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魚蒙晉江獨發
47晉江獨發
?“我們真要回去?”出了府,眼見著長安的臉一寸寸的沉下來,便是張博興也蹙了眉頭,“他雖則是該死,可他畢竟人在左相府,我們這般來來回回,是不是太危險了?”
“我確然是應了太子不在行宮裏殺人放火,可我原本也沒打算殺人放火。”長安笑笑地看了兩眼張博興,張博興隻覺背後一陣發涼:唔,幸好他沒得罪這個表弟。
當日他覺得偶爾有些呆的範長安,在這次秋娘被擼的事件中,表現出了他從未了解到的範長安的另外一麵:極敏銳的判斷力,極強的分析力和布局能力。即便是有片刻的慌亂,可是他卻能瞬間便布下了一個局,讓張元寶一步步往下跳。
他原以為長安或許會衝冠一怒為紅顏,可看樣子,長安所謂的報複卻是久遠的……想到長安即將要做的事兒,他默默的覺得,或許一刀斃命,對於張元寶反倒是件好事。
藝高人膽大。沉著穩定的“趙九”帶著美觀又實用的張博興,再一次殺回了茅草屋。這一次卻是兵分兩路,長安方才隨張博興回到張元寶處,自個兒先是摸到了後花園處。
那兒早有丫鬟等在那兒,見了長安,嗔了一聲,道:“你怎麽才來,九姨娘已經等了你許久。”
長安微微作揖,忙賠笑道:“叫姐姐好等。隻是今日我家公子喝醉了犯了混,一直鬧到了現在,我一直脫不開身。”
那丫鬟眉目挑了他幾眼,調笑道:“趙九,你可仔細點你的皮兒,九姨娘今兒心情可也不大好。她可念了你好幾回了。”
“多謝姐姐提點。”長安暗裏塞了些碎銀子給那丫頭,剛剛進門,屋內的少婦已然撲身上來,提腳便將門給踢關上,提了條長白的細腿在長安身上挑-逗地蹭了蹭。
長安忙念了兩句“阿彌陀佛”,硬著頭皮將視線落在那少婦的臉上,壞笑道:“我的心肝兒,可想死我了。”
素聞左相不好色,可是家中的九房姨太太各個都是絕色。尤其是這個九姨娘,當年在京師第一妓坊頭次亮相,便以一舞驚豔全場,隻可惜,她的頭次亮相便被左相相中,納為了九姨娘。入了左相府,卻被左相夫人排擠,終是不得寵,被弄到了離茅草屋附近的院落住著。
到底是娼妓,骨子裏耐不住寂寞。長安抓著真“趙九”時,不過拷打了兩番,他便招了:九姨娘幾次三番想要勾搭張元寶,張元寶有賊心卻沒賊膽,那九姨娘卻是看上了這個須髯大漢的趙九,二人時常暗通款曲。
長安原本怕她這番饑渴模樣,唯恐被他扒了衣服認出真身來,誰知這九姨娘,竟是在她來前便滅了燭火,如今一片黑暗,隻能隱約看出一個人的輪廓。
“九兒,你一早說要來,我便等著,你怎到這般時候才來。”那九姨娘說著,抓著長安的手便往自己的胸口摸,長安不及防,隻覺那女人身上如今隻有一層薄紗,他的手按在一團軟乎乎的肉上。
黑暗裏,長安的臉蹭一下便紅了,又念了幾句“阿彌陀佛”,心裏隻當手下的肉是兩塊肥豬肉,可一想及秋娘,連這肥豬肉都覺得膩味,隻得伏在那女人身邊,低聲說了句“對不起”,手一揚,一劈,那女人一軟,他連肉都不想碰了,拿了床上的被子將她一裹,扔到了床上。
待張博興將張元寶同那女人送成一堆時,張博興望著那女人白嫩的大腿,眼睛都直了:憑什麽髒活累活都是他來幹,好事全讓長安占了啊!
這一路,他背著張元寶為了不讓人發現,左躲右藏,費心費力。張元寶吃的是極為霸道的藥,吃完之後,人便不停產生幻覺,以為自個兒在雲雨之中,實則,要解決問題,張元寶隻能靠自個兒的右手。直到張博興回府,張元寶還對著自個兒的管子擼地很興奮,身上手上都粘滿了汙穢的白液,他張博興是忍著多大的惡心才能背起這麽個移動淫蟲呀。
可長安倒好,不費什麽力氣,還白占了人家妾侍的便宜!
張博興不幹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瞅著床上的兩個人,長安瞟了他一眼,道:“要你覺得我占了便宜,那女人不在那麽,隨你摸!隻要你樂意摸人家老婆就成。”
一句話說地張博興直犯惡心。那床上,一個是滿手穢物的淫蟲,另外個,是欲-求不滿的蕩-婦,二人可真是天作之和。這一想,滿腔不滿全發泄在了張元寶身上,又灌了他許多虎狼之藥,便是連那小妾都灌了不少。
長安在一旁看張博興這般凶殘,忍了幾番才道:“你這樣是不是不太厚道……”
張博興翻了個白眼道:“你想這損人的法子時怎麽就不想著‘厚道’”兩個字呢?”一邊說著,一邊又灌了張元寶許多,隻琢磨著又便宜張元寶了,那藥夠他風流到明天晚上,隻要他不虛脫……
那一番,兩人的藥力都起了作用,二人幹柴遇上了烈火,都沉迷在自個兒的世界裏,兩個人都在脫自個兒的衣服,張博興不慌不忙,索性搬了個木杌子坐著,在一旁悠閑地看著二人糾纏在一塊。
長安背過身去,拉了他幾回,張博興卻是拍了他的手道:“你真是不識貨!你看看,這一個是左相的妾,一個是左相的幹兒子,這可是母子亂-倫大戲,你上哪裏能看著這麽真切的春-宮圖?”
長安呸了一聲,想起新婚當夜他看的那春-宮圖之後被秋娘狠狠教訓了一頓,往後要是教她知道自個兒還看了旁的女人的活春香,他這水嫩嫩的皮子還要是不要?
他這般想著,身後的張元寶已是迫不及待地剝光了九姨娘的衣服,貼身的肚兜就這麽甩了過來,正好落在長安的頭上,張博興拉著他道:“快看快看,有大戲!”
長安念著家裏的秋娘,轉了身要拉張博興走,視線卻正好落在床上張元寶的赤-裸處,不過瞟了一眼張元寶那活兒,沉下臉對張博興道:“你好歹一州巡撫,怎麽這般猥瑣,走了走了,再不走就要出事了!”
張博興這才怏怏起身,出門時,便聽長安嘴裏默默念道:“又短又小,真替他難過。”
張博興想了半晌,方才想到了張元寶身上,心裏不由罵了一句娘:靠,到底是誰猥瑣!
張元寶這一覺睡地極為暢快,同九姨娘一個晚上樂此不疲,足足做了十幾次,日上三竿,兩人依然在奮戰,到了最後,身體已然覺得不行了,可心裏還是覺得渴望。
張元寶始終覺得,身下便是水嫩嫩的佳人,不曾想,自個兒早已被人換了天地,身邊睡得可是左相的妾侍,曆來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瘦的地。九姨娘許久未曾開葷,一夜承歡,隻覺爽快到異常,累到最後藥效過了,她也不睜開眼,隻想著這“趙九”功夫比起左相那老頭,真是好到十萬八千裏去了。
二人對這一夜都十分滿意,若是沒有意外,這確然也是圓滿的一個淫靡之夜。可偏生,那日左相聽身邊的小廝提起,九姨娘日夜在屋中唱哀傷淒婉的曲調,隻盼左相能想起他來,左相一時愧疚,就想起去看望這個被他冷落了許久的九姨娘。
那時,屋內的張元寶和九姨娘還在顛倒,守門的丫頭也以為裏頭是趙九,見了左相來,慌慌張張隻道姨娘身子不適,不宜見客。左相見那丫頭吞吞吐吐,便猜中屋中有蹊蹺,憤怒之下,一腳踹開了九姨娘的門。
這一看不要緊,床上的張元寶正欺身壓在九姨娘的身上瘋**動著,九姨娘的嘴裏更是一個勁兒的喊著“我的寶貝兒……寶貝兒……”
左相隻隱約聽到“我的寶,我的寶……”,當時怒從心中來,反身從侍從手中抽出劍來,一刀削下了張元寶的左臂。
一刀下去,張元寶慘叫一聲,熱水噴在九姨娘的臉上,她頓時醒了,而張元寶痛楚之下,直接暈過去了。
九姨娘一看身上的人換了旁人,頓時傻了眼,再看左相在眼前,滿眼殺意,九姨娘嚇得直接從床上滾下來,電光火石中,她隻知道說什麽都沒用了,隻能抱著左相的大腿,直哭訴是張元寶強上了她。
眾目睽睽下,左相被自個兒領進門的人戴了頂綠油油的高帽,一想起方才九姨娘在床上的淫靡姿態,哪裏有半分被強的意思?左相一時起紅了眼,手起刀落,九姨娘當場斃了命,再要砍了暈厥過去的張元寶時,身邊的人已是圍了上來,攔道:“大人不可,張元寶於我們還有大用處!”
左相深呼吸了數次,方才勉強按捺下怒意。張元寶被關了起來,醒來之後,百般解釋是自個兒受了陷害,可是當夜當值的數人都醉了酒,領頭的趙九留下了一封信,隻道看不慣張元寶同九姨娘勾搭成奸,汙穢不堪,他走了,至此憑空消失。管家又在後花園中找到一具丫鬟的屍體,同張博興妝扮的那丫鬟身形極為相似,旁的丫鬟隻道她當日被張元寶玷汙了之後想不開投河了,這最後的人證也不見了。所有的證據卻指向了張元寶……
張元寶絕望地發現,自己隻怕真的要因好色,再死一次了。而如今,唯一的出路,卻隻有一條。
——供出杜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