗎?”
江南見李凡然對自己態度十分友好,說話似乎又很有職業素養,覺得自己有點恨屋及烏了,不能因為李凡然是陸瑾年找的就對她心存芥蒂。藍沂說的對,不能諱疾忌醫。
李凡然見江南戒心優點放鬆,看似隨意的問,“陸太太,聽說您懷孕了?”
一般在治療的初級階段以讓病人放鬆為主,不會主動提及敏感話題,而李凡然卻故意提到這個話題,就是為了讓江南的精神時刻保持在一中緊張的狀態。
很多並不嚴重,甚至是可以忽略的問題,抑鬱病人都會將其看的很嚴重,江南也不會例外。
李凡然雖然沒有提陸瑾年,但是依照江南目前的狀態一定會想到陸瑾年。
江南聽到懷孕兩個人,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整個人就象瞬間失去光彩一般,懷孕是她此刻最不想麵對的問題,這些年藍沂不提,柏邵晨不提,她也不提,陸瑾年也沒有出現,她就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發生到活著,可是李凡然一句話就把她打回了現實。
原來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懷孕了,知道她懷了陸瑾年,懷了仇人點孩子。李凡然微微一笑,“恭喜您。”接近著她伸出手,並且主動去握江南的手。
江南隻覺得恭喜二字格外刺耳,她臉色微微泛白,有些僵硬大任由李凡然去握她的手,然後送她出門。
一直在門外等著的藍沂和柏邵晨見到江南出來都是微微一笑,什麽也不問。
李凡然說過,作為心理醫師,即使是作為朋友或者親人,病人的情況也是不會隨便透露的,病人治療的情況也會采取保密的措施。
柏邵晨開著車,對著江南溫潤一笑,“肚子餓了嗎?要吃什麽?”
江南勉強揚起一個笑容,“有什麽可以推薦的嗎?”
“給你三個選擇,米其林餐廳牛排配紅酒,日本屋最正宗的日式料理,本大廚親自準備到意大利美食。”
江南給他一個看穿的眼神,”當然選三,你不就是米其林學成出師的嗎?選三,吃你做的意大利麵加牛扒。”
柏邵晨笑言,”果然是最佳選擇。“
三個人回到屋內,柏邵晨下廚做菜,江南和藍沂打下手,除了經常性的三個人撞著,然後盤子落地粉碎之外,三個人勉強還算和諧。
然而,在江南離開後不久,李凡然給陸瑾年打了個電話,“陸先生,出於職業道德我本來不該將陸太太的病情告訴你。不過我希望您能在下次配合陸太太的治療。”
電話那頭陸瑾年沉默了,江南現在的情緒有多麽不穩定,每次見到他都異常多激動,而醫生也說過,江南腹中的胎兒有先兆性流產的征兆,他的出現真的好嗎?他應該出現在她麵前嗎?
“陸先生,我是醫師,請您相信我的職業判斷。”李凡然說,“今天陸太太治療的時候睡著了,她在睡夢中多次呼喊您的名字,我相信你也知道陸太太的主要心結就在您身上。解鈴還需係鈴人,如果您希望陸太太恢複健康的話,協助治療是最好的。”
“要怎麽做?”陸瑾年問。
“下次陸太太過來的時候,希望您陪同她一起來。”
陸瑾年猶豫了一會兒,用低沉的嗓音說了一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