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母狗的鬥毆遊戲

第二十九章 母狗的鬥毆遊戲

轉天,清晨,聶家。

晨光透過窗簾罅隙撒在粉紅色的公主床上,也映襯出男人莫測高深的麵容,他兩手擺弄精致的vertu,一雙墨眸別有深意,凝著榻上淺眠的女子。

聶安娜眼瞼緊閉,呼吸均勻。許是一夜哭哭啼啼幾乎沒有入睡,此刻睡得格外安穩。

倏地,房門被輕輕叩響。

阿龍推開門扉,提步走到謝嘉篪身後,壓低嗓音,“少爺,家裏剛才來電話讓您馬上回去,老爺子說飛機票已經買好了,蜜月的地點也是您一直向往的威尼斯。”

威尼斯?聽到這個國度,男人心間一顫,長眉微斂,沒有出聲。稍頃,他發現阿龍仿佛還有什麽事要說,接著問道,“還有事嗎?”

“呃……”阿龍又站了一會兒,才耳語道,“您讓我查的那件事……”

“咳咳,”謝嘉篪立時出聲,“安娜昨晚沒休息好,咱們到外麵說話,別打擾她休息!”話音一落,兩道頎長的人影直奔封閉式的陽台而去。

二人剛走,床上人猛然瞠大眼眸,定定地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頓生疑竇。難道他有事瞞著自己?

屋頂涼台,角落。

“少爺,我昨天已經電話聯係到柏林紅十字醫院,院方負責人稱尼克醫生現在並不在德國,但前一陣子確實有位中國籍男子拿了餘小姐的身份證複印件,到該院調取了她的資料。至於昨天那份病例的真實性,院長說必須親眼看到才能辨別真偽。”

“中國籍男子?”謝嘉篪笑了一下,微微眯起眸子,眉頭自然收斂,“阿龍,你派人即刻動身到國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調查清楚,千萬記得帶一張王爾德的相片過去,讓他們仔細比對。另外國內也不能耽擱,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個混混給我找出來。”

結婚典禮突遭變故,王爾德趁亂逃走,一整夜謝嘉篪暗中遣人搜索,未果。

“好的,少爺。”阿龍應下話來,“隻是人海茫茫,他如果真的有心躲藏,我們也沒有辦法。”

“這個你不必擔心,隻要暗中盯著聶安娜的一舉一動,定會有驚喜的發現。”

“少爺的意思是……”阿龍立刻反應過來,“您是說那個小流氓和安娜小姐事先……”串通一氣?

“嗬嗬!別把我當傻子耍,如此粗淺的伎倆,我又不是瞎子難道看不出來?上次照片的事我就五成懷疑,現在更有七成肯定他們是一夥兒的。即便不能肯定那份住院檔案是真是假,可一個當眾讓姐姐出醜的妹妹絕不是良善之輩,更別說王爾德看聶安娜含情脈脈的眼神,明顯遵從她的意願。”謝嘉篪冷笑說完,眸底展現異樣的寒光。

“既然您斷定他們是一夥兒的,又何必……”說羞辱的話為難新婚妻子呢?

當然,有些話阿龍不能挑明,隻好將後續的疑問咽回肚子,得罪老板,那是作死的節奏!

“哼!我的目的不過是不想和餘安安結婚,既然聶安娜迫不及待的幫忙,我又何必拆穿騙局?隻有挑撥離間、推波助瀾才能對得起聶二小姐的這番用心,說實話能看到她們姐妹像不要命的母狗般鬥毆,真是精彩!”

天空中陡然飄下幾個字:珍愛生命,遠離渣男!

然某男的話卻讓下屬不敢恭維,心道:這謝少可真夠陰暗的,不過少爺倒是忘了一件事,能讓兩隻母狗你死我活進行遊戲的原因隻有一個——**的公狗。

“隻要能和那個姓餘的女人離婚,我不在乎用什麽手段!開門見山也好,借刀殺人也罷,我隻要最終的結果,不吝惜代價!再說,害餘安安的人是她的親妹妹,即便我順水推舟,助紂為虐,但有一天揭露真相,爺爺大發雷霆也不能怪到我頭上,畢竟我也是被人蒙蔽的受害者。”

此刻,阿龍隻覺得就像身處北極,不由自主地一陣戰栗,跟了謝嘉篪許多年,隻知道他心細、多疑、冷漠、寡情,今天才算真正領教這個男人的腹黑。

兩人小聲談完,匆匆回到臥室。

此時,房間裏儼然多出一個衣裝華麗的倩影。年逾不惑的裴麗並不像她這個年齡段的女人,許是保養得體,歲月並沒有在臉上刻意留下印記,仍可用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來形容。婚後十幾年的時間已經將混跡風塵的少女轉變為雍容高貴的美婦。自從遇到聶維綸之後,她便時來運轉,平步青雲。有時她也會感謝上蒼,若不是男人酒後亂性要了她的第一次,自己又萬分幸運的懷上孩子,或許現在她還是娛樂城中資深的小姐,命好點的被人包養,當個隱姓埋名的小三;命不好的早就得了髒病屍骨無存,哪會像今天這般風光,成為人人豔羨的城中富太!

“裴姨,我有事要先離開了。”謝嘉篪在外對長輩還算恭敬有禮,“一會兒安娜醒了,麻煩您幫我轉告一聲,讓她不要胡思亂想,注意身體。”

聞言,床上的背影稍微動了一下。

“好,你去吧!我一定告訴她!”裴麗麵容和藹,“安娜昨天沒休息好,到現在還沒睡醒呢!”

謝嘉篪點頭,繞到床邊,拿起自己的手機,當他發現屏幕上一道明顯不是自己的指印時,眉毛幾不可察的抖動一下,然後旋步離開。看來他沒有猜錯,她早就醒了。

男人前腳剛走,大床上熟睡的人就蹦了起來。聶安娜一邊拿起身旁的衣服胡亂地套在身上,一邊臉色不悅的埋怨,“媽,剛才為什麽說我沒醒,我不能再裝睡了,嘉篪哥今天要和那個賤人度蜜月,我要立刻趕去,絕不能讓他們有機會獨處。”

“你有沒有點腦子?”裴麗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他們已經是夫妻,有的是時間相處,你現在能搞破壞,將來人家上.床睡覺時還能把謝嘉篪從安安身上拉下來不成?這麽點委屈都忍不得,日後怎能把心愛的男人搶過來!”女兒延續了自己的美貌卻沒遺傳一點頭腦,性格幾乎和她那蠢不拉幾的爸爸一樣,莽撞直白。

聶安娜聽後,滿麵淚痕,穿衣動作卻沒有停滯,“媽媽,我該怎麽辦?我太愛嘉篪哥了,沒有他根本活不下去。隻要一想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就嫉妒得發瘋。”

“傻孩子,你大鬧婚禮,讓謝家失了臉麵,謝莛那個老古董肯定不會給你好臉色看的。”

“不會的!爺爺從前一直很心疼我的……昨天的事也是你的主意。”

“老頭子疼你是因為沒找到比你更合適結婚的孫媳婦,現在他獨寵安安,你去隻能自取其辱。設計陷害是我的主意不假,但我沒想到你會直接和安安硬碰,你應該找個合適的機會讓謝嘉欣那個蠢貨幫你把事抖出來。這樣才能在謝老爺子和嘉篪麵前維護善良的形象,不費一兵一卒,坐收漁人之利。”薑果然是老的辣,裴麗有過忍辱負重,從小三轉正到正室的血淚史,對這種事情拿捏得很到位,“還有那丫頭的性格和她媽媽一樣,你越硬她越強,千萬不要惹毛了她……”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手!”不待母親說完,聶安娜已然穿戴完畢,匆忙跑出聶家。

“哎!”裴麗閉眸長歎,無奈地拿起桌上的座機,“喂?請問是謝天國際的總裁室嗎?我找馬珍妮秘書……”

安安睜眼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環顧裝修奢侈又陌生的環境,一瞬間的怔愣,轉眼明白過來,這裏是謝家的老宅——皇朝別墅。昨天暈倒後一直是李陌照顧,直到今早上班離開。

腦子裏將前因後果連成一片,迫切想要知道真相,她用冰冷的雙手掏出手機,一遍遍地撥打那個記在心間的電話,可回答卻是機械的女音: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安安想了一會兒,又摁下另一個號碼,話筒中傳出一道甜蜜純正的德語,“您好,這裏是柏林紅十字醫院精神科。”

“你好,”安安同樣用德語回答,“我找施耐德.尼克醫生。”

“不好意思,尼克醫生不在。”

“那他在哪裏?”安安的心登時下沉。

“嗯……請問您是哪位?”

“我是他的病人,來自中國的angel。”

“啊,原來您是angel小姐,我是尼克的助手海德,施耐德醫生去非洲醫療隊做義工了,具體什麽時間回來還不確定,臨走之前讓我帶句話給你:他說他想忘記一個人,但在德國隻能睹物思人,觸景傷情。他決定到陌生的國度開啟新的生活,還叫你不要擔心他,他會照顧好自己的。如果你的病有反複期,以後將由我來接手治療。”

頹廢地撂下電話,對方後續的話基本沒有聽清,淚水彌漫了雙眼。她自認為委婉地回絕了一個男人的癡情,可還是傷了男孩純粹的心,都是因為自己,他才選擇離開,試想他孤身一人在條件極其惡劣的異國他鄉,是不是也像自己那時一樣孤獨無依,需要別人的陪伴?

安安還沉浸於自責的痛苦中,耳畔卻傳來不鹹不淡地嘲笑,“哭什麽呢?想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