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有口難辯
花開時節初逢君 039 有口難辯
做完好事，陶樂兒就想走了，沒想到還要收尾。因為那姐弟兩扯住她的裙擺，仰起頭來，一臉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這位夫人，今日你救了我們姐弟兩。這再造之恩，我們永不敢忘記。奴婢叫文卿，這是我弟弟文擎。從今往後，我們姐弟為奴為婢伺候夫人。”
不是吧？陶樂兒皺眉翻白眼。這些古代人能不能有點自我意識啊，怎麽動不動就用一生來報恩呢。報恩有那麽多方法，他們卻永遠隻想到這個。“小事一樁，不用在意。你們姐弟兩快把讓你們的爹爹安寢吧，我走了，拜拜！”
“夫人，夫人！再造之恩，怎會是小事一樁。這大恩大德，我們姐弟是定然要報的。請小姐給我們一個指示，等我們安葬了爹爹就到府上去服侍小姐。”
“墨鳶，你還是要了她吧。如果我沒有猜錯，隻怕你前腳一走，剛才那隻癩蛤蟆就會回來搶人。”如果這樣救人，最後跟沒救是一個樣的。
陶樂兒轉動著大眼睛，想想電視裏好像也是這樣演的。算了，堂堂裕王府難道還養不起兩個下人麽？“那好吧。你們辦好你們爹的好事之後，就到裕王府找我吧。你們就說是王妃讓你們過來的，他們就不會為難你了。對了，你到時候拿著這個給守衛的人看，他們就會帶你們來找我了。”
“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陶樂兒揮揮手，說道：“你們還是趕緊去辦理爹爹的好事吧，別再謝了。”
“是，夫人！”姐弟兩擦著眼淚，爬了起來。看到他們最親的人躺在大街上一動不動，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陶樂兒看著，也沒有過去安慰。有的時候，悲傷是無法分擔的，所謂的安慰也並不能真的減輕痛苦。很多痛苦，都需要自己堅強麵對，誰也幫不上忙。
“我的墨鳶還是跟以前一樣，善良可愛。”穆秩野深深地凝視著她，露出淡淡的笑容。原來，她並沒有真的改變，隻是忘了一些事情。
“喂喂喂——”陶樂兒不客氣地戳著他的胸口，不滿地抗議：“不要動不動就說我的墨鳶好不好？我是不是墨鳶還不一定呢？再說了，就算我是墨鳶，也不見得就是你的，別忘了我是個有夫之婦。”
穆秩野並不在意，事實上從昨日知曉墨鳶失憶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往後的事情會有許多波折。“你本來就是我的墨鳶，這是整個西關的人都知道的。我曉得你已經成親了，但我不會就此放棄的。我的墨鳶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子，值得我不顧一切去奪回來，不是麽？”
說完全沒有感覺是假的，一個男人這樣宣告你對他來說有多美好多重要，是女人都會感動，更何況他看起來十分真誠。“話都是你在說。不跟你扯了，我要去逛街，拜拜。”
穆秩野也不阻止，隻是跟了上去。墨鳶忘記了自己和他們的過去，也許是一件傷心的事情。但重新追求墨鳶，兩個人再次相愛的過程，未必不是一種快樂。
這麽大個人跟在身後，傻子都發現了，更何況是她。陶樂兒抗議了幾次，發現完全無效之後，也懶得再廢話了。說實話，她並不討厭這個人。至少，比起風夜凜，她還是喜歡穆秩野一些。除了老愛說自己是他的墨鳶之外，他這個人總體還是不錯的。
慢慢地，穆秩野變成了與她並肩走著，不斷地給她講解看到的一些東西。陶樂兒發現，這個穆秩野還真的是什麽都知道，而且他有本事把事情說得又簡單又有趣。而且她發現了，走到人多的地方，他都會微微張開雙臂，不讓四周的人擠到他。這樣的男人，在現代絕對是一個很搶手的貨。不過，在古代應該也很搶手。
這樣一來，她也不想再趕他走了，親親相公的警告暫時被忘在腦子後麵。反正大庭廣眾之下，他們也沒做什麽不見的人的舉動，不怕被冤枉啦。
不知不覺，太陽好像都西斜了。陶樂兒再不願意也得趕緊回到王府，省得風夜燁到時候黑著臉。其實也不會啦，她隻是想跟他一起用膳而已。
“好了，你回去吧，我先進去了。”擺擺手，陶樂兒轉身走向王府大門。
穆秩野在身後看著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他才轉身離去。屬於他的東西，他一定會要回來，隻是他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
陶樂兒走進王府大門，沒走幾步，就發現她家相公黑這一張俊臉站在那裏。喝——不是吧？回頭看看，門外已經沒了穆秩野的身影，不知道風夜燁有沒有看到他出現。千萬別啊！
“嗬嗬，相公，你怎麽站在這裏？相公是等我回來嗎？哇——相公你最好了！”陶樂兒撲過去，伸開雙臂想要保住他，卻被風夜燁推開。
“方才跟你一起回來的那個人是誰？是穆秩野對不對？”本來是要問顏惜被打的事情的，可是看到樂兒跟穆秩野有說有笑地回來，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了。他一向穩重的性子似乎變得急躁起來，火氣開始往上冒。
“嘿嘿，是啦。不過我發誓——”陶樂兒把小手舉到耳際，嚴肅地宣誓。“我絕對沒有去找他。我隻是出去玩碰到他了，我有說不讓他跟，可是他死皮賴臉跟著，我也沒辦法。你知道啦，我趕他不走，又打不過他，隻好讓他跟著咯。我可沒有做對不起相公的事情，我發誓。”
慘了，風夜燁會不會下命令，從此不讓她離開王府一步啊？千萬不要啊，那樣她一定會瘋掉的。
風夜燁瞧著她，半天不說話。每次麵對樂兒，他都無法有更深的懷疑，因為她真的太坦白了。她不會死活不承認，最多是一再強調她沒有做壞事。像現在，她沒有騙他說那個人不是穆秩野，而隻是說她是碰巧遇上他。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是再質疑反倒顯得有些無理。
“你今日有沒有去惜苑找顏惜？”放棄這個問題，他轉而問起另一件事情。
陶樂兒撓撓腦瓜子，不明白他為什麽這樣問，但還是老實回答。“去了啊。不過隻是坐了一陣子，惜惜說她累了，要睡覺。你又不在府裏，我一個人無聊，就跑出去看看咯。好啦相公，你不要生氣啦。最多我以後看到穆秩野就躲得遠遠的。下次，下次我出去就喬裝打扮，這樣他就認不出我了，好不好？”
“你有沒有對顏惜做過什麽？”如此天真無暇的樂兒，真的會對顏惜下那樣的毒手嗎？他真的不願意相信，可是幾個丫頭都說看到了樂兒打人。
“我能對她做什麽啊？哎相公，你這話問得好奇怪哦。我都想不出我能對惜惜做些什麽，不就是一起喝茶說說話嗎？怎麽了？難道，是惜惜又出事了？”陶樂兒有些緊張地抓住他的手臂，以確定自己的猜想。
這樣坦蕩蕩的表情，真的不像是假的。可是那些丫頭為什麽一口咬定，是樂兒打了顏惜？“你沒有打過她？”
陶樂兒瞪大眼睛，像是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打她？我為什麽要打她啊？相公，你又不是不知道，在這王府裏，除了相公你，我最喜歡惜惜了。再說了，就算我跟她有什麽過節，我也不至於打人吧。你看我跟小三、小四她們合不來，可我也從來沒有故意找他們麻煩啊。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你的表情好嚴肅哦。”
“顏惜被人打了，丫頭說是你動的手，她們都說親眼看到了你大人。我想聽一聽你的解釋。”
陶樂兒一陣錯愕，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幻聽。“我打了惜惜？她們又是誰？馬上叫她們出來，我倒要看看是誰，又是那隻眼睛看到了我打惜惜。”
“你真的沒有做！”
陶樂兒氣得差點要冒煙，瞪著他吼道：“那你是相信我有做，還是相信我沒有做？不，我這個問題真是多餘的，你都這樣跑來質問我了，顯然是不相信的。那我們現在就去找惜惜和那些丫頭對質，但是風夜燁，我對你很失望。”
說著不再停留，飛快地往惜苑跑去。
“樂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