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識八
第8章 初識(八)
“英慧,我是沒有男朋友,但是我也不需要別人可憐我——我明確跟你說,我壓根就不想談戀愛,駱高恒不行,別人也不行——”
“英慧,我根本就不打算結婚,也不打算還有什麽未來——”
她說完便頭疼抑鬱的徑自離開,流年不利啊,她這是怎麽了,一向冷靜自持的自己怎麽胡亂發起脾氣來。
她繼續回到包廂裏的角落裏呆著。殊不知,她不找事,事偏找她。
鬱嘉平從洗手間回來後,對著一臉殷勤的徐邦傑說道:“這回國發現規矩怎麽都變了?這沒有美人相陪,這酒就欠了些味道!”他懶懶的靠在沙發上,眼神微斂,臉上分明有了一絲不耐。
徐邦傑立刻說道:“倒是我疏忽了,我去叫兩個過來——”說罷便準備撥號。
“別了,這樣的檔次裏麵,能有什麽好貨色?”這句話,他是刻意說的很重的。
徐邦傑也是為難了:“那依鬱總的意思——”
鬱嘉平似是無意的瞥了一眼角落裏的寧真,輕飄飄的說道:“你們公司這個才女,還真是不合群的很,徐總,你這總經理做的,是不是有欠火候?”徐邦傑何許人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讓寧真過來陪。這寧真雖說不是極美,卻是有那麽些味道的。
不過徐邦傑還是勉強的說道:“寧真這個小姑娘,可從不喝酒的,也不喜應酬,倒讓鬱總見笑了——”鬱嘉平眉頭一皺,不喝酒不應酬,杭州那晚在酒桌上左右逢源的人難不成換了心不成!好你個寧真,你究竟有多少麵具,你不想露,我就偏讓你露出本麵目!
鬱嘉平唇角冷颼颼的揚了起來:“徐總,這喝酒本是痛快事,推三阻四就沒意思了!你去叫她過來,說不準她可巴不得過來呢!”
她還在神遊的時候,徐邦傑便走了過來,坐在她的旁邊。她偏頭直視著徐邦傑:“徐總,有事嗎?”她的眼睛裏波光四溢,絲絲縷縷的紅血絲仿佛被籠上了一層水晶。
徐邦傑說道:“寧真,去陪鬱總喝一杯——”
她頓時警鈴大作渾身一顫,剛準備推辭,卻不經意的看見鬱嘉平正意味深長的朝她舉杯。她豈不明白其中深意?她勉力微笑著說道:“徐總,寧真榮幸之至。”
她走了過去,禮貌而且客氣的說道:“鬱總,寧真敬您一杯!”她端起滿滿一杯啤酒,微微仰起頭,沉著冷靜的盡數飲了下去。
一杯下肚,她的臉立刻染上嫣紅,燈光陸離中,正紅色的羊毛呢大衣襯得她說不出的婉轉嫵媚。她的眼睛裏麵,絲絲縷縷的血絲仿佛也染上了醉意,她姣好的身段仿佛就在搖搖欲墜,就是這個味道,讓他恨不得立刻把她壓在身下狠狠的蹂躪一番。已經有同事看了過來,駱高恒的眼神就飄忽在她的身上。
他拍了拍手邊的位置,一副風流大少的模樣,“寧真是吧,好名字,好酒量,來,坐我旁邊。”她在所有人含糊不清的眼神中走了過去。她知道,這一過去,她的名聲就會盡毀。果不其然,她剛坐下,他的右手臂就搭上了她的肩膀直接把她摟在了懷中。他的左手閑悠悠的又把一杯子倒滿,遞到她的嘴邊。
徐邦傑臉色微變,這鬱少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寧真怎麽說也是他的職員而不是陪酒女郎啊,不過他也不好說什麽。鬱嘉平似是無意的湊到她的脖頸間聞了一下,在她的耳邊輕飄飄的說道:“寧真,你知道反抗我的結果——”饒是她的笑容再得體再禮貌再無動於衷,也無法壓住她心底升騰起的悲涼。
她張開嘴,任他把一杯滿滿的啤酒緩緩的灌到她的喉嚨裏。他分明看見,她的臉又紅了一分,連耳朵根都紅透了。側臉呈現一個美好的弧度,瞳孔裏熏染上媚意,這張臉,倒是越看越耐看。他的右手,情不自禁的從肩膀滑向她的手臂,最後停在了她的腰際。他的手指就婆娑在她的腰間,果真是不堪一握。
她晚上根本沒怎麽吃東西,連著三杯啤酒下了肚,一陣反胃。頭也開始鑽心的疼了起來。她酒量還是很好的,因為她一到那個極點就會嘔吐,嘔吐過後就會愈加清醒。清醒到她看到很多自己不願想起的一切。
她的雙眸盡是熏染的波光。搖搖欲墜,瀲灩婉轉。
她穿過了所有歡笑的人群,穿過了這樣的光怪陸離,穿過了這個寂寞的塵世,她看到了許斌,那些個夜晚,他們彼此慰藉著溫暖。而他們此生唯有的一夜,她就那樣窩在他的懷裏,他白皙如玉的胸膛,他溫情脈脈的眼神,他的熱情他的憐惜,足以她回味一生。她從不後悔那一夜,即使他們從此陌路,做不得情人,也做不成知己。起碼曾經擁有過,曾經擁有過。
哪怕那樣的曾經,足以讓她遺憾一生。
也足以慰藉一生。
她沒等他倒酒,她徑自倒了第四杯酒,就那樣一口灌了下去。她已不願再說話,她的臉上依然是得體的微笑,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什麽場合,卻似乎許斌也近在眼前。第五杯酒,第六杯酒,第七杯酒。所有人都被震懾住了,她就那樣笑吟吟的把酒當做水喝。
直到腹中已經在抽痛,她勉力的站了起來:“我先失陪一會。”
她很清醒,清醒的看清鬱嘉平眼底的譏誚,她字字清晰,卻已經搖搖欲墜。陳英慧趕緊過來扶住她。她趴在洗手台上狠狠的吐了一番,陳英慧拿了礦泉水過來給她漱口,嘔吐過後,她的腳步也穩了很多。她上了下洗手間,出來的時候,人已經仿佛什麽事都沒有一樣。隻是她的眼神已經熏染上迷離,穿透了很遠很遠。
她很冷靜的回來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得體的笑容。她笑道:“英慧,你不是想聽我唱歌嗎?今天我就給你唱一首——”
她點了一首很老的歌,音樂響起,說不出的惆悵味。
路上行人匆匆過,沒有人會回頭看一眼
我隻是個流著淚,走在大街上的陌生人
如今我對你來說,也隻不過是個陌生人
看見我走在雨裏,你也不會再為我心痛
曾經心痛為何變成陌生,我隻想要和你一起飛翔
管它地久天長,隻要曾經擁有
我是真的這麽想
曾經心痛為何變成陌生,愛情就像人生不能重來
有些道理我懂,可是真正麵對
教我如何放得下
她唱得很關注,捧著話筒孤立的站在那裏,聲音裏麵盡是綿綿不清的惆悵和悲傷。她似乎要用盡所有的力量和深情,字字如泣如訴。她看到許斌,看到她此生唯一的快活和溫暖的時光,卻終究是太短太短。
管它地久天長,隻要曾經擁有。殊不知,擁有過才是最殘忍。
她一直是微笑的,仿佛在唱著的是別人的故事。仿佛,奢望和可憐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她。鬱嘉平的臉色分明有些難看,一曲完畢,她很自覺的坐在他的旁邊,又倒了一杯酒,她笑盈盈的說道:“鬱總,這杯我敬你,以後一定要到我們公司多走動走動。”
她發瘋了一般又一杯接一杯的灌下去,直到後來趴在洗手池上吐了許久許久。後來她又像沒事人一樣,同大家說說笑笑的出了KTV。她獨自要走的時候,陳英慧擔心的說道:“寧真,我送你回去吧——”
清寂的夜晚,空氣裏都是桂花的香氣。她拎著包,宛如這世間格格不入的一朵花兒,孤零零的開放。鬱嘉平的白色賓利就開在她的旁邊:“上車,我送你回去。”她直直的站在那裏,眼神冷清的緊。她有何選擇的餘地?在所有人意味不明的眼神中,拉開了車門,坐了過去。
“駱哥,看來你是沒戲的嘍,這寧真還真是有本事啊——”
“就是,鬱嘉平鬱大少爺,這個領域誰不知道?這人做生意的本事跟泡女人一樣有能耐,你們平時看寧真買過誰的帳沒?可是今日,怕是良宵苦短哦!”
“駱哥,你幸虧沒追到寧真,我還以為她有多清高呢——”
駱高恒的臉色已經不是一般的難看了,陳英慧氣哼哼的說道:“你們這些大男人,怎麽比女人還八婆?寧真絕對不是這樣的人——你們嫉妒人家鬱少也不用這樣詆毀寧真吧——”
鬱嘉平摟著寧真,一進門,便迫不及待的把她抱在了懷中,穿著平底鞋的寧真比他矮上不少,他低著頭聞著她的發香。她抬起頭,嫣紅的臉龐盡是媚色,波光粼粼的眸子快把他的心都酥軟了。她似醉似醒,臉上的笑意如花盛放,她忽然抱住他的腰。
他渾身一顫,再也忍無可忍,他熟練的脫掉她的呢大衣,直接把她橫抱起,扯掉她的毛靴,毫不留情的把她扔到了床上。他飛快的脫掉身上的西裝褲和白襯衫,便壓在了她的身上。裸|露的健壯的麥色胸膛和修長的雙腿,把她壓得動彈不得。他身下的昂起已把內褲崩的很緊,整個人的喘息也粗重起來。
深不可測的伏犀眼裏都是勃發的欲|火,他的唇便要吻上來。她貌似隨意的偏過臉,由著他炙熱的吻上她的耳垂、側臉和脖頸。整片的嫣紅,說不出的婉轉嫵媚。他脫掉她的毛衣,姣好的上身便袒露在他的麵前,修長的胳膊,玲瓏的曲線,宛如桃花盛開的嫣紅,精致的鎖骨直叫他恨不得立刻吞下去。
他歎息了一聲:“寧真,這樣的內衣真不適合你——”他曾經的那些鶯鶯燕哪個不是穿著最性感的內衣?有時候還會來些花樣什麽的。
他炙熱的手指就撫了上去,要解開她的內衣扣。她這才開口了:“鬱總——”
許久喝過酒的緣故,他覺得她的聲音說不出的酥人。
“寧真,叫我嘉平——”他呢喃著,情|事總是美好的,美色當前,他給她適當的權力。
她冷淡的說道:“鬱總,寧真有一事相求——”
他眉頭皺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也停頓了,“何事?”
“今晚寧真讓您盡興,明天開始請鬱總離開這裏,永遠都不要來打擾寧真!”她字字珠璣。
欲|火頓時被這瓢冷水澆了個徹徹底底。他眯起眼睛,帶著危險氣息的說道:“寧真,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她譏誚的笑了起來:“鬱總想要的不就如此麽?寧真都給你,還不成嗎?你滿意了,大家各走各的路,這樣對大家都好,不是嗎?”
他的手指纏著她的發絲,真的是很柔軟的手感。她說的,不正合他意嗎?他本就想玩玩她,玩過後自然棄如敝履,不過這話從她的嘴裏吐出,他卻不甘心起來。他不動聲色的說道:“這一晚,怎麽可能盡興?”
“鬱總不妨多玩兩日好了,隻要鬱總答應以後再不打擾寧真,你想怎樣都行。”她的眼神一片寂靜,很好的掩飾了對自己的厭棄和悲涼。
她不想再看見眼前這個陰魂不散的人了,她不想再縱著他霸占她的床,左右擺脫不了的結果,不過是提前而來了。她,寧真,沒有心情陪他玩這個無聊的遊戲了!
“寧真,你知道有多少人想爬上我的床嗎?你這樣的手段,是不是欲蓋彌彰呢?欲擒故縱這套,太不高明了——”他邪氣的說道。
她眉頭擰了起來,鬱氣勃發,忍無可忍:“鬱總,寧真有自知之明,寧真攀不起許斌,更攀不起您!也請您高抬貴手——”
“我若說不呢?”
“鬱嘉平,你究竟想怎麽樣!”她羞憤的掙紮著,他也沒了興致側身躺下,她倉皇的爬起來,匆匆忙忙的穿著衣服。
他閑適的說道:“寧真,許斌能讓你心甘情願,我就不信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