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節奏
第五十一章 滾.床單的節奏
由於恐懼,顏若彤的心中有一股血直衝頭上,腦袋嗡嗡作響。
這時,別墅門口閃過一個人,踏著方步而來,高大頎長,“姐姐,你又喝酒了?”顏若晟斜了她身後一眼,“是魏少嗎?”
顏若彤先是怔了片刻,隨後擠出難看的笑容,“若晟,你在哪裏站了多久?”
“我剛出來,就看到你們。”他懵懂地問了一句,“怎麽了?”
“沒什麽,今天魏爵生日,我喝多了,是他親自送我回來的。”女人懷裏揣的小兔子,稍微安分一些,“若晟,快來扶我一把,頭暈得厲害。”
顏若晟朝對麵的男人禮貌性地點頭,挽著姐姐進入顏家大宅,魏爵也在示意性的寒暄之後走人。
午夜的月華,猶如一塊透明的麵紗,輕輕地鋪上大地上。
夜靜得駭人,路旁的灌木叢中走出一抹高大的身影,他一身幽怨之氣,瞪著忿恨的眼睛,兩個瞳仁幾乎要從眼眶裏跳將出來。原來,這就是那個孩子所謂的真相,倘若他今天不來,自己還要被騙到什麽時候?顏若彤,你果然好樣的,一個孩子能許這麽多爸爸。想到這兒,他嘲諷一笑,忿恨跺腳,上車一腳踩上油門,銀色的蘭博基尼揚長而去。
另一邊,安安坐在布加迪威航中,腦子亂糟糟一團,無意識地偷望開車還斂眉沉思的男子,立體的輪廓透著素寒,他似乎一路心情不佳。
透過刀削的側顏,她看到一個俊美的少年,他外冷內熱,雖然嘴巴惡毒但心裏十分柔軟,寧可獨來獨往也不願與人相處,就算被世人誤會也懶得替自己辯解,他就他,主宰她少女歲月的男子,她青春期所有夢想和幻想的化身。
現在,她實現了少時的美夢——終於嫁給他了,她可以驕傲地對任何人說謝嘉篪是我的男人。但是,他們再一次見麵,卻是幾乎殘忍的開場,又以一種即親密又疏遠的微妙關係相處。這個強.暴她,傷害她,侮辱她的男人就是她十幾年的暗戀,她應該埋怨命運的捉弄,還是感激上蒼的垂憐。以後她又該以怎樣的心態麵對他呢?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矛盾的心情宛如一條毒蛇,咬齧著她的五髒。
安安全神貫注地看著身邊的男子,根本沒有注意前麵的道路,待到車子停下之後,才傻了眼。
“這是哪裏?”天好黑,風好大,路好生,“我要回家!”
“不記得了?這裏就是家,真是個路癡!”謝嘉篪瀟灑地拔下車鑰匙,見她依然一動不動,“你不下車就隻管在裏麵呆著好了,不過,別怪我沒告訴你,這裏是海邊,經常有溺水的冤魂遊蕩……”
“啊!別說了!”安安臉色陡然變成蠟黃,死灰似的,急忙打開車門小跑著追上他的腳步。昂首闊步的男人故意加快速度,唇瓣泛起微不可見的弧度。
開門,換鞋,打開壁燈,整幢別墅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當安安置身於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壞境中,就像掉進冰窟窿裏,從頭冷到腳。看來,他已經搬到海濱別墅獨自居住。
眼前還是那架昂貴的鋼琴,擦得閃閃發光,一塵不染,就是在這排黑白相間的琴鍵上,他壓在她,將她的身體徹底摧毀。
“想什麽呢?”他明知故問,在她頸間暖昧地吹著熱氣,“好像很回味的樣子,要不要再來一次?”
紅著臉頰,望了對方一眼,安安透徹的水眸含情脈脈,“我沒你那麽無聊。”
“那好,咱們今晚做些有趣的事。”
安安無語,破天荒沒反駁。
“你今天怎麽了?感覺怪怪的。”謝嘉篪困惑的撅起薄唇,孩童一般可愛,抬手摸著女人的額頭,“沒發燒啊?不可能吃錯藥啊?”平常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豎起尖利的小爪,鬥誌昂揚,針鋒相對嗎?
安安氣得揮掉男人的狼爪,“你才吃錯藥了,我哪裏怪了?”
“說不上來,就是……各種奇怪!”謝嘉篪心思縝密,今晚一見麵他就發現不對勁,回程的路上她一直偷瞄自己他也是知道的。不過,他不否認,這種感覺挺好的,點亮那片由於見到某女後而變得幽暗的心空。
謝嘉篪居高臨下,抬起她的下頜,上手揉了揉她左耳剛剛愈合的淡粉色針孔,“還疼嗎?”
安安後知後覺地明白他的意思,“你說呢?”
“那天我不是故意的。”說完這句,好像有後悔了,“算了,和你說這些幹嘛?”他在心底狠狠地鄙視自己,貪戀美色,忘記母親所受的苦痛。
轉身上樓,留下孤傲的背影,“臥室在二樓,洗漱完畢上來!”
“哦,啊?”他轉得也太快了,這是滾床單的節奏……
猶豫良久,安安下定決心,要把有些話說明白。
樓上,主臥。推門進去的時候,男人不在,浴室一片水聲。
鼓足勇氣,打開沐浴的木門,裏麵很大,霧氣昭昭,她小心地探步,生怕摔倒,“謝嘉篪,你在嗎?我有話和你說。”
漫水的地磚很濕滑,忽然腳下一歪,立刻就要跌倒,這時浴簾被人拉開,男人橫空出世,打橫抱起軟綿綿的身子,有水滴落在她的衣服上,心跳飛快。
凝了安安裸.露的小腳,他的語氣有些溫怒,“腦子秀逗嗎?腳傷還沒痊愈,不能沾水。”他將她抱出浴室,放在巨大的真絲絨大床上。
這時,安安才注意到男人全.裸的身體,尖叫著用有捂住眼睛。
謝嘉篪嗤笑一聲,轉過身軀,套上一條黑色的子彈褲。
睜開眼,視線中是男人強壯的脊背,後肩正中那道長長的疤痕觸目驚心,惹人眼球。
安安不由自主地站起,走到他身後,怔怔地抬起手輕輕撫摸。
男人的身形稍一僵硬,別過頭,疑惑,“怎麽了?”
“當時一定很疼吧!”話語輕柔,無限心疼。
“還好,”謝嘉篪料想李開放他們說過此事,也沒深究,“身體上的痛感遠比不上人心的寒冷。”
右手一滯,安安用探尋的眸光端詳他,“你恨她嗎?那個你救過的小女孩?”
“恨……恨不得親手宰了她。”就是她害得自己蒙羞,被媒體口誅筆伐,成為上流社會的笑柄。
安安僵直地杵在那裏,寒氣罩頂。
“對了,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他旋身疑問。
“沒,沒什麽……”她沉默無聲。
謝嘉篪橫了女人一眼,吐出兩個字,“睡覺!”
“怎麽睡?”
“躺著睡!”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老規矩,我床上,你沙發。或者,外麵也有臥房。”這是他們在皇朝別墅養成的不成文習慣,從激情摩擦之後,兩個人再也沒有同床共枕。
“又是我睡沙發,你是男人就不能大度點?”
“好,我大度,咱們一起睡床。”
“不了,不了!”和色狼同塌而眠,嘿咻指數直線飆升。
深夜,房間裏的兩個人都翻來覆去,沒有入睡。她在憧憬他和她的未來,而他在回憶他和初戀情人的過去。
早晨太陽飽滿的光輝,透過窗欞射在白色的被褥上。安安瞠目,男人已經不知去向,而自己則睡在那張她一直覬覦的大床之上。
下樓走進廚房,雙門冰箱裏除了礦泉水外一無所有,偌大的別墅竟然沒有一絲住人的氣息。其實,這處住所自從二十幾年前發生的一件事後,基本被棄用,傭人每隔一段時間來打掃,沒人在這裏留宿。
安安想,反正以後也要在這裏生活一段日子,那就拿出女主人的心態,盡量把“家”裝扮得溫馨舒適。
海濱別墅傍海而建,與市區距離較遠,隻能坐公車和打的。
安安雖是富家千金,卻沒有嬌氣的性子,她在德國六年學會了獨立和自強,上學都是單車或公交,幾乎沒人知道她富二代的身份。
348路公交車上,她剛給老人讓了一個座位,就有電話打了進來。
意想不到的是,謝文暉邀請她吃午飯。對於謝父,安安有感激也有厭惡,感謝他在謝家的力挺和照顧,憎惡他與母親不清不楚的關係。正好她有很多疑問沒有答案,借此機會也許能了解一些事情。
到達名都酒店的時候,已經正午十二點,安安拎著五六個塑料袋,裏麵全是今天超市采購的豐碩成果。
謝文暉望著麵前的女孩,劍眉斂起,心緒複雜不知在想什麽。
“爸爸,您等了很久吧!”她喚回他的心神。
“我也剛來,”謝文暉已過不惑之年,富足的生活讓他看起來很年輕,總是給人一種儒雅斯文,溫文爾雅的貴公子形象,“等你的時候我按照你媽媽的口味點了一些菜,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
提到母親,安安僵硬地笑笑,“我和媽媽有些習慣很相似的,倒是性格不太一樣,外公說的,媽媽太善良,我更腹黑。”
想起餘博然,謝文暉清俊的眉目沾染一絲戾氣,但轉瞬便被隱藏在笑容裏,“安安,其實我今天找你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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