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要豪幹一場
085 要豪幹一場
“聽說了聽說了,他兒子黃虎不是被樓玉笙揍得半年都下不了床嗎,聽說黃笑天為此抓了樓玉笙報仇,結果報仇不成,反倒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你說這樓玉笙怎麽這麽有本事啊?她一家子都被因為陳茶死人一案被判了刑,怎麽獨獨就她逍遙法外,把人給打殘廢了也一點事沒有?”
有人笑得銀蕩曖日未,“你不知道樓玉笙跟太守大人家的顧二公子青梅竹馬啊?還聽說太守大人想娶她呢,怎麽會讓她有事!”
有人歎道,“這女人長得漂亮了,還真是能耐啊!”
“我看啊,那樓玉笙沒準就是狐狸精變的,把太守大人和他兒子都給勾了魂兒!”
“說的是,哪個好人家的姑娘整天拋頭露麵,不知廉恥地到處宣揚自己多漂亮,又有多少人想娶她?”
“古人說,娶妻娶賢,那都是有道理的,像樓玉笙那種女子,漂亮是漂亮,卻是個浪蕩貨,跟娼妓也沒什麽區別,玩玩也就得了,誰會娶回家啊!”
“不過,要是能讓我玩玩也……”
那人話還沒說完,一支銀簪擦著他的喉嚨射過去插進廊柱裏,嚇得那一幫人各個目瞪口呆,差點嚇尿。
他們吞吞口水,膽戰心驚地轉過頭,卻看到樓梯口那個素衣冷麵的清冷女子,美目冷淡如含霜。
隻見她朱唇微啟,嗓音清泠若碎玉,仿佛一根根寒冰似的針摔落,“堂堂七尺男兒,不思養家糊口,保家衛國之事,卻學那無知長舌婦搬弄是非,造謠生事,真乃雲州之辱!福叔——”
很快,有個掌櫃的模樣的中年人快步過來,微微躬身,“小姐,有何吩咐?”
呂意冷冰冰地說,“日後再有這種散播謠言者,直接送官府。”
“是,小姐。”
送官府這話,唬的那幾人又是一怕,在呂意冰冷的目光下灰溜溜地走了,連銀子都沒給。
珠蘭幽怨地看著呂意,“小姐,那可是我最喜歡的一支簪子,你就給拿去沾了那些臭男人的味道,奴婢以後還怎麽用啊?”
呂意淡淡地看她一眼,話卻是對福叔說的,“福叔,去查一下這些謠言從何時何處開始傳播的,有人想毀了阿笙的名聲,絕不可放過他。”
“是,小姐。”
珠蘭一撇嘴,一遇上樓姑娘的事,小姐就無視她了,嗚嗚……
剛轉身上樓,卻見眼前男子溫雅含笑,“姑娘和玉笙認識?”
——
易帆和鄭宣給樓玉笙用的藥都是極好的,過了兩天時間,雖然不至於好了,卻也勉強可以下床了,至少輕輕動一動,不會再牽扯到傷口,不會再疼,新換下來的繃帶上,也沒有血跡了。
唯一尷尬的是,連樓語嫣都走了,換藥的事隻能讓鄭宣來做,也免不了占了點便宜。
對此,樓玉笙都懶得嫌棄了。
真不知道男人的腦回路是個什麽構造,不止時時刻刻想著XXoo,吃一吃摸一摸的都能甜的跟抹了蜜似的。
真不知道有什麽好吃的!
至於樓語嫣突然不見的事,她也沒多問,大概跟昨兒半夜被吵醒有關。
她雖不知情,卻能猜個兩三分,大概就是那小姑娘為了讓鄭宣注意到她做了點讓鄭宣接受無能的事,把她給徹底打發了吧。
至於怎麽個徹底打發法,她也隻能暗暗祈禱,但願不是去見閻王那種吧。
既然勉強能動了,又已經耽誤了兩天時間,樓玉笙不想再耽擱,決定動身去錢家老家了,不然以她現在的狀況,等她修養好了,阿信都已經被行刑了。
她跟鄭宣提了之後,鄭宣大概是嚐夠了甜頭,很爽快地應了。
為了給她路上解悶,鄭宣應她的要求給她準備了幾本野史看,等她翻開一本書時,嗤笑道,“你若喜歡看故事打發時間,還不如看話本子,野史,半真半假的,有什麽意義。”
樓玉笙麵上不以為然,心中卻道:開玩笑,我怎麽可能告訴你我看野史是為了了解我現在處在什麽朝代嗎?那還不得被當成怪人給抓起來啊!
至於她為何穿過來十幾年都不清楚自己所在的朝代,現在卻突然想了解了?
隻因她自穿過來後,她苦逼的人生讓她沒時間去了解這個大環境,等她有時間了,已經習慣了那樣安逸的日子,什麽朝代,誰當皇帝都無所謂了,反正生活挺美滿的。
直到最近,她大受刺激才打算好豪幹一場,也不枉自己這個穿越女的身份。
隻是既然要闖出一片天下來,當然得先要了解大環境啊!
樓玉笙沒有理鄭宣,津津有味地開始看書。
看到第一頁,第一個故事時,就愣了。
金屋藏嬌?
這故事她知道啊,是大名鼎鼎的漢武帝劉徹和廢後陳阿嬌的故事。
可她明明再三要求要看現在這個朝代的野史的呀,她明明記得,這個朝代的皇帝是姓楚的,應該是個架空的朝代,關漢武帝什麽事啊?
難道這個朝代也有皇帝發生過這樣的故事?那廢後也那麽巧的叫陳阿嬌?
可惜,她又沒辦法靠自己去確認,隻能厚著臉皮,小心翼翼不被發現地去問鄭宣,“阿宣,當今天子是不是姓楚啊?”
鄭宣正閉目養神呢,聽到她問話,眼皮都沒抬一下,鼻子裏哼了聲“嗯。”
樓玉笙皺著小臉,猶豫了又猶豫,還是問道,“你聽過金屋藏嬌的故事嗎?什麽時候的事啊?”
鄭宣忽然就睜開了眼,目光冷厲如冰,在她手上的書頁掃了眼,像是嘲諷地冷道,“不過是些迂腐的讀書人意?yin杜撰的東西,有什麽好看的。”
樓玉笙嘴一撇,那就是看過了嘛,不然怎麽知道好不好看。
“那到底是什麽時候的事嘛?”她轉過頭,亮晶晶地看著鄭宣,卻發現鄭宣臉沉如冰,冷冷地說,“杜撰的東西怎麽可能發生過!”
她眼睜睜看著鄭宣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夾起那本書,極其嫌惡地從窗口丟了出去,然後閉上眼,繼續假寐,可眉目間依然是揮之不去的戾氣。
樓玉笙心頭一跳,忽然想起她曾經隨口說的話,她說鄭宣再了不起也不過是個落難的皇子皇孫或者封地王爺罷了,如今看來,莫非她隨口妄言的話竟是真的?否則何必這般嫌棄武帝或者陳後!
她沉默了下來,不再打擾他,乖乖地默默地看另一本書。
鄭宣平了心中戾氣,緩緩睜開眼,看著安安靜靜的她,語氣溫和了些,“對那個故事很好奇?”
樓玉笙轉眸微微一笑,“不是好奇,隻是覺得……”
她頓了頓,斟酌著說,“隻是覺得這個故事發生的時間與我之前所知道的有些出入,才覺得奇怪。”
“本就是杜撰的,以訛傳訛,時間上有差錯也不足為奇。”鄭宣挪了挪位子,在樓玉笙旁坐下,讓她靠在自己懷裏,“你若喜歡看皇親貴戚的奇聞趣事,不如看前朝的,還有些真實性,本朝的,有幾個膽子大到敢如實寫。”
雖然這個建議很好,可她用不上啊。
樓玉笙想了會兒,慢慢地似是而非地說,“其實我倒不是好奇那些貴族的傳奇故事,我隻是……隻是想做點事,那首先就得要了解京城的風聲,你也知道,像我這樣的小老百姓,所知道的實在有限,對以後要做的事幫助也有限,所以才得要多了解了解貴族的生活嘛。”
鄭宣聞言一笑,也不是嘲諷,倒像是調侃,“你想做什麽大事啊,還得先了解皇親國戚的奇聞軼事?”
“賺錢啊!”樓玉笙脫口就說,“我要賺好多好多的錢,下下輩子都花不完地那種。”
鄭宣無語,“真不愧是商賈之女,都鑽到錢眼裏去了。”
樓玉笙忽然怔住,他雖然語氣平淡,絲毫沒有譏諷的意味,可她卻忽然記起他曾說過的話。
她扯了扯嘴角,有些淡漠地說,“我倒是忘了,你也是瞧不起商戶人家的。”
鄭宣正把玩著她的頭發,聞言一愣,手也停了下來。
他聽得出她話語中的冷漠與嘲諷,卻無法辯駁,自古以來,士農工商,商戶都是最末等的,即使他們能生活富足,卻總是被窮的吃不起飯的讀書人鄙視一身銅臭味。
他也難逃大流,亦覺得商賈沒什麽地位也無需抬高他們的地位。
即使鄭家堡已經掌握了全國五分之一的經濟命脈,即使鄭家堡打理著成千上萬的商鋪,他也從未,也絕不會將自己歸於此類。
鄭宣頓了頓,淡聲說,“商人重利,難免被人輕視。”
樓玉笙一聲冷笑,嘲諷意味更濃,“商人重利,讀書人重什麽,名?當官的在乎什麽,權!錢權名利,都不過身外之物,誰還比誰高貴了?”
鄭宣一震,抬眼看她。
他不是第一次聽人說商人不該被人瞧不起,不該那麽沒地位,所用理由不過是商人為國家的經濟做出多少貢獻,沒有商人,經濟寸步難行。
這樣的理由,聽多了也就膩了。
頭一遭聽到樓玉笙這樣的理由,倒真是別具一格,震懾人心,也頗有幾分道理。
但也僅是有些道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