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秀色可餐

“啊!”祁子時猛地驚醒,彈坐了起來,隨後便覺得頭疼得仿佛要裂開一樣。

等等,身下怎麽是柔軟的床?她不是應該蜷縮在1219的門口嗎?

一條手臂搭在了祁子時的腰上,將她摟進了懷裏,含混地說道:“我知道你要包養我,乖,我會等你的。”

祁子時一回身,見抱住自己的人正是李星然。

兩個人此時躺在一張床上,最關鍵的是,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隻剩下一個內衣和一條短褲。

斷片了?難道剛才他們已經“嘿嘿嘿”了?

不能吧,第一次就這麽神不知鬼不覺的沒有了?

這也太虧了吧?

雖然說睡了李星然是她的夢想,可是,睡和被睡的區別是很大的,她要做主動的那一個,而不是被人趁人之危啊。

“李星然!”祁子時一把將他從床上揪了起來。

李星然睡眼惺忪地看著祁子時,說道:“幹嘛?還想再來一次?等早上吧,我現在累了。”

“再來一次?”祁子時整個人變成了大寫的懵逼,看來,她是真的被……

等等,按照小說裏的描寫,不是應該渾身像是散架了一樣,腿像是被車輪碾過一樣的疼,且下身會又酸又漲的嗎?

可她現在,除了頭疼鼻塞以外,什麽感覺都沒有。

“李星然……別鬧了,快告訴我,我和你到底有沒有……”

祁子時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她飛速地滾下床,跑到衛生間,抱著馬桶就吐了起來。

做了二十幾年的酒神,她還從來沒有喝吐過。

果然,洋酒和散啤確實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你覺得,我會對渾身酒氣,滿嘴夢話,哈喇子流了一身的女人有什麽欲望嗎?”李星然的聲音冷冷地從高處飄來,帶著一絲怒意。

祁子時抬起漲疼的腦袋,看著衛生間門口的絕世美男,說道:“哥們,能給我來杯熱水嗎?”

“不能,你這麽活該,我為什麽要照顧你?說,去和誰鬼混了?”

這句話儼然是丈夫審問妻子的時候應該說的台詞,祁子時忽閃了兩下眼睛,說道:“我,我,我就是和宇文達毅喝了幾杯……然後吧他不老實……我就……”

李星然麵色一僵,說道:“你從了?”

“我……我從是沒從啊?”祁子時感覺自己的頭快疼死了,現在她的身體裏像是住著兩個靈魂,一個熱的要死,一個冷的要命。

她算是知道,什麽叫做冰火兩重天了。

李星然歎了一聲氣,俯身將祁子時撈了起來,橫抱在懷裏走回到床上。

將她安頓好以後,說道:“好好睡吧,睡醒了我再找你算賬。”

“等等。”祁子時拉住了李星然的衣袖,嘿嘿一笑,說道:“你確定……不和我一起睡嗎?”

祁子時感覺自己的魂魄已經不知道飛到哪兒,臉上的笑容很無恥。

此時李星然赤著上身,皮膚白嫩光滑,而且肌肉豐滿的恰到好處,簡直是秀色可餐。

她對他此時已經沒有了人類的理智,隻有動物的本能。

李星然扶額,看著祁子時又一次流下的口水,自言自語道:“這家夥到底喝了多少?醉了以後,竟然可愛成這樣,你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忍不住的。”

李星然伸手撫摸著祁子時細滑微紅的臉頰,勾唇一笑,心裏泛起了一絲漣漪,剛想俯身親吻她,卻見祁子時一個翻身,蜷縮成了一團,說著夢話睡了過去。

李星然不忍心再打擾她,為她掖好了被角,獨自來到了套間的另一個房間。

躺在床上,李星然的腦海裏開始回想幾個小時內發生的事情,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他拍夜戲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兩點,看到祁子時衣衫單薄的蜷縮在門口,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

可是,她滿身的酒氣又讓他憤怒,他將她抱進了房間,想要好好收拾她一番,卻發現她感冒了,渾身滾燙,一直叫著熱,然後眼看著她把自己剝了個精光,如果不是他攔著,恐怕連最後的兩件也要脫之而後快。

他喂她吃了藥,想要離開,卻被她壓在身下,一頓狂吻。

他又一次被挑逗起來,在沒忍住想要將她吃幹抹淨的時候,她卻又哭了起來。

就這麽反複折騰了十幾遍,她才終於安然睡去,李星然已經被她累成狗,卻該死的覺得甜蜜而興奮。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出了問題,竟然會被祁子時這個醉鬼調戲了幾個小時,還沒有喪失耐心。

等明天早上,他一定要好好的品嚐一下小肥兔的味道。

正在暢想之時,忽然,一聲短信提示音響起。

李星然打開短信,見上麵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然哥哥,半個月後,我將回國,我很想你,你想我嗎?”

李星然愣愣的看著那個信息,修長的手指微微有些顫抖。

他打下一行字,又刪掉,再打下一行字,又刪掉,最後將手機扔在了床下,滿臉的焦慮。

他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她——黃雲瑄,他曾經最愛的女人。

如果時間退回到幾個月前,他看到這條短信恐怕會欣喜若狂,可是,此時,聽著祁子時含混的夢話,他的心情卻變得很複雜。

黃雲瑄——黃家長孫女,黃家的勢力、財力和李家不相上下,他們從爺爺輩起,就是交好的世家,後輩裏又好幾個彼此結了姻緣,讓這兩個家族更加密不可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從十二歲時他和黃雲瑄第一次見麵,黃雲瑄就是他心裏的公主。

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樣貌一流,舉止高貴,成績優異,可以說,是一個完美的人。

父母無意中提起想讓兩個人定親,從此後,李星然待黃雲瑄更與別人不同。

他有的,她一定要有,他沒有的,她想要,他也一定會想辦法為她買到。

他寵她愛她多年,從少年到成年。他以為他和她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一定會瓜熟蒂落,水到渠成。

可是,十八歲的時候,黃雲瑄選擇了出國。

而且,整個黃家的產業都轉移到了美國,退出了國內的商界。

黃雲瑄找到李星然,說:“我再也不會回來了,你愛我,我知道,但,我不喜歡你處處百依百順的樣子,我要的男人,是王者,是難以征服的,你對我太好了,這就是我不愛你的原因。”

簡單的幾句話,讓李星然傷心至今。

七年過去了,這七年間,他為了等黃雲瑄,潔身自好,守身如玉。

娛樂圈裏的女人對他投懷送抱,他卻隻和他們逢場作戲,點到為止,從來沒有越雷池一步。

他等她,無論她回不回來,他都在等她。

可是,當他遇到了祁子時的時候,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堅固的心被她撞開了一個大大的裂縫。

她鑽了進來,滿臉無邪,卻攪動了他心底沉睡已久的愛情,也動搖了黃雲瑄在他心裏十幾年的地位。

……

第二天,祁子時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她的體質向來是鐵牛一般,加上李星然給她吃了藥,經過一個好覺的調養,她已經原地滿血複活。

祁子時在套房裏找了一圈兒,都沒有李星然的身影,最後在餐桌上看到了一張字條,上麵隻有四個字:“記得吃藥。”

祁子時看著壓住字條的藥盒,心頭一暖。

在看到藥盒下麵是一盒蛋撻,心裏更暖了。

雖然知道蛋撻是減肥人士必須拒絕的誘惑,但她還是貪心的吃了兩個。

“我手機呢?”祁子時裏裏外外找了一圈兒,一邊找一邊撓頭。

此刻,昨晚醉酒之後發生的事情變得模模糊糊的,她隻記得李星然抱自己的感覺,以及他光滑泛光的胸肌,哪裏還記得手機已經被她送給了出租車司機?

“沒有手機,我怎麽知道今天去哪兒上班?”祁子時有些怨念,在房間裏反複踱步。

咚咚咚,三聲叩門聲乍然響起。

打開門,祁子時立即後退了一步,抬手要將門關上,卻夾住了那人的手。

那人發出了一聲哀嚎,說道:“祁子時,你瘋了你!躲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

祁子時看著宇文達毅,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竟然同時紅了臉。

祁子時是因為響起了宇文達毅要對自己有不軌行為,所有又羞又急,而宇文達毅則是手疼,氣得臉紅。

“昨晚的事情,我可沒忘,你,你,你,你離我遠點。”

“就因為我想睡你,你就這麽心急火燎的來找李星然,連夜給我戴了頂綠帽子?我和你什麽仇什麽怨?昨晚醉酒我也是一時衝動,你就這麽報複我?”

“哈?這話怎麽說的?我是沒地方去……”祁子時努力的向屢清楚他這話的邏輯點。

“沒地方去就要找他?今天,全劇組都傳遍了,你連夜來酒店找李星然,在他門口睡著了,劇組收工,所有演員都住在一層,眼睜睜的看著你被李星然抱進了屋裏,之後就沒再出來!”

宇文達毅說著說著,竟有幾分委屈,最後問道:“你和他,到底……唉,我這不是問的廢話麽,孤男寡女的,你還喝了那麽多,怎麽可能沒睡……”

“是啊,睡了,那感覺!特好!”祁子時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這回咱們的合同可以徹底解除了吧?”

宇文達毅被她氣得渾身發抖,嘴巴張合的半天,才說道:“好,祁子時,你夠狠,我們離婚!”

宇文達毅說著,轉身就走,祁子時看著他有些落寞的背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她不想傷害他,但更不想被他傷害。

宇文達毅並非看起來那麽簡單,在他神秘的外表下,是更為神秘複雜的內心。

她初入江湖,無法確定,在他布下的天羅地網中,哪一步會走向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