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炸藥堆上的談判

第二十八章 炸藥堆上的談判

張秘書拿著一份外‘交’照會,在總理辦公室外徘徊,不知道該不該進去。按說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應該第一時間通知總理的,可是······

總理把頭埋在一尺多高的文件堆裏,睡著了。要是他沒有記錯的話,總理已經有十九個小時沒有合過眼了。要知道,他已經是老人了,每天都像個機器人一樣工作,誰吃得消啊,看得他們這些秘書都心疼了。要是在總理休息的時候去打擾他,他會犯眾怒的。但是事關重大,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了。正在犯難,韓雅潔步履輕盈的走了過來,她手裏拿著總理每天都要吃的‘藥’,總理該吃‘藥’了。見小張很是犯難的樣子,微笑著輕聲問:“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小張也克意壓低聲音,生怕驚醒了總理:“剛剛收到東瀛外‘交’部的來電,東瀛外‘交’大使聲稱他們有大批僑民在泰國一個小鎮······羅安納普斯,對,就是羅安納普斯,他們的僑民在那裏被人大量屠殺,死傷極其慘重,因此向我國提出嚴重按議!”

韓雅潔直覺得不可思議:“他們的僑民在泰國被人屠殺,應該去打泰國政fu抗議啊,關我們啥事?真是莫明其妙!”

小張哭笑不得:“他們說經泰國外‘交’官證實,對他們僑民痛下殺手的,是一個由華人組成的黑幫,所以要求我們立刻製止這場大屠殺,以避免更多流血事件發生!”

韓雅潔簡直要暈了:“那位外‘交’大使是哪位高人的徒弟,這樣都能扯到我們身上來?”

小張說:“可不是麽!但這畢竟是外‘交’上的事情,馬虎不得,而總理又倦極了,你說怎麽辦才好?”

韓雅潔想了想,說:“要不你把照會給我,我等一下還要叫總理起來吃‘藥’,到時再‘交’給他好了。”

小張想了想,說:“也好,不用太早叫醒總理······真是莫明其妙,這種事情也跑到我們這裏來嚷嚷,當我們是什麽,他們的保姆嗎!?”把照會‘交’給韓雅潔,嘀咕著走了。韓雅潔接過來翻閱,可不是,還真有這麽一回事。東瀛政fu的外‘交’官真是太有才了,出了這種事情第一個反應就是找共和國抗議,他以為總理是萬能的,管得了黑幫!開玩笑,別說國外的,就算是國內的黑幫,又有幾個政fu管得了?就算是他們,國內又是赤軍又是山口組黑龍會什麽的,不是照樣管不住麽!其實韓雅潔內心深處的想法是:“你們也有向我們嚴重抗議的時候啊?早幹嘛去了?”正在幸災樂禍,又一名穿黑‘色’製服的秘書走了進來,先是看了一眼辦公室裏熟睡中的總理,猶

豫了一下,把手裏的電報遞給韓雅潔,說:“中央特科的急電·······算了,過半個小時再‘交’給總理吧。”

中央特科的電報一向都是絕密,必須要盡快處理的,可是這位秘書都說半個小時後再‘交’給總理,那就不是什麽急事啦,先等著好了。事實上,她等了不止一個小時,直到總理醒了才走進去,拿出‘藥’倒上開水讓總理服下,然後把電報遞過去。總理看了東瀛外‘交’大使的照會,搖頭苦笑,看完中央特科那份後,頭搖得更厲害了。韓雅潔好奇地問:“總理,怎麽啦?出什麽大事了?”

總理苦笑著說:“我們那位小朋友,又鬧出大動靜了。”

韓雅潔眼都大了:“又是他?”

總理頭疼的‘揉’著太陽‘穴’,說:“可不是麽!中午時分‘太陽山行動’的戰果被人搶了,楊思瀾將軍命令他不計一切代價搶回來,他倒好,轉手就來了一手狠的,挑起羅安納普斯規模空前的火拚,目前死傷已經超過一千人了,死的又大多都是東瀛人,東瀛外相都被驚動了,就為這事向我們提出抗議呢!”

韓雅潔捂著額頭,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那個小屁孩可真是有本事,能讓總理為他‘操’碎心!中午中央特科就來了一封電報說太陽山挖出來的礦產讓海盜劫了,總理的麵‘色’變得極度難看,就算是驚聞蘇軍突襲鐵力奇克哨所、殺害我三十餘名邊防軍官兵時也沒這麽難看,親自下令海外特別行動組和中央特科不惜一切代價把失去的東西搶回來!他本人工作到深夜,一方麵是因為實在忙不過來,另一方麵則是在等中央特科的電報。現在好消息來了,他眉頭反而皺得更緊了!

韓雅潔愣了好久才問:“那我們該如何應付東瀛政fu的外‘交’壓力?”

總理說:“黑幫是沒有國藉的,我哪裏管得了。他要是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大可出兵滅了羅安納普斯的黑幫,我想泰國政fu一定會舉雙手歡迎的。”

黑幫沒有國藉,這就是總理的回答,跟三百年前英倫帝國在西班牙公牛要求他們打擊海盜時的答複如出一轍:“海盜沒有國藉。”

沒有國藉,自然不歸我管,哪怕他們輪‘奸’了你老婆你也別找我哭,找他們去。沒準他們還會良心發現,給你把錢補上哦。

在總理頭疼不已的時候,柳維平的跟渡邊的談判也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渡邊‘花’了足足十五分鍾的寶貴時間來詛咒柳維平那可恥的偷襲行為,讓柳維平充分認識到自己的行為是多麽的卑劣;接著又‘花’了十分鍾的

寶貴時間來向柳維平證明自己的組織是何等的強大,讓柳維平意識到自己跟山口組鬥那簡直就是活膩了,人家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他活活捏扁;最後他‘花’了五分鍾來教育年輕人做事不能做得太絕,凡事還是要留人一步,使柳維平認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實在是有失泱泱大國的風範,把國人的麵子都丟光啦!在此期間,柳維平吃了三個漢堡,兩條炸‘雞’‘腿’,喝了一包豆‘奶’,還喝了一瓶從冰霜裏掏出來的紅酒,上了三次廁所,其他時間都老老實實地坐在那張一塵不染的辦公桌前一邊翻看著從主任‘抽’屜裏找出來的《‘花’‘花’公子》,對著麵畫裏那些千嬌百媚的美‘女’的身材評頭品足邊認真聽講,絕對是好學生乖寶寶的典範,要是現在的老師能遇見這麽聽話的學生,沒準會感動得飆淚。當然,柳主任也很忙,時不時有電話打進來,而且個個都是一把破鑼嗓子,就連渡邊都能聽懂他們說什麽——東瀛黑幫的素質真是高啊,在這裏記上一筆,以便駁斥一些別有用心的家夥。他們老說‘混’黑社會的都是一些沒有出息的小‘混’‘混’。

“銀行金庫清理完畢,繳獲現金三千萬,黃金三噸!”

“賭場的敵人都被滅了,正在清理現場留下的賭資,雜七雜八的加起來不下兩個億。我們正在用步槍勸賭場負責人幫我們打開保險櫃,可能還有更大的收獲!”

“夜總會這邊兩百多人都燒成球了!火勢太大,我們進不去,一‘毛’錢也沒有‘弄’到!”

每聽完一名部下的匯報,柳主任就要用筆在紙上麵加減乘除一番。在這裏得說他兩句,不是有計算器嘛,還用筆算,跟不上時代的進步!而每聽完一次報告,渡邊老大就得吞一把救心丸或者吸幾口氧氣,以免一口氣緩不過來,就這樣掛了,那就太不光彩了,要知道,談判還沒有結束呢,就這樣走了,柳主任跟誰談去啊。

很快,賭場那邊有好消息傳來:在自動步槍的正確教導下,賭場負責人及時認識到自己思想的狹隘‘性’,羞愧難當,主動的打開了保險庫的大‘門’,裏麵一箱箱的現金、一箱箱的金條、一顆顆鑽石,閃得兵們眼都‘花’了。當然,賭場負責人也得到了豐厚的回報,兵們搬完後,剩下那些一‘毛’幾分的硬幣都歸他了,足足一大袋呢,總不能叫人家白幹一場吧?那可是嚴重違犯紀律的!

柳維平又是一陣子加加減減,最終得出的數字是自己好像還賺了不少,嗯,多出來的就當是利息吧,借錢不要利息的事情誰幹啊?好像隻有小倭豬幹過——十幾年之後,倭元一下子升值百分之四十,我

的乖乖,這等於借錢給人家不用還,還倒貼利息。不過這也不奇怪,東瀛民族都喜歡玩什麽沙漠風暴、*m、冰火九重天等等刺‘激’好玩的遊戲,男優‘女’優玩膩了,什麽gdp啊匯率啊幣值啊啥的通通都拿來玩玩,過癮啊!不過好像玩過火了,整個國家的經濟足足過了二十年也沒有能緩過氣來。看來這*m好玩是好玩,可是也不能天天玩,玩得太狠了是會出人命的。柳維平沒有這方麵的愛好,所以斤斤計較,少他一‘毛’錢都跟你玩命。

算好了,柳維平衝電話說了一句:“渡邊老大,你欠我的錢還得差不多了,我就不打擾你啦,祝你到月球探險一路順風,玩得開開心心!”

渡邊狠狠的喘了一口氣,問:“你想怎麽樣?”

柳維平說:“怎麽樣?當然是引爆炸‘藥’,把你們送到月球去啦!雷霆,雷霆,好了沒有!”

負責裝炸‘藥’的雷霆顯得很鬱悶:“教官,我怎麽算這炸‘藥’都不夠啊,頂多隻能把大樓炸塌,遠遠達不到教官你要把他們炸上月球的要求呢!”

柳維平說:“沒事,他們不是有柴油發動機嗎?把裏麵的柴油‘抽’出來,不能把他們炸上月球就送他們到地心岩漿池去暢泳一番好啦!”

雷霆萬分敬佩:“教官你真是太有才了,我今天深受教育!我這就去‘抽’柴油!”

渡邊差點沒瘋掉,嘶聲狂叫:“你們不能這樣做!你要是敢這樣做,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柳維平說:“拉倒吧,老子殺的人沒有一個連也有兩個排了,要是有什麽厲鬼索命,怎麽還不來找我?再說做鬼也不會放過我的人大把,不差你這一個,不過你來向我索命的時候最好要排隊,不然別的鬼會揍人的。沒有辦法,人出了名就是煩惱多多啊。”

電燈開始明滅定,不用說,那幫以打砸搶燒為已任的家夥真的開始‘抽’柴油準備燒豬了。渡邊再也顧不得什麽麵子了,喘聲叫:“你們不就是想要錢嗎?我給你們錢!我如數給你們錢!我甚至可以雙倍賠你們!”

柳維平不屑地說:“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呀?搶了我們十幾億,十幾億的兩倍就是二十六億,四舍五入,算你三十億好了,連航母都可以買兩艘了,這麽大一筆錢你說掏就能掏出來?你以為自己是財相是吧?”

渡邊說:“我是沒有那麽多的現金,可是在金庫裏有的是黃金鑽石和有價證券,還不止這個數呢!特別是那批證券,比黃金還要值錢!隻要你們放過我,這些都是你們的了!”

渡邊說:“在樓上,你們怎麽可能找得到?整個季度的收入都在這裏了,這筆錢比你們國家銀行裏的還要多!怎麽樣,放過我們,這筆錢歸你,要是你把這裏炸了,你一分錢都得不到,多可惜啊,考慮一下吧?”

柳維平說:“讓我考慮一下。”

過了二十秒。

渡邊叫:“考慮好了沒有?”

柳維平說:“這個······在這次衝突中我至少有二十名手下傷亡,他們的傷殘撫恤金也不是個小數目啊。”

渡邊豪爽地大手一揮:“這筆錢我給!一人五萬,美元,夠不夠?”

柳維平勉為其難的說:“馬馬虎虎啦。這一仗下來我們消耗的彈‘藥’······”

渡邊義薄雲天:“我賠!三千萬,你們買坦克都夠裝備一個加強連了!”

柳維平臉紅了:“唉,這多不好意思啊,你們賺點錢也不容易!”

渡邊豪邁地說:“放心吧,我們有的是錢,這點錢對我們來說算不了什麽!”

“你們把錢給了我,以後日子還怎麽過啊?還是算了吧,我都很滿足了,就此別過,我去‘花’天酒地,你去太空探險,怎麽樣?”

“不怕,我們山口組是整個東瀛帝國最具贏利能力的組織,這點損失我們一個月就賺回來了!”

“真的,我這個人最公平了,你搶我多少我拿回多少,一分都不會多要。”

“那算我送你的好了。”

“無功不受祿啊。”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有錢不拿的是傻瓜。”

“要是你老大追究下來怎麽辦,我不能害了你呀!”

“不行,我就是要給你錢!”

一個打死也不要錢,一個死皮賴臉硬要往人家口袋裏塞,這種滑稽到家的事情居然發生在他們身上!扯皮與扯談間,電梯又下來了,這次偵察兵沒有開槍,因為下來的隻是一個沒有任何武器的‘女’秘書。她麵‘色’發白,無緣無故的哆嗦個不停,但是前衛的打扮,高挑而火辣的身材,漂亮的臉蛋,讓她看起來還是有幾分職業‘女’‘性’特有的魅力。她拎著個小皮箱,結結巴巴的說:“是······渡邊先······渡邊先生讓我下來跟你們······跟你們談判的,我叫······神田尾惠,請問你們的隊長在哪裏?我可以跟他麵談嗎?”

老虎二號要過皮箱檢查一番,裏麵都是一些單

據證券之類他看不懂的東西,沒有任何的危險‘性’。他把皮箱還給神田尾惠,把她帶到辦公室,這一路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和流淌一地的血可把她嚇得夠嗆,一走進辦公室就哇哇的吐了起來,恨不得把胃都吐出來。在她大吐特吐的時候,上麵的人開始把槍扔下來,這時候再拿著槍已經毫無用處,隻會‘激’怒這群可怕的敵人,還不如把它扔下去,以表明談判的誠意。

神田小姐已經什麽都吐不出來了,還在一個勁的幹嘔,額頭上全是虛汗,都要虛脫了。柳維平把一杯啤酒推過去:“喝點飲料會好受一點。”

“謝謝。”神田尾惠一飲而盡,果然好受一些了,她鼓起勇氣打量這個在幾個小時內就把強大的山口組‘逼’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的男人,吃驚地發現他年輕得出奇,可能連二十歲都不到!他的臉用偽裝蠟油塗得麵目全非,但是看他五官的輪廓,應該是個很帥氣的男孩子,放在東京,走到哪裏都會引來一幫‘花’癡的尖叫。他真的是那個可怕的惡魔嗎?

柳維平也在打量這個天生情‘婦’臉的‘女’孩子,嘖嘖稱讚:“不錯,不錯,真的不錯,這臉蛋,這身材,真他媽的令人心癢難耐!”

神田尾惠一聽他的聲音就哆嗦,趕緊說回正事:“我······我們老板讓我下來談判,他願意出足夠的錢換取和平。對了,我叫神田尾惠,請問尊姓大名?”

柳維平說:“不該問的就不要問。你們老板有沒有說把你送給我做小老婆呀?”

神田尾惠臉一紅,說話也流利多了:“這裏麵是我們老板所能動用的所有資金,一共是你要的數字的兩倍有餘。這筆錢三分之一是以支票的方式支付······”拿出幾張支票,上麵那一串長得幾乎看不到頭的阿拉伯數字看得柳維平眼都‘花’了。再仔細驗驗,都是世界最著名的幾家銀行的,信譽一流,不怕渡邊會耍‘花’招。

柳維平接了過來。

神田尾惠明顯鬆了一口大氣,又拿出一疊本票,這此些拿到銀行同樣是可以立刻兌現的。最後她拿出一疊證券,說:“這些證券都是目前世界上最賺錢的證券,比黃金還要值錢,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還會有很大的漲幅,也就是說這筆資產的增值空間是很強的。所有這些加起來一共是二十八億三千五百萬,請問你認為這個價錢合適嗎?”

柳維平笑:“還是你們東瀛人的命值錢呀,就那麽幾苗人也值這麽多錢。行,這筆戰爭賠款我收下了,以後就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誰也不犯誰。兄弟們,撤吧!”把這些本票、證券放回皮箱裏小心的拎走來,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神田尾惠反而愣了:“你······你就這樣走了?”

柳維平回頭壞笑:“難道你還想留我下來‘春’風一度不成?”

神田尾惠急急的說:“你們走了,那些炸彈怎麽辦?”

柳維平肩頭一聳,把akm衝鋒槍反挎在身後,邊走邊說:“你上去問問那些**隊出身的老鳥,他們有沒有聽說過有人會帶著幾百公斤炸‘藥’在槍林彈雨中四處‘亂’竄的?”話沒說完就沒了蹤影,閃得真夠快的。

神田尾惠愣了好久才回過神來,衝那個可惡透頂的家夥的背影揮舞小小的拳頭:“你這個‘混’蛋,大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