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你要對我負責
宇文達毅眉頭一挑,陰翳的臉上更添幾分憤怒。
“你要違約?三個月可還沒到呢。”
“你的意思是,我還有利用價值,還能再拿來威脅我二姐?”
“就算沒有價值,你也必須留在我身邊!”
宇文達毅說著,一把抱住了祁子時,將她狠狠地禁錮在懷裏,任憑她如何掙紮踢打,都不肯放手。
半晌,宇文達毅的聲音悶悶地在祁子時的耳邊響起:“做我的女人吧,我說的,是真的。”
祁子時一怔,心裏竟有些酸楚。
自從第一次見麵,宇文達毅就對自己百般撩撥調戲,祁子時一直分辨不清,他神秘的外表下,到底是真心,還是狼子野心。
但這段日子相處下來,他對自己確實還不錯,她已經漸漸習慣了和他鬥嘴的日子。
想到李星然的完美前任就要閃亮回歸了,她和他單薄如紙的曖昧即將灰飛煙滅,宇文達毅像是等待挽救她的一根稻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提醒她,她應該抓住,應該不顧一切的抓住宇文達毅。
“我……我……”祁子時矛盾至極,趁著宇文達毅放鬆了懷抱,掙脫了出來。
“小肥兔,你也看到了,有錢人的家庭不一定就幸福,我爸,一個六十四歲的成功商人,卻荒唐至此,什麽親情,什麽道德,他通通都不在意,等你二姐肚子裏的孩子一落地,他就會成為整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可是,我卻阻止不了他。”
宇文達毅的眼中閃爍著隱匿的淚光,祁子時看的心裏一酸一酸的。
看到平時剛毅沉穩的人軟弱的一麵,祁子時覺得,自己有義務在這個時候給他一點安慰。
“唉,算了算了,怕了你了,你要是真哭出來,難道還要我來幫你擦鼻涕?都這麽大人了。”
祁子時從兜裏拿出一張紙巾,遞給了宇文達毅。
宇文達毅愣了愣,一把抓住了祁子時的手,麵露凶光地說道:“誰說我哭了?走!回家!”
祁子時再一次被宇文達毅抓牢,拖出了雅間。
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桌子文絲未動的好菜,蒸羊羔燒子鵝醬雞臘肉佛跳牆……
奶奶個熊的,有錢人不幸福?不幸福個屁!
……
祁子時被宇文達毅捉回別墅後,被他強行按在了吧台處。
這個吧台是宇文達毅最喜歡的地方,一麵通天酒櫃上擺滿了各國各色洋酒、紅酒、白酒。
“來,如果夠義氣的話,陪我喝兩杯。”宇文達毅拿了兩隻杯子,放在了桌麵上,回身拿了一瓶路易十三打開了。
祁子時可是酒鬼家的小女兒,喝酒對她來說,素來和喝水沒什麽區別。
這可是童子功,一般人還真練不出來。
“喝就喝唄,今天我舍命陪君子,咱們好好喝一場,喝好了以後,就徹底忘了這些糟心的事情,好不好?”
“好!”宇文達毅說完,先幹了一杯,情緒瞬間亢奮了起來。
祁子時迅速的炒了兩個快手菜,倒了一杯酒,和宇文達毅碰了一下,說道:“我的量深不見底,所以,你隨意。”
宇文達毅嗤嗤一笑,說道:“你說的深不見底,是喝散啤吧?我酒櫃裏的酒,恐怕不是你想的那麽容易消化。”
祁子時冷笑一聲,說道:“怎麽著,瞧不起散啤出身?好,我今兒就讓你看看,什麽叫真正的海量。”
祁子時說著,猛地喝幹了三杯路易十三,反正她今天的心情也差到爆,雖然千杯不醉,但喝了總會痛快點。
三杯酒下肚,祁子時打了一個酒嗝,而後,感覺後背一陣酥麻,臉頰微微發熱。
果然,洋酒這東西,和散啤不是一個級別的啊。
“換點紅的,如何?”宇文達毅砰地打開了一瓶82年的法國紅酒,換了大杯子,遞給了祁子時。
祁子時從來不會品酒,喝酒如同飲驢,拿過來張嘴就灌,那紅酒微微有些苦澀,後勁兒還挺足,祁子時不禁感覺有點頭暈。
而在祁子時有點頭暈的時候,宇文達毅已經脫了上衣,坐在了吧台上,整個人嗨瘋了。
“宇文廣青,你個不知廉恥的老不正經!你娶小老婆,讓我管她叫小媽!我不叫!我就不叫!”
宇文達毅開啟了罵街模式,祁子時看著他瘋癲的樣子,心道,此時不撤,估計一會兒就很難抽身了,千萬別被酒鬼糾纏,酒鬼可是世界上最難纏的鬼。
祁子時轉身要回房間,卻聽到身後咚地一聲,宇文達毅竟然從吧台上滾了下來,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腕。
“再來一杯伏特加,我們就……就……去睡覺……”
“伏你妹!”祁子時有些頭暈,想要努力的甩開宇文達毅,卻被他一把拉倒,duang地一聲摔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她減肥尚未成功,還有點肥肉做墊子的話,此刻恐怕已經傷筋動骨。
“喂!”祁子時踢了一腳宇文達毅。
宇文達毅嘿嘿一笑,眼裏冒出賊光,同時手上一用力,將祁子時拖到了自己的身下,迅速壓了上來。
我去,這是什麽節奏?
祁子時這次不敢再頭暈了,腦袋清醒的跟高考的時候一樣。
“小兔子,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喜歡你啊?”
“滾,你下去。”
“我就不下去,我要進去。”
“進……去?滾!”
祁子時奮力掙紮,卻見宇文達毅的一張俊臉貼了過來,他的嘴唇使勁兒地撅起來,還發出了“麽麽”的聲音,眼看著就要親到自己了。
祁子時猛地弓起身子,用膝蓋狠狠地頂了宇文達毅的下麵的某處。
這是她最常用的防狼招數,每發必中,每次都能解決她的燃眉之急。
可是,這一次,宇文達毅卻身殘誌堅,忍著劇痛,咬牙說道:“你要對我負責,好痛,快給我揉揉。”
“我給你揉個屁!”祁子時再次出腿襲擊,而後猛地咬了宇文達毅的脖子。
她懷疑自己上輩子一定是做吸血鬼的,那位置真是找到很刁鑽啊。
宇文達毅終於在她的猛烈攻勢下翻身下去,痛苦地哼哼著。
祁子時再也沒膽停留,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抓住手機,三步並作兩步逃出了別墅。
一出門,初冬的冷風便毫不客氣地襲擊了她。
此時,她身上就穿了一件襯衣,可讓她在凍死和回去被人“那啥”之間選擇,她絕對會選凍死。
畢竟,她還沒有睡到李星然,不能這麽快的放棄自己的肉體。
“李星然?對!李星然!”祁子時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機,找到李星然的電話,撥了過去。
如她所料,接電話的是薇薇安。
李星然這樣的大牌,基本上已經告別手機了,尤其是在拍戲的時候,接電話的不是助理就是經紀人。
“祁子時?這大半夜的,你找我們星然幹嘛啊?我們星然正在趕夜戲,沒工夫搭理你。”薇薇安說著,毫不留情地掛斷了電話。
“小肥兔!你去哪兒了!”門內傳來宇文達毅含混的叫喊聲,那聲音特別像電視劇裏的橋段:“小寶貝,別躲了,大爺來了!”
祁子時打了一個寒噤,再也管不了那麽多,一個箭步竄了出去,奮力朝外跑著。
一邊跑,她一邊撥了吳多多的電話,這可是她的最後一絲希望了。
可是,豬隊友吳多多每一次都是這樣,關鍵時刻掉鏈子沒商量。
她依稀想起吳多多的新工作要住在星燦大廈,時不時的還要值夜班巡邏。
“還說不是女保安?關鍵時刻連人都找不到。”
祁子時一邊痛罵著吳多多,一邊來到了主幹道。
老天真是對她太好了,這個時間竟然還給她飄起了雪花。
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雪花兒那個飄飄,她要感冒。
祁子時終於攔到一輛出租車,說道:“去,去,去,去……阿嚏!”
出租車司機滿臉嫌棄地說道:“去醫院?”
祁子時無語,說道:“去桑可酒店。”
“桑可?你確定?”出租車司機上下打量著祁子時,想知道這個半夜竄出來穿著襯衣的女神經病,到底從哪兒掏錢。
祁子時一挺胸脯,說道:“我是劇組的,過去以後,肯定有人給你結賬,你放心,不行我把手機給你。”
那司機半信半疑,但終於還是開了車,半個小時後,將她送到了桑可酒店的門口。
祁子時再一次撥了李星然的電話,薇薇安卻連接都懶得接,直接掛斷。
祁子時無奈地瞅了一眼手機,滿眼留戀,而後扔給了出租車司機,說道:“先替我存著,我會去找你的。”
祁子時衝出了出租車,奔進了酒店,頓時感覺暖和多了。
她依稀記得李星然所住的房間號碼是1219,她現在無處可去,但至少可以在那個門口等李星然吧。
祁子時就這麽蜷縮在1219房間的門口,借著走廊裏的暖風和無法控製的酒勁兒,沉沉地睡了過去。
夢裏,她夢到了媽媽,夢到了大姐和二姐,唯獨爸爸的臉是一團黑氣,讓她不寒而栗。
“老三,我生你養你,你賺的錢都必須給我!”那團黑氣朝著祁子時伸出了罪惡的手掌。
“給你?我的錢是用來包養李星然的,不能給,絕對不能給……”
祁子時拚命的躲閃著他的手,喊著媽媽,最後一腳掉進了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