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求不得
第052章 求不得 (6千字)
他的座位麵對著門口,戴待看見他的時候,他也正用深邃沉黑的眸子靜靜地瞧她。www
無言地對視幾秒,隨著包廂門的關上。兩人的目光就此隔斷。
顧質蹙了蹙眉,喚過馬休,低聲叮囑:“去問問剛剛外麵吵吵嚷嚷的發生了什麽事。還有,對麵的包廂裏都有些什麽人。”
馬休點點頭,帶著任務出了門。
“顧總,不是我不給你麵子,而是你自己太不小心了。怎麽一抓就被抓到這麽大的新聞呢?我們最新一期的雜誌可是馬上就要送去印刷廠了。我們的官方微博也已經在和網友們約好了‘周一見’,我要是把照片還給你了,那我們雜誌社豈不是得開天窗?”
顧質聞言收回目光,轉而落在對麵的男人身上。
榮城娛樂周刊的主編謝華翹著二郎腿,一邊得意地笑,一邊環視豪華的包廂:“謝謝顧總的款待,不過。恐怕謝某是不得不讓你失望了。”
顧質略一眯眼,不再與他虛與委蛇:“你直接開個價吧。”
謝華故作不悅:“顧總,話不是怎麽說。你要知道,我們整個雜誌社對新一期的內容都抱有極大的期待,預估它會刷新我們雜誌社的銷售記錄。這給我們雜誌社帶來的利益。可不是可以明碼實價標注的。”
顧質冷笑:“謝主編,你也要知道。我現在能夠親自坐在這裏和你慢慢談,是給你很大的麵子。否則,憑我手裏多年的人脈資源,別說壓你一條新聞,就算是想把你整個雜誌社踹了,那也完全不是問題!”
“噢?這樣啊?”謝華斜斜勾唇,一副不受威脅的模樣,“顧總難道就是靠這點手段縱橫商界的嗎?”
謝華端起杯子,將茶水一飲而盡後站起身來:“顧總。如果沒有其他的事,謝某先告辭了。”
“謝主編急什麽。”顧質喚住了謝華,語氣平和,卻隱隱透著股冷意,將一個鼓鼓的信封扔到了桌上:“先看看這個,再走也不遲。”
謝華應聲回頭,狐疑地走過去拿起信封,一疊照片立時從裏麵掉出來。
照片上的男人和各個不一樣的女人均"chi luo"著身體,極盡可能地擺出各種姿勢,完全沒有下限的尺度。無疑,照片上的男人正是謝華,而那些女人。細看之下會辨認出不少當下大紅大紫的女明星。
謝華慌亂地將照片收到自己麵前,臉色比吞了蒼蠅還難看:“你怎麽會有這些東西?!”
“謝主編自己拍的東西都認不出來了嗎?”顧質淡定地呡了口茶,舌尖微暖,帶著一絲苦意。隨即,他施舍般抬眸看著謝華:“多虧了謝主編有收藏照片的習慣,否則我的技術員再厲害,也盜不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怎樣,這些夠嗎?”顧質的眼底劃過譏諷:“如果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將你的視頻還給你。有聲的動畫,應該會比靜態的照片好看很多。”
“姓顧的,我可以告你!”謝華表情陰鷙。
顧質抬腕看了一下表:“現在七點。如果沒有意外,一個小時後,你現在所看到的東西,謝夫人也會收到一份。要是謝夫人看到這些,不知道你的主編的位置,還保不保得住。”
說完,顧質繼續風雨無波地品茗,心下嘲諷滿滿。
誰不知道謝華是以吃軟飯起家,如果不是娶了天羽傳媒的董事長千金,哪裏能有今天?
“你——”謝華氣得眼前一陣發黑,下意識地扶住了桌子:“算你狠!”
聽到他這句話,顧質終於放下茶杯,“謝主編謬讚。”
謝華狠狠攥拳,從包裏將一張儲存卡放到了桌上:“全部都在這裏了。雜誌的內容我也會撤回的。”
顧質接過,客客氣氣道:“謝主編也請放心地回家。”
臨走前,謝華好奇:“我實在是很不明白,顧總和顧夫人又不是娛樂圈的模範夫妻,就算這些照片曝光,似乎也不會造成多大實質性的傷害,反而能夠增加話題和知名度,為何顧總要浪費這麽多精力處理這些照片?”問著,他忽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難道照片上的那個女人有什——”
“謝主編,你可以走了。”顧質神色沉冷地打斷他。
謝華前腳一離開,顧質便向後靠上椅背,捏著手裏的儲存卡,淡淡一笑。
馬休在這時回到包廂。
“顧總,打聽過了。杜市長和戴行長兩家人在對麵的包廂吃飯。剛剛在外麵鬧事的,好像是個跟蹤狂,已經被轟走了。”
跟蹤狂?
顧質輕蹙眉頭。
如果他沒聽錯,受到騷擾的是戴待。女剛名弟。
顧質拿出手機撥出戴待的電話,回應他的卻是無法接通。
略一沉凝,顧質拿出紙筆,一邊寫紙條,一邊交代馬休:“戴待在對麵,你等下托服務員悄悄把紙條遞給她。”
馬休一愣:“可是顧總,戴小姐已經和杜家的人一起離開了。”
顧質的動作霎時頓住。
季成傑踹門的意外,在餐桌上,誰都沒有多問。聚完餐剛送走戴乃遷他們三人後,杜子騰便想開口解釋,卻被杜君儒打斷:“你們兩個都先跟我回去!”
杜家大宅是一棟民國時某位軍統留下來的園林,典型的中式風格,小橋流水,亭台樓閣,仿佛一下穿越到古代。
和杜子騰結婚四年,卻是第一次來這裏。戴待跟著他們,沿著彎彎曲曲的長廊,饒有趣味地欣賞著滿園芳華,杜子萱甚至熱情地為她介紹每一處風景的由來。
“你們兩個跟我進來。”杜君儒的聲音不怒自威,和平日的儒雅形象大相徑庭。
一語出,杜子萱也不敢再說話了,範美林淡淡掃一眼戴待和杜子騰,帶著範廣淵、杜子萱和杜子豪散去,戴待和杜子騰兩人跟在杜君儒的身後進了書房。
“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杜君儒雙手負在背後,站在古樸的書桌後,看著杜子騰。
對杜子騰而言,自家老子一般不發火,可一旦發火,一個眼神便足以令他無所遁形。
“爸……我、我們——”
“爸,這件事是我的錯。”聽著杜子騰一開口就是結巴,戴待幹脆把話頭攬過來:“那個男人是來找我的。有次在酒吧被他盯上,之後便一直糾纏我。子騰後來出麵教訓了他一頓,沒想到他還是沒有死心,今天竟然跟蹤我到泮溪樓來了。”
“對不起,讓你和媽擔心了。”戴待深深鞠了個躬:“我以後會注意,不會再給家裏人找來麻煩。”
她把事情解釋得清清楚楚,又把歉道得滿滿的,鞠著躬也久久沒有起身。
杜子騰也連忙跟著戴待一起道歉:“爸,是我們不對!是我們不對!”
杜君儒看著他們兩人一搭一唱,目光閃爍片刻,揮揮手:“算了,你們自己的日子,你們自己過。”
杜子騰暗暗鬆一口氣:“那,爸,我們先出去了。”
戴待也重新站直身子,正打算和杜子騰一起往外走,杜君儒忽然叫住了她。
“我一向不喜歡幹涉你們年輕人的生活,所以之前子騰和你倉促結婚,我為了尊重你,並沒有特意窺探。現在你們兩個都回國來,我對你多少有了點了解。子騰從小到大都不讓人省心,唯一讓我滿意的就是娶了你。你比子騰穩重,比子騰懂事,不管你們私下裏有什麽小矛盾,我希望,你能看著點他。”
這還是杜君儒第一次和她說這麽多話,戴待有些詫異,想著大抵杜君儒認為今天的事多半是杜子騰又在外麵惹了禍而她幫著遮掩。
出了書房,走廊上,範美林端著一盅湯過來,應該是準備送進去給杜君儒的。
“戴待第一次在家裏過夜,等會如果有什麽需要,直接找傭人要。”
聞言,戴待一怔,下意識地去看杜子騰。
本是等著杜子騰編理由,結果杜子騰居然滿口應道:“行,我們知道的。”
“你搞什麽?誰說我要在這裏過夜?!”
範美林一走,戴待生氣地質問。
“噓——噓——”杜子騰緊張地拉著戴待回了房間,關上門後也發了飆:“你那麽大聲幹什麽?!生怕我爸媽聽不見嗎?”
“我跟著你來,是幫你在你爸麵前圓謊,不是來過夜的!”
“誰叫你背著我使心眼把阿傑找過來!”杜子騰跳腳:“你有點職業道德好不好?你現在演的是杜家兒媳,正常的夫妻哪裏會一直分居?之前我爸媽已經問過我!你今晚在這住一夜,恰好打消他們的疑慮!”
見戴待依舊麵露不願,杜子騰上下打量她一眼,語出嘲諷:“你放心,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
戴待直接將枕頭砸到杜子騰身上:“滾去睡你的地板吧!”
杜子騰身手敏捷躲得快,枕頭恰恰把茶幾上的杯子砸得砰砰響,門外忽然傳來杜子萱的戲謔:“大哥,嫂嫂,你們今晚動靜別鬧太大,我可是就睡在隔壁呢!”
“死丫頭!欠抽!”杜子騰罵罵咧咧,撿起枕頭,對戴待道:“這是我家,這是我的房間,要睡也是你睡地板!”
戴待斜睨他,冷冷嘲諷:“你可真有紳士風度。”
手機鈴聲響起。瞥見來電顯示,杜子騰表情一緊,下意識地瞄戴待一眼,不再作口舌之爭,連忙出去接電話。
“嗯……在我這裏……好……知道了……”
掛斷電話,杜子騰又是一陣煩躁,差點直接將腳邊的大花瓶直接踹倒。
等他再回房裏時,戴待已經快一步霸占了床。
杜子騰陰鬱著臉瞪她的背影,滿肚子窩火地從衣櫃裏把備用的棉被拿出來鋪在地板上。
戴待和苗條的公寓樓下,一輛加長林肯久久停在不起眼的角落裏。
在第n次撥打電話無果之後,顧質的手機沒電關了機。
馬休透過後視鏡看著情緒漸漸躁動的顧質,斟酌著問:“顧總,戴小姐今晚應該是留在杜家住了。”
顧質清俊的臉頓時白了一度,撇過臉去緘默地盯著窗外。
馬休立即明白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閉嘴。
須臾,馬休的手機裏進來一通電話。
“顧總……”
“說。”
“王律師說,夫人把他轟出門之後死活不再見他。他已經沒有辦法了。”
顧質轉回臉來,眸底細微一冷:“走,去戴莎那裏看看。”
整座房子冰冰涼涼,毫無人氣得像座牢籠。
顧質坐在沙發上,將離婚協議書遞給對麵的戴莎:“簽了。”
戴莎麵無血色地呆坐片刻,一把抓起離婚協議書將其撕成碎片:“我不會簽的!”
“上麵全部都是對你有利的條件,你還想怎樣?”
“我就是不想離婚!”戴莎大吼:“你休想!你做夢!”
顧質有些疲倦:“你不覺得你已經被這場婚姻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戴莎,為什麽你就是不願意放過你自己?”
“顧大哥,你什麽時候也變得如此虛偽了?口口聲聲說得好像離婚是為我好。”戴莎語聲幽幽:“是啊,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即便如此,我也是你的人,也是你的鬼。離婚?就算我死,也不會離!”
顧質的眸子猝然黑得更深:“那我們就法庭上見吧。”
“法庭……”戴莎嘲諷一笑:“顧大哥,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吧?現在是你婚內出軌,如果我一狠心,要掉你的所有資產,也是很有勝算的。”
“你以為我在乎嗎?”顧質站起身來:“你相不相信,隻要你答應離婚,我把整個tk送給你,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他身形挺拔地立在她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睨她,眼睛冷肅,聲音漠然。戴莎僵著身子看著他,少頃,倏然哈哈狂笑不止,笑得淚流滿麵,笑得表情猙獰,像瘋子一般。
顧質皺了皺眉,轉身要走。
背後,戴莎終於從狂笑中抽出話來:“自從五年前你妥協娶我的那一刻開始,你已經注定無法擺脫我了!想和姐姐破鏡重圓?等你們都下到閻羅殿裏再說吧!”
顧質腳步略一滯,沒有回頭。
戴莎從沙發上慢慢滑落坐到地上,哭了許久,撥通了母親林銀蘭的電話,抽抽噎噎地向她哭訴。
“沒想到,顧質居然完全不管不顧了,連送出tk這種話都敢說出口。”
“你不是告訴我他離不成的嗎?可是現在怎麽辦?”戴莎啜泣不停,對母親滿口埋怨。
林銀蘭對戴莎又罵不得,隻能歎口氣,“行了,不用哭了。這婚確實不是他想離就能離的。是時候把顧老太太請回來了。”
戴莎一愣,立時止住哭聲。
這一頭,顧質出了門並未馬上離開。
在外麵等了一會兒後,周媽走了出來:“少爺。”
周媽是從南城老家跟著他來榮城的,之前負責打理他的生活。自他和戴莎結婚後,才被他放在戴莎身邊,對他的稱呼也一直和以前一樣。
“戴莎最近的精神狀況怎樣?”顧質雙手插在褲袋裏,抬頭望著今晚不太明亮的月。
“越來越不好了。情緒比以前更容易受刺激。尤其是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家裏能砸的東西,都被她砸過一遍了。”
“嗯……”顧質淡淡地應了一個字後久久不再出聲。
就在周媽以為他沒有其它吩咐時,忽聽他道:“可以開始加大劑量了。”
周媽的手指不可抑製地抖了抖,遲疑道:“少爺,她現在的狀況,隨時都會被瞧出貓膩。如果再加大劑量,我怕會出人命……”
“沒關係。任何後果都由我來承擔。”
他的聲音輕得像飄在濃黑的夜色裏,令人不由心驚。
“我不是這個意思。”周媽看著他寥落的背影,目露擔憂,“少爺,你要愛惜你自己啊。”
顧質轉回身來,對周媽抱歉地笑了笑:“對不起,讓你幫我做這種事。”
“少爺,你別這麽說。我是看著你長大的。我也希望看到你幸福。”周媽歎了口氣,“我是心疼少爺你啊……”
顧質輕輕抱住了她,沒有說話。
以為自己會因陌生的環境而失眠,結果翌日清晨醒來,完全神清氣爽。
反觀杜子騰,兩眼發黑怨念深深,一邊難受地舒展筋骨,一邊抱怨:“地板硬得硌死人!改天得讓人把地板拆了重新裝!”
“地板不是硬的難道還是軟的?”戴待翻了翻白眼,“二世祖!”
“你——”
“大哥,嫂嫂,你們起得可真晚。”杜子萱的聲音打斷了杜子騰,“咦?大哥,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看來昨夜太賣力了噢!”
“死丫頭說什麽亂七八糟的!”杜子騰瞬間將火氣轉到杜子萱身上,卻在看到跨進客廳裏來的顧質時,當即愣住。
同樣愣住的還有戴待。
顧質怎麽會……
他的目光徑直落在她身上,乍似清淡無波,實則如蒙了層陰霾一般,戴待看得一清二楚。
“顧先生,這邊請,老爺在書房裏等你。”
“好。”顧質應著,從戴待身上收回目光,跟著傭人往杜君儒的書房去。
“你還想看到什麽時候?”杜子騰嘲諷地在戴待耳邊低語,“這麽巧,你在這裏過夜,他便一大早來找我爸,不會是衝你來的吧?”
戴待冷冷地斜睨他,兀自走到餐桌前,在杜子萱身邊坐下。
氣氛頓時有些不對勁,杜子萱瞅瞅戴待,瞅瞅杜子騰,又有意無意地朝書房的方向瞟了瞟,轉了轉眼珠子。
吃過早飯沒多久,戴待便借口要走,免不了得和杜君儒打聲招呼。
敲門進書房裏時,杜君儒的書桌上正擺著一套翡翠茶杯。
那翡翠的成色綠得就像馬上要滴出水,一看就是價格不菲的上上品,瞥一眼便令人感覺心裏涼絲絲的。
戴待知道,其實它摸起來,確實是涼絲絲的。因為……
正想著,杜君儒好奇地問顧質:“怎麽隻有十隻?”
一般來說,一套茶杯該是十二隻。
顧質不動聲色地瞥了戴待一眼,回答道:“不小心被家裏人打碎了兩隻。”
杜君儒很是遺憾:“可惜了,可惜了。”
“不打擾杜叔叔了,東西送到,我該走了。”顧質起身告辭。
“賢侄有心了。”杜君儒笑得十分開懷。
“杜叔叔和我父親過去本就是深交,不需要這麽客氣。”顧質禮貌道,隨即問戴待:“你剛剛是不是也說要走?我順路送你一程吧。”
戴待尚未回答,杜君儒幫她做了決定:“那麻煩你了。”
說完,杜君儒轉頭對戴待道:“老聽子騰提說你工作很忙。趁年輕多拚搏是對的,但也要注意身體。有時間還是要和子騰一起回來看看。”
“嗯,我知道了。”戴待乖順地點頭。
杜君儒又一路和顧質聊了一會兒,親自將他送到門口才罷休。
“走。”他命令得冷硬,顯然很不高興,拉著她就走。
戴待去捋他的手:“會被人看見的!”
顧質根本不理會,緊緊攥著任由她徒勞無功,直到坐上車,他才鬆開。
可是鬆開之後,他卻伸手過來扒她的衣服。
“你幹嘛!”戴待使勁地推開他。
顧質冷著臉:“看看杜子騰昨晚究竟有多賣力!”
戴待怔了怔,明白過來他是聽到杜子萱開的那句玩笑話了。
見顧質又伸過手來,戴待臉一拉:“他是我丈夫,我和他睡在一起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顧質的手刹那間滯在半空。
眼瞧著他的表情僵硬無比,戴待的心頭一陣煩躁,忽然便失了扯謊的興致,別過臉去望定窗外,淡淡道:“我上次沒有騙你。我和杜子騰確實在談離婚。”
話音剛落,腿上便壓上來重物。戴待垂眸,正是顧質的腦袋枕在她的膝上。
“可是這個答案並沒有解答你和他——”他的聲音有點悶,像個不成熟的孩子一般。
這是戴待在顧質身上從未見過的一麵。
過去在她麵前的顧質,一直都是像山一樣可以信賴、可以依靠的。
戴待微微動容,抬起手,猶豫半晌,終是落上他的頭發,反問他:“顧質,你不是嫌我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