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該小姐我的又為何要便宜了別人

079 該小姐我的,又為何要便宜了別人?

清風簫就不同了,它隻要飲到有緣人的血液,一經認主,便完全變成了有緣人身上的一件法寶。隻要有緣人隨著自己的心念吹奏起曲子,便可殺人於無形。

“想不到你還真是傻人有傻福!”想到傻王擁有了這清風簫,以後在她沒留意到的情況下,再有人敢欺負他,隻要他隨著心念,輕吹奏起玉簫,便可教訓那欺他的惡徒,淩無雙心裏就高興的不行,以致她唇角輕啟,歎出了聲。

然,隨之淩無雙又想到,玉簫隻認有緣人為主,她是這明月簫的主人,已經驗證,可傻王他是嗎?

“我覺得你一定是!”

合上書頁,淩無雙眸光堅定,甚是肯定的自語道。

“《易容術》,《醫道手劄》”淩無雙看著包裹裏這兩本書名,紅唇溢出一抹暖暖的笑容來,看來娘親把自個能給予的都留給了她這個女兒。這段時間在梅苑,淩無雙身上的武功已經完全恢複。

閑時,她把清影給她的入門醫書逐一翻閱了遍,結合本尊腦中殘留不多的記憶,淩無雙覺得醫術上,她也算小有所成,結合眼前這本《醫道手劄》,以及她的聰明頭腦,想來不用多長時間,她的醫術必將精湛。

最後入眼的一小卷柔軟,厚度有兩指寬,似綢帶一般細膩的白色物件,淩無雙用手摸了摸,隨之用力扯了下,感覺其冰涼徹骨,韌性十足。

淩無雙眸子眨了眨,心道:這麽結實,不會是用來防身的武器吧?就是不知道遇上利刃相砍,烈火焚燒,會不會立刻化為碎布或者燃燒成灰燼?心裏癢癢的,不搞清楚,淩無雙覺得自己今晚絕對會睡不著。

於是,她下床到書桌前,拉開抽屜,取出一柄鋒利無比的匕首,運起內力,在手中拿著的物件上來回劃拉了一陣,發現這似綢緞一般的物什,完好無損,什麽變化都沒有。烈火她屋裏是沒有的了,然,放到燭火上燒烤下試試也行。

依著心中所想,淩無雙走到燭火旁,將物什放到火苗上,燒烤了近乎一刻鍾,然後挪開,打眼一看之下,發現手中物什被燭火燒烤過得地方,依舊亮白無比。

將包裹裏的其他幾樣物件逐一看了眼,淩無雙便將包裹規整好,上床躺了下來。

翌日一早。

“小姐,蘭苑的太過分了!”清影提著食盒氣嘟嘟的和花影進了院門,看到淩無雙正在伸胳膊伸腿鍛煉身體,逐將手裏拎著的食盒,一並給了花影,到淩無雙近前說道。

淩無雙停下正在施展的動作,眸光朝清影小臉上一看,笑道:“蘭苑的做了何事?把咱們小清影氣成這般模樣。”淩無雙說著一雙美眸望花影身上瞧了瞧。好從花影嘴裏得到答案。

花影頓住去廚房的腳步,大眼珠子轉了轉,對淩無雙回道:“其實也沒什麽。”

“噢?是嗎?”淩無雙連著兩個疑問語氣,使得花影訕訕一笑,接著回道:“還不就是關於小姐嫁妝那碼子事。”

“說說,這個你家小姐我倒是要聽聽了。”淩無雙美眸半眯,雙手環於胸前,好整以暇的等著花影回話。

“花影嘴笨,還是奴婢來說給小姐聽吧!”清影微瞪了花影一眼,對淩無雙嘴快的說道:“剛才在大廚房,那裏的丫頭媽子她們閑話說,說蘭苑的給小姐你這個嫡女籌備的嫁妝,僅有六抬。而給她自己的女兒則準備了足足一百二十八抬。”清影很不屑的說著,“就這還不為過,蘭苑的還放出話,說什麽別看小姐的嫁妝少,可樣樣都是拿得出的寶貝,並且還有著六六大順這個彩頭。”

清影說到這,目光回到花影身上,又瞪了一眼,接著對淩無雙說道:“花影這個傻的,竟然勸奴婢說沒事,說咱們有的是白花花的銀子,什麽稀奇古怪的物件買不到。”

淩無雙聽完清影的話,“嗬嗬”一笑。

回想起,一大早起床時,雪影,魅影,花影三人說,星月宮門下新開張的各個產業生意都是興隆的不行,她便知道不久的某一日,這軒轅,乃至這片大陸上的經濟命脈,會盡握在他們星月宮的手上。

六抬嫁妝,淩無雙不稀罕。

即便六百抬,淩無雙也不稀罕。

然,她不想就這麽便宜了寧氏。嫡女與庶女的身份區別,不用她說,寧氏相比也知道。

她是看自個沒有娘親做主,爹不愛,加上即將嫁給一個傻子,才這般輕謾自個的嗎?

花影發現淩無雙秀眉上挑,絕美的容顏上現出一片冰寒之色,逐將手中的兩個食盒,分別遞給了雪影和魅影,然後低著頭走到了淩無雙麵前,認錯道:“小姐,奴婢錯了。奴婢不該那般對清影說。”

“你們都沒錯。”淩無雙眸光轉換,望向清影和花影二人道:“以咱們的能力,六抬嫁妝是沒有什麽。問題是,該小姐我的,又為何要便宜了別人?難不成他們踩咱們一腳,咱們還得舔著臉高興的接著?”

“小姐說的對,奴婢就是這麽想的。”清影點著頭道:“咱們銀子再多,那也是咱們自個的。”

“好了,這事我知道了。先用飯,稍後我去解決這件事。”

“是。”

今日的靖安侯府,比前幾日更顯忙碌。丫頭仆婦一個個的不停往蘭苑跑著。

有了掌家之權,但卻在府中小姐出嫁這麽大的事上,沒有她說話的份,柳氏心裏憋屈得慌。

“姨娘,你別生氣。”淩語嫣一早到主院給靖安侯請完安,便到了自個姨娘院裏,見柳氏一個人坐在裏屋軟榻上,冷著臉在那生悶氣,淩語珊垂眸思索了會,抬頭勸道:“蘭苑這回做出的事,不用女兒多說什麽,姨娘心裏自是也有譜的很。”

柳氏歎了口氣,眼裏閃過一抹厲色,對淩語珊說道:“有譜?姨娘能有什麽譜?瞧瞧蘭苑那踐人,用你爹爹的命令壓我,將庫房鑰匙著丫頭討了去,好的,珍貴的,全都被她一股腦的給搬到了蘭苑。”

“姨娘,你怎麽不想想?她給自個女兒準備一百二十八抬嫁妝,卻給府中嫡出小姐僅備了六抬,這要是讓爹爹和大姐知道,你覺得蘭苑的能討得了好嗎?”淩語珊坐在柳氏身側,不急不緩的勸道。

“這眼看著明個就是出嫁的日子了,你爹爹知道又能怎樣?一個是嫁給百姓愛戴的齊王,一個是嫁給人人都可欺淩的傻王,你覺得對於她們二人的嫁妝,有可比性嗎?”柳氏並不是為淩無雙抱不平,她是嫉恨寧氏把侯府庫房裏的稀罕寶貝都搜刮走了給淩語嫣,以致到她女兒淩語珊出嫁時,侯府還能拿出什麽珍貴物件。

出嫁女子想要在夫家立足,一則是要有個強有力的娘家做後盾,二則是要自個的嫁妝豐厚。

可憐她的珊兒本就不得侯爺的喜,這要是……,柳氏越想心裏的氣就越大,她從榻上“唰”地站起身,來回在屋裏走了兩圈,頓住腳,看向淩語珊說道:“不行,姨娘得去找你爹爹說一聲。”

淩語珊起身,上前拉住柳氏胳膊,蹙眉道:“姨娘稍安勿躁,珊兒覺得大姐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的,咱們還是再等等看吧。”

“你這孩子遇事總是這麽怯懦,等,等什麽啊?不是姨娘說你,你這段時間雖說變了不少,可你事事讓姨娘去梅苑討個準頭,姨娘去了,每次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你覺得梅苑的還能折騰起來嗎?”

柳氏將淩語珊一通數落,轉身回到軟榻處重新坐了下來,挑眉道:“半個月前的事,姨娘覺得那就是個偶然,是你那木頭似的大姐突然神智清醒,知道反抗蘭苑那踐人了。後來這些時日,你瞧瞧,她可再有任何動作?這是姨娘眼下掌家,沒讓她餓著,凍著,要是依舊是蘭苑那位掌家,她怕是又得過上以前的苦日子了!”

“姨娘,珊兒嘴笨,但珊兒剛才說的話,姨娘還是聽珊兒一次,好麽?”淩語嫣泛水的眸子,與柳氏眼神相對,有著說不出的懇求,“反正嫁妝一事,與咱們關係不是很大。”見自個姨娘突然間臉色變得陰沉,一副怒其不爭的看著自己,淩語珊忙將話頭一轉,道:“姨娘對珊兒好,珊兒知道,至於珊兒以後出嫁,嫁妝上拿不出,珊兒不會介意的。因為珊兒有嫡親弟弟給珊兒撐腰呢!”

淩語珊這句話說到了柳氏的心坎上,收起臉上的薄怒表情,柳氏眉開眼笑道:“珊兒說的也對,你爹爹膝下,就你弟弟寶兒這一個男嗣,府中世子之位,鐵板釘釘是咱們寶兒的了。等你爹爹百年後,倒是,侯府中咱們娘們仨說一,看誰敢說二?”

“姨娘心裏明白就好!”淩語珊唇角掛著淺笑,對柳氏點頭道。

“恩,好了,留在姨娘這一起用了飯菜,再回自個院裏吧。”

“珊兒聽姨娘的。”淩語珊乖巧的應了聲。

……

寧氏這種人就是個記吃不記打的主,這剛被靖安侯懲罰從柴房出來沒幾天,毛病又犯了。

自古以來,嫡庶有別,嫡女再不堪,再不受寵,她寧氏作為一個姨娘見了人嫡女,還不得福身行禮問聲好。

她倒好,一門心思隻想著為自個女兒扒拉,把人嫡女給完完全全扔到了腦後。她可知,今日已不似往日,稍微有點眼力見的人,都知道靖安侯對嫡女淩無雙態度上有了明顯的改觀,就寧氏揣著明白裝糊塗。

這般看來,寧氏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撞南牆不回頭了!

“姨娘,要不你把嫣兒的嫁妝,給梅苑那位勻點出來!”淩語嫣看著眼前令她眼花繚亂的妝奩,睫毛微顫,對寧氏輕聲說道。

寧氏隨手將西廂房的門關上,指著房中規整好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妝,笑著道:“說什麽傻話呢?這些可都是姨娘給你準備的。”

淩語嫣攪了攪手中捏著的帕子,擰著眉說道:“可姨娘這麽做,著實有點欠考慮。”

“哼!你什麽都別說,她隻不過是嫁給一個皇家不認可的傻子罷了,怎麽能和你比?”寧氏打開她近前的幾個嫁妝箱子,望著裏麵擺放的珠寶首飾,古董字畫等物件,一一對淩語嫣說道:“這些可都是咱們府中庫房裏的好寶貝,姨娘不給你扒拉過來,難不成留著便宜給柳氏那踐人?”

“反正女兒覺得姨娘這麽做,不妥當!”

“你放心,即便你爹爹知道,也不會說什麽的。”寧氏知道靖安侯是個好麵子的人,這女兒要嫁給最有可能成為未來儲君的齊王做正妃,出點血有什麽不可以?再說,前麵大皇子安王,二皇子懷王娶正妃時,那正妃娘家陪的嫁妝也不少,滿打滿算有一百二十六抬之多。

她女兒這,不過比人家多了兩抬嫁妝罷了,有什麽好奇怪的。

淩語嫣見自個姨娘聽不進自己的勸,加上她自己也覺得自個嫁的可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齊王,嫁妝上多些,沒什麽大不了的。

於是,便止住話頭,將寧氏遞過來的嫁妝單子逐一看了遍,然後對寧氏溫婉一笑,謝道:“嫣兒在這謝過姨娘了!”

“傻孩子,有什麽好謝姨娘的。姨娘往後可就指望你了。”想到自個膝下沒有男嗣傍身,寧氏聲音裏不免多了絲落寞。

淩語珊瞧在眼裏,貼心的對寧氏說道:“姨娘放心,日後嫣兒一定會讓你富貴無憂,安享晚年的。”

“說這些幹什麽,姨娘自是信得過姨娘的心肝寶貝。”摟住淩語嫣的肩膀,寧氏輕拍了拍,“把姨娘與你說過的話,一定要牢牢記在心裏。”

“嗯。”

“齊王爺是風流了些,但他有那個資本。再說,是個男人,哪個不風流多情?你隻需按照姨娘交代給你的話,服侍好齊王爺,想來他的心多半會停留在你的身上,過個一年半載,你再給他添個白白胖胖的小世子,一生便什麽都不用愁了!”

淩語嫣因寧氏說的話羞臊了,她俏臉泛起兩抹紅暈,頭靠在寧氏肩膀上,嬌聲喚了寧氏一聲,“姨娘……”

鬆開淩語嫣的肩膀,寧氏有些好笑的說道:“好了,姨娘不說了,瞧把姨娘的嫣兒說的都臉紅了。”

“姨娘,你還說,嫣兒不理你了!”淩語嫣嬌羞的抬起頭,轉身拉開廂房門,帶上鈴蘭,鈴薈兩個丫頭,出了蘭苑。

“嗬嗬,真是個臉皮薄的孩子!”寧氏緊跟淩語嫣身後出了廂房,上了門鎖,笑著搖了搖頭。

用罷飯菜,過了片刻功夫後,淩無雙便坐上輪椅,吩咐四影可以去主院了。

“大小姐好!”守在主院門口的侍衛,看到淩無雙被丫頭推了過來,抱拳施禮道。

淩無雙輕頷首應了聲,被清影推著進了主院。

好別致的一方院子,花卉多為名貴品種,爭相開放著,亭台樓閣,雕廊畫棟,小橋流水,假山怪石,這方院裏全都不缺。嗯,應該說此地是一處規模不小的雅致園子才更貼合些。

如此用心,卻留不住一個女人的心,足見這方園子的男主人,將心愛女人的心,傷的有多麽嚴重了!

“小姐,這院真美!”清影小聲歎道。

“見識淺的,這兒有咱們……”花影心裏還在怨怪著清影在主子麵前說自個嘴笨一事,因此出口打算和清影對上兩句,可話剛出口,便被雪影用冷眸製止了住。

真玄乎,自個差點就把‘星月宮’三字吐了出來。這麽一來,她們主仆幾人的身份,豈不是就被她自個的一張嘴巴給曝了光。

還好雪影提醒的及時,花影朝清影扮了個鬼臉,然後感激的看了雪影一眼。

“大小姐好!”淩方端著飯菜,守在書房門口,見淩無雙被丫頭推著到了書房門口,逐點頭朝其打招呼道。

淩無雙若有所思的看著淩方手裏端著的飯菜,道:“侯爺可在書房?”

“回大小姐,侯爺一晚沒睡,一直在書房坐著。”淩方想著他這樣一解釋,淩無雙或多或少會關心下靖安侯的吧!可惜,他失望了,隻見淩無雙從輪椅上起身,越過他,推開門,直接走進了書房。

四影自是止步,在書房外恭候著她們的主子。

淩無雙深淺不一的腳步聲,令靖安侯望向書案畫卷上的視線,移了開。

昨個一晚,他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心愛女人的畫卷,緬懷到了現在。

“雙兒,你找爹爹有事?”靖安侯站起身,望向淩無雙的一雙虎目中,布滿了血絲,出口問淩無雙的話語中,略帶了些許疲憊。

淩無雙走到書案前,美眸往書案上放著的畫像掃了眼,瞬間絕美容顏變得哀傷起來。靖安侯以為淩無雙看到畫像上與自己長得近乎一模一樣的女子,受了驚嚇,忙出口解釋,“雙兒別怕,來,過來看看,這就是你的娘親,她是一個很美很溫柔的女人!”不管淩無雙聽沒聽著,靖安侯帶著血絲的虎目,柔情滿滿,再次望向了畫卷上的女子。

慢慢移動著腳步,淩無雙到了書案近前,抬起芊芊玉指,小心翼翼的探向了畫卷中的女子畫像。